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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311. 燙手山芋 義診的這些女醫,如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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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診的這些女醫,如今不過是一二百石的微官,即便醫死人,甚至和巫蠱有關,也不應該驚動廷尉署,而是由京兆尹手下的獄掾接案,只是吧,這群混蛋壓根不接。

明面上看,這只是一場醫患矛盾,但誰都清楚女醫背後站著的是韓尚院,而她手中又是握著幾乎整個漢國八成的醫藥利潤,此事極大可能就是衝著她來的,就算不是,那案子只要開始接下,那基本上就得是了。

畢竟,判過案的人都很清楚,如今一個案子判定的證據,想要極為充足是非常難的,因為證人的證言會改口,物證會缺失或者自然消失,在這樣的情況下,主審官無論如何判定,其實都是有漏洞的,要較真起來,很有可能分不清到底誰是誰非。

平日裡遇上這種情況,通常採用證據最多的,又或者參照延尉過往的奏獻判定參考著來就是,就算是有些漏洞,也是可以忽視過去的,可這次不一樣,無法以鐵證判定的主審官會被架在火上烤不說,而他那些發現的漏洞,必然會成為這兩撥人互相攻訐的證據!

此案要是推到風口浪尖上,這兩派打成什麼樣不說,主審官隨機與一邊結仇,亦或者罷官是肯定要二選一的。

畢竟,哪怕天子態度曖昧,可他能允許韓盈一個女子走到此等地步,定會對其有幾分偏寵,而此事又只涉及手下的女醫,就算女醫真有問題,保不齊韓盈來個棄車保帥就無事了,而等她轉危為安,再回過頭來想想負責此案的主審官、書佐和獄卒這些人做的事兒――

呵呵。

這種情況下,京兆尹手下的獄掾肯定裝死,而這樣的燙手山芋,廷尉署中的官吏只要是沒瘋,百分之百也是不想接下來的,但架不住這位大孝子發覺自己求告無門,直接穿著孝服,把父親的棺槨拉到廷尉署前詣闕上書了!

只恨廷尉署因為要設定關押犯人的牢獄,沒辦法全建在長安宮中,不然哪有人能這麼堵大門!

沒辦法,延尉署硬著頭皮把案子給接了。

因為案子本身較小,為了保持迴旋的餘地,延尉署的廷尉正、監、掾史這群年俸千石的大佬們互相碰了碰頭,最終將六百石的延尉右平推出來審理此案。

理由很充分,畢竟是個百石小吏的訟告,哪裡用的著他們?肯定是負責裁決具體獄案的延尉右平來啊!

延尉右平很清楚自己此刻是被上司們推出來頂鍋,但也沒辦法,接著這破鍋他還能幹下去,指不定還能修好,不接,那就等著被穿小鞋吧。

捏著鼻子,延尉右平很快看完了狀告之人的上書。

訟告之人肯定會潛意識偏向自己,延尉右平忽視掉巫蠱箴言這些指控,很快發現了對被告女醫的不利點。

告主的老父患的是慢性胃病,已經活了四五年,平日裡還是能下床活動的,而身體還不算太差的情況下,他在服藥三日後,突然暴斃。

就算不是巫蠱,也很有可能是施藥失誤啊。

而施藥的物證……這東西上哪兒去找!

延尉右平極為頭痛,他迫切的想要將此案調查清楚,以免引火燒身,只是鑑於女醫背後還站著韓盈,此案也很難真的算女醫之罪,所以也就沒按照舊曆,讓幾個獄卒拿著腳鏈手鍊去傳疑犯,而是讓自己的親信過去請人。

派親信去,主要目的當然不是為了請女醫,而是為了給韓盈的人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免引起誤會。

這位親信任職書佐,看起來三十歲出頭,面白長鬚,衣衫飄逸,極為儒雅,僅從外貌上就沖淡了不少緊張的氣氛,也不愧是延尉右平的親信,客客氣氣的幾句話就將事情交代清楚,態度也極為謙卑的說道:

“事關人命,還請於醫師寬容,允我帶醫治的女醫吏前去辯辭,辯完既歸。”

書佐的態度極好,可再好,都沒辦法掩蓋他帶來的訊息有多壞,想要做的事情又有多糟糕。

行獄,那是人能去的地方嗎?

即便文景兩帝廢除了大量的肉刑,但這不代表剩下的刑罰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了的,大量的‘輕刑’還是充斥在日常中,既然如此普遍,那它肯定不會只出現在定案後的罪人上,審訊中途,獄吏為了獲得口中而加以輕刑、私行的可從來不在少數。

別看他現在說的好聽,可女醫到他手上,就跟借出去的錢一樣,能不能回來自己這個借錢的時做不了主的,得看他什麼時候願意,真要是一抹臉扣下了,就算韓尚院奔走救人,那也是要有個過程的,這段時間,足夠對方把人弄殘弄廢了!

於秋一點都不想讓書佐把女醫帶走,但對方已經給足了面子,拒絕就太過於囂張,她只能道:

“義診出了人命這種大事,我一個醫師怎麼好做主?還請鍾書佐等待片刻,容我前去稟報尚院。”

韓盈來長安後,一直和女醫們蝸居在客舍,想不驚動她帶走女醫,那只有鬼神才能做得到,鍾書佐過來就是希望講清楚此事,別得罪人,此刻巴不得她趕緊和韓盈說呢,連忙道:

“在下不急,您去就好。”

於秋來不及多說,離開此廳後急匆匆到了韓盈身邊。

今日天色有些昏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韓盈便沒有外出,只是讓韓羽過來,彙報一下這幾日整理的藥案,也不知道是天色的原因,還是藥案聽起來太過於催眠,都讓韓盈有股昏昏欲睡之感,正當她睏倦之時,於秋急匆匆的闖了進來,道:

“尚院,出大事了!真的死人了!”

此話一出,韓羽頓時停了下來,而韓盈的睏倦也瞬間消失,她眼神凌厲的劃過於秋,又迅速收回,平靜的開口:

“慢點,說清楚怎麼回事?”

“延尉來人,說是郜裡一戶姓邱的人家,詣闕上書女醫咒死了他的父親,延尉右平受理此事,如今要讓診治過女醫去行獄辯辭。”

於秋三言兩語將此事說了個大概,憂心忡忡的問道:

“行獄不是什麼好去處,我擔心去了人就回不來,要不,還是別讓這女醫去吧?”

詣闕上書,是指直接越級向更高層的機關上書,一般用作申請冤假錯案上,只是女醫這才來了不到一個月,時間上根本出不了這樣的案件,更大的可能是京兆尹那邊不受理,沒辦法,人轉頭跑到延尉這個漢國最高的司法機構來了。

而能立案受理,說明此事有不利於女醫的證據指向,不趁著現在證據還算清晰充足的時候,把案情理清楚,那以後就算是長八張嘴天天說也解釋不清楚了。

“行醫治病,就沒有不死人的時候,去辯一辯才能清楚到底是誰的錯,若是今日告一個不去,明日告一個還不去,那謠言可就要漫天飛了。”

韓盈否決了於秋的想法,不過她也明白擔憂的必要性,如今斷案可不像電視劇演的那樣,敞開大門左右衙役喊完威武,縣令一拍驚堂木道一句‘堂下何人,所告何事!’之後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始審訊,而是全封閉的,不會有任何閒雜之人。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延尉署裡的人是不會動刑的,但就怕萬一真遇上個傻子,那封閉環境裡遭遇什麼,外人就很難及時知道了,甚至不說刑訊,僅僅是心理壓力都夠女醫喝一壺的,這對她自辯很不利,更不要說記住案情回來跟韓盈說說具體細節了。

這麼想著,韓盈道:

“此為訟告,大抵是不會用刑的,不過官吏沾染訟告極為影響考核,你們平日裡應是想著離行獄越遠越好,對行訟之事也不甚清楚,這樣,讓燕武和女醫一起去吧,順帶著在路上問一問怎麼回事。”

西漢,平級之間的為‘告’,有點像後世的民事起訴,只要主審官不是惡意整人,那危險性不高,因為此時的女醫並沒有定罪,若是上對下的‘劾’,也可以理解為刑事訴訟,那才叫麻煩,因為對方有著極為直觀並被延尉署眾人採納的證據,已經判定殺人了。

前者韓盈只需要面對這邱家怎麼能告成功的,證據是什麼的,後者……直接可以開始懷疑皇帝是不是要整她了。

歷史上有名的酷吏張湯,如今已經任職延尉,他控制的延尉署,就是漢武帝手裡的一把刀啊。

於秋不知道歷史,而且也正如韓盈說的那樣,她對延尉署和下轄的機構多是厭惡躲避的狀態,根本不可能主動去了解裡面是什麼情況,如何運作的,所以如今想起來多是些駭人的聽聞,故此才慌了神,此刻聽燕武也要去,頓時鬆了口氣。

治水患的那些年,燕武不知跑過多少次行獄,不僅熟,還是韓盈的身邊人,真遇上點什麼緊急情況,她能做不少主呢。

“那好,我這就去叫孟悠去。”

臨走前,韓盈又囑咐:“告訴燕武,不用帶藥案,先放在我們這裡,也別急著自證,此事既然是邱家狀告,那就應該由他們舉證,可懂?”

於秋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想讓燕武看看有沒有人在背後指使,她點頭應道:

“我明白。”

於秋急匆匆來,急匆匆走,韓羽一直沒搭上話,直到這時才遲疑著開口:

“我好似聽人說過這個邱家。”

“喔?”

此事狀告的是義診的基層女醫,後續如何先不論,此時就是個比較平常的案子,即便是已經死人,也只是邱家和這個女醫之間的事情,漢國死人的案子多了,只論這個案子本身,那是根本排不上號的。

故此,韓盈不能貿然插手此事,更不能出現在延尉署,一來是避嫌,二則是防止事態擴大,不然,此事沒了迴旋的餘地不說,即便是贏了,也要被扣上一頂仗勢欺人的帽子,還是得小案小結,好堵住悠悠眾口。

不過若這是敵人設的局,那徒等燕武帶來案件具體情況就太慢了些,要能從其它方面瞭解些情況,那就再好不過了。

將目光投向韓羽,韓盈問道:“是有婦人向你說過邱家?”

“是。”

不是多麼私密的事情,韓羽說的也沒有壓力:

“郜裡只有那麼一戶邱家,被請走的又是孟悠,那就應該是我聽到的這家,聽那些婦人說,他們似乎出過什麼變故,變賣過不少家產,家裡窮的厲害,最近兩年才緩過來。”

“嗯……”

僅靠這一點,能推測出來的東西就太少了,韓盈想了想:“我記得你這幾日曾經指點過一個給人接生的老嫗?她住的地方距離郜裡不遠吧?”

“不遠。”韓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天色還早,我現在就去找她打聽一下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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