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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230. 訊息擴散 “這耿成好大的本事,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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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耿成好大的本事,竟能說動一位郡守不遠數百里,娶未有父母之命,直接約定成婚的女吏?”

桑弘羊眼中多了幾分譏諷,將竹簡上不同視角的情況全部看完,輕哼了一句,道:

“本就是衝著瓷坊來的,再有些別樣的手段也不是不可,倒是韓醫曹,這上面為何處處袒護這濟陰郡守呢?”

韓盈倒也不奇怪桑弘羊情緒為什麼這麼外露。

雖然在獻瓷中,她是最重要的開始,但在論功行賞中,受限於身份地位,她肯定是最弱,最不起眼的一部分,做為天子近臣的桑弘羊是不可能為了她專門跑一趟的,不過,對方很有可能為瓷坊跑一趟。

畢竟技術和實操那就是兩碼事兒,更不要說製作過程積累的各種無法被記錄下來的經驗,尋找瓷土的麻煩,總之,如果對方想要藉助瓷器做些什麼,那跑一趟原產地絕對是最優選。

韓盈相信在後世做為國寶,宮廷御供、遠銷海外的瓷器絕對有這個魅力!

而在這種情況下,這瓷坊已經和對方的升職加薪繫結在一起,利益差點受損的桑弘羊不發瘋才怪。

至於對方說耿成沒有那麼大能力那點,韓盈還真不贊同,後世那麼龐大的裸/聊詐騙殺豬盤投資賭/博產業證明,意志力再強的人只要有弱點,肯定會因為旁人的詐騙入局,古代也不多讓,漢武帝在尋仙上不知道被騙多少回了呢。

也就是說,這件事耿成在其中肯定也起了不少推動作用,他被判罰一點都不無辜,當然,濟陰郡守也不是什麼好人,不然他不會做下這樣的安排,如果可以,韓盈想弄死這兩個人,而她不這麼做,桑弘羊怎麼可能不清楚?

“沒有證據,我一個小小的醫曹,怎敢誣陷一郡郡守呢?”

“可惜了,在下也沒什麼證據。”桑弘羊臉上多了幾分遺憾,他道:

“甚至連你的封詔都送晚了兩天,不然,這些人襲擊的就不是私坊,而是官坊了。”

“封詔?”韓盈眼中有些疑惑,看對方伸手指了指安几上的木盒,她便快走兩步上前,伸手拿起來觀看。

一個縣吏的爵位晉升,別說輪到皇帝親手寫封詔了,就連身邊的侍郎都懶的寫,最後交給朝中轉辦部門寫好的,所以只用了簡單的白絹,也沒有繡紋,不過需要加蓋的印鑑都是齊全的,而上面還有皇帝的特封,也就是多給的土地。

韓盈沒想到自己還能保留瓷坊,她按耐住心中的喜悅,思索起來桑弘羊的用意。

襲擊私坊和官坊是兩種不同的罪名,前者還能私下和解,賠錢了事,後者直接就是死罪,當然,刑不上大夫,對濟陰郡守來說他罪不至死,但官職肯定沒那麼穩當,丟官全看平時樹敵多不多,皇帝願不願了。

韓盈轉過身,面對著桑弘羊,試探性的問道:“巧了,我於閣下兩日前正好見過,就不知……”

“我正想提這個,兩日前在下曾說要給韓醫曹指一條新路,不知你對管理藥草的郡藥官可感興趣?”

已經成年,又有充足飲食和鍛鍊的桑弘羊,身高已經超過了一米八,這讓他直接高了韓盈一頭有餘,這讓他能夠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對方,同時還能造成無形的壓迫,看著對方,桑弘羊暗示道:

“身居高位,才能避免宵小的騷擾啊。”

兄弟,你有本事衝著濟陰郡守說一遍他是宵小!

韓盈沉默片刻,突然問道:“詔使可之瓷器之利如何?”

“不可估量。”桑弘羊有些不解對方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卻還是認真的回到:

“可若是隻在你手,也就只能謀個百萬傢俬了。”

話音剛落,桑弘羊就想到了什麼,他心中不免生出幾分不好的情緒,剛想說什麼,便聽到韓盈已經開口道:

“百萬傢俬,再加上陛下厚賞,哪還有宵小敢過來圖謀?我家人不多,也用不著多操心,又有田產,日子過起來,簡直和神仙無異。”

說著這些話的韓盈抬頭,她直視著桑弘羊的眼睛,問道:“人生再世,總會有幾分所求,詔令覺著,我不在意這樣的浮財,會更在意什麼呢?”

更在意什麼?

桑弘羊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很多東西。

地位、名聲、更大的權力,更多的美貌少年……當然,這些東西對面前之人來說,太過於粗淺,她並非不願意擁有這些東西,只是擁有的前提和擁有之後的使用方法,與大多數人來說,是完全不同的。

因為在此人的思維中,能讓她感到最開心快樂,且有意義的事情,是救助弱者,甚至可以說,是行她的‘道’。

桑弘羊見過這樣的人,他們的內心極為堅定,同時又有極高的判斷力,很難被外物引誘,韓盈相較於他們太過於年輕,理論上應該還沒有那麼成熟,可惜,他還是來晚了。

“郡藥官能做的事情也很多。”

即便是韓盈已經表露出她的醫院,桑弘羊還是要再試一次:“總比你在這裡繼續蹉跎好。”

“不了。”韓盈拒絕道:“而且,在宛安我也算不上蹉跎,說起來,去嘗試我腦海中一切能夠嘗試的設想,也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情,詔令難道不好奇,這座城在我手下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麼?”

韓盈的目光從對方身上移開,她在廳內環顧,好似能透過牆壁,看到整座城池,以及縣轄區內各個村莊的樣子。

不得不說,在這一刻,桑弘羊真的被韓盈吸引了。

他是商人出身,這樣的身份讓他在朝堂中,很難面對那些自詡為國家有用的儒生,以及有先祖廕庇的權貴,韓盈在商業上的天份極高,如果她真的能將這兩點結合好,創造出讓整個漢國都為之側目的價值,那,即便是這樣的城會因為各方覬覦爭奪而走向衰落,也能說明經商不是禍國,商人也沒有那麼低賤啊!

“我大約會在此地留個一年半載。”

桑弘羊放棄了自己的招攬,也不在意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設想,不就是工作方案作廢嘛,經常的事情,他不再提這件事情,而是問道:

“不知韓醫曹是否願意將我送到詔令的時間,提前兩天?”

韓盈當然願意了,能一口氣整死對手誰願意用兩次?

只是即便桑弘羊將私坊變成了官坊,關鍵問題還是沒辦法解決,那就是她們手裡,仍然沒有能夠百分之百指認濟陰郡守指使此事的證據。

而且,濟陰郡守任職時間不長,朝中沒什麼敵人,就算是有也因為級別太小,不夠在朝中說話,再加上做為皇帝指派的人,直接告狀,皇帝很容易看在韓盈這邊沒什麼損失上,偏袒和稀泥,桑弘羊此刻不在皇帝身邊,沒辦法直接告狀,很難直接讓他丟官。

不過,官丟不了不代表能坐的穩,韓盈和桑弘羊一合計,就衝著對方的名聲去。

韓盈這邊正常的告狀,還是以私坊的名義,順帶著將鍋推到耿成身上,樹立一個我受欺負,但是我很大度,給對方留點臉面,實際上只要濟陰郡守應下分分鐘就個笑話的結果。

而桑弘羊呢,他做為特派的詔使,是能夠直接給皇帝送信的,所以他在給皇帝的回信時,是這些人襲擊的時候,已經成了官坊,而且其中有人說了就是濟陰郡守惡意謀劃,是他努力勸解韓盈,這才讓對方容忍下來的。

韓盈的卷宗和桑弘羊的信件合看後,皇帝肯定在心裡更偏向於他們,就算是一時搞不死濟陰郡守,他也得夾起尾巴裝一陣孫子。

當然,事情到這裡還沒有完,桑弘羊還給山陽郡守寫信,內容就一個,兄弟,趕緊和你父兄寫信,看看姻親夥伴家裡有沒有還沒上班的,努努力把濟陰郡守搞下去,好安排自己人啊!

沒有敵人算什麼事兒,完全可以給他創造敵人嘛。

桑弘羊這邊是暗線,收到資訊的人太少,基本上沒什麼人知道,不過韓盈這份送往郡獄掾判案的卷宗能看的人就多了,這天,負責審理下轄縣送上來卷宗獄吏甲,正十年如一日的跪坐到自己的安幾前,翻看著案件。

證據不足,沒辦法判決的殺人案,因為市場動盪引發的經濟糾紛案,以及方丘縣懲處遊俠的案件,獄吏甲辦案認真,每個都全部看完,認真分析後參考律法給出合理的判決,只是這樣的工作終究是有些枯燥,直到――他拿起了宛安縣的卷宗。

“濟陰郡守朔騙婚?!”

這聲音不小,整個房間內的其他獄吏全扭頭看了過來,眼中滿滿的就兩個字。

吃瓜。

濟陰郡守的地位,能和後世的地級市市長一拼,xx市長騙婚這種標題,放在後世也能吸引不少人點進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更不要說等級更加分明的現在,一個對八卦沒什麼抗拒力的獄吏乙直接起身過來:

“老孫,這什麼案子,我看看?”

他這一動,旁人也坐不住了,不是起身過來,就是直接喊道:

“這案子也太奇了,讓我也看看啊。”

“濟陰郡離宛安數百里,怎麼可能會有騙婚,這事一定是假的,來來來,把卷宗給我,我要治此人不敬之罪。”

“去你的吧!”

“咦,這案子是真的啊?”

“這個陳吉真是濟陰郡守的家僕?還有信物?”

“嘶,這濟,額,這耿成是不是太……”

“他怎麼能把一郡之長耍的團團轉呢?”

“就是啊!”

吵吵鬧鬧的聲音很快吸引來了獄掾,他身後還跟著齊主薄,看著屋內圍坐在一起,大呼小叫,臉上帶著吃驚、不可思議和興奮之類的誇張表情,和街邊黔首沒什麼區別的樣子,獄掾整張臉頓時黑的不行。

“成何體統!”

剎那間,吃瓜的獄吏全都安靜下來。

齊樞眼瞎了似的,彷彿沒有看到這目,待獄掾訓完,他才道:

“宛安縣的卷宗可曾送到?”

獄吏甲趕緊將手中的竹簡拿起來送到了齊樞手中。

拿著竹簡,齊樞笑著和獄掾告別,而獄掾又訓斥了幾句,待這兩人離開,獄吏們這才鬆了口氣,而後,什麼都沒看到的獄吏丙忍不住嘆道:

“我還什麼都沒看就被上官拿走了!”

“這算什麼事兒啊。”獄吏甲笑著說道:“我早就把這些全記下來了,想看我再默一份不就行了。”

聞言,獄吏丙差點沒直接蹦到對方面前:“好老孫,快默啊!”

“對對對,我還有一半沒看完呢。”

“我還想知道結尾呢。”

“筆墨竹簡都在這兒,老孫,你快默啊!”

“你們別急,我這就寫。”

獄吏甲結果筆和竹簡,隨即便開始默寫起來。

對於獄吏們來說,速記並不是工作所需要的技能,就算需要將律條和示範案例記得爛熟於心,那也有時間背的,不像這次,不知道的情況下看一遍,卷宗就被收走,那讓人再回憶肯定會記得模糊。

不過,獄吏甲記卷宗一絕,極少有錯的時候,他要默寫,大家都信內容不會有紕漏,等他默寫完,獄吏們再討論此事的時候,便將聲音放小,極其輕微的分析起來這件事情。

而一分析,關鍵細節就出來了。

“這瓷器,還真是韓醫曹做出來的?”

“明擺著的事情,你怎麼才發現?”有年老的獄吏疑惑的看了這個出聲的獄吏一眼,他道:

“新來女醫看蟲蠱呃,也就是吃生魚片患的蟲病,開的藥丸和那些行商賣的藥一樣。”

韓盈春季來後,大家對她的印象頗為深刻,醫術極高,青藥和瓶原本因為數量稀少,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架不住瓷器火熱,所以做為一件稀少的瓷器,它也有了炫耀價值,隨著炫耀的人多,便有人將其聯絡起來。

只不過,當時大家還沒有這麼篤定,瓷器一定就是韓盈的,而現在看著卷宗承認,獄吏們的眼睛就開始飄飛了。

瓷器的價格可真是不菲啊,那韓盈博得郡守青睞,真不是……還有那濟陰郡守,怎麼可能會被一個人給騙了呢,說不定……

謠言總是要比正常事例傳播的更快一些,其實韓盈瓷器沒賺那麼多錢,且已經把瓷坊獻於皇帝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少,畢竟五大夫卿爵的封賞也需要計入郡冊。

只是,全部知道此事且身份偏低的,只有郡裡的戶曹和他手下的吏目,大部分人手中的訊息還是比較落後,尤其是普通的吏目們,而且他們更喜歡聽從傳播韓盈到底多富有的版本,同時猜測她到底賺了多少,才能吸引郡守臉都不要的過來強奪。

這點私底下傳播的小事兒自然傳不到山陽郡守梁度耳朵裡去,他笑著將桑弘羊送過來的信放下,對齊樞吩咐道:

“將涉及濟陰郡守的案件和其它的案子都整理出來,明日就送去長安!”

郡中公務傳遞,再加上已經過了酷暑,速度自然就快了起來,只用了半個月,桑弘羊的信和卷宗就分別送到皇帝面前,以及廷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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