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 > 古代言情 > 學醫救不了大漢(基建) > 章節目錄 第287章 286. 自己做孽 為了這次的釣魚執法,韓……

第287章 286. 自己做孽 為了這次的釣魚執法,韓……

<<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

為了這次的釣魚執法,韓盈廢了不知道多少功夫,此刻收網結束,她也不由得生出幾分倦意,索性直接安歇休息,等待明日的名單和證據送上。

當年韓盈的治水疏送上之後,漢武帝果決的停下了繼續召集周圍兵士百姓繼續堵決堤口的命令,將調過去的糧食用來給百姓遷出使用,效果極好,以至於此地沒有任何停留的普通農人,最近兩年韓盈雖說是遷移回來了一部分,但百畝田才能勉強養活一家四五口的產量,也使得這些農家就像是撒在餅上的幾粒芝麻,連聚整合村莊都難。

在這種情況下,‘十里一亭’的規制顯然是沒有辦法維持,也就只能勉強搭建驛站,不過,兩個驛站中間的距離長達六十里,以如今車馬帶著貨物行進的速度,怎麼都得兩天才能趕到。

趕到驛站,那韓盈還能運氣好的睡一回暖和的土炕,沒趕到,那就只能在野外直接以地為床的休息。

大冬天的在野外休息,這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幸好韓盈體質夠好,不過她也沒有覺著自己年輕就這麼瞎折騰,四年多前又找機會‘發現了’充做觀賞植物的棉花棉絮保暖性極強,趕緊命人小心培育。

至今年為止,各地已經有了上千畝棉花地,雖然畝產血虐只有一百多漢斤,摺合後世也就是五十斤左右的樣子,但好歹它是一年一收,收出來的棉花和種子能夠分開使用不說,只要年年拆彈,完全可以使用個近十年之久。

棉花和麻不一樣,需要的紡織技巧也不同,暫時沒有人能拿來紡線織布,僅僅是充做冬麻衣內的填充物,去除需要支援它地的,剩下來的給運輸隊人手做件大約二十漢斤重,能夠拿來當褥、被用的袍衣綽綽有餘,抱著裝著木炭的銅爐,腳邊再有個燒熱的石頭,韓盈睡眠質量本就極好,此刻又被兩個熱源包裹,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能舒服的睡著,被審訊的崔元卿可就慘了,他與背後之人的謀劃差點讓大家都死掉,此刻所有人恨他入骨,可惜他反投的行為讓審訊之人沒辦法用刑,索性直接將他和族弟的屍體放到了一塊,而後連夜逼迫他寫下背後之人的名單和證據。

雖說身份高的權貴能夠享受不用刑的待遇,但那些刑,多是指過於明顯的五刑,也就是墨刑(刺青),劓刑(割鼻子)之類對身體有重大損傷的刑罰,旁的不明顯的,就算明面上不允許有,把人壓到獄中,也很難保證真不用到身上,所以如今的權貴還有一個極好的傳統是犯事被查出來之後,上司給個暗示,此人‘急病而死’,又或者入獄之後立刻自縊,好免除有可能遭受的皮肉之苦。

被壓下的崔元卿清楚自己得罪了所有人,享受不了這樣的好待遇,對遭受磋磨也有了心理準備,他心平氣和的接受了自己和族弟屍身共處一處,猶豫片刻後,便拿筆寫起來所密謀之人的名單和證物。

能一起做這麼大的事情,肯定都要有對方的把柄在手上才能放心,崔氏也不例外。

他們手中就有郡守蓋了自己印的契書,沒有它,崔元卿也不會心甘情願的做前卒,而光有崔氏還不夠,那十多個死士是藏在行商中跟來的,這是鄒氏提供的人脈,不然行商隊伍哪裡會允許這麼多陌生面孔加入,什麼都不會的生手很容易出錯,而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出錯,運氣好只是損失錢財,運氣不好,那就是大家都要被拖累死的!

而除此之外,還有本就在此地,因為水災而遷移過去的田氏,他們根據對此地的熟悉,提供了後續伏擊藏物資的地點……

這份名單上的人其實不多,但崔元卿還是寫了很長的時間,畢竟冬日太冷,手指僵的厲害,再者,他也忍不住憂慮,自己寫出來這份名單之後,真的能像韓盈說的那樣,家中女、婦和十歲以下的孩童,都能保全性命嗎?

反覆無常的小人,很難不以同樣的心態去揣測她人,但在這點上,回憶過韓御史所行的崔元卿不得不承認,如果不出意外,做出承諾的她肯定能保下自己的家人――前提是那些同謀能儘快全部抓住。

不然,只要這些人活下來還擁有權勢,那崔氏剩餘的婦孺將迎來最為狠辣的報復。

叛徒,可是比敵人更加可恨的存在啊……

落到此等地步,崔元卿心中滿是懊悔,他也想不明白,當初自己到底是怎麼被迷了心竅,竟覺著韓御史不過是一個女子,除掉她易如反掌,那御史職責也只是天子的恩封,算不上什麼正職,只消水患解決,便會被收回,只消做的隱蔽些,殺人也不會露出什麼馬腳呢?

崔元卿的悔意,已經沒有人在意了,畢竟,人總需要對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第二天照常醒來的韓盈拿到了名單和確切的證物所在何處,她勾了勾唇,笑著道:

“崔元卿還算是有幾分聰慧,這時候要再耍滑頭隱瞞,死的只會是他們自家人。”

燕武對崔元卿只有厭惡,聽韓盈提及他,眉毛直接耷拉下來,就差沒離此人十萬八千里遠,她直言道:

“此等背主的小人,主上何必誇他?您可是給了他那麼多的機會,無論是停手還是向您說明情況,他都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可他――呸!千刀萬刮都是便宜他了!”

西漢還有大量分封制度的殘留,其中有一條就是雙重君主制度,簡單來說,便是對於一些高位的權臣,他提拔了某個人做自己的屬臣,那這位屬臣既需要向皇帝盡臣子的忠誠,也需要向提拔自己的權臣盡臣子的忠誠。

因為這樣的社會認知在,這裡面出了不少在權臣和皇帝衝突的時候,屬臣如何盡忠的問題,但韓盈和崔元卿之間顯然還不用這麼糾結,僅從他的行為來看,是極為嚴重的背主行為,在整個官僚圈子中是非常遭人唾棄的,燕武有這樣情緒一點兒也不奇怪。

不過對於韓盈來說,她已經過了相信社會契約的年紀,而是用人性和利益衡量關係能否長久維持,對越來越多的屬下也沒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崔元卿這個接觸不過一年的人,著實引動不了她的傷心和憤怒,她搖了搖頭:

“別那麼氣憤,對身體不好,再說了,拿下聰慧的對手才會有成就感,若崔元卿只是個愚鈍的蠢夫,我將此事呈於陛下時都擔心他會不會信呢。”

燕武總覺著能做出這種事情的崔元卿算不上多聰慧,不過和韓盈相處這麼多年,她也清楚對方的秉性,對於已經窮途末路,尤其是死亡或者確定即將死亡,不會再有任何反抗的對手,總會表現出極大的寬容,用她的話來說,這是享受只屬於勝者快意。

比起來氣到傷身,這樣的心態也算不上壞,就是燕武實在是調整不過去。

她只能無奈的聳了聳肩,道:“既然名單已經給出,我今天就帶著符節回去調兵制住他們?”

韓盈看了眼燕武,問道:“昨夜你好好休息了?”

燕武點頭:“審訊是何闐做的,我回來就去休息了,主上放心,我撐得住這趟來回。”

韓盈並沒有只聽燕武的一面之詞,而是認真的看過她的臉色,確定沒有任何倦色之後,這才同意道:

“好,我這邊還有鬱崢在,安穩沒有大問題,你放心去就是,記得一路小心。”

“是。”

河道之類的大型基建,只有國家能修的起來,這並不是組織和後勤的原因,還有一點是隻有國家擁有足夠強的軍事能力,能將數量以萬記的壯年役夫壓住,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做工。

不要小瞧了這點,想要進行大型基建,那對這些役夫的組織度要達到一個極高的地步,不然沒辦法讓這些人井然有序的工作,而這樣的體系,幾乎和軍隊沒有差別。

組織度已經有了,更恐怖的,是這些役夫對自己推舉出來的領頭人會極為信服,若工地不壓榨人還好,倘若太不當人,那領頭振臂一呼,底下人很有可能直接跟著他一起反了。

這也是古往今來造反的為何多出於各種役夫上,先天條件太為優越,婁行不會把這些役夫當牲畜使,但終究是數萬名正直壯年的男人,食慾和性.欲以及這個數量的人聚集在一起,肯定會有不穩定的情況,必須有一支軍隊來維持秩序。

而韓盈往來各地調動糧食之類的物資,同樣需要有兵力守護,不然也很有可能被人劫走,兩人手中都有實兵,隔一段時間會互相調換,防止有人常在工地上呆不住,又或者運輸物資太累而厭煩,不管怎麼說,目前這支常備兵只聽從韓盈和婁行的命令,燕武是韓盈的手下,又拿著符節,那就是代表韓盈的意志,而有了士兵,控制這些想要殺了她的人也不是難事。

基於此點,韓盈放心的讓燕武離去,而荒郊野嶺,沒有補給,攜帶的糧食吃一天少一天,她也不能久留,兵分兩路後,韓盈將藏了刺客的行商首領綁了,審問確定沒有其他人參與此事後,便允許行商和她一同前行,只是要將人員交給她指揮,再重新調整過佈防之後,便帶著人繼續往瓠子口趕去。

將隨行的行商也納入隊伍後,總人數甚至突破到了四千,這麼多人,後續埋伏的人壓根不敢上前,這讓韓盈極為平穩的到了瓠子口,什麼都沒見到。

這讓新上任代任兵尉的邊延有些遺憾,沒人襲擊怎麼展現他的應對能力?他還想轉正呢!

屬下的小心思韓盈已經沒有空閒去想,剛到瓠子口沒多久,聽到她來的婁行就出來迎接,過來的時候,例行對通報的人詢問路上來的如何,那通報之人嘴上也沒個把門的,直接將她遇襲擊的事情說了出來,將前因後果聽完的;婁行第一反應便是,她又在以身涉險,來了之後便開始唸叨。

“韓嬰啊韓嬰,你叫我說你什麼好,都已經身居高位,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不知道穩重,竟拿自己的性命做餌!你若是出事,不知道讓多少人日後沒了著落,就算不說他們,等我死後去了地下見到你師父,你讓我如何給他交代?”

“此事我其實早就收到了訊息,刺客藏身的那隊行商中還安插了間人時刻監視,可以確定是不會出問題的,婁叔你也知道,我是很惜命的,怎麼會打無準備之仗?”

親人雖好,可在這種時候就只剩下頭痛了,韓盈只想轉移話題,她看婁行身後跟著一箇中年男子,面容和婁行極為相像,不由得問道:

“對了婁叔,他是誰?”

“你啊!”婁行也是沒辦法,韓盈向來是主意大,他根本管不住,說上幾句已經是極限,總不能吵架吧?只能順著她的話題繼續道:

“我長子,婁丘,他也是學的匠造,之前在山陽郡做事,因出了些事情,被我調過來做事。”

婁行說的含糊,韓盈便立刻明白過來這是家事,按理說最好別繼續問,但此刻死道友不死貧道,她便繼續問道:

“山陽郡還有不長眼的人?”

“不是,是他母親。”婁行也沒多想,這種事情對別人是家醜不能外揚,對韓盈卻是可以說一說的,反正她哥已經知曉什麼情況,瞞著也沒什麼意思。

“婁丘最近喜歡上一女子,回家說了,她看過後仍覺著不滿意,執意要娶一個更勤勉的,可她已經趕跑兩個兒媳了!上一個能在冬日為她洗衣,已經做到這地步,還要多勤勉才夠?再者,我這幾年不知往家裡拿的錢加起來能有上百金,置宅買田,完全能讓她穿綢帶金,大魚大肉,需要做的事情使喚奴婢不就行了嗎?怎麼就非得要找兒媳磋磨?”

啊這。

若是不知道之前婁叔妻子經歷了什麼,那韓盈會真以為她是什麼惡婆婆,但現在嘛――

沉默片刻的韓盈只道:“婁叔,我說話重些,董姨如今的情況,四層是外人逼的,三成在她容顏上,但還有三成,是你造的孽。”

婁行未曾開口,婁丘有些忍不住了,他直接反駁道:“韓御史,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父?”

“我們說話,你一個小輩別插嘴。”

婁行呵斥住婁丘,轉頭對韓盈無問道:“實話說,我自認待她不薄,你說這孽,要從何算起?”

“婁叔你也在醫院住過,見識過那些久病不愈的人是什麼狀態吧?”

韓盈輕飄飄的看了眼婁丘,見他被婁行訓斥後一臉震驚,強行忍住不說話後,便也不再繼續理他,繼續對婁行說道:

“護理去照顧這些病人的時候,被折磨到氣哭的不在少數,若非一天之中只有五個時辰上班,五日還有一休沐可以放鬆,再加上有錢可拿,不知多少護理會撐不下去,而董姨照顧了多少年?更不要說她還要侍奉婆母、生育孩子,以及料理旁的事情,又不是鐵打的,這些事情對身體和精神上壓榨必然極為恐怖,甚至可以說遠甚奴僕受到的折磨,那問題來了,是什麼東西讓她能撐了下來?”

婁行愕然,他沉默良久,終於說出一句在宛安流傳的俗語來:

“大約,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吧?”

“她總要將之前所有的付出連本帶利的都收回來的。”韓盈轉了轉手上的扳指,沒有說的更深,只是玩笑般的說道: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她主收的物件是兒媳,婁丘不過是順帶。”

現在都已經要把兒子攪得天翻地覆了,再繼續讓她收下去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婁行太陽穴突突直跳,他也算明白韓盈的意思,不管這場婚姻誰受害的多,他允許董溱做自己妻子給她容身之所是多大的恩情,在他接受這場婚姻之後,就不應該做甩手掌櫃,把所有的壓力都丟給董溱!

年輕時的婁行或許不會把韓盈的話當回事兒,畢竟,女人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但如今經歷過無數人和事的他卻不會如此想,不管是什麼人,只要做事,就是有極限要回報的,如韓盈說的那樣,奴僕都受不了這樣的日子,讓她受下來,怎麼不需要代價?

而今這樣的代價,便需要孩子來還了。

心裡清楚,可情感上還是難以接受,婁行忍不住斥責:

“婁丘也是她兒子,就不想想這樣對他有影響有多大嗎?!”

還真不一定算她的兒子,畢竟,婁丘可是姓婁啊。

在心中飄過這句話的韓盈攤了攤手:“是把婁丘當兒子了啊,她可是一直向兒媳收利息,沒向婁丘收。”

罵完了,現狀還得面對,自己做的孽自己收,婁行無奈,道:“此事是我之過,可也不能一直這樣,韓嬰,你主意多,就給我想想怎麼辦吧。”

韓盈沒有說實話,只道:“夫大婦,父壓母,婁叔你多養養生,活的久些便是了。”

我擔心我活不了那麼久!

“此法我已經再用了,恐怕是不夠的。”婁行搖了搖頭:

“我年少不知事,做出此等惡果,也該是我來還,而不是牽連到孩子身上。”

誰不是從傻叉的年齡過來的呢?不到二十歲的人,行事做不到盡善盡美是正常情況,孔子這樣的聖人還說五十才知天命呢,如今願意自己主動去改變現狀也不晚,聽婁行這麼誠懇,韓盈終於說了幾分實話:

“堂前教子,枕邊教妻,婁叔你想既然想改變現狀,那就得把董姨接到身邊,再對症下藥,最好抽出時間多陪陪她,讓她過往積累的苦痛以合理的手段發洩出來,嗯……再找些有意義的事情去做,不能只讓她侷限於家中,畢竟,人在家裡,眼睛還是隻能盯著兒子兒媳。”

婁行將這些辦法記在心裡,又有些猶豫的說道:

“我倒是想讓她不在家裡,可她面容有瑕,過往受到的議論太多,恐怕不願意出門,再者,此地哪有適合她的事情做?”

“你多陪著。”

韓盈回覆的極快:“別表現出厭惡,反正這裡不知道你與董姨的情況,至於適合的事情,此地沒法育養孤老,紡織被服有陶鵲做,都不合適……唔,對了!婁叔,你有興趣調個職嗎?”

“調職?”

這話題跳的太快,婁行蒙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你是說武平郡郡守之位?”

“對”韓盈點頭應道:“等著這水渠修完,你這都尉很大可能就要撤掉了,而武平郡空出來的職位總需要有人網,

如果您覺得《學醫救不了大漢(基建)》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www.51du.org/xs/369094.html )

<<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
新增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