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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292. 紅臉白臉 凌駕於郡守之上的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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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駕於郡守之上的御史聽著很好,但對於瞭解幾分官場的人來說,這樣的職位絕不會長久,對於這點,不少女吏也是很清楚的。

只不過,大多數女吏在成為女吏之前,不是被貧困逼的活不下去,便是即便有些許錢財傍身,仍是遭人覬覦,除了投奔韓御史,壓根沒第二條路退路可選。

而投奔之後,韓御史也的確給了她們極好的庇護和財富。

回首當初的選擇,女吏們是說不出口自己選錯的了。

只是隨著整條河渠的完工,女吏們心中還是不可避免生出幾分惶恐,事情做完,韓御史的御史職位很大可能就要撤掉,她沒了御史之位,還有昌亭侯享受接下來的榮華富貴,可她們這些因修河渠而被徵調來的女吏,在水渠事了,不再需要她們之後,又該何去何從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太過殘酷,就算是杜恬這樣之前在宛安還有職位的女吏,離開四年之久,原本屬於她的職位也不知被人頂替多久,早就成為那個人的正職,回去,哪還有位置可言?

而杜恬還是有職位的,那些沒有職位的呢?

大約,來時是什麼樣子,如今也要怎麼樣回去了吧。

這樣的下場不免讓女吏們生出了極大的惶恐,誰願意在自己能夠賺到錢,剛享受兩年,又或者是有權再無人窺視的地位中,再返回貧窮的連一件加了棉花的冬衣都買不起,父兄親眷盡皆逼著再嫁的日子?

瓠子口這邊的日子並不算多麼好過,住宿、飲食和穿衣都很窘迫,但一眾女吏住到現在都沒有怨言,也沒有催著韓盈返回,很大程度上便是因為她們想要任職時間門延長更久一些,甚至能讓她們再尋找尋找機會,哪怕是降職,也要有一個能夠長久呆下去的職位。

這樣的心態,韓盈其實也察覺到了幾分,只是她也沒有多好的安排辦法,所以只能先裝作視而不見,私底下再使勁兒想自己交好的那些郡縣,哪個還能繼續安插人手。

只是能摳出來的崗位人數上不夠充足,還有部分女吏是沒辦法繼續任職的,為了把剩餘的人也穩定好,韓盈已經想著要怎麼畫餅才讓她們留在瓠子口這兒――苦是苦了點,但但好歹這周圍有四五個空縣沒有縣令和官吏,能安排的職位可多了!

大致能將所有人都安排好後,韓盈便悄悄的往外放了一些訊息來穩定軍心,但那樣的穩定,顯然沒有她直接被封為中二千石的尚院來的強。

聽一聽尚院的職位內容大傢伙就能明白,這絕對的是終身職業,只要任職一個就能幹到死,尚院身邊的某丞她們當不上,下方的小吏總可以試試吧?甚至說,就算是有些女子嫁了人婦,不能拖家帶口的去長安,那總還是要建藥苑的啊!而中間門的收稅、藥材儲存和轉運也得需要不少人,只要能爭上一個,後半輩子就能衣食無憂了!

在長期飯票和高職的誘惑下,整個水壩營地的女吏們全都了躁動起來,今兒上午去某個大吏打聽打聽訊息,中午小團體們一起邊吃飯邊商量要找哪方面關係,下午又風風火火的扎到了另一個群裡開始拉人,熱鬧的讓人側目。

“韓盈,最近你手下的女吏也太活躍了,不出手管管麼?”

掀開門簾,走進來的韓粟抱怨道:“我手下的人做的可都是苦活計,再這樣下去,心都得勾跑了不可,這讓他們以後怎麼在河渠呆的下去?”

韓粟的抱怨做不得假,他手下留下來的人,主要是負責堤壩的加高和水壩水渠的維護,前兩個是什麼都缺的工地,而維護需要巡視整條水渠,必須積年累月的往外跑,都是苦到髮指的職位,現在聽到韓盈升職組建醫療系統,有不少空出來的好崗位,那可不是一般的心動。

畢竟,就算是關鍵職位韓盈全招女人,可有些地方還是拒絕不了男人,就像是藥苑,有些藥得在山林裡種,那麼多豺狼虎豹的,怎麼都得需要幾個男武頭防備吧?能穩定在一處種藥,比年年外出風吹日曬的不知道好多少倍呢!

“勾不走,他們想的那些事,推行起來最快也得一年以後,他們敢辭職等這個機會?”

將這些時日廢了不知道多少腦細胞才些出來的題目放到一邊,韓盈抬頭,對韓粟說道:

“而且我也留不了多久了,最快五天就得動身去武平郡。”

聞言,韓粟皺了皺眉:“怎麼走的這麼急?”

韓盈也有些無奈:“要將遷民的事情交給婁叔,這些手下也得先安頓在他那兒,還得藉助那邊的郵驛,將試題發給各郡……事情有點多,只能早點走了。”

“這,也好吧。”

要事耽誤不得,韓粟也沒辦法繼續攔著她,沉吟片刻後,他換了個話題道:

“說起來,我還有個事情問你,阿母你打算怎麼安排?”

自韓盈的詔書下來之後,這個問題便在韓粟心裡過了很久,此刻提及,他也極為慎重:

“按照常理,阿母應該由我奉養,只是瓠子口這片地方,還沒有宛安舒適,女醫也不夠,阿母年紀大了,我怎麼能讓她跟著我到這裡受苦?倒是跟著你去長安,生活上肯定好很多,等醫院組建好,也不用擔心生病的問題,不過說實話,無論是來我這兒還是跟著你走,都是舟車勞頓的,對老人根本算不上多好,但不把人接到身邊照顧,又有些……唉。”

後面的話,韓粟說的含糊,不過韓盈立刻便懂了他的意思。

無非就是想盡孝,但條件真的不允許,不安排吧,旁人又會覺著他們兩人不夠孝順母親,若是日後成了政敵攻訐他們的理由,那就更讓人糟心了。

聽韓粟提出的問題,韓盈也開始有些頭疼。

這無異於是政治行為和情感行為的衝突,政治嘛,給外人看的,管親媽受不受苦的,直接帶身邊孝敬就是了,省得哪天死了,他們回去奔喪守孝不知道多耽誤正事,還是在身邊方便,既省了來回路上的時間門,還能借此進行一波社交順帶著斂財,至於親媽年齡大了路上會不會水土不服出事――

呵呵呵。

而若是出於情感,年過半百的年紀了,無論是來瓠子口還是去長安,都不是什麼好選擇,一不小心死半路都有可能,還是留在宛安最好。

韓盈也是比較傾向於情感選擇,畢竟這些年鄭桑待她不錯,從不給她添亂,那她就得讓對方生活舒適些,總不能置性命而不顧,只成全自己的孝名。

所以,她開口問道:“是韓碩不願意繼續在家裡待著了?”

“此事我差點忘給你說了。”聞言,韓粟猛的拍了一下腦殼:

“韓碩前者日子出門,和一個帶母診疾的女子看對了眼,那女子是縣令之女,他想尋個事情做,好去求娶對方,只是宛安沒有合適的職位,得去郡裡,哪怕只是個刀筆吏,求娶起來也容易。”

她說怎麼韓碩突然過來提這件事情了,原來是韓碩想成家立業還要跑郡裡去,那母親跟誰還真成了問題,韓盈稍微思索了一會兒,道:

“既然這樣說的話,那阿母還是跟我去長安吧,生活和治病都比跟著你好些。”

既然韓盈主動把義務攬下,韓粟按理說應該高興才是,但他少見的露出來遲疑的神色,有些想同意,但又不想同意的樣子,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韓嬰,這些話我說出來有些難聽,但還是得說一說,在宛安還好,你幾乎與縣令無二,宛安個個皆受你恩惠,即便行事再過離經叛道,在你的權勢下,也無人多說什麼,可離了宛安,那指摘之人從未少過,長安恐怕也會如此,母親過去,聽了這些言論氣出病來怎麼辦?”

韓盈的眼神微微閃動,沒有開口。

在一個男尊女卑已經實施近乎上千年的社會中,她這麼冒頭,必然會招致眾人的反感,只是受限於權勢,那些言論不會直接出現在她面前,也不會有蠢貨當面指摘於她,但各種難聽的編排也從未少過,韓粟聽到這些也不足為奇。

只不過,編排她的人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韓粟絕不可能只有這幾天聽到,這麼多年了都不說,今日突然提及,真的全然是為了母親嗎?

見韓盈垂眸,神色也沒有變化的樣子,韓粟也不敢確定她到底聽沒聽進去,只是話說到這裡,還是一口氣說完為好,他深呼吸,繼續道:

“阿姊,我知你不滿這世道,可這麼多年下來,絕非你一人之力能夠撼動,再這樣下去,不知招來多少反撲,屆時你的性命――”

韓盈抬起頭,靜靜的看著韓粟,那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緒,只讓人有些發毛,韓粟頂著不適,硬是和她對視,數秒之後,突聽的她‘噗嗤’一笑:

“大哥你反應的也太慢了。”

更換了稱呼的韓盈臉上多了些許笑意,西漢雖然有族滅,但那大多是叛國、造反之類的大事,她這種類似於新政變革的,大多隻會針對她一人,她死了家人也不會有大事,禍不累己的情況下,韓粟還想攔著她,至少能有五成的真心。

而能有這些真心,韓盈也不介意再給他吃顆定心丸:

“我知什麼是人死政消,此次去往長安,會以謹言慎行為主,若有機會,能再進一步也好,若沒有機會……那就做到這種程度吧。”

她手中的牌太少,漢武帝能不拘泥於性別,唯才是舉,但這樣的功利性是把雙刃劍,一旦她創造的價值低於她引起的麻煩,那對方會毫不猶豫的將她丟出去平息眾人的怒火,如今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那現階段最重要的便是穩住。

穩住現在的成果,才有可能談未來。

韓粟完全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答覆,這和韓盈過往幾年鋒芒畢露完全是兩個模樣,一時間門,掩飾不住的韓粟瞪大了眼睛,在確定她說的是真話後,極為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怎麼突然沒之前的銳氣了?”

“你要真蠢,那就繼續做一輩子的河工吧!”

確定韓粟沒有異心,韓盈也恢復了以往的姿態,她罵了一句,又道:

“至於母親,你說的那些也不用太擔心,我這邊都是女醫家眷,聚在一起,時常交友說話都是有去處的,就算是聽到了些許不乾不淨的話,那也是詆譭我的惡人,有的是人為她開解。”

“這倒也是。”

韓粟逐漸放下了心來,他也不是蠢,主要是韓盈過去幾年實在是鋒芒畢露,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要是在長安也這樣,那可就是找死了,就是光顧著擔心,忘了韓盈能做到至今還沒有翻車,不是她膽大,而是她謀定而動,心裡早就有成算了。

想想之前韓盈在宛安縣溫和又頗為有用手段,韓粟放鬆的笑道:

“是我多想了,不過你要是這樣打算,大概需要有人給你做些髒活了。”

聞言,韓盈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韓粟的腦子還是很好用的嘛。

他話還真沒錯,既然接下來的政局需要她修心養性,以活得久,坐的穩,佔住朝堂上的位置幾十年,庇護著娶婿的女人入朝為官,逐漸成為一種被接納的社會現象為目標,那一些得罪人的事情,就不能是她去做,而是由一個或幾個手下代勞。

這種事情聽起來有些殘酷,卻也是極為常見的事情,上位者總是會需要髒手套的,而底下的人也為了權勢主動接過這個職位,就像是漢武帝需要的酷吏,嘉靖扶持起來的嚴嵩黨派……甚至不只是政局,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公司中只會壓榨手下的中層小領導,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

長安情況不明,剛過去的韓盈肯定不會得罪人,但只要做事,哪怕是團體內部,仍舊得需要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也就是說,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韓盈都得有個潑辣鋒利,又足夠聰明,會觀察時機,不管對內對外,該上的時候上,該閉嘴時閉嘴,‘受罰’的時候也不會和她離心,不僅下次還敢,還能在需要的時候,把女醫受的委屈嚷嚷到所有人都能知道的手下。

這樣的人可不好找啊。

腦海中閃過一個人選的韓盈搖了搖頭,她能對外,但不會對內,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非要一個人來,再多留心找找就是了。

將此事放在心上,韓盈吩咐眾人收拾行囊,先趕往了武平郡。

瓠子口堵住,不會再有水患,那周圍受災無人的縣總是要遷人回去耕種,這事兒能做的人不少,完全不需要韓盈繼續處理,於是漢武帝便直接將這件事情以地域劃分,一部分給了東郡郡守,另一部分給了新上任武平郡郡守的婁行。

韓盈此去找他,主要就是藉助郡中的郵驛向能夠參與此次考核的人送試題,先送過去,她們作答後將題目送往山陽郡,而韓盈也會帶著準備帶走的人返回山陽郡,路上正好能看看各郡的藥材儲備情況,酌情選取一部分帶去長安,等到了山陽郡,各地的答卷也差不多收到了。

而等韓盈把策論看完,確定了人選後,便可以透過山陽郡給此人發信,命其先自行出發前往長安。

至於這樣對方最後是早到還是晚到,影響都不會太大,因為無論是藥苑還是繼續在各地興建醫屬,都需要很長時間門的準備,早到晚到都不會有什麼影響,反倒是醫院,最容易完成,出成果,以及搏得長安眾人好感,為後續做事開啟一個良好局面。

所以,到長安之後,別的可以先不做,但醫院一定得最快建造好。

為了做到這點,韓盈也不介意再多跑一趟宛安,多揪幾個醫術更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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