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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303. 自嚇自己 吱呀呀的熟悉聲響從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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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呀的熟悉聲響從不遠處傳來,廖勇知道這是牛車,原本只想看看到底是哪裡來的車輛,好避開讓他們先過去,哪成想,尋聲望去,看到的卻是朦朧薄霧中走過來的一群異人。

前方的牛車沒有堆疊貨物,反而是支起來兩排高架,上方掛著數十個裝滿的布袋,隨著牛車前行輕飄飄的左右晃動。牛車兩旁和後方各有身穿白衣的女人,那衣服似喪服,可不見棺槨,這些女人也沒有披頭散髮,而是帶著如男人般的白色高冠,行進間門更是整齊劃一,齊的彷彿不像是人,而是――

提線木偶!

這處處怪異的景象讓廖勇瞬間繃緊了身體,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就連腿也有些發軟,硬是強撐著才沒有跌下去。

老人常說,卯時陰陽交匯,有奇異之處,他、他不會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吧?!

廖勇越想越怕,手不由自主的往腰間門去摸。

可腰間門什麼都沒有。

廖勇頭皮發麻,壞了,劍放家裡沒帶來!

眼見得牛車和那些女人越來越近,廖勇彷彿聽到了自己心臟急促跳動的聲音,手指也不受控制的發抖,正當他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的時候,路過的行人也看到了這一幕,此人就沒有這麼穩定的心理素質,直接被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緊接著發出了尖銳的慘叫:

“天帝啊,有鬼――!”

這叫聲不僅淒厲,還將白衣女人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有人扭頭望去,露出困惑的神色,還有人茫然的四處張望,彷彿是在尋找嚇到行人的鬼在哪兒,除此之外,廖勇還從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女人臉上看到了無奈,似乎很清楚就是自己嚇到了人。

這讓廖勇愣了一下,片刻,他猛的反應過來,面前的這些女人壓根不是什麼鬼怪,都是活人!

緊接著,廖勇心中頓時湧上來一股怨氣。

大清早的,又不是出殯,穿成這樣出來是要幹嘛?

乃公剛才可是差點被嚇――咳咳咳!

很多時候,人們的對神秘的恐懼往往來源於自己騙自己,廖勇便是如此,剛才還冷汗直流的他此刻一確定對方是活人,立刻是頭上不冒冷汗腿也不軟了,不僅如此,他還抬腳朝這些人走去,準備和她們好好說道說道。

哪有這麼出來嚇人的!

被嚇到的行人看到廖勇這個大活人,愣了兩秒,緊跟著也反應過來,他麻溜的從地上爬起來,邊拍著屁股上的土灰邊,邊罵罵咧咧的往女醫這邊走。

兩個男人,一個緊繃著臉,另一個嘴裡還說著髒話,明顯就是要找事,兼職車伕的三個遊俠右手雖還拽著韁繩,左手卻已經摸上了自己的劍,只要這兩人有異常反應,他便立刻拿著劍下車阻攔。

不過,遊俠的擔心有些多餘了。

走近的廖勇和另一個行人,很快就看到了女醫們身上的印綬。

沒辦法,這衣服從上到下都是白,就腰間門有條黃色的腰帶和一塊銅印,不知道有多顯眼,看不到就是瞎了。

長安到處都是官吏,看人先看印是必須要有的習慣,廖勇也是,不然連什麼時候罪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在宮內當值,見到更多的其實是銅印黑綬和銀印青綬,偶爾會看到金印紫綬,極少見到兩百石才會有的銅印黃綬,少也就罷了,還是一群女人佩戴的!

別說廖勇有些發懵,就口中穢語不斷的行人也停止了發音,他張大嘴巴,看著這些女醫們從自己身邊走過,像做夢似的問道:

“乖乖,我這是不是還在做夢?今個上街竟看到帶著印綬的女人了!”

“沒見識的。”

一群能佩上印綬的女人,哪怕只是最低等的銅印黃綬,甚至大部分人只是半印,仍不可小覷,誰知道她們背後是什麼人?廖勇止住了說道的心思,但那股子不舒服的勁兒總是要找地方發洩出去的,他看向行人,上下打量了對方的衣服,隱約記起來對方不過是周圍閭里的一個匠人,這才開口道:

“如今朝中早就允了女子為官,太學中都有以辯出名的女博士了,不就是幾個帶著銅印的女人,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呃,女人是能當官不假,可哪有這麼多?”被嘲諷的行人急切的想給自己找回面子:“還穿的這麼怪!像喪服又不是喪服的,還有那白冠,哪有為官人的樣子?”

“這倒也是。”

廖勇臉上不由得多了些許贊同:“哪有人穿一身白的?也太晦氣了!”

封建古代,以黑、白、青、黃、赤為五正色,並和五行對應,在更早的上古,白色還是極為吉利的顏色,商時的殷人極為崇敬它,不僅衣服以白為主,白色的動物也會被視為祥瑞,甚至還演化出來了‘白龍’這種神話生物,連周武王伐商,渡河時有白魚躍起,跳入舟中,也是吉兆。

可惜到了周之後,將五色與五行,五位以及星象聯絡在一起後,主西方的白色,便開始被賦予了更多的含義。

從星象上來說,西方是白虎的位置,主殺伐,而西方又是太陽沉落方向,天黑後,整個世界充滿危險和死亡,於是,西方位置便被賦予了恐怖,危險和死亡的意象,後來又被抽出了‘陰’的概念,周以禮穩定天下,死亡也有無數的儀式,白色被定位了喪服的標準色,隨著時間門的推移,白色便和死亡、不詳便掛上了勾。

雖然人們還殘留著一些白色的動物是吉兆的想法,但純白色、沒喲任何繡花,也不是襦裙和上衣下裳的麻衣,是真的沒有人會去穿。

所以,行人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穿這樣的衣服,他撓著頭,自言自語道:

“奇了怪了,這群女人怎麼要這樣打扮呢?”

廖勇心中也有一樣的疑問,他看著已經開始逐漸變小,只有棗大的女人們,發覺這個方向好像正是去市坊的路。

這可真是巧了!

本來就要去市裡買肉的廖勇一拍大腿,直接追了上去。

本就不多的霧氣隨著太陽的升起逐漸消失,隨著靠近市,閭里中出來的居民也越來越多,雖然沒有再出現將女醫們當成鬼怪之類的,但不少人還是被她們給嚇了一跳。

鑑於女醫們佩戴的印綬,以及她們人還算多的緣故,沒人敢上去與她們談話問詢,不過,指點議論的人是越來越多,她/他們猜測著女醫們的身份,半害怕,半好奇的跟在她們身後。

經歷過義診的女醫們對人群適應還算良好,即便是有人議論也不搭理,可隨隊的小學徒們就有些害怕了,段弘忍不住扯了扯何梅的袖子:

“何醫師,後面跟著的人一直再說我們是巫女,這真的不影響我們一會兒做事嗎?我看剛才還有人想上前,他們……”

“把心放在肚子裡,不會有人敢過來傷我們的。”

就算這不是天子腳下,她們也不是有秩的醫吏,何梅也不太擔心自己的安穩。

對一個想要長久經營的政權來說,必須得有一個穩定的秩序,而禁止無緣無故傷人是穩定秩序的最基本要求,後面還有傷人服罪,殺人償命等著呢。

在這樣的環境下,有著一定自保和反擊能力的她們,只要不與人發生嚴重的利益衝突,九成九是不會受到肢體衝突和威脅的,畢竟動手又沒有好處,還會被追責,更不要說她們此刻佩戴著印綬,手中還有韓尚院蓋了印的令書,那向她們動手的代價便更嚴重了。

當然,這些只能限制他們不會動手,言語和表情,以及這些人的猜測就控制不住了,但他們能做到的也就是這麼多了,閱歷不足的段弘看不透這點很正常,就是走在路上的何梅抽不出空來和她解釋,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別操心啦,跟著我們做事就好,這些人跟著,還省了我們一會兒還得費力吆喝呢。”

聽到這樣回答的段弘撇了撇嘴。

大人都是這樣,回答不了的問題和事情就是不說自己回答不了,只讓她們不要問,光做事,哼。

耳邊的‘巫女’聲響越來越多,段弘撇了眼身後得有四五十個男女的樣子,和小姐妹周谷一樣,心中的擔憂是越來越多了。

女醫們已經無瑕顧及小學徒們的心思了。

西漢的城池,與其說是城,倒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軍事營地,每一個劃區做一件該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像後世那樣,隨便找個街道就能開始義診,不僅官府巡視的吏目會趕人(還有可能抓起來罰錢),居民們也不會停留圍觀,他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想要在一個比較寬鬆的、人多的地方,就只能到‘市’裡來。

而像她們這麼多人進入市,肯定不會和普通居民一樣,直接進去就行。

女醫中比較能言會道的顧義拿著令書出來,給市吏看過後,又繼續和他交涉了一番,現場診脈攀過交情,讓對方高興的找了個更加乾淨,遠離畜禽和肉攤的位置。

謝過市吏,女醫們便開始車上的行頭一一往下面搬。

草蓆,安幾,脈枕,水盆……以及最重要的,寫了義診的布幡。

市坊裡被女醫吸引來的人更多了。

若是想官吏,那識字是基本,長安彙集了漢國最多的官僚,是識字率最高的地方,就連匠人也因為服務官吏,不得不學會了隸書乃至其它七體,看著這揚起的布幡,有人忍不住四處詢問:

“義診?這義字我知道,診是什麼啊?”

有從後面一路跟過來,看見顧義看診的居民,此刻也不敢像之前那樣議論,而是壓低聲音小心解釋道:

“她們是巫女,會給人看病的!剛才還給市吏看過了,手放在對方手腕上就能說出來對方有什麼病!”

“摁住手腕就知道什麼病?”

“老天!”

“這也太奇了!”

在淳于意,也就是文、景兩帝時期,醫生之間門的傳承極為隱蔽,甚至不會對外公開收徒,這種情況下,醫者的數量其實是極少的,只有中上層的權貴能夠享受的起,而這個時代對知識的傳播極為吝嗇,獲得《醫言》的權貴,自己收藏都來不及呢,哪裡會向外界說?

醫療資源和知識匱乏的下層居民,有不少人從未聽過診脈,再加上過往他們生病時只能求助於會能治病的巫覡(前提是他們能付的起錢),這些巫覡無論只主觀還是客觀,都會往自己的能力新增各種神秘色彩,過往思維影響下,他們看向女醫的眼神,逐漸多了畏懼。

來這麼多的女醫,用不著所有人都去收拾準備,看何梅盤腿坐好,已經是能夠開始看診的狀態,剛才與市吏交涉的顧義站了出來,她拿著木錘,往帶來的小銅鑼上敲了三下,待圍觀眾人安靜下來,這才開口道:

“天子恩典,特建京醫院與諸官吏、民眾看診治病,我等為京醫院所選醫師,如今京醫院還在建造,為解民苦,先選此市義診三日,不收診費,只收治費、藥費,有病者,不論身份,皆可上前問診醫治!”

緊接著,顧義將這段話大聲重複了三遍。

西漢皇帝給百姓發福利的事情還真不少,最常見的便是因為皇帝今年登基,生兒子了,立太子了等等給大家所有人都增加一級爵位,又或者是賜牛酒,在這種情況下,建能看病的‘京醫院’雖然稀奇,但也在眾人的理解範圍。

受限於訊息的匱乏,圍過來的眾人不太清楚為什麼都是女人來做此事,還穿的這麼嚇人,可免費的義診,終究是有人心動的。

看著眾人中有人躍躍欲試的模樣,顧義滿意的頷首,正準備多說兩句,加大點火力好開啟局面,突然看到原本還神態各異的眾人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存在,整張臉都變得極為蒼白,不是捂著嘴巴連連後退,就是猛的打起了哆嗦,角落裡還傳來幾聲尖叫,那尖叫還沒喊到一半,便好像被誰掐住脖子了,戛然而止。

這突如其來的變動讓顧義心裡咯噔一下,緊接著便想明白了怎麼回事兒,她略微頭痛的轉身去看。

果然,女醫中有人將骨老師拿了出來,正旁若無人的拼著它們。

不得不說,拼骨老師的幾個女醫絕對是研究骨骼的好手,木釘繩穿的速度那叫一個快,沒多久,一男一女兩具骷髏架子就和人似的站在眾人面前,那兩對黑洞洞的眼窩和整齊的白牙就這麼衝著她/他們,嚇的不少人腿軟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有人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叫,

一瞬間門,場面混亂的讓顧義忍不住想要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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