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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267. 三百騎兵 信送到宛安的時候,梁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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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送到宛安的時候,梁奉剛和大吏們說完話,滿肚子都是火氣。

想要秩序穩定,需要環境本身處於穩定狀態,而環境一旦混亂,秩序也會隨之被打破,這是因為混亂的環境,會讓一些人發現獲利機會,致使過往被環境壓制住野心再次萌發。

水災過後,不少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韓盈、尚傅兩個人一走,留下的梁奉資歷不夠,壓不服縣裡眾人,明面沒有什麼反抗,暗地裡各種妖魔鬼怪都跑了出來。

先是有傳聞說韓盈得封昌亭侯去了長安享福,再也不會回來,後有有人又說尚傅離開是升職去了郡裡,過不了多久宛安就會來新縣令,到時候,大家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這樣的傳言引極大的恐慌,尤其是外地來的那些人,他們無田無糧,生怕自己活不下去,被人挑撥後,竟真認為縣醫屬內有大量的存糧,前去劫掠,沒想到於秋早就做了準備,將大部分人抓住,立刻審問後方才得知,始作俑者竟是別地的方士和醫者,而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糧食,而是醫屬積累多年的藏書。

醫屬的藥方單個拿出來都能價值千金,何況記載了大量藥方的藏書,在會用的人手裡簡直是無價之寶,不過因為紙張價格昂貴的緣故,醫屬的書還是用竹簡書寫,沉重佔地,被儲存在醫屬內部的閣樓,還有專人偷拿竹簡的賊子根本無處隱藏,還沒離開醫屬就被抓住了。

而清點過後,於秋確定竹簡沒有丟失,人也沒有大的傷亡,算是不錯的訊息。

於她情況差不多的,還有高真,說起來也是離譜,她那處挨著官營瓷器作坊,是有駐兵守衛的,就這還沒抵擋住有人想去偷瓷器,這些盜匪倒沒人慫恿,多是他縣來的流民,知道之後財欲燻心去偷,都是零星幾個人,就是次數比往常多了些,高真多年來應對的很有經驗,這些小賊大多數連牆都沒翻過去便掉陷阱裡去了,除了佈置陷阱的工具更換的勤快之外,沒有什麼損傷。

魏裳差不多是同樣的情況,今年糧食明顯供應不了養雞場所需,她一狠心,除了留下兩千種雞外,其它全部殺了運用各種辦法做成臘肉儲存出售,看守起來就方便的多,而馬牛等大型牲口——誰敢半夜打它們的主意?

唯一比較倒黴的,便是韓盈扔給宛安官吏大戶們折騰甜菜園,有人趁著混亂,半夜扒了一畝多地的甜菜分批次跑路,目前人沒全抓到,甜菜也只找回來三分之一,也就是說,哪怕這些偷走的甜菜只有一兩株種活,那過個十年的時間門,價比黃金的紅糖便不再是宛安縣的專屬。

其實如果韓盈在這兒的話,她還會覺著這種事情挺好的,甜菜本就應該逐步歸於大眾,最好能讓農家也能種上些,好給老弱病孕的人補一補營養,反正宛安縣又不可能長久的霸佔這麼暴利的產物,早點散出去更好,但官吏大戶們肯定沒法這麼想,這可都是他們的錢啊!

所以這些日子,梁奉父親被逼著全力追查到底是誰偷了甜菜,而梁奉也沒逃過關於菜地損失由誰承擔的爭執,爭的梁奉只想高呼,縣令昌亭侯你們快回來啊,再這樣下去他都快被逼瘋了!

看梁奉臉上難以掩蓋的疲倦,細君沏了杯茶推到對方面前,而後返回自己的安幾前,安慰道:

“這些有資歷的慣會倚老賣老,不過是趁人不在,欺負你無威望,又當不得縣令罷了,不必為此太過煩心,待尚縣令回來就好。”

按照如今為官的要求,縣令也是要異地為官的,不過這條沒有郡守執行的那麼嚴厲,有些時候縣令也可以出自本地,但宛安在上面掛了號,那肯定嚴格遵守準則,從別地調縣令任職。

也就是說,梁奉沒有當縣令的指望,這些大吏敢如此過來煩他也有一些原因是出於此點,反正日後大家不是平級,就是去別的地方為官為吏,又管不到他們頭上,自然可以更加放肆些了。

“也是。”

梁奉的心累不只是出於這點,還有幾分是他發覺了自己距離有做縣令實力間門,還有很大的差距,不過這些沒必要多說,他點頭應和道:

“有這次應付他們的經驗,日後做起旁的事情也輕鬆許多,等縣令回——”

話還未說完,急促的腳步聲便從外穿了過來,梁奉有些詫異,抬頭去看,發現是居然是於秋,對方穿門而進,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進來之後看了眼房門,想關又止住了手,而後快步走到了梁奉面前,邊將信從袖中拿出,邊壓低聲音對著他道:

“出事兒了,運糧隊途中遇襲,縣令意外受傷,不治身亡。”

“什麼?!”聽到這個結果的梁奉耳朵頓時嗡鳴起來,僅剩的理智讓他壓低了聲音,問道:

“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

於秋上哪兒知道為什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她只能將兵卒經歷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尤其是許斂所做的事情和尚傅的安排,而後道:

“韓代令曾留下過印有昌亭侯印的空紙,我已將此事和宛安近況寫好送出,還需要你過些時日再寫一封,送往郡中,這些事不難,主要是我等要先瞞著縣令的死訊,以防縣中再生出更大的動亂,此事非我所長,需要你來。”

你都把事情做完了,還要我做什麼?

從縣令死亡震驚中掙脫的梁奉心中生出幾分不滿,名義上擁有權力,可實際上哪個屬下主意都大得很,如今還越過他直接做事,怎麼不讓人生怒?好在梁奉尚能懂得審時度勢,明白不這麼做大家都得玩完,他將這些日子積攢的火氣壓下,將最大的難點指出:

“訊息瞞不住多久,待一個月後棺槨往回運,韓代令未曾在棺槨運回縣中前趕到,那縣中定會生亂,我如今都壓不住縣中眾人,何況那時?”

這的確是韓盈一系面臨最大的問題,正當二人面對面犯難之時,細君突然開口道:

“那就殺人,從現在開始殺。”

充滿血腥味兒的回答讓梁奉於秋全都轉頭看向了她。

細君也是無奈,昌亭侯什麼都好,就是她和身邊人過於良善了些,該狠的時候反應總比別人慢半拍,這可能是天性,也有可能是和平持續了導致的頓感,以至於讓她這個外人來提醒:

“亂世當用重典,婁都尉已經篩選出來一批良家子名單,錢糧諸位也不缺,有這三者在手,我等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還有什麼怕的?”

對啊,他們有兵有糧還有錢,有人敢作亂,殺了就是!

被細君提醒的梁奉眯了眯眼:

“正是如此!前幾天襲擊醫屬的主犯已經全部被抓……那就從他們開始,按律,當梟首棄市,以示眾人!”

嚴酷的刑法長久之下會引人反抗,但在初期,的確能夠起到極大的震懾作用,一批人頭落地之後,宛安縣的亂象突然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突然消失了。

而在韓盈嫡系轉向警戒,在險惡環境中開始用殘酷手段保護自己的同時,不同渠道送出的信件,也送到了山陽郡和長安。

山陽郡

郡府中連出門都開始受限的齊樞忍住悲痛,在郡丞的監視下為梁度寫下告病的奏書寄出,而在無人之處,他又將偷寫的信件讓僕婦送出,讓庠序中還在上學的兒子齊仲先蟄伏,聯絡眾人等待時機。

而相較於山陽郡中人的隱忍,長安中的漢武帝則正在分辨山陽郡此刻的情況。

在只有馬和書信傳遞訊息的時代,富有四海的天子需要極為充沛的想象力和判斷力,因為超出京城周邊的國土,能夠給予的反饋會非常微小,其真實性也會大打則扣,漢武帝無疑也會面對這樣的問題,兩封分別來源於郡城和宛安縣,總字數不過四百字的奏書,成了他了解山陽郡如今情況的唯一渠道。

將奏書看完,漢武帝眉頭緊鎖。

縣令身死不透過山陽郡直接發往長安本就過於反常,配合著郡守梁度病重昏迷,主薄推薦郡丞卜少慮代理更加令人警惕,在漢國的制度下,郡守和郡丞之間門是絕對的敵對關係,做為郡守心腹的主薄瘋了會給郡丞請任,不是這兩人狼狽為奸,就是郡丞奪權。

很顯然,漢武帝懷疑是後者,除了宛安縣的反應,還有一點便是,梁度今年不過三十,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山陽郡城還有那麼多女醫,醫術不少地方甚至勝過長安,這種情況下,他怎麼會病的這麼巧,這麼重?

想到這裡,漢武帝的眸子更加暗沉起來。

現行的制度,就是刻意讓郡丞和郡守互鬥,好牽制權力太大的郡守,只是規定的制度和實施出來的結果往往是兩回事,大多數情況下,郡丞不是被邊緣化,就是唯郡守是瞻,很少有佔據上風的,更沒有這種似乎用陰私手段謀取權力的惡臣,他到底是主動如此,還是有旁的原因呢?

就像是當年秦末,很反常識的一件事是,踴躍帶頭造反的,不是地方百姓,反而是秦任於各地的秦官,這倒不是他們無恥又或者恨極了秦國,而是在各地起義的環境下,他們這些不是本地的秦官,如果不想被反賊殺了祭旗,那只有自己主動舉旗造反這一條活路。

山陽郡丞的情況不會這麼嚴重,但他能做到這點,肯定是背後還有其他人支援,而能支援這點的——

漢武帝想起來另一份奏書的內容。

……郡國倉廥以振貧民,猶以不足,權豪役僕無數,富者以財役貧民,於各縣聚資錢財,不予舍……而今豪強群至數千人,自號攻城邑,取其庫兵,縛辱郡守都尉,殺二千石,小群以百數,掠擄鄉里者不可稱數……

看起來,山陽郡也沒有逃脫這樣的情況,只不過更加溫和一些罷了。

需要趕緊派遣一位有能的主官回去收整大局了。

想到這裡,腦海中閃過韓盈名字的漢武帝,還是對她的性別產生了幾分不滿。

為何這韓盈是個女子,若非如此,他早就能將對方提拔為郡守,何至於出此事故!

太過於顯眼的瑕疵,會讓人將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在這點上,生過氣的漢武帝也清楚,以韓盈的年紀和身份,就算是男子,提拔成郡守也很難獲得他人的服從和認可,嫉妒英才暗地拖後腿的人恐怕不比中傷她性別的人少,但在遇到阻力的時候,人就是會忽略後者,在前者上生氣。

漢武帝恢復片刻,將情緒調整過來,宣見了韓盈。

自和董仲舒見面後,韓盈心裡便開始不太安穩,漢武帝突然宣見使她的懷疑瞬間門達到了頂峰,或許已經有了預感的緣故,韓盈看到那兩封信時竟沒有失態,只是平靜的詢問:

“此信真否?”

劉徹看著韓盈攥的發白的拳頭,再看她彷彿不是說自己事情的表情,停頓了片刻,道:

“有你朱印,做不得假。”

韓盈沉默了一會兒,道:“臣想明日便回宛安縣弔喪,還請陛下准許。”

“可。”

雖是答應,但劉徹很清楚韓盈和尚傅的關係,她早年喪父,是尚傅教養長大,是師,更是父親,其情遠超尋常師徒,而殺親之仇不共戴天,別說女子,男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會衝動行事,真這麼放任她回去,極有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想到這點之後,劉徹突然又覺著韓盈是個女子更好辦起來,一天之內壓根無法給她什麼官職特權在身,無權,那她做事失控的代價便會小很多,就是也不能這麼放她一個人回去,如此寶貝的腦袋,要是沒了,他再想用怎麼辦?

故此,劉徹又道:“朕派三百建章營騎,由建章監衛青率領,與你同去。”

嗯,嗯!

韓盈有些木的腦袋徵了一下,漢武帝說的衛青不是她知道的那個衛青吧?

好吧,還真是。

面前的青年看起來很是年輕,只有二十歲出頭,同樣的名字和從桑弘羊口中所確定的外戚身份,都讓韓盈確定對方的確是歷史上的那個大將軍衛青。

身處在西漢,她才發覺對方在這個年紀,已經擁有了尋常人已經達不到的高度,侍中,太中大夫是虛職姑且不提,建章監卻是實打實的實權職位,其率領的建章營騎更是皇帝的親衛騎兵,能在尚武西漢獲得這樣的職位的人,怎麼可能會是草包?如此來說,漢武帝未來直接給他率領一萬騎兵的機會,絕不是出自於提拔外戚,而是他本就有這個實力。

衛青沉穩寡言,面對韓盈,只說了節哀,又言明漢武帝命他護送,順帶跟著她查山陽郡內的不法之事後便不再多言,著實讓她頭痛。

倒不是頭痛被衛青護送,而是漢武帝的態度太過於曖昧,情況危機,不給她權力,卻又讓天子近衛護送,還讓她查山陽郡內的不法之事,似乎有以她為首的姿態,可查了呢?她沒權怎麼處理?不處理讓她查有個屁用!

韓盈百分之百確定,漢武帝絕對給了衛青更多的吩咐,讓其在情況範圍內便宜行事,而現在她完全不知道衛青的行事準則,他到底是助她還是不利於她,亦或者,是陛下的試探?

漢匈決裂後必有進攻,這是共識,如果漢武帝已經有所準備,那衛青不會在山陽郡停留太久,而各郡群盜並起,如果想要安定,她是需要有兵剿盜的,而兵權……

腦海中縈繞無數思緒,能做的事情卻極為有限,漢武帝本就是分開給權,刻意隱瞞於她,那衛青怎會多說?而換騎趕路到達驛站後,韓盈別說說話,連思考的精力都沒有了,在確定前去宛安縣對方沒有反對意見之後,她便先趕路,剩下的一切等回到縣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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