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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209. 圖書館藏 識字冊是女醫們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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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字冊是女醫們編寫的醫學入門課程了。

受限於竹簡稀少的緣故,漢代文學還屬於初級階段,沒有唐宋那麼講究韻律,而且只掌握在極少數人的手裡,道德經,過秦論、離騷、論語這些當然驚豔、往後五千年都經久不衰,但這些都是頂尖大神寫出來的經典,大量的人還在絞盡腦汁的,想怎麼省字的寫才能表達自己的意思,至於寫的通不通順好不好讀――

那和他們有什麼關係,能看懂就行了!

而女醫就更差一點,她們這幾年才開始學寫字,還處於會寫字階段,這種情況下編寫的識字冊,其實就是藥材名字的堆疊,上過幾次實踐課問題就出來了,教導、背記起來速度極為緩慢,效果太差。

其實以現在的教育來說,這種情況很正常,韓盈啟蒙還是看的《倉頡》呢,那玩意說是認字,倒不如說就是一本字典,她當初是硬把這背下來的,自誇點說,她不是學神,也是個學霸了,就這還花了一年多的時間,雖然中間還背了其它的東西,但不管怎麼說,很多人學字慢,就是有啟蒙實在是太晦澀的原因。

晦澀可不是件好事兒,太拖慢教學進度不說,傳播度也會差一些,前者影響學徒成長速度,後者影響醫家思想傳播,都是大問題。

面對這種情況,韓盈其實有解決辦法的,她空間裡還有湯頭歌訣和各類方便記憶的口訣呢,照著這個方向再改編就行。

只是韓盈忙於女醫的事情,對字的要求只是會寫就行,背的文章知道怎麼回事,別人說話能接上會用就可以了,完全沒深入的研究如今的文學,頂多會寫基本的政文,改這個就是做夢。

而作弊的事情,韓盈壓根就沒想,且不論裡面有些名稱和如今對不上,就以後要是有人問她這個‘作者’關於內容上的事情,她答不上來怎麼辦?

於是,韓盈在請師父幫忙和就這麼先用著算了間猶豫,看師父身體大不如前,原本想著放棄,沒想到此刻又有了人選,許昭可是伶人啊,音樂是必須要學的,儺戲大多也是慶祝重大節日的表演,其唱詞也是經過編寫,符合韻律的,打小學這個的許昭,完全是術業專攻!

就是他太年輕,可能學藝不是很精,不過沒關係,她要求也不高,又不是寫三字經和笠翁對韻,能達到樂府詩水平就行。

這個工作只有專業人士能做,而且還有一定的重要性,許昭翻看了一遍後就放下心來,有這麼個要事,他肯定能長久的留在主家這裡。

就是對於藥理,許昭真就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著實沒辦法編寫,韓盈把之前朱況送的那個老學徒帶了過來,負責教導許昭基本的藥學,又允許他可以在自己空閒的時候過來找她問問。

整治基層女醫需要的是時間,鄉醫得確定是誰,收集證據,立案,再把人壓過來,速度肯定沒那麼快,韓盈覺著怎麼都得一個月起步,只是沒想到,周魚比她預想的提前了二十五天――這簡直是她把命令一發,對方就直接把人送過來了。

為了防止出現冤假錯案,韓盈看過卷宗,又詢問起來犯人,什麼狡辯,推卸責任和狗咬狗輪番上演,這麼一圈下來,韓盈是確定了,剩下的女醫可能有被放過的,她/他們被送過來可是一點都不冤枉。

由獄掾判罰,韓盈將這些人的犯罪事件和判罰結果寫在竹簡上,然後盡力刪減文字,爭取用最少的字將事情寫清楚,然後村民還能聽懂。

沒辦法,竹簡太重,一匹馬馱人後能的竹簡極為有限,有時候一個村多一片竹簡,一個鄉加起來,馬就背不動了,必須精簡,只是精簡的太多,單獨下令只有女醫看得懂,想讓村民知道,還得依靠信郵口舌宣傳。

費了不少腦細胞將竹簡改好,韓盈又開始給信郵排班,於秋最近手頭工作太多,還要協調安排冬季學徒篩選和上課的事情,忙的不行,她還是別拿這點小事給她增加工作量了。

不得不說,輪休和調休兩個加起來,信郵們受限於現實因素,不管願不願意,都無法長久的穩定某個鄉的派送,而兩次送下來,信郵們也沒有出事兒,韓盈也就按照需求,將魏臨這些較為年輕的往縣邊排了排。

總不能一直讓程金這些年齡大的信郵送縣外,不說和女醫勾結,光來回一趟要半個月,休息一天就繼續跑的下去,身體也吃不消。

這些工作,韓盈如今處理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沒多久就做完了,她推開安幾,站起身,先洗了把臉,拿麻布擦了擦,去去熱氣,這才準備出門走走。

久坐對血液流通不好,她還在長個子呢,還是要多活動才好。

只是剛走出門,韓盈便看到了站在門邊的許昭。

現在正是最熱的時候,人坐著不動都要出汗,錦衣雖好,可那兩身衣裳太全,將人包的嚴嚴實實的,會見重要客人時穿還好,日常在家裡沒人想穿,原本沒什麼要求的許昭還是請範石給他和弟弟多做了兩身半袖短衣,充做日常的穿著。

也不知道他抱著竹簡在這裡等了多久,他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臉頰也熱的有些泛紅了,唯獨一汪清水似的眸子,在看到她出來之後亮的出奇,藏在其中的喜悅彷彿下一刻就要溢位來。

韓盈承認,美貌在有些時候,是真的容易讓人心軟的,在看著對方眼睛時,她差點就開口說出,以後來了直接敲門。

只是話還未到口中,韓盈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許昭過來無非是詢問識字冊的事情,她現在工作少,忙完了,心情好才這麼想,以後工作多起來呢?要是因為某些事情正生著氣呢?很難說那時候她還能保持平和的心情不至於遷怒,而對方身家性命都握在自己手裡,她真做起來,對方只能忍著,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外面鋪面而來的熱浪讓韓盈微微皺眉,在這兒站著也不算多好,她道:

“是有事兒問我?先進屋吧。”

說著,韓盈往後退了一步,轉身回了房間。

她這間屋子是土屋,還是夯土牆,保溫、隔熱和蓄熱能力極好,厚重的牆體隔絕了太陽的暴曬,一進去就能感受到幾分涼意,比室外好得多。

韓盈重新坐回安幾後的短榻上,說是短榻,其實是一個一尺半的寬板凳,她這樣坐和箕坐有些相似,因有了高度,也不會顯得不雅,只是屋內沒有更多的短榻,好在還有竹蓆,許昭扯過來面對面在韓盈面前跪坐好,道:

“主家這些時日讓我編寫這識字冊,只是這原版的藥材排列,我著實改動不了,我想問問主家,能否在藥材後加上一些藥性?就像――”

說道這兒,許昭雙手輕拍著,有節奏的背道:

“苦楝皮,殺蟲癬,蛔蟯鉤皆有驗。又或者是,苦楝使君牽牛蛔,貫眾殺蟲鉤絛蟯?”

這就是她想的要的歌訣,有節奏,很好記,但韓盈還是皺起了眉頭。

看她的模樣,許昭頓時背不下去了,他趕緊停下問道:

“僕這樣編寫不行嗎?”

“不是不行的問題。”韓盈搖了搖頭。

剛才她還在費力的刪減政令呢,新做完的事情總會讓記憶深刻,韓盈猛的想起來,她空間裡那些極為基礎的歌訣,都出現在紙張出現且大規模普及後。

原因嘛也不用多猜,竹簡能寫的內容偏少,攜帶又難,只能寫最精華的內容,諸子百家的經典同樣是一個賽一個的短,都是幾千幾萬字,哪怕是傷寒雜病論,其實總共也就八萬字而已。

寫的少,留存下來的都是精華中的精華,只是這樣一來,就像韓盈為了保證資訊傳達而刪減整個案件過程一樣,中間省略了大量的內容,案件上大家可以只知道罪犯犯了什麼罪和判罰的結果,但醫學教程書不行,它需要更加詳細的講解!

就像韓盈在聽到歌訣之後,她第一反應是可以,緊接著便是,太簡略了,得把把苦楝皮的外形、炮製方法和藥方用量和禁忌全加進去才好。

可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韓盈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竹簡能寫的太少了,取捨起來太難,怎麼循序漸進的安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這點,許昭就接不上話了,他只能擔心的看著韓盈,生怕自己這份工作要被剝奪。

韓盈沒有這麼做。

她對這一冊的定位就是基礎的醫學入門加認字,縣裡如今常用的藥材也就四十多種,擁有的藥材七十餘種,加上人體的認知,醫德和一點深入醫人,引導人思考的內容,應該能控制在三千字,也就是一卷竹簡,啟蒙起來也會更好用一些。

畢竟上一版本全都是藥材名的,當老師的還是要一個一個的解釋,兩者之間的工作量沒什麼變化,但學生們記起來是很慢的,還容易弄混,這個背下來,至少能知道什麼病可以用什麼藥治。

只是這樣的歌訣,也就是隻能在啟蒙這麼做了。

這麼想著,韓盈說道:“這樣,啟蒙這份就先按照你這樣寫的來,再加些別的內容,我明日給你拿張人體內臟圖,你把五官,五臟六腑的位置,還有講衛生的內容也加進去。”

這麼一說,許昭便鬆了口氣,他點點頭:“僕知曉了。”

韓盈沒有繼續說什麼,她手指敲著安幾,還是眉頭緊鎖,一副心思極重的樣子。

按照剛才的設想,她這份教學醫書字數不會太多,可能就是一兩萬字,這省略了大量的內容,很難讓學生脫離老師學習,但依靠人口口相傳的經驗,極其容易因為人員減少而產生斷代,古代又是個戰亂頻發的時代,稍微一場動盪,死人過多,這些就有可能失傳。

韓盈不想發生這種事情,那最好的方法是這本醫書和會醫術的人越多越好。

可人沒有辦法暴增,書倒是有可能大規模傳播,這麼說的話,醫書除了新手入門容易,最好還能繼續專研學習的方向,有一套自我學習驗證的邏輯和方法之類的。

那,這本醫書成書後的內容,與其說是醫書,倒不如說是一本夾雜了基礎醫術的思想合集。

這和之前的設想有點跑偏,但也不是不行,也是如今所需,不過,在怎麼治病上,韓盈還是想把它記載下來,最好是寫的詳細一些,分一些類目,比如和本草綱目一樣的藥材查閱工具書,解剖圖,炮製、藥材種植合集,又或者是藥方書、更加詳細的病例書等等,這些整合起來字數肯定要破十萬字,三四十卷竹簡都止不住。

這些書對治病,以及和人才斷代後的再教育極為重要。

只是現階段它們是沒辦法普及的,太多了,很難做到基層女醫人手一份,而且,這已經涉及到女醫的生存,醫方很特殊,建國前很多人就是靠一方吃天下,有方子的人甚至不需要會治病,按照狀況碰就行了,而在這個沒有專利保護的時代,如此齊全的書一旦擴散,宛安女醫的優勢又會蕩然無存。

只是想要別人信醫家,一些基礎的醫術肯定要外傳的,核心醫術還握在女醫手裡就好,不過女醫也不是全然值得信任,嗯……技術掌握程度就需要做出區別,其程度便是醫屬/她&ap;gt;外界。

先設定一個屬於醫屬內部的圖書館,允許學徒和女醫借閱這些書,也允許她們教導給學生,但禁止她們抄寫和外傳呢?

韓盈的眉頭逐漸放鬆下來。

這是個暫時可行的辦法。

那麼多字的竹簡,不是一個人能全背下來的,就算有,已經積累出來優勢的醫屬,還會源源不斷增加各種記載,齊全是最大的優勢,配合著藥材,還是能讓宛安保持十年左右優勢的。

而這麼齊全的醫書,也會激勵女醫和學徒們的學習動力,不允許抄寫,靠背也能背下來不少,醫術總歸能提升不少的,更何況――

紙錢和紙衣這兩年在宛安縣普及極好,她之前去鄉下轉的時候已經有人拿它包藥材,大量文字記載會逼迫女醫們尋求更好的文字載體,說不定,會有人做出來更適合攜帶的紙張和筆呢?

這麼想著,韓盈嘴角多了幾分笑意,她將這件事兒放在心上,準備回頭就做,而後又道:

“還有件事兒。”

看著許昭,韓盈繼續說道:

“我這些時日行蹤還算固定,你以後每隔五日在酉時過來,向我說一下編寫的進度,若是我不在,便繼續往後拖,到下一個五日,除非遇到急事,其它時間就儘量不要過來了,省得在外面曬這麼久。”

聞言,許昭怔了怔。

朱況告訴過他,他的這位女主人很年輕,本事也大的很,過去就是享福的日子。

對這點,許昭原本是不太信的。

過往他在郡裡,團裡兄弟姐妹接觸的都是達官顯貴,再不濟也是家中能有百萬錢的豪族,他們的富貴與權勢,一個小小的縣醫曹又豈能比得上?

不過,淪落至此,能有個活路已經足夠,更多的,他也不再敢想。

可他也沒想到自己這為女主人看起來這麼年輕,而且財力雄厚,他的吃穿用度,竟比在郡裡的時候還要好上數倍。

當然,這樣的日子比不上郡裡那些真正的富貴人家,至少他做不到隨意穿絲綢所做的衣裳,可話又說回來了,能讓男伶做到這般的,也就只有是劉姓王和郡主亦或者公主,他/她們身邊的美人多到數不勝數,他一個小小的伶人,怎麼可能長久的保持寵愛而不被拋棄呢?

更不要說,想要獲得寵愛所需要承擔的風險和代價。

他聽多了團長說那些貴人喜怒不定,一言不對,輕則被打,重則喪命,也見過團裡的人前面還被貴人摟在懷裡,下一刻就要被強逼著喝酒喝到不省人事,又或者扔進獸籠與獸搏鬥,簡直是時刻都處於心驚膽戰中。

富貴背後,是累累屍骨,說不定其中就有他的一具,比起來前者,他更想待在這裡。

不只是女主人對他也很好,更重要的,是對方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需要費盡心機去猜,還要擔心自己猜錯受罰,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舒心了。

只是過的越好,他便越擔心自己會被拋棄,尤其是他能做的事情這麼少――聽她的意思,編寫完這份啟蒙的歌訣,他就要沒事做了。

想要得到富貴是有代價的,女主人的寵愛也是,他所學的所有對方都不需要,不能編寫歌訣,他還能做什麼讓她繼續寵愛自己?

許昭摸了摸自己的臉。

明明她很喜歡這張面孔的,也不是不擔心他,可為何就是不願和他共赴巫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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