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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272. 三千騎兵 韓盈當初說了建造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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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盈當初說了建造祠廟,那自然要有人過來勘探地基,出寺廟圖紙,以及將墳塋周圍的雜草灌木都給清理走。

因還在孝期,韓盈也想一個人靜靜的緣故,這些事情做的極為低調,周邊的農人完全不知道這裡加蓋祠廟的事情,等月末烏壓壓來了不少人開始動工,周圍的農人才知道這邊要蓋祠廟,紛紛擼起袖子過來幫忙。

對於大部分農人來說,即便是祠廟蓋成,放滿了他們可以隨意借閱的古文,他們也不太會過來,因為農人生活中很難運用到它們,供孩子學習也是,那是極為漫長的又無法看到回報的投資,很少有家庭能夠支撐的起這樣的耗費。

也就是說,在這些過來的農人認知中,他們並不認為建造的祠廟對自己有什麼好處,願意過來幫忙,僅僅是出於回報韓盈之前的恩情。

面對這份恩情,韓盈感動歸感動,該趕人的還是得趕人,都快秋季收糧了,到時候可是搶收搶種的關鍵時期,時間門緊任務重,工作量大的能累死人,過來幹什麼工地?都得回去好好休息積攢體力!

衛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四五個農夫垂頭喪氣的往回走,而一個監工模樣的人拿著鞭子,極為的大罵著:

“都說了這裡不招工,不招工!不要錢也不用!回村之後和村人都說清楚,要是再有人闖過來,我們就要當賊子抓起來打一頓了!”

監工就沒有脾氣好的,就算是好人,需要的之後他也得做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來,衛青很清楚這個道理,他沒有在意這個監工,而是左右看了眼現在的墳塋。

因為要動工的緣故,枯枝雜草碎石等雜物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只是地面上到處都是火燒過的痕跡,一片一片的,如傾倒的碎墨汁濺到了紙絹上,多的數都數不清。

這些時日來送行的農人居然有這麼多……

衛青心中輕嘆,問過監工韓盈所在何處,徑直走了過去。

只是到了後,衛青突然覺著自己來的著實有些不是時候。

墳塋是粗糙搭建的草棚屋,薄薄的一層茅草,什麼聲音都隔不住,稍微靠近衛青就聽到了哭聲:

“主家,此事是僕自作主張,不該將老家主的物什全都帶來,主家責罰於僕就是了,為何要將僕拋棄歸良,僕沒了主家,怎能活的下去啊!”

這是個年輕的男音,聲如玉碎,極為悅耳,想必真人也不會差到哪裡,而話語有幾分曖昧,還帶著悲切與纏綿情意,很容易讓人聯想韓盈昔日的傳聞,身後跟著的江曲長反應更快,已經對著衛青開始擠眉眨眼。

衛青懶得搭理他,只是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他剛剛問過監工,走了之後回頭韓盈肯定會知道,而現在過去打擾更顯尷尬,整個人是去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正猶豫著呢,便聽得韓盈開口道:

“並非是因為你帶來這些物什,而是過些時日我就要前去它郡,往後數年都不會歸家,你大好年歲,做什麼都適合,何必拿來空等我呢?”

那男子的泣聲弱了些許,許是也明白色衰愛弛的道理,停了片刻後,還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主家可否將僕帶於身邊……”

“影響不好,帶你去比不帶會多很多麻煩。”屋內的韓盈想都沒想的拒絕了,似乎對此人極有耐心的緣故,她還解釋起來:

“我如今權勢極盛,願意送美亦或者想要攀附的人不在少數,你跟著去了,旁人看我有此喜好,恐怕送的會更加起勁,許昭,我不想在此事上浪費時間門,也不願繼續耽誤於你,就當是好聚好散吧。”

又是一陣沉默,那叫做許昭的僕人喏喏的說了句實話:

“僕無甚能為……脫離主家,著實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如韓盈說的那樣,她得封亭侯,權勢地位比過往更重,如這樣心甘情願做寵僕的,怎會願意放手?聽到這裡的衛青微微搖頭,而江曲長臉上也多了幾分鄙夷。

“我知你性子如此,罷了,這樣吧。”

韓盈對身邊人向來很大方,對方變成今天的模樣,也有她縱容的緣故,說好聚好散,總要做到好散,韓盈想了想,道:

“我正為師父建祠廟,存放典籍供學子借閱,此事非一朝一夕能夠完成,完成後也需要有人駐守,我將這兩件事交於你做,如何?”

許昭很清楚韓盈對師父的感情,這祠廟是寄託她對師父思念的地方,定會時常關注,管理此祠廟的他不會被徹底遺忘,日後也不必擔憂安危,而祠廟有田地,也不會缺了他的用度,接觸的人也是文人墨客,過來上香祭拜的農人,事務輕鬆,算是再好不過的差事,就是……

“旁人若是得知我的身份,恐怕不願意再過來來往,這豈不是浪費了主家的心意?”

父權社會給予男性極大權力的同時,也對不能提供價值的男性廢物持有零容忍態度,贅婿極低的社會地位,便是最直觀的體現,而許昭的身份比贅婿還要低,只是無論是贅婿還是許昭這樣的寵僕,他們被鄙夷的邏輯,還是來源於男尊女卑,女人是附庸,給附庸做附庸的男人,當然要死勁踩,踩的他再也不敢這麼做,旁人不敢學才好。

若是調換個性別,許昭就好像是被主家半放歸的妾室,一個妾室操持這樣的事情,完全說的過去了,根本不會讓旁人覺著有辱斯文,鄙視到在這個書籍缺失到極致的時代堅持‘操守’,不肯過來抄閱。

想改變社會,需要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啊。

韓盈這麼想著,毫不猶豫的說道:

“沽名釣譽之徒,不來正好,閒暇下來的時間門,你正好為周圍的農人講講農畜經,若是願意,還可以將儺戲曲譜都記錄下來,又或者寫些雜書,這樣覺著如何?”

不來就不來,這世上沒書看的人多了去了,總會有人過來,他們會吹捧,而許昭的外貌無從挑剔,品行也屬於正常往上,除了一直認為自己要依附個主人外,沒什麼大的問題,有他在,反而能給社會帶來些許不一樣的改變。

安排至此,許昭也沒辦法拒絕,只能遺憾的應道:“多謝主家。”

總算是將此事安排完的韓盈揮了揮手,讓他退下。

許昭識趣的退下,而韓盈則是看著身前師父手寫的竹簡,情緒又開始低落。

她不喜歡搬家。

家是回憶承載的場所,一旦搬離,回憶也開始變得支離破碎,如果尚傅還在,韓盈還不會有這麼大的惆悵,可如今家一搬,她便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對方不僅人離開了自己,就連遺物,也開始逐漸消散。

用不了多久,師父存在的痕跡,就要全從她身邊消失了。

親人死亡帶來的孤獨,讓人從心底覺著發冷,迫切的希望抓到點什麼,好讓自己暖和起來。

這一刻,韓盈突然有些理解,為何前世那個堅定丁克的遠房表姐,在給父母辦完喪禮後,火速和老公試管要了個孩子。

新生或許能對抗一部分死亡,可惜不適合她。

算了,等過兩天忙到腳不沾地,她也就沒這麼多想的事情了。

韓盈猶在嘆息,而屋外等待的衛青和江曲長正好看到了走出來的許昭,一看便發覺,對方和自己年歲相仿,外貌身高也能能稱得上美姿儀,偉丈夫,頂多就是看起來過於養尊處優,若非剛才聽對方懇求,一眼看去,怕是直接要認為他是出身良好計程車人。

這讓江曲長鄙夷的眼神中又多了些恨鐵不成鋼。

之前韓盈回宛安的時候,許昭正陪著韓家人以收絲的名義,去各鄉露面,這是細君的主意,殺人能夠快速穩定混亂,但也會造成高壓,尤其是當時還有韓盈離開不會回來的傳聞,為了安定,細君便將鄭桑請了出來,而後宣揚說韓盈至孝,絕不會棄母去長安不歸家。

有了實證,縣內的流言蜚語也就停了下來,不過這也讓許昭錯過了認識這些建章騎兵。

人認不出來,腰間門的印綬卻是能看得見的,明白這二人聽到剛才聽到他說什麼的許昭也沒在意他們的眼神,只是問道:

“兩位可是有事來訪?”

衛青微微頷首:“正是。”

這是在為屋內的韓盈提醒有客來訪,聽到動靜的韓盈放下竹簡,起身迎道:

“我無事,還請衛統領入內。”

見韓盈出來,許昭告了聲歉便退下準備茶水,衛青入內,跪坐在草蓆上,取出來信件和符節。

“天子有令,命你在山陽郡置兵三千,此為符節。”

符節是如今帝王用來傳遞命令,調兵遣將的憑證,金、玉、銅、竹都可以拿來製作,上面書寫文字,分開兩半,各執其一,它的應用範圍和形制極多,正常情況下來說,調兵的多是銅鑄的虎形,後世也稱呼為虎符。

不過,如今能用上虎符的,多是常備軍隊,兵力是以萬為單位的,山陽郡可沒有這麼多的兵力,而韓盈又是置兵,所以只是竹製的符節。

面前的竹符節磨損的有些嚴重,並不像正常情況送來的,更像是陛下允許她回宛安前時所製作,而後一直被衛青攜帶在身邊才會出來的痕跡。

這個時間門很難不讓人多想。

做出這樣的舉動,是漢武帝不信任她,還是這三千士兵的領導者從一開始就不固定,只是現在才確定到她的手上呢?

無數思緒湧上腦海,像團被扯開落在地上的毛線,散亂的令人分不出頭緒,記憶中漢武帝歷史事件還是那麼清晰,可關於漢武帝的形象,卻是越發模糊起來,這不是他真的那麼高深莫測,而是對方手中的資源太多,又能夠縱觀全域性,而她只能憑藉著有限的資訊去揣摩他的想法,自然怎麼都想不明白。

想不通回頭可以繼續再想,正事不能耽誤,韓盈看了眼信,問道:

“這信?”

衛青順著目光看去,解釋道:“是陛下特書於你的。”

紙張至今是次於絹,高於布的昂貴書寫載具,目前來說還沒有用於任何官方命令來往中,韓盈相信這是特書,就是沒想到竟然是漢武帝的特書,她拆開翻閱,發覺漢武帝寫的內容還真不少。

先是斥責了她做事太過冒險,若是出了變故,豈不是親人痛,仇者快,留下無數遺恨不能完成?而後又好言安撫於她,知曉這麼做事為了儘快讓山陽郡恢復秩序,能讓百姓安定,但是也要以自己為重,不然這些事情都是做不了的,緊接著又提到,看她這麼拼,他也又從周邊調了一批糧食過來,不日就到,讓韓盈看著取用即可。

這信件完全不像是君王所寫,倒像是一位愛護孩子的長輩所寫,關懷之情躍然紙上,正常情況下來說,對韓盈這個喪師的人殺傷力極高,只是不知道為何,她卻總覺著這封信看起來令人脊背發涼。

前面那般防備,此時的特書卻又關懷備至,其語氣也與之前見面中有極大的不同,皇帝的面孔,可真是多啊。

揣測帝王之心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韓盈也不急這一時,只要自己保持住警惕,別被對方營造出來的假象給迷惑住了就好。

“讓陛下憂心,實為嬰之過也。”將信放下,韓盈對面前的衛青說道:

“此事怕要連累衛統領了。”

“無礙,頂多是回去加練而已。”

那時的情況,他攔容易與韓盈鬧僵,還會延誤時機,不攔又是失職,當真是進退兩難,而韓盈送過來的酒菜算是解了他的困境,雖說允許手下的那些騎兵喝酒吃肉,以至於爛醉如泥讓韓盈領兵跑去山陽郡也是錯處,但終歸沒有前面兩種更嚴重,而山陽郡情況特殊,只要結果好了,過程有些許問題也沒什麼。

衛青沒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是換了個話題道:“我此次來,還有一件事想與昌亭侯說明。”

韓盈頓了頓:“願聞其詳。”

“山陽郡許久未曾置兵,兵紀散漫,於郡內運糧還可,出郡除匪……三千人是不夠用的。”

說到這裡,衛青遲疑了片刻,這才道:“若昌亭侯不介意,我可再留一段時間門,為其整備軍紀後再走。”

“衛統領要走?”韓盈有些驚訝:“是收到調令了嗎?”

衛青點了點頭:“是。”

韓盈沒有立刻答應衛青的話。

許是她動作太快的緣故,這位未來的大將軍在過去的一個多月沒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只是過去沒有作用,不代表接下來沒有,漢代地方設定三官,有郡守、郡丞、都尉(原名郡尉,景帝后改為都尉),前管文,後管武,設想很美好,實際上卻不是郡守做大,就是都尉掌權,不設郡守。

山陽郡地處內部,不與外夷接壤,都尉自然成了擺設,就像是衛青說的那樣,士兵素質極為堪憂,有戰鬥能力,沒配合服從意識,若有個猛將帶著還好,沒有那就比匪徒多了層甲冑,遇上個勢力相當的,那就不知道誰勝誰敗了。

韓盈倒是能訓練一下士兵紀律,但這太需要時間門,而且,仍舊是沒有合適的將領,如今山陽郡今年糧食即將收穫,已經能自給自足,運進來反而是浪費,若是能直接砍掉一半的路程送往它郡……

“若只是訓兵,實在是太委屈衛統領了。”看著衛青,韓盈突然道:

“山陽郡已然安定,倒是梁、譙兩郡還在混亂當中,現在不過八月,若能衛統領能率騎兵將這兩郡匪首剿滅,種上冬麥,以陛下調來的糧食,基本上也能讓其恢復安定了。”

說完,韓盈看向衛青。

她確定對方肯定會答應自己。

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古往今來只要開始戰爭,那損耗的數字連印鈔機開足馬力印錢的速度都趕不上,大多數情況下,國家都是會盡量避免戰爭,軍事演練也是相同的道理,就像是韓盈這三千兵卒,哪怕只訓練一個月,那這一個月就能吃掉她九千石的糧食!

這還沒算鹽、兵器損耗和意外生病受傷之類的消耗呢,

武將成長的機會極為稀缺,衛青沒有家傳,建章營內也沒有大公無私的老將軍將過往經驗詳細講訴,他主動請纓為她練兵,很大程度上就是藉助韓盈這次機會積累經驗,為未來參與的戰爭儘量做足準備。

不過,訓兵這點經驗,哪裡比得上直接實戰。

就是不知道,一個帶過三千騎兵經驗的衛青,再去帶那一萬軍隊反擊匈奴的時候,會有什麼變化?

韓盈剋制不住的想遠,衛青則是剋制不住的心動。

他手微微微微握拳,思索過後問道:

“不足兩月之內平定兩郡,只有騎兵才能做到,昌亭侯可有這麼多的戰馬和騎兵?”

韓盈嘴角多了些許笑意:“當然有!”

衛青眼前一亮:“那好,我這就去向陛下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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