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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220. 誰是惡人 而燕武盛旬已經更快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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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燕武盛旬已經更快迎了上去。

只是,她們的馬跑到現在已經精疲力盡,其餘遊俠體力,所剩也不多了。

而江悍的身邊,此刻還有五個人護衛。

他們持劍帶弓,還牽著獵犬,看著是一副想要出去悠閒打獵的模樣,走到現在正是精力充沛的時候。

打起來太懸殊了。

甚至只讓那江悍闖出去,以她們人疲馬乏的狀態,追也是追不上的。

時機向來是轉瞬即逝,看局勢危險,韓盈對著面前的城門長便喝道:

“爾等身為吏目,還不佈下拒馬,與其擒住盜寇!”

可惜韓盈並沒有什麼王霸之氣護體,能夠隨意令人臣服她的命令。

這裡是方丘,不是她已經經營了數年,城內所有吏目、兵卒都見過她,甚至受過她恩惠的宛安,她不是城門卒的上級,也不是縣令也得畏懼的上官,而江悍的恐怖的統治持續了太久,即便是她怒斥,對方仍舊是像是沒反應過來、直接愣住的表情。

韓盈不相信在這個要和無數人打交道的城門長,會是這麼遲鈍的一個人,這不過是裝傻充愣,但她不能苛責對方,神仙鬥法,他一個小池魚摻和進來,輕則丟官,重則丟命,這樣的代價,他怎麼可能聽她一句話就去做?

總歸得讓對方行事起來無後顧之憂才好。

“盛旬!將人頭拿來!”

之前準備的證據此刻果真派上了用場,就是盛旬已經準備去支援燕武,慢悠悠的拿是不可能了,直接扔過來的,好在他沒用多大力氣,而且準頭也很不錯,頭顱在地上沒滾幾圈,正好停到了城門長的腳下。

這下,他終於會低頭看了。

“這是……牟先?”

對方的聲音先是有些乾澀,尾音又猛的拔高,居高臨下,韓盈看不到他的面孔,只能大致從對方聲音中分辨出來震驚和連他自己也察覺不到的欣喜。

不,是察覺到了的。

城門卒猛然抬頭,他眼中多了幾分欣喜,只是動作上還是有遲疑和顧慮,不過沒關係——

“佈置拒馬,擒住江悍,事後若有人追責,皆有我一人承擔!”

這聲音不算響亮,甚至還有些嘶啞難聽,可落到城門卒的耳朵裡,卻像是天雷一般,徹底擊碎了心中阻礙他行動的大山,城門卒扭頭對著自己的屬下高呼道:

“快!拉拒馬!”

木製的拒馬本就放在城門口,只是平時是豎著放,需要用時橫過去即可,這東西不算太沉,兩個人就能搬動,快的話半分鐘就能做到。

而看著生路即將消失,江悍目呲欲裂,更讓他脊背發涼的,是身後突然又傳來一陣馬蹄聲響,他往後扭頭,為首的正是常宜!

這下,是連後路也沒有了。

絕境之中,江悍大喝一聲:“韓嬰!爾等如此設計圍殺於我,是當我方丘無人了嗎?!”

不同的水土是會養出不同人的。

若是在宛安,出現這種城門口對峙的情況,那路人有一個算一個,能跑多少跑多遠,不用清理人就沒影了。

可在方丘,韓盈這些人身上帶著血跡過來,明顯是剛經過一番生死搏鬥,可除了知道她身份的城門卒惶恐,旁人看都不待看她們一眼的。

甚至到了此刻,直接要在城門口這裡打起來,進出的三四十個人還是沒走,只是躲開了交鋒的戰場,在十米開外的位置極有興致的圍觀。

圍觀的人以男子居多,有人兩手空空,有人拿著罈子,還有人擔著少量的糧食,只有零星一兩個拿著劍的人,可韓盈沒法只將他們兩個認作是遊俠,因為在江悍這般高喊之後,拿劍的人還在觀望,五六個看起來更像是農夫或者小商人的人,已經開始悄然的往江悍身邊、拒馬旁走。

“分明是你派人劫了去往鄉下義診的女醫,怕我發現,還要行滅口之舉!”

韓盈指著地下的人頭:

“牟先的人頭在此,還有人已經前去抓捕謝順,江悍,你兩個心腹一同針對我和女醫,若無你指使,鬼神都要笑掉大牙了!”

鬼神沒笑,倒是剛才試圖靠近江悍和拒馬,想給他播出來一條生路的人聽韓盈這麼說,慢慢停下了腳步,將目光頭向了江悍,希望他能給個答覆。

可江悍能給什麼?

韓盈的話無一絲虛假,到此等地步,於他而言分明就是大勢已去,繼續爭辯,將他所做的事情再攤到太陽底下來說,那豈不是要遺臭百年!

過往的江悍不為名聲所累,可在確定自己沒有活路的時刻,他反而開始在意死後的名聲起來。

他寧願自己死於仇殺,又或者被一個年輕的遊俠刺殺,踩著自己的名聲上位,也不願意死於面前女人之手!

如果都不行的話……

江悍的目光逐漸堅定起來,他長劍反握,剛想橫於脖頸自殺,眼疾手快的燕武抬劍上挑,將劍挑飛,而後驅馬上前,趁其不被,扯住他的衣裳狠狠的往下一拉,將其墜於馬下,緊接著自己也翻身下馬,直接將對方鉗制摁在地上。

這一連串動作快的出奇,待江悍身邊的手下反應過來想去攔截,常宜身後連帶著燕武身邊的遊俠、以及拿著兵器的城門卒直接將其圍住,不消片刻就將其全部制服。

圍觀的百姓還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樣子,而常宜這會兒已經下馬走到韓盈身邊,她有些為難的問道:

“醫曹,這些人要怎麼處理?”

“帶去縣衙,讓縣令判罰。”

韓盈的目光掃過‘看熱鬧’的那群平民百姓,輕嘆道:“殺人不夠,得誅心才行啊。”

“誅心?”常宜有些不解。

“在他們眼裡,我們對上江悍,不過是狗咬狗,一丘之貉罷了。”

稍作解答,韓盈便不再多說,她驅馬上前:“把人綁好,咱們要將人壓去縣衙。”

這有點多此一舉,畫蛇添足的感覺,將人制服的遊俠都有些不解,不過看燕武什麼都不說直接執行的行為,也就跟著照做了。

壓根算不上搏鬥的對峙結束,意外的沒有見血,圍觀人臉上都有些詫異,而看著她們沒有城門口直接殺人,而是將人綁起來的行為,城門口的人更加騷動起來,三兩成群的聚在一起,交頭接耳說著什麼

離的太遠,又壓低了聲音,韓盈自然是聽不見他們說了什麼,不過,她可以確定的是,自己一走,他們大多都會跟上來。

這判斷沒錯。

綁著人,自然沒辦法騎馬飛馳,那隻能靠腿往縣衙走,這速度農夫們跟著非常輕鬆,就是一進入城內,街上游蕩的遊俠紛紛好奇的打量她們這群龐大的隊伍。

而待他們看清楚中間被綁的人是江悍時,不是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呆在原地不知道動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便是扭頭就跑。

除了遊俠,還有不少平民悄然和後面墜著的農夫混在一起,悄悄打聽著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聽不清楚的私語伴隨著抽氣聲一路上就沒有聽過,還有人伸手指指點點,每走一步,腹部的傷口都疼的他想要冒冷汗,可這點傷痛完全比不上週圍人打量的視線,一個個平日裡他根本看不起的人如今就這麼肆意的看著他,每一道都像是刺過來劍,劈過來的刀,將他的尊嚴徹底踩在地上,攆的乾淨。

這一刻,江悍對韓盈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殺人,哪裡有誅心狠?

韓盈沒在意敗軍之將的心態,她回想起來剛才城門口明顯是農夫,卻想上前幫江悍逃走的情況,心中無奈的搖頭。

江悍行事殘暴,再散財,有個名聲也就罷了,在他高喊後,有百姓冒著喪命的風險,試圖上前,即便是救人的動作不是很堅定,也是很讓警惕的事情了。

這隻能說明,在百姓眼裡,如此兇惡的江悍,比官府中人還值得他們信服跟隨!

這很違反認知,但放到百姓真實情況下,又不是不可以理解。

畢竟,對於一個古代家庭來說,有田和農具,那剩下的一切他們都可以自給自足,頂多需要交換鹽來維持日常所需,他們壓根就不想交田稅口稅還被人管,更不想被抓去參加兵役勞役,這些可是壓到每一個家庭頭上的!

家中所剩的口糧越接近生存線時,其珍貴程度越重要,年年都要支出這些的家庭,對官吏們怎麼不恨?更不要說兵勞役中死去的家人,與官吏們相比,大多隻針對官吏和中小戶欺壓掠奪的江悍,偶爾缺錢還能找他借錢(哪怕是高/利/貸)週轉的江悍,看起來當然是慈眉善目的大好人了。

這事兒,從目前來說是有點糟糕的,畢竟韓盈她們披上了層官皮,很有可能被劃分到了同為欺壓百姓的官吏當中。

如此一來,倘若她剛才在城門口直接殺了江悍,那她的行為在受江悍的官吏欺壓的平民眼中,那就是惡人互咬。在受到江悍恩惠或者沒有被他欺壓,但是被官吏欺壓的人中,那就是欺負好人,而在遊俠眼中,當然符合復仇,但韓盈能給女醫復仇殺江悍,江悍的身邊人或者別的人也可以打著給他復仇的名義殺女醫啊!

直接殺人對前兩者的影響,韓盈很難確定有多大,不過後者她可以確定,這雖然也在遵守規則的範疇,但它遵守的是方丘潛規則,只會再一次加大方丘遊俠們的認知,對官府的威信、國家法律來說,毫無提升,甚至更加貶低了。

為了不出現這樣的情況,韓盈必須將審判的權力讓渡給方丘縣令,用現階段法律的流程來判罰誅殺江悍,並達到誅心的目的。

只是這樣做,路上肯定會出來點突發情況。

在路途走到一大半,快要到達縣衙的時候,韓盈面前出現了一個龐大的,大概有上百人組成的人群,其中老弱婦孺和青壯參半,直接將前進的路給堵住了。

這情況讓常宜緊張起來,遊俠們更是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就連燕武也是驅馬上前,將韓盈護到了裡面。

僵持著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韓盈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要妄動,以免激化矛盾,而後翻身下馬,走到這些人面前,對著為首的老媼問道:

“老翁,老媼,何故如此攔路?”

老媼的視線很差,直到韓盈走到身前,她才看清楚自己面前是個女人,這讓她愣了愣,張口就問了個驢唇不對馬嘴的問題:

“女人也做官了?”

“是,我為宛安縣的醫曹。”韓盈態度很平靜,不高傲也不親近,只陳述著事實:

“你們方丘縣兩個月前便有正式任職的女醫曹了,還有女醫接生治病,老媼沒聽說過嗎?”

好一會兒,老媼喃喃的回道:“見過女醫,沒見過醫曹。”

說完,老媼攔路時的堅定突然消失了,她臉上浮現出一副極為糾結的神情,最左邊的老翁見狀,也不由她墨跡,而是直接問:

“醫曹為何要將我等恩人如此綁著?”

恩人?

韓盈目光掃過這些人的衣著,都是些舊麻衣,有些地方的縫補痕跡極為明顯,一看就不是什麼富貴人家。

她明悟過來,剛想回答這位老翁,便聽到常宜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秦家大伯?”

不想讓韓盈一個人面對危險的常宜也走了過來,她一開始還有些不敢認,可走近之後,她便極為肯定的說道:

“果然是你,我給你小孫子看過診的。”

常宜一出現,這老翁便愣住了,他張了張口,只覺著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而常宜則是發現了什麼,她墊起來腳往後看,尋找著自己認識的人,一個一個的喊了過去:

“褚三,義診的時候,是我給你挖的背疽。”

“範老大,你胳膊被人打斷,是我給你結的骨頭。”

“呂勝,你妻子生孩子難產……”

“張臺……”

因為要忙雜事,常宜並沒有把所有的精力放在看診上,這數百個人中,她只認出來六個人並點了名,主要是因為對病的印象深,連帶著記住了人,不過這些也夠了,唸完這些,她問道:

“文縣令任我為醫曹,我與屬下女醫不敢有半分懈怠,縣中有女醫輪流看診,鄉間亦是派了人去,爾等可知,這江悍因見得女醫在丘上採到了價值萬金的人參,直接派人去搶,若非周韮有幸被救,我至今還不止是此人所為!”

‘轟!’

過來阻攔的人群中頓時爆發了巨大的聲響,各種‘怎麼可能’‘是不是錯了’‘江俠手下說不定真能幹出來這事兒’,之類的質疑和認同此起彼伏,而常宜仍覺著不夠,她繼續道:

“諸位也知治病需用藥,我邀師長過來商議方丘本地的藥材生意,好讓方丘日後不落到無藥可醫的地步,可此人卻伏擊我送信的信使,我師帶人過來,臨走前又被此人指使手下牟先帶人伏殺,現今下鄉義診的齊錦下落不明——”

說道這裡,常宜上前一步,和這上百人對視,大聲質問:“諸位非要以此獠有恩,而攔我等去路嗎?!”

常宜身材並不算高大,甚至這小半年舟車勞頓下,人還瘦了不少,沒多少威嚴可言,但當她的目光掃視過去,無一人敢於她對視,慢慢的,有人開始往路邊走。

這就是要讓路了。

韓盈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常宜終於成長起來了,不需要自己也能夠喝退上百人,勇氣可謂啊。

當然,這不只是勇氣,還有過往的積累,在她到來的兩個多月內,她和手下的女醫恐怕給不少人看了病,積累了不少的民心,不然她喝退不了這些人。

而常宜做的這些事情,也讓接觸過她的將其和傳統官吏的形象分開,而不是直接將她們放到了惡的狀態,那,之前她想平民看她和江悍之間是‘狗咬狗’和欺負江悍這個好人的程度會更低一些。

這是好事兒,能有效減少後續遊俠打著給江悍復仇的名義刺殺常宜。

至於其它的混亂……

韓盈陷入苦思,被綁在宛安遊俠中的江悍突然意識到自己還能再掙扎一下,他高聲喊道:

“常宜你滿口胡言!分明是你等聯合縣令設計害我,還命人暗殺,我腰上的傷還在!”

霎那間,原本散開的眾人又停住了腳步,他們看看兩個明顯是弱女子的韓盈和常宜,又看看綁起來同樣身處於弱勢方的江悍,徹底懵了。

到底誰說的話是真的啊!

“我敢向鬼神起誓,話中無一分假話,若有之,那便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看江悍至今仍死不承認的樣子,常宜發起來狠誓,又對著眾人道:

“官內向來是縣尉、卒吏一同判案,與縣令無關,若是不服,今日諸位都在,一同前去看到底是誰在撒謊!”

有之前韓盈的教導,又有後面的解釋,常宜要是還不理解殺人誅心的意思,她就真的蠢了。

而比起來韓盈在本地著實沒什麼認識人的情況,來了兩個多月,真的在認真治病的她,信服力還真的不差,尤其是在她發了這麼大的重誓,以及一直沒有無理由殺人的情況下,眾人最終還是倒向了她,紛紛簇擁著她一起去了縣衙。

和後世電視劇不同,漢代的縣衙是沒有升堂之類的擺設,甚至不允許普通人圍觀,除非打算用某個案件教育平民,那他們會專門找一處空曠的地方判罰。

而這次關於江悍的狀告,涉及人員身份實在是重大,其背後牽著更加複雜,縣尉卒吏先是趁著找地方的時候,提前問了下情況,待他們知道大概情況之後,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一個念頭。

江悍的死期終於到了!

沒辦法,方丘資源匱乏,食利人之間肯定不能向宛安那樣和和美美的瓜分,只能互相爭搶,而能夠獲取資源的官吏們無疑便是很好的物件,再加上過往受到的威脅,那真是一點不給江悍留底面,直接將他怎麼受傷扒乾淨了。

原來刺殺的侍女媚,正是江悍曾經害過的一家,對方父親因江悍而死,家產被奪,而年幼的媚被賣,轉手一次後,在江悍因為兒子死亡而清理家中奴僕,全替換成女人的時候,恰巧給買了回去。

認出來是誰害的自己家破人亡,那媚自然是找足了機會想要復仇。

奴隸殺主本應該是死罪,在奴隸主的視角里,更是應該譴責的物件,但面對江悍的情況,圍觀的眾人實在是說不出話來,縣尉更是評了一句‘義女’,這才又審起來關於韓盈被刺殺的案子。

為了讓證據更充分,縣尉直接派出了吏目騎馬,將路上的屍體、武器全都拖了回來,埋伏的痕跡和死了的牟先根本做不得假,但坐在被告席上的江悍此刻重新平復了心情,堅定的咬死這些和他無關,他當時受傷昏了過去,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手下自己做的,即便是面對周韮指使手下的指控,仍舊堅持自己的說辭。

三樁案子從找人到證據指控,已經過去兩個多時辰,方丘很少有這麼熱鬧的事情,周圍已經烏壓壓圍了上千人圍觀,過往江悍壓迫的苦主過來,不是對著江悍破口大罵,便是拉著吏目說他們也要告狀。

一樁血案,還可以說他是真不知道,可兩樁、三樁、七八樁案子聯合在一起呢?怎麼可能江悍全都不知情!

之前因為受過他恩惠,或者因為他名聲極好,還想出手助他,或者為其說情的人,此刻整個人涼的好像掉進了冰窟裡。

臺上能告兩個醫曹有這麼多人護著,才能勉強活著坐在這裡告狀,臺下那些比自己好些的,那就是各種家破人亡,更恐怖的是他害死這麼多人,竟然還能幹乾淨淨的坐在自己臺上,為自己辯解!

“蛇床子藥種怎麼可能是陰謀呢?也不是盜皇產,山川林澤盡歸少府所有,縣令怎麼會無故直接動丘上的藥材?是縣裡撥款給醫屬花錢向林吏買的藥種,要給鄉下農戶種的,而且還得優先供給方丘的醫屬,這哪裡算計你了?契書上寫的明明白白嘛!”

將契書拿出來遞給縣尉的韓盈臉上雖然很是誠懇,但看向江悍的目光中,還是帶上了嘲諷,做局的東家,怎麼不會給自己留後手?

她沒寫交易的具體時間,而是用‘藥足一車’,前面還加了‘方丘先取’,更不要說其它模凌兩可的寫法,套用到另一套說辭裡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縣尉隱約能夠察覺到這裡面有貓膩,他將契書看了一遍,卻也是根本找不到問題,而後縣令更是給出了調動縣財政的政令,還有吏目和常宜出言證實明年準備找農戶種植藥材的事情。

發覺自己也有賺錢的機會,過來看熱鬧的平民便開始興奮,有人不解的問藥材還能種?去過宛安的人便站起來解釋宛安縣不僅能種,還村有女醫呢,有些家中富裕、嗅覺敏銳的,頓時發覺了財路,而鄉下直接高聲詢問起來他們能不能種,亂的吏目大聲喊了數遍,這才讓平民逐漸變得安靜。

而在他人眼中吵鬧的混亂,在江悍看來,其實就是在宣告他的失敗。

他輸掉了自己的名望和自認為底牌的契書,如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不,還有一個。

江悍咬著牙,壓低聲音對韓盈說道:“韓嬰,你這麼做,照樣沒辦法殺了我,而你,恐怕再也見不到齊錦了!”

這聲音太小,而外圈的平民還在爭相詢問,離得遠的人壓根聽不見什麼,也就是一個看守的吏目,以及離江悍不足三米遠的韓盈聽的清楚,那吏目臉色一變,眼中頓時多了幾分厭惡。

“啊,我忘記告訴你另外一件事兒了。”

韓盈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只是那笑意有些冷,她道:

“你可能不知道,在你來之前,我就已經派人去抓謝順了,說起來,這個時間他們應該已經快回來了。”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連報復都做不到的江悍眼中頓時冒出了恨意,怒火上頭,剛想不顧一切的起身,身後的吏目就直接將他狠狠的摁了下去,甚至還往腰間的傷口上踹了一腳,疼的他直接倒在地上,將身體蜷縮成了蝦狀。

這幅慘狀除了他身邊的幾個遊俠,外圈的平民已經無人在意,反倒是嘀咕起來,這種惡人審什麼案,現在判都判不了的,還不如直接殺了管用呢!

正當平民安靜下來,縣尉開口準備繼續判案時,一道極為嘶啞的聲音,突然從遠方傳了過來:

“韓醫曹常醫曹快來救人——!”

韓盈一怔,隨即將目光投了過去,為首的的沈時正騎馬趕來,他後背趴著一個人,散亂的頭髮隨風飄舞,看的她頓時心裡一咯噔。

成年男女正常情況下怎麼會如此披頭散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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