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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221. 事情結束 韓盈向縣尉告了聲罪,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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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盈向縣尉告了聲罪,連忙下去看人,常宜更是坐不住,跟在韓盈背後就喊起來:“讓一讓。”準備從密集的人群中穿過去。

沈時背後還跟著四個騎馬的人,各壓著兩個還在掙扎的男人,最末尾的揹著個老媼,五匹馬之間門的距離拉的極長,直到前面的沈時到了人群解著身上的繩子下馬,後面的人才堪堪出現在視線中。

靠近江悍的平民先是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沈時是亭長,身上帶著幾分官氣,自己察覺不到,但平民卻能夠清楚的感知,大多數情況下,他們不會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此刻也是,在確定身份後,直接將目光移到齊錦身上。

對方身材瘦小,胸口有些起伏,手臂和沈時對比起來很是纖細,一看就是個女子,衣服上幹了的土痕和新泥痕交織在一起,看起來整個人好像在泥裡打過滾,再加上披頭散髮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分外狼狽。

而目光下移,待看到對方挽起來的褲腳時,有人不免猛的倒吸一口冷氣。

此人小腿上有一條長達十釐左右的傷口,也不知道是什麼鈍器造成的,皮肉外翻,腫脹的厲害,血水和膿水混合著一同滑落,有見過這種傷口的人忍不住嘀咕道:

“此女豈不是快死了?”

他剛喊完,耳邊又傳來一聲更大的尖叫。

“她是齊女醫啊!”

“老天,這真是給我看過病的齊女醫,她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這聲音讓周圍產生了更大的騷亂,不少人站起來想要看清這邊發生了什麼,而在喊出人名的瞬間門,幾個婦人已經快速上前幫沈時扶住齊錦,並喊著眾人趕緊讓出來一條路,好讓韓盈和常宜過來。

而過來的常宜一眼就看清楚了齊錦受傷如何,她伸手摸了摸齊錦的額頭,表情變得特別難看:

“是瘡瘍,傷口已經開始潰爛,這還有高燒,人快要救不回來了!”

以現在沒有抗生素之類藥物的情況下,的確如此。

韓盈眯了眯眼,她又遙遙的望了一眼正在判案的縣尉,再將目光移到剛才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的常宜身上,道:

“這裡沒有藥,沈亭長,還是得勞煩你她送到醫屬,常宜你繼續留在這裡,我跟過去給她處理開藥。”

“這,好吧。”

對韓盈的醫術,常宜還是很信任的,而沈時則指著後面的過來的人說道:

“那是謝順和搶齊女醫的曲袍,當時曲袍傷了齊女醫,將人放到了謝順家裡,謝順的母親和妻子將人藏了起來,謊稱齊女醫跑掉,其實是放在自家地窖中好好照顧,還按照齊女醫開的藥方熬藥,只是她們找不到人報信,而齊女醫的傷勢又一直惡化,最後便成了這個樣子。”

說著,後面的人已經到了,被橫放在馬上帶來的謝順還在大聲叫罵,汙言穢語聽的沈時皺起了眉頭,他厭惡的看了此人一眼,又補充道:

“這謝順和江悍一樣,性格暴虐,時常毆打母親妻子,我去時此人已經喝醉,而老媼問清楚我的來意之後,便帶著我將齊女醫從地窖中抬了出來,而那老媼也要跟過來,要狀告兒子忤逆不孝。”

說到這裡,沈時繃緊嘴唇,似乎是強忍著怒氣,好多話都被他嚥了下去,只道:

“那老媼,只有謝順一個獨子。”

父母告子不孝,子是死罪,會告此狀的,大多數無法約束壯年兒子的老人,但代價也很沉重,一旦狀告屬實,老人也會無人奉養,下場悽慘,所以其實很少有人會去告子不孝,尤其是像謝順母親的這種,只能說,這謝順乾的絕不是什麼人事!

可惜謝順至今仍不知悔改,或許是酒喝多了,放大了他多年壓抑的情緒,他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無法無天,極為放縱的狀態。

所以,在被拉來的路上,謝順罵母親和妻子居然敢騙他,看起來還是打的少,被壓到土臺中央詢問搶劫齊錦和江悍有無關係的時候,直接承認後悔沒將齊錦和周韮一起殺了。

臺上聽到這些的江悍簡直要嘔血,他想要出言制止,可剛開口,謝順便罵起來他,更是將江悍過往指使自己做的事情說出來不少,再加上謝順母親對謝順氣死父親、毆打自己的控訴,著實讓底下圍觀的平民開了眼。

“此等不孝之人,縣尉為何還不殺了他們!”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圍觀的平民聽到現在,徹底認清了江悍和他手下的面目,紛紛高喊起來:

“對!殺了他!”

“江悍根本不是什麼寬厚義之人,他的錢都是搶的別人的!拿這樣帶血的錢,早就應該遭天譴了!”

“良人,良人你來看看啊!”

“我家祖父的墓就是被此人挖了,剛下葬不過三天啊!”

“江悍,你還回來我家的酒舍!”

平民想要殺了江悍的情緒極高,不過,方丘的官吏們並沒有立刻順應民意。

無論是縣令還是縣尉,都發現了這樣審判對他們來說極為有利,於是藉著這次的機會,不僅允許苦主告狀,更是用證據和漢律一起查實判罰,硬是花了三天的時間門,才將能判定的罪狀都給釐清,將一眾主犯給了死刑和棄市的判罰。

處刑當日,不少人家牽著自家餓了兩三天的犬過來,在江悍和手下被斬之後,直接鬆開了手中的繩子,任由犬隻將其啃食只剩碎骨。

這些後事主要是常宜處理,韓盈沒有繼續參與,她帶著齊錦回了醫屬,不僅給開了中藥,還上了空間門中的西藥,將人從鬼門關前救回來,在齊錦病情穩定,甦醒過來的第二天,韓盈便又去見了一次方丘的縣令。

對於方丘縣的這個縣令,韓盈的評價是,一個性格手段都還能讓人接受的庸人。

庸,是韓盈認為的能力平庸,指沒辦法改變方丘遊俠肆虐的情況,只能維持百年以來的現狀,但這不能說是文縣令的問題,他在和江悍的鬥爭中沒有喪失主權,維持住了平衡,賦稅和兵勞役也在儘量收取,那在現在官吏的評價體系裡,就是比較合格的。

至於不能帶著方丘的平民富裕起來,沒辦法,整個封建古代走的就是人頭稅,也就是農業稅的模式,商業都是死命打壓的狀態,無它,就是管控不了,連整個國家最頂尖的設計者都是放棄治療的狀態,還想讓文縣令這個普通官吏發展商業經濟?

這簡直是做夢。

商業指望不上,開荒用耕地轉化遊俠之類的,其實也做不到。

靠近水源能開荒的地早就開完了,現去開荒的地,水擔不過去不說,還需要清理土地的雜草樹根石頭,再將土地挖平,最後要花時間門養地蓄肥,如果沒有韓盈現帶來的技術,那三年之內別想有收益,這麼多糧食,本就窮的不行的方丘縣衙是拿不出來的,還不如將資源拿來稍微約束遊俠,防止他們鬧的太大呢。

至於性格,方丘這地方呆久都得暴躁,以那封信的刺激程度,他那已經是收著了,倒是手段上韓盈要高看對方一眼,此人在爭鬥下注以及做決策上頗為理智,只見一面,大致商量出了計劃,哪怕中間門出了岔子,調整的算是也恰到好處。

在這種情況下,韓盈認為完全可以繼續合作下去。

非常好的是,文縣令也是這麼想的,就是他目前有一點小小的麻煩,需要韓盈幫忙解決一下。

將竹簡遞給韓盈,文縣令按了按自己發漲的太陽穴,道:

“這邊案子還沒有審完,才剛開始查封江悍的家產,其他遊俠就開始為了爭奪‘無主’的賭/場鬥毆,現在已經死人了啊!”

混亂和暴力存在的地方,更加需要讓人快速獲得精神振奮東西,只有這樣,才能讓人獲得極大的精神滿足,而後繼續維持可能明天就死無全屍的生活,賭/博就是其中之一,除了這個,酒精的麻痺和性/欲也是,如今遊俠爭奪賭/場,只是因為它獲取的利益最大,也最好爭奪,而隨著時間門的推移,另外兩個也跑不了被爭奪的命運。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韓盈微微皺眉,暫時沒有說話,文縣令看她這般態度,不免嘆了口氣,道:

“以你我的商議來說,出現這樣的混亂也不足為奇,如今不過是更加提前而已,只是這樣繼續下去,指不定又要死多少人,那些遊俠死不足惜,可縣內被牽連的平民和好人家的女兒就太無辜了些,也是我無能,著實沒有辦法改善這局面,不知……你有沒有新的辦法?”

“有道是有。”

韓盈稍作思索,等了一會兒才道:

“遊俠與遊俠之間,也不能一概而論,有財者作惡多端,手下眾多,爭奪賭/場多是他們所為,只是這些人也不好清理,不如以丘上藥材之利將其引誘過去,防止他們在城裡鬧事,嗯,還能從他們手裡撈點錢出來。”

計謀老套沒關係,能用就行,至於未來藥材有沒有人買,那是未來的事兒,更何況這些遊俠兒身上有一個算一個,都揹負著人命,在文縣令眼裡,全是待處理的罪犯,坑就坑了,他點頭表示同意,又問道:

“有財者不多,還是無財者更難安置,他們手中無糧,怎會願意去開墾荒地?”

“說起來,現在開始入秋了,鄉下的農人應該也要開始儲草過冬了吧?”

韓盈突然說了句和討論有些無關的話,文縣令愣了愣,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撫掌大笑道:

“妙啊!韓嬰啊韓嬰,你這腦子怎如此靈活!”

韓盈微笑不語。

方丘已經淘汰掉了開荒時火燒種地的方法,這是因為既容易引發火災,又難以清理地下的草根樹根,第二年播撒下去的種子壓根爭不過雜草,最後收成少的能讓人落淚,還不如不種,而且,由於農人耕地緊張的緣故,生火取暖資源也嚴重不足,放火燒這麼浪費的事情,簡直是缺了大德,儲存到冬天生火多好啊!

當然,這些草木好是好,可還是要看落在誰手裡,有田有糧的農人吃的能熬過冬,自然把它們當寶,但大量的底層遊俠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那它們不僅不值一錢,清理還需要付出大量的勞動力,屬於絕對的負資產。

文縣令一直在想讓沒有田地的遊俠們承擔這些負資產,那他們肯定不幹,但對於缺柴的農人呢?

免費來割,割出來的不管是草還是樹,一半留下來,另一半就能扛回家,這種好事情不搶著去,那就沒自己的分了!

這邊小吏剛敲著鑼將事情宣揚了一遍,那邊,農家就全家老幼齊上陣,拿著鐮刀鋤頭衝去了劃分好草地裡,先砍樹,後劈灌木,再挖割,甚至連樹根都得挖回家帶走。

而當文縣令將縣裡比江悍稍次的遊俠們忽悠到丘上看藥種,居高臨下的看那片土地時,一時間門感覺自己看到的不是農人,是烏壓壓一片蝗蟲,眨眼間就將地上的草木全吃了個乾淨,只剩下光禿禿的黃地皮。

好傢伙,周圍村莊的人恐怕都來了,這得有三四千人啊!

農人高高興興抱著能夠在冬日取暖的草木回家,而文縣令也很高興,這麼一挖,土地只需要再撿撿石頭,就能夠趕緊追種上蘿蔔和野菜,到時候只需要稍微發一點麥,將一兩份麥和這些菜混在一起吃,就能夠不至於餓死。

而麥的來源,可以用一部分草木運到縣裡賣給縣城的人,其次江悍的儲備和這些有錢的遊俠都能再貢獻一些,熬到明年村田,便又有野菜可以吃,而後在種上糧,只要不收稅,差不多就能熬過頭一年,接下來的日子也能逐漸好起來……

想法很美好,怎麼執行下去就不是多容易了,尤其是這麼多人安排的糧草調動需要大量的計算和實地監督,縣令有些信不過手下的吏目,韓盈順勢將常宜推到了文縣令面前,經過醫屬鍛鍊的常宜在這方面簡直是吊打方丘的同僚,成功成了文縣令面前的紅人。

方丘縣的底層遊俠還不知道田的事情,只知道醫屬提供了工作,只需要擔草過來就能夠混個飽飯,紛紛過去打工,而一些訊息靈通的,也逐漸獲得了表現優異者能夠分田的訊息,頓時安分了不少,

而對於方丘縣內的平民和農人來說,他們也能夠感知到縣裡最近的變化,更清楚這就是韓盈和常宜帶來的。

縣令來方丘這麼多年就沒有變過,這麼大動作,除了宛安的韓醫曹和常醫曹能做出來,還能有誰?

人心和明鏡似的平民,找不到忙的根本見不到人影的常宜,只能將感謝全送給了受傷的齊錦,用各種土特產將齊錦住的房間堆的差點兒都進不去人了。

而方丘本地的遊俠,也開始向常宜表示希望能做她的門客,因本地風氣的緣故,常宜也沒有拒絕,挑揀了四個性格可以的留在了醫屬,還舉薦沈時升職,以獲得盟友。

難題解決大半,剩下的常宜也有應對能力,韓盈便不在繼續停留,而是準備返回宛安縣,不過臨走之前,她順手做了最後一件事。

她在常宜醫屬挖了個有高低,只有兩米長,三分之一深二尺,三分之二深一尺小池子,在深水區加上水,而後將終於到的翻車按上去展示。

翻車來的比韓盈預計的要晚很多,這和要求有關係,她要的是等比例製作,要求能夠拆卸的同時,還得要速度,沒有現代各種電動工具和各種機械的婁行只能在現有材料下儘量往小了做,但材料都是取自日常用品,再小也小不到哪裡去,最後做出來的成品光長就一米多,這壓根沒辦法用馬帶過來。

沒辦法,於秋只能找輛馬車把它送過來,這速度自然就慢,事情都快辦完了,它才送過來。

不過現在也算不上多晚。

迷你這個翻車的左側用的是踏輪和手輪結合在一起,既可以用腳踏,也能夠用手轉動,將其安裝好的榮朔左右看看,對著圍觀六七的小孩們喊道:

“有沒有想過來玩的?”

“有!”

“我,我來!”

“我也想玩!”

這些孩童從未見過這麼大,而且精密的工具,聽榮朔一招呼,紛紛跑上前,按照他說的那樣,過來轉動手輪。

隨著轉動,木軸帶動著鉸鏈緩緩上升,而鉸鏈中的刮水板從深水池下放帶著水往上行進,待達到最高點時,又將所攜帶的水傾斜而下,這種新奇的體驗讓孩童們不由得大呼小叫起來,有好奇的大人扭頭觀看,緊接著,他們的眼睛就黏了上去。

“老天!水就這麼上去了!”

“連小孩都能轉的動!”

“這可以放在田裡用的啊!”

相較於懵懂無知的孩童,成人們更清楚翻車的價值所在,這訊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似的,突然傳到了各處,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人將這不大的小池子團團圍住,待常宜出來,說此物她將免費教授給眾人之後,頓時有人開始嚎啕大哭。

哭自己死去的親人,又或者哭自己未來終於有了生路,還有人在笑,笑的眼角滿是皺紋,甚至有人在轉圈跳舞,看著這讓人高興一幕,韓盈也笑了。

她接過來燕武遞過來的韁繩:“出來快半個月了,我們也該回家啦。”

燕武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只是應道:“嗯。”

韓盈上馬,將齊錦的信放好,忍不住又調侃道:“江悍已死,路上安全的很,燕武你這下可以鬆口氣了,路上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了。”

“醫曹你可別說這話!”之前還沉穩的燕武頓時緊張起來:“萬一應驗了怎麼辦?”

“那就涼拌!”

說完,韓盈揮鞭,驅趕著馬直接跑了出去。

“醫曹你——算了。”

燕武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難得醫曹能有這般好興致,我再警惕些就是了。”

不過,燕武這次的警惕著實有點多餘,常宜這邊安定下來,自然不再需要那麼多遊俠,畢竟養他們也是很耗錢的,於是只留了兩個,九個帶劍騎馬的遊俠一同出行,再加上韓盈的身份,莫說伏殺,連爭執都沒遇上一次,一路就這麼順順當當的回了宛安縣。

將齊錦的信給了常宜,又去給師父報了平安,趕路就沒休息過的韓盈連續兩天睡到了日上三竿,這才感覺自己緩過來。

假期結束,那就得繼續上班了,想想自己走的這接近二十天裡積累的公務量,韓盈就有些頭皮發麻,她做好心理建設,彷彿赴死般的前去醫屬,還沒走到門口,一個渾身髒兮兮的黑影就衝到了她面前:

“韓醫曹請留步,我有要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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