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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213. 監視與夜半搶奪 因為來了還沒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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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來了還沒有多久,各方面都需要新建的緣故,醫屬這邊還有不少過來建造房屋的青壯,看到有人牽著馬風塵僕僕的過來,不少人好奇的回頭張望,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榮朔沒有理會這些人,他往內又走了走,發現醫屬內部比自己走前好了不少,之前老舊的房屋翻修的更加精緻,內部的設施也變得乾淨規整起來,還砌了土炕,又用木板加了格擋好分床位,看起來和醫屬沒什麼兩樣。

看起來常醫曹過的還是可以的嘛,這才兩個多月,醫屬裡面就收拾的很不錯了。

外面還有人攪著黃泥,榮朔牽著馬小心避開,看著這熱鬧的景象,他臉上也多了些許高興,都是一個縣裡出來的同鄉,又沒有多少利益牽扯,自然希望對方能過得更好,更不要說常醫曹還是自己送過來的,對方厲害,他說出去也長臉啊!

只是醫屬內部一動工,再加上榮朔走了這麼久,回來的他在按照之前記憶常宜辦公的房間去找人,便直接撲了個空。

看著同樣被改成住所的房間,榮朔皺緊了眉頭,他左右扭頭望,試圖找個人問一問常醫曹現在去了哪裡。

剛一扭頭,榮朔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響在身後響起:

“榮朔?”

對方的聲音有些熟悉,只是帶了幾分不確定,榮朔趕緊轉頭看去,果然,正是常宜。

她正抱著五六卷極沉的竹簡,衣袖上全都是土痕,連帶著臉上也有些灰跡,看起來忙的不輕,在看到榮朔扭頭過來,確定是他之後,高興的將眼睛彎成了月亮:

“我看背景就像你,沒想到真是!”

常宜沒想到一別兩月之後,還能再看到家鄉過來的故人,高興過後,又升起了幾分疑惑:

“你怎麼又回來了?”

想想方丘醫屬的變化,再看她忙碌樣子,榮朔來不及廢話,連忙將韓盈給他的白綢拿了出來,說道:

“我回宛安之後,韓醫曹特地問我這裡的情況,前些日子又託我過來給你送信,喏,就是這個,說是醫屬新編寫的醫書,叫什麼……啟蒙卷?”

“嗯?”

常宜有些疑惑,她四下看了看,先將竹簡放在了一處乾淨的草垛上,又在身上擦了擦手,確定手上乾淨了,這才接過白綢,開啟細細觀看起來。

更改過後的啟蒙卷沒有什麼生僻字,而且節奏感頗高,常宜看著看著,便忍不住低聲呢喃起來:

“人命珍,須愛之,避疫病,勤洗手……樹之茂,在於根,人之勝,在於德……補腎安胎為杜仲,溫經安胎是艾葉……”

站在外面,常宜身邊時常有青壯拿著東西經過,還有人好奇的向白綢望去,甚至在她身邊停了幾秒,想要聽一聽在唸什麼,常宜沒有驅趕這些人,她注意力彷彿全被這張白綢吸引,連榮朔都來不及看了。

臨走前,常宜接受過韓盈大量領導者如何做的教導,當時她對那些只能說是記住,直到這四個多月來全靠自己決策,被大量具體事務鍛鍊,才發覺那些經驗有多麼重要。

而面前的這張白綢上所記載的文字,和那些經驗相同,不是千金,勝過千金,有了它,在教導教導女醫上將會省下極大的功夫。

她太需要積攢起自己的根基和可用的人手了!

相隔兩百多里,醫曹竟還記得她,可真是,真是……

常宜鼻子有些微酸,女醫體系身處其中的時候感覺不到方便,脫離之後,才發現什麼是處處受阻,一個人做事有多艱難,她忍下想要落淚的眼睛,腦海中缺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前日狼狽逃回來的周韮。

微微攥緊白綢,剩下的後半截內容,常宜已經沒有心情讀了,她抬頭透過榮朔,看著醫屬內正在勞作那些青壯,常宜硬生生將自己想說的話全嚥了下去。

醫曹離的太遠,沒辦法過來的,她還是自己來,看看能不能……

這麼想著,常宜做出輕鬆的姿態,想要將白綢疊起來收好,她將白綢一折,突然看到末尾那比之前大了一倍有餘的字跡。

前面的內容似有人專門抄寫,從頭到尾字都是同樣大小,橫平豎直,頗為工整,後面的字則更加輕鬆肆意,兩者之間絕非一人所寫,常宜有些奇怪,手比眼快的先翻了上去,待她看清楚內容,之前壓下去的情緒全部湧了上來,她下意識伸手捂住嘴不要發聲,眼淚卻直接順著眼角溜了下來。

榮朔不識字,也不知道這白綢上到底寫了什麼,競讓對方看哭了,他小心問道:

“常醫曹?”

“我沒事兒。”常宜收斂了一下情緒,她總共不過帶來了四個人,人少,便只能招人,也不知招來做事的這些人中不知有多少他人的眼線,這種時候萬萬不可露出異樣來:

“只是沒想到醫曹如此掛念我,有些太激動了些,這樣,你先在此處等候,我正好有東西需要你幫我帶回去。”

常宜說著,將白綢收好,放在袖中,又抱起來竹簡進了屋內,好一會兒才拿出來一個沒有紮結實的布包,放在剛才放竹簡的草堆上,攤開,給對方介紹道:

“這是女醫在丘上找到的一種藥材,在殺蟲止癢上頗為有效,鄉下有村民幫忙多收集了一些,我畫了它的外形圖和用量,你幫我捎回去,給醫曹看看,問她能不能充做藥材還賬?”

聽著常宜的話,榮朔也忍不住低頭去看,布包中全都是一種和麥粒顏色外形差不多,不過卻多了許多稜角的種子,看起來平平無奇的。

不過,榮朔太清楚這些看著‘平平無奇’的東西價格有多高了,有些一斤就能和一石糧食一個價,還有一些更加離譜,之前他遇到的蔡醫還說什麼黃金有價藥無價,上等的人參等重的黃金都換不過來之類的。

知道以後,榮朔一點都不敢小瞧它們。

身邊又有人抬著工具經過,榮朔蹲下來,捏起一粒種子,想要看看這未來說不定未來回貴到離譜的玩意兒。

只是,榮朔還未捏起來那種子,常宜就眼疾手快的向他手裡塞了一個鼓鼓囊囊,觸感像折起來布似的東西。

榮朔身體微微一頓,常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靠到了他的身邊,用極其輕微的聲音說道:

“別看,回去給韓醫曹,快!”

這聲音中帶著急迫,說完之後,她又抬高了音量,用正常的語氣詢問道:

“這些藥只有一斤,加上布也就兩斤,你應該能帶吧?”

榮朔不是專業的間諜人員,但身為沒有擁有土地做為恆產的遊俠,他無法像農人那樣,能夠放棄思考,依照父輩的經驗年復一年的靠種地為生。

大多能混到縣城裡的遊俠,除了武力足夠,還需要和很多人打交道,這會鍛鍊人的思維,畢竟門客的機會少,需要搶過競爭對手,更重要的,是遊俠兒得會分辨招攬他們的主家到底抱著什麼樣的打算,是立馬讓他們賣十死無生的命,還是會給他們好待遇,能夠搏一搏,有個翻身的可能?

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的榮朔,其心性和智商都不算差,他立馬便明白常宜遇上了大事兒。

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心也跳的不行,□□朔面上卻絲毫不顯,他握緊手中的布,抖了抖袖子,將手遮住,回道:

“就這點東西,怎麼可能帶不回去?你放心,我肯定會把它給韓醫曹,讓她看看這藥材值多少錢的!”

說著,榮朔微微向對方點了點頭。

“那就好,你不知道,我欠著醫曹那麼多錢,心裡別提多急了,方丘這種野生的藥還算多見,不說能不能提前還錢,就換點錢回來,讓我再修修醫屬也好啊,你看看這邊破的!”

常宜抱怨著,像是想起來什麼,又道:“我太忙,來不及招待你了,你要不先在房間裡休息會兒,中午吃頓飯再走?”

“這就不用了。”

榮朔和對方視線對在一起,又快速分開,看著她身後十幾個正在忙碌修繕房屋的青壯,腦海中又突然想起來剛才數次有人從自己身邊經過,當時他還未曾注意,只當是有人好奇,可現在看,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這些人,可能都是眼線。

怪不得常醫曹要這麼做,群狼環伺,他怎能多待?還是趕緊把信送回去為好!

“休息這麼一會兒也沒什麼用,午飯吃好了路上難受,吃不好那還不如不吃,更何況常醫曹你還這麼缺錢,倒不如我現在回去把藥材給了醫曹,反正就是四五天的事情,到時候在宛安縣一口氣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比這好得多。”

說著,榮朔牽著馬往空處走了走,踩著石頭上了馬:

“常醫曹還是先忙去吧,等我下次來,都有空閒的時候,再好好大吃一頓!”

常宜本就不希望他久留,不是為了送信,而是他來到此處,便已經處於危險當中,還不如趕緊離開,說不定能為他、徐錦以及她們博出來個生路。

“那好,下次我再請你!”

“好。”

榮朔點了點頭,喊了一聲“駕”,雙腿一夾馬腹,驅使著馬走了出去。

城內他不能縱馬,容易撞到人不說,馬速太快,人受不住,還容易暴露自己的慌張,榮朔忍到了城門外又走了一段距離,才敢放開馬速急奔,一口氣跑出去十多里,看身後沒有人跟隨,周圍也沒有什麼人,這才腰痠背痛的從馬上下來。

手握成拳捶了捶腰,榮朔將放在袖中一路不敢拿出來觀看的布掏了出來,發現上面和韓醫曹給常醫曹的白綢一樣,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的全都是字。

不識字的榮朔臉上有些發綠,他忍不住罵了一句:

“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啊!”

送信還能送出這樣牽扯,可真是沒誰了。

既然看不懂這布上寫了什麼,榮朔也就不再多看,他小心的摺好,想了想,沒放在馬身上的包中,而是在放在自己懷中專門縫製的夾層中,隨身帶著,防止丟失。

放任跑累的馬兒啃食青草,榮朔坐在樹下乘著陰涼吃起來乾糧,邊吃,邊注意著自己跑來的方向。

榮朔雖然還未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常醫曹這般反應,他也有了預感,自己已經開始處於危險之中,最好的方法是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只要離開方丘縣的地界,回到宛安縣的範圍,隨便找個亭或者驛站,他就是安全的。

這大概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沒辦法,人能硬撐,馬不行,搞不好能跑死,就算不死也得口吐白沫躺到在地休息,到時候他只能靠腿走,那反而更糟糕,總之,不管怎麼說,他今天別想離開方丘縣地界。

那得小心今天晚上了。

打定主意,榮朔養精蓄銳,看著馬吃好喝好,又稍稍放慢速度,在二十里外一個亭停下,牽著馬進去住宿。

此時天已經漸黑,沒人願意在飯點的時候還要加班,亭內吏目看到有人來,剛想發火,可再看見榮朔面孔時,又突然將那些呵斥罵人的話嚥了下去,稍微看了眼榮朔的傳就將他放進了亭內住宿。

一口氣趕了這麼久的路,榮朔著實有些筋疲力盡,他沒發覺這是優待,還以為這些亭吏只是偷懶,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便拿過劍和包裹,一個放在床頭,另一個放在手邊,和衣躺在床上,休息起來。

騎馬太久,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榮朔整個人累的恨不得昏死過去還好,卻又因為擔心自身安危,不得不打起來部分精神,不讓自己睡的太死,半睡半醒之間,突然聽到悉悉索索的奇怪聲響,以及身邊好像有人的感覺。

霎時間,榮朔的神經緊繃到了極致,他猛的睜開眼睛,毫不猶豫的拿劍去刺,同時還大聲喝道:

“賊子找死!”

過來的人沒有想到人會突然醒過來,手邊竟然還有劍,一個躲閃不及,便被榮朔貫穿了腹部,門口拿劍望風的兩人看事情暴露,一個著急忙慌溜了,另一個卻大著膽子拿劍衝進來,搶了包裹就往外狂跑,榮朔一急,抽出來長劍就去追。

可夜間黑咕隆咚的,榮朔壓根看不清對方身影在那兒,只能循著聲音追,藉著月光,模模糊糊的看到對方輕鬆翻過圍牆,要拿著東西跑走,這氣的他捶胸頓足,剛要大罵之時,一道火光突然冒了出來。

緊接著,重物錘擊和悶哼倒地的聲音接連響起,而後便有人叫道:

“好膽!還敢闖乃公守的亭!”

“看看這賊子是誰!”

“嘶——怎麼會是江大蟲的手下?”

“這下壞了!”

對話聲戛然而止,榮朔暗道不好,他在自己要不要過去,然後承擔有可能被亭吏和此人一同暗害的風險,還是裝作不知曉此事,放棄那包裹熬過今晚,先把信送回去再說之間猶豫時,又聽到牆外傳來一道聲音:

“榮俠,我等知道你在牆後,且先過來,問問此人為何要搶這包裹吧。”

嗯?

這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有些時候,選擇可能就是瞬間的事情,直覺讓榮朔覺著牆外的兩人可信,他握了握拳,將劍別在身後能瞬間拔出來位置,腿部用力,雙手一撐,徑直翻過了這道矮牆。

火把下,個人模模糊糊的還能辨認出個大概,那賊子被壓在地下,另外一個人摁著他,正拿繩子綁手腳,還有一人舉著火把站著,外貌十歲上下的樣子,看榮朔過來,便開口道:

“在下是這裡的亭長,姓沈名時,月前榮俠隨常醫曹來時,曾為我母治過病,不知榮俠可還記得?”

榮朔立刻明白過來,這是受了常宜的恩惠!

之前常宜帶著那麼多藥材過來的時候,也需要借住亭內,有人知曉她會醫術後,便過來求醫,常宜沒拒絕給他人看診,本地有的藥和她帶的混著用,只是看診就看自己有沒有空閒,不多做停留,能看上的都是運氣好。

即便是這樣,對沈時來說,這也是件極大的恩情,畢竟對方可是醫曹,不看才是符合身份的事情。

因這樁事情在,沈時覺著常醫曹肯定是好人,而這江大蟲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過來害人的手下恐怕更是為了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他看對方露出瞭然之色,便對那賊子喝道:

“褚堅,你為何要搶這包裹!”

那叫做褚堅的賊子別開臉,什麼話都不回。

沈時也不意外,他停頓了片刻,道:“何全,拿石頭砸碎他的右手。”

榮朔被這句充滿血腥味的話震住,而那個壓著褚堅的亭吏竟毫無猶豫,拿衣服就要去堵住褚堅的嘴,似乎堵完,就要去真的砸對方的右手。

這樣的動作讓褚堅慌了,他掙扎著喊道:“沈時,你這麼做,不擔心家中妻、子被我大哥報復嗎?!”

沈時停頓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砸。”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手真會被廢掉的現狀下,褚堅心中的惶恐大到了極致,在自己要被堵住嘴的剎那,他尖叫道:

“我說,我說!大哥讓我們過來拿走此人的包裹,是為了防止讓常宜給那什麼韓醫曹傳信!”

“傳信?”

沈時有些不解,他看榮朔臉上也是茫然的樣子,厲聲問道:“說詳細些,到底怎麼回事兒!”

褚堅心中叫苦,他手臂和腿被綁著,後背痛得人眼前發黑,頭暈目眩,強撐著說道:

“有兩個女醫,帶著人去了丘上,挖出來個價值萬金的人參,大哥知道後就想拿,可拿的時候,被她們發現,那兩個女醫一個被抓,另一個卻不小心逃了,大哥擔心常,常醫曹知道,便派人監視,今日看此人再來——”

還未等褚堅說完,那沈時便拿了腰間的長劍,直接將此人從背後一劍穿心。

“榮俠,此人威脅我家人之時,便已經不可留了。”

將劍抽回,沈時低聲對著榮朔說道:

“江大蟲原名江悍,年輕時殺人甚重,手段殘忍,鑄錢掘冢之事無所不作,如今有所收斂,不僅儉養性,養孝名,還厚施眾人,於本縣名望極高,有不少遊俠兒追隨,可這些不過是明面上的東西,暗地裡還是個謀財惡徒,年前還指使人殺了縣裡的文書。”

說道這裡,沈時頓了頓,又道:“我知榮俠是義士,可我還有妻兒老母,只能自保,那女醫……我實在是難以參與此事,還往榮俠見諒。”

榮朔被剛才那一劍一驚,此刻聽沈時這麼說,便打起來精神全部記下,他抱了抱拳,謝道:

“沈亭長此番對我已經是助力頗多,此事本就不該牽扯與你,何必言錯?此人身死儘管推脫到我身上便好,只望沈亭長再借我些許火把乾糧,我得儘管趕回,將此事告知韓醫曹了!”

韓醫曹。

聽到這個稱呼的沈時握拳,他想起來自己看到那兩車價值昂貴的草藥,又想起來過往聽聞對方仁心的評價,猶豫片刻,道:

“一馬如何趕路?亭中還有一匹快馬,贈予榮俠換乘趕路。”

榮朔沒有拒絕。

兩馬換乘,一天撐死五十里路的速度瞬間翻了一倍不止,榮朔不敢休息,一刻不停,第二天上午便回了宛安縣城,他駕著馬闖入醫屬,整個人身體僵硬的已經無法動彈,馬都下不去,見於秋過來,手指哆哆嗦嗦的將懷中的布拿出來遞給她,整個人便如釋重負的往後一栽,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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