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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291. 爭奪之心 詔書送到瓠子口時,韓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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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書送到瓠子口時,韓盈正在水壩上看水。

身前,無數孔洞正迅速傾瀉著河水,極快的速度甚至讓黃色的河水泛起白色的浪花,一簇簇浮在水面上,又很快消失在眼前,身後,一望無際的黃色河水正微微泛著漣漪,看起來滿是歲月靜好。

轉過身,看著面前歪歪扭扭的河堤,以及大到幾乎成了‘人工湖’的淤口,韓盈微微嘆了口氣。

沒有大型機械裝置,也沒有更堅固容易成型的水泥等建築材料,建築技術也不夠發達,那即便是中間有著大量的智慧參與,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還是大力出奇跡的‘美感’,以及――

還好她送來的物資及時!

整個缺口圍起來的長度十幾裡,從水壩到缺口的直線距離大約是四、五里的樣子,其內的蓄水量極為恐怖,而此刻正直春汛,若非水壩已經完成,開啟所有閘門洩水的洩水量和黃河的灌水量持平甚至超出幾分,那再被灌水的人工堤湖遲早要漫過石堤的阻攔,到時候,滿地又都是肆虐的洪水,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

不過如今既然成功完成,洩洪也沒有問題,那韓盈便可以暫時安穩的將心放回肚子裡。

畢竟是第一次組織超大型工程,想要完全不出錯一點毛病沒有的做下來,那不是奇蹟,而是神蹟,能正常使用已經足夠,剩下的便是繼續縫縫補補,諸如湖堤過矮,蓄水過多有可能淤積泥沙,清淤不便之類的問題,以後再想辦法一個一個的解決就是了。

反正除了極少部分條件過,如今黃河每年河堤修築的費用都在萬萬錢以上呢。

只要能維護好了不出問題,湊合著用個五十年以上就行……

正當韓盈思索怎麼保證這點的時候,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傳了過來,緊跟著還有韓粟的聲音,他高聲喊道:

“韓嬰!你怎麼還在這兒?快跟我回去,長安有令使過來,給你帶了詔書!”

“嗯?”

聽到此話的韓盈迅速抽出了思緒,長安令使讓她心神一動,她遏制住自己不再多想,對跑到身邊的韓粟問道:

“你見到令使了?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事。”

韓粟的臉上是剋制不住的驚喜,他抓住韓盈的手就往回走:“你被拜為尚院了!是中二千石!”

尚院?

這是什麼職位?

韓盈腦海中閃過疑惑,她扯回來自己的手,理了理袖口,邊跟著往回走邊道:

“多大的人了,還拉拉扯扯的,穩重些吧。”

“我這不是高興嗎?”韓粟沒辦法,也跟著放慢了步伐,只是臉上的笑怎麼都壓不下去:

“誰能想到你能有這麼大出息,竟要去長安做中二千石的大官了!”

行吧。

韓盈其實也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彷彿在夢中飄飄然似的,不過整個人的外在表現仍舊是極為沉穩,行禮,致謝,而後聽令使宣讀詔書的內容。

這下,韓盈總算是知道尚院是做什麼的了。

她基本上要總管一切醫療事務,和後世的衛健委差不多,而不理解的‘尚院’稱呼,是取自‘主掌之官曰尚,治醫之屬曰院’的意思,合起來便是尚院。

稱呼的含義比較直白,不過說文解字中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寓意,韓盈也沒有糾結這點,她更多的關注點放在了自己掌管權力大小,也就是事務的範圍上,而在這點上,傳遞詔書的令使給了她一個很有意思的暗示。

長安的大臣們,很期待她建個能聚集各地名醫的醫院。

懂了,這條任務絕對要放在首位,比收稅建造藥苑之類的事情進行的更快些,得讓長安諸臣覺著物超所值,如此才能坐穩位置。

將令使送去休息,韓盈一轉頭,看到親信臉上全都是興奮,各個眼睛和會放光的兩個小手電筒般看著她,就差沒直接說,選我,老大快選我!

那可是去長安搭建一個什麼都沒有的部門,各屬官職位不知要比現在高多少,若是能被選上,直接便是鯉魚躍龍門,飛黃騰達了啊!

看著這些女吏躍躍欲試的模樣,韓盈露出幾分笑意,只是這種事情不能隨便選,她先拒絕起來:

“此部需要時間理清如何搭建,你們且先等上兩日,屆時我會將所需職位放出,一同出題比試,擇優取之。”

韓盈沒有選人,女吏們也不覺著意外,她們雖然也是跟著過來的親信,但只是其中一部分人,且不論這些職位中有沒有韓盈內定的人選,光現在人員稀少的數量,選才就有些捉襟見肘,很有可能都不合心意,站在韓盈的角度,肯定要挑些更好的人跟著自己走才是。

不能一步飛天,女吏們心中有些遺憾,不過此事本就渺茫,也不至於太洩氣,不是還有考核嗎?提前專研準備,她們還是有可能會被選上做屬官的。

這麼想著,她們紛紛應道:

“韓御史說得對,是要先定個章程出來呢!”

“此事初建,什麼都沒有的,是得好好想想。”

“長安乃都城,權貴無數,這些事情做起來恐怕是不易……”

“韓御史,您打算怎麼出題選人呢?”

職位足夠,能收到訊息,旁聽過詔書內容後,再來韓盈面前慶賀的,總共也就只有七個女吏而已,因關係足夠親近,說起話來便比旁人更加放肆一些,而在這些人中,還有更大膽的。

將令使所念過的內容從心裡再念過一遍,寧玟極為自信的對眾人說道:

“秉公選人,大家皆有機會,不過,若是我奪了頭籌,爾等可不要嫉妒啊!”

“誰會嫉妒你啊。”與寧玟交好的聞悅忍不住笑道:

“就你搶著出頭,那麼多好手呢,還是別說大話了,要真是輸了,你鬱悶找我喝酒,我可是不作陪的!”

聞悅的目的,顯然是想透過貶損來降低眾人對她的敵意,只是寧玟就是喜歡出頭的性格,過往這種事情也不是做了一次兩次,杜恬本就看不慣她這種模樣,加上前些日子被她搶過資金預算,也顧不得這是在韓盈面前,臉一耷拉,直接諷刺道:

“寧玟,你那算章至今還遜我不少,就這樣的本事,你還說自己拔得頭籌?”

“這可是選治河天下醫藥之事,算章只是用於營造運輸,核定總額,於此事上用處不大,最終還是要放在人上,奧對了,杜恬你可不擅這個――”

在這種時候出頭,寧玟還能怕人說她的‘弱點’不成?甚至杜恬提的這理由簡直想讓她發笑,不輕不重的提了這麼一句之後,她嘴角上揚,用有些微妙的表情看著杜恬,止住話語,頓了頓,直接換道:

“我就不打擾御史,先回去準備了。”

說完,寧玟便轉身離去。

“你――!”

一句話沒說,但杜恬明顯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她忍不住想要追上去,還未動,就被周圍人七手八腳的給攔了下來。

“算了算了,寧玟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你和她置什麼氣?”

“就是,御史還在這兒呢。”

“先回去準備準備嘛。”

“御史,我等先行告退了啊!”

說著,眾人便不由分說的將杜恬拉了出去。

韓盈微微搖了搖頭,卻也沒管什麼。

幾句言語上的爭執而已,很正常,畢竟是職場,怎麼可能因為都是女人,人數上還比較少就會團結一致,連說話都會和和氣氣,你讓著我我讓著你的?就算是人自己,上下牙齒偶爾還會打架呢,何況這是來自不同郡,年齡三觀家庭境遇等等全都不同的的活人。

像是出身高的,就是容易看不慣出身低的那些習慣,出身低的,又覺著都這種時候你多講究什麼?而從小家教森嚴,骨子裡就認為女子應該守貞,平日裡也要與男人保持距離的,極其不喜運輸路上還要勾搭個年輕男人,夜晚讓他過來暖床的。

而這麼做的,又覺著老孃我有權有貌就是能讓男人暖床,我就是夜裡睡的舒服,你不服氣憋著!

至於生育過的,總是認為二十好幾還不結婚不生孩子的女吏實在是不像話,挑成這樣怎麼能行?老了沒人奉養怎麼辦?要知道,子侄也是靠不住的!

而那些在韓盈暗示下放棄直說不打算結婚,只用沒遇到合適/現在太忙等藉口來躲避的女吏,便總覺著她們管的是真寬,知不知道生孩子的代價啊!你是挺過來了,怎麼沒看見那些死了的?我現在日子過的多好,憑嘛要為了二十年以後的養老問題賭命?子侄不行,兒女又真的好了?大不了,我收個女徒,讓她給我養老送終,學生可比親兒女有用多了!

總之,迅哥兒的話放在如今依舊是無比適用,人的悲喜並不相通。

這種情況也不奇怪,華夏上下五千年,能讓差距這麼大的一群人互相理解對方的苦難和困境,然後共同為一個目標而奮鬥的,也就那段時間能做到,而那樣的思想和環境――韓盈是複製不出來的。

她能做的,主要就是篩選,篩選出更有理智,重點放在權力和財富上的屬下,這樣即便是有互相看不慣的情況,大多也就僅限於日常生活,在工作的時候,還是該怎麼對接就對接,該怎麼幫忙就幫忙,不會做出互相算計坑害的事情來,真遇到什麼好事需要合作了,大多想的也是她們自己這幫人。

無論是從職場還從是團體來說,能達到這種程度已經足夠了,剩下的不和――

她又不是開幼兒園,非得讓一群成年人表演個手拉手大家都是好朋友的戲碼,這暴擊傷害幾乎和後世的團建一樣高,是要被要被屬下認成工傷的!

精神工傷多了,跟著她拿到的職位不叫恩情,叫損失費,想要收買親信,那給的代價可就不是現在這點了,更麻煩的,是這群屬下絕對學會什麼叫做欺上瞞下,私下撕的再狠,捅的窟窿再大,依舊是一句話都不會給她說,等窟窿大到瞞不住的時候……呵呵。

所以,對現狀已經很滿意的韓盈,極少干涉下屬工作外的事情,這點口頭上的小爭執也被她很快拋到了腦後,思索起來該如何選人。

寧玟張揚,但她的話沒有說錯,光算數不行,韓盈需要的屬官得和自己一樣,有操辦大型專案的能力,所以,她出的不是填空題,而是策論,更準確點說,在她給出題目後,回答親信要根據自身有能力人脈和她能提供的資源下,給出一份計劃書。

這份計劃書要可行,同時兼顧皇帝和整個醫療系統的利益,此外,在政治傾向以及個人的忠誠度、大範圍的品行上、都不能出問題,當然,如果是鐵桿心腹作答,那上面的這些要求可以按需求減少一些,畢竟心腹才是能無論何時何地都給她賣命的人,她得投桃報李,升職錢財之類的也得優先給她分一分。

而除了這些,韓盈還不能光從本地挑選,長安好開醫院不假,但接下來的藥苑和推廣醫院便需要和別部門打交道,不選點長安的人手,或者提前打通點關係,那對接做事指不定扯多少皮。

“有點麻煩,讓我先想想職位怎麼安排……”

韓盈還在思索,之前走出去的女吏們則是兩兩三三的各自分了自己的團體離去,與寧玟交好的聞悅快步追上了她,有些生氣的說道:

“寧玟!你這臭脾氣什麼時候收一收?那杜恬可是宛安出來的女吏,和韓御史可是同鄉,你得罪她做甚?”

“我也是不懂了,你畏事到這種程度,做什麼女吏呢?回家孝敬你婆婆不更好?”

這話略微重了些。

寧玟對屬下和別的同事還不會這樣,但和聞悅一直是這種模式,原因也不太複雜,一來,是兩人的關係也比較塑膠,算算時間,結交還不到兩年,能做朋友一起抱團,不過是因為她能給對方出頭,聞悅也不會‘我弱我有理’‘你就該照顧我’,而是懂事兒的將一部分資源優先給寧玟選擇。

這種有點像上下級但又被朋友粉飾的關係,造成了兩個人說話沒辦法像真正的好友那樣貼切,聞悅潛意識剋制不住的想貶低對方,寧玟時不時會說對方痛處打壓,甚至,她們在做的時候,其實察覺不到自己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只是如同本能般的使用。

被刺痛的聞悅勉了勉唇,心中想著寧玟的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算了,我不跟她計較的想法,開口道:

“我不是擔心你嗎?”

“我也是疑惑,你別往心裡去。”寧玟扯了扯嘴角,讓自己笑起來,只是那笑假的厲害,看起來帶上了幾分嘲諷:

“以後我做什麼,你既然不懂,就還是不要亂說,直接閉嘴就好。”

聞悅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幾分憋屈,但她清楚,自己不應該反駁,因為不是寧玟需要她,而是她依靠著寧玟,她深呼吸,平復著心情,應道:

“你這不識好人心的,不說就不說。”

看她的模樣,寧玟眯了眯眼,輕笑一聲:“呵。”

她壓根看不慣聞悅的窩囊氣,都出來當女吏了,你拿死了丈夫,家裡無依無靠只能出來頂立門戶當理由也沒什麼,可真把貞潔柔順和氣當成行事準則,那可就蠢的髮指了。

且不論就這種渾身散發出來的‘好吃’味道,多麼想讓人下手欺負,就聞悅以為那些對她極為尊重的那些男吏,也壓根不是因為她守貞有多麼可敬,而是在私下笑嘻嘻的打賭誰能拿下她,只能說,還好她真把這些準則刻入了腦子裡,以至於沒人成功,在她手撕了那幾個男吏之後,更是沒人敢作死了。

可惜的是,聞悅我弱,我不行,我不敢出頭的思維已經深入骨髓,即便是她再識經斷文,懂得管人,紡織一絕,只要沒有人庇護,過不了多久就要被人吃成渣渣。

這點上,連剛才想和她吵架的杜恬都比她強。

不過,那杜恬出身低微,還一直只帶算吏,雖說所做成果也不算差吧,但在如何與人協調各項事務上,就是爛的出奇了。

若非韓御史清楚她的品性,時常照顧些許,那杜恬也是被人用到死都出不了頭的料。

而從這樣的表象來看,聞悅簡單小腦瓜想的也沒錯,畢竟從表象來看,韓御史好像的確很在意‘出身宛安的’聞悅。

但對於寧玟來說,那分明是照顧‘計算做事能力優越,但人情世故和對接能力太差’的聞悅。

這兩者的關係可不是一回事!

寧玟從小對這些東西就看的極為清楚,越看得懂,便越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對自己更有利,還能讓想害自己的人倒黴,至於她的張揚,就像是蛇,不是越漂亮的越有毒,而是越有毒,越漂亮,提醒敵人,你敢動手,我就能讓你死。

當然,不同的張揚的邏輯底色也不同,有些時候是應對敵人,有些時候則是展現她的強大,她能為屬下帶來更多的利益,這次張揚,其實就是為了後兩者。

她拜入韓御史門下時間太短,也沒什麼積累的人脈,想要抓住這次機會,必須要向眾人展示她有這個想法,並積極的為之行動。而在過往的積累下,有人或許看不慣她,但總會有人覺著自己可能實力不夠,想起她在爭奪資源和分給手下上有多大方,自然的往她身邊靠。

至於這樣做會不會得罪人,要是成功不了什麼的――

能一句話得罪的早就得罪不知道多少遍了,更深的結仇她也沒做,再者,世上哪有圓滑到八面玲瓏的人,搞定了最厲害的那個人別到處樹敵,自然會有無數人靠上來結交,更何況,就算是成不了,她至少也能在韓御史眼裡留個印象,不說給她一個別的職位,日後有用得著她的地方,也會用一用她啊。

不過,求其上者才得其中,如果不拼盡全力去追求第一,那最後只會什麼都得不到。

想到此處,寧玟眼中閃爍著無邊的野心。

尚院身邊的一丞職位,她爭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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