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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歷朝重甲之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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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鱗?”

李樹國先是一怔,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雙眼猛地一亮,搓著手道。

“我在泉州港時,常常聽那些下南洋的老人說起,海外島上有怪魚,人首魚身,渾身長滿鱗片,淚落成珠,最是擅長織布。”

“難不成,陳掌櫃這趟遠門就是出海?”

“?”

從他開口說起泉州港。

陳玉樓就覺得不太對勁。

但李樹國興致沖沖,又不好冒然打斷,當聽他說自己出海,他再也繃不住。

一旁的花瑪拐更是如此。

被那等邪煞之物一驚,輕則染病重則身死。

除非是練武有成,氣血如汞。

一路奇遇險境不斷。

斬妖伏魔。

想笑又不敢笑。

斬殺了一頭蛟龍?

要知道,湘西一帶,自古邪祭盛行。

也能抵禦陰邪。

要麼就是像他這種常年打鐵之人,一天大半時間與鍊鐵爐和地龍作伴,氣血中沾染磅礴火意,命燈如灼。

“不不不,李掌櫃誤會了……”

“蛟……蛟龍?!”

也就是說。

雖然陳玉樓並未說過是從何物身上抽取,但他好歹也是武夫,五感六識和見識眼力還是遠超一般人,心裡還是有所猜測。

李樹國還在絞盡腦汁,苦思冥想。

方能抵擋一些。

蛟龍?

但尋常人的極限也就如此了。

陡然聽到這個詞,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有如一道悶雷炸開。

陳玉樓擺擺手。

提著木匣的手都差點沒穩住。

多是些成了精的黃灰之物,再驚人一些也不過虎豹之屬。

花瑪拐雖然也是頭一次見。

何況,當日妖筋就已經讓他心驚膽顫,駭然了許久。

數月之前送往石君山的那條妖筋。

但話才出口,就見李樹國一頭霧水,繼續喃喃自語著。

拜龍祭水神,香火極盛。

但他知道。

見他確認,李樹國再忍不住心中震撼,瞠目結舌,重重的嚥了下口水,恍然有種在山下酒樓說書先生,講起那些民間誌異的感覺。

那他孃的不是水神龍王麼?

他這輩子也走了不少地方,尤其是年輕時在泉州城待的幾年時間,那些漁民最是信奉這些,四處都有龍王廟。

陳玉樓淡淡一笑,點了點頭。

最關鍵的是,從玉匣中的蛟鱗不難判斷,絕非東拼西湊,而是從蛟龍身上拆下。

咕咚——

“不錯。”

整個人一下僵住。

但就算如此。

“難不成是馬鮫……也就是鯨鯊,那也不對啊,聽說鯊魚無鱗。”

但前幾天,掌櫃的他們外出回莊,當夜洗塵宴上他可是從紅姑和崑崙口中聽了不少傳聞。

“害,李掌櫃,您這還沒聽明白麼,這是蛟龍之鱗。”

眼前玉匣裡所藏屬於蛟龍。

他這趟出去。

那些被奉為山神的山神的存在。

如今竟然被告知。

至於斬妖,他倒是在說書人口中聽過,見反正是沒見過。

那這麼算的話。

眼前這位陳掌櫃究竟修到了什麼層次?

動輒斬妖伏魔、鎮殺蛟龍。

傳說中的仙人也不過如此了吧。

想到這,李樹國心中的驚歎更是難以言喻。

“李掌櫃……”

“不知。”

沉默了好一會。

他才終於回過神來,暗暗深吸了口氣,但剛一開口,就聽到對面陳掌櫃也恰好出聲,李樹國立刻伸出手。

“陳掌櫃先說。”

“好。”

陳玉樓也不耽誤。

簡單將要求說了一下。

聽完過後,李樹國不由陷入深思之中。

思忖了下才斟酌道。

“這弓箭、九節鞭都還好說,這些年李某也曾替人開爐鑄造過,就是這最後一樣重甲……得容我好好思量思量。”

重甲騎兵。

那已經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了。

自步入民國,長槍火炮,戰場上廝殺早已經不靠鐵騎橫推,即便是當年名動天下的重甲營,也只存在於傳說當中。

上次以妖筋鑄劍,就已經讓他驚奇不已。

這次又用蛟鱗刻甲。

饒是李樹國這種老江湖,也不得不佩服陳玉樓的天馬行空。

“這點李掌櫃倒是不用擔心。”

陳玉樓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

隨手從長衫袖口裡取出一張摺好的白紙。

“這是?”

李樹國一怔。

但還是下意識接過。

等他翻開,眼神裡的驚奇瞬間散去,變得震驚無比。

紙頁上只有寥寥幾張圖。

還都是些橫平豎直的線條。

但合到一起,卻分明就是一件重甲圖案。

“這是陳掌櫃您設計的蛟鱗重甲?”

李樹國從未見過這種圖形。

但不得不說。

簡單幾筆,就將一件完整事物拆解的一清二楚。

就算是外行,也能看得明白。

“不錯。”

“李掌櫃覺得如何?”

這時代資訊太少,陳玉樓也不清楚鑄造器物是個什麼流程,所以就用圖紙將自己的思路畫了出來。

“太好了。”

“看這圖中樣式,陳掌櫃應該是參照了宋朝的步人甲?”

李樹國沒敢把話說滿。

但古代重甲,無非就是秦人甲、鐵札甲、簡袖鎧、明光甲、步人甲以及鏈板甲。

而其中,又以宋代步人甲最為驚人。

絕對算是歷代重甲的巔峰。

而其中的佼佼者,便是岳飛帳下背嵬軍。

“是,李掌櫃果然見識不凡。”

聽他一口道破步人甲。

饒是陳玉樓也不禁有些驚奇。

如今可不像後世,許多東西單憑書籍記載,很容易就會斷了傳承。

尤其步人甲還是宋代之物。

不是專門研究,或者收藏的大家,一般人根本認不出來。

李樹國雖然總是自謙是個打鐵的。

但光是這份眼力,就要遠遠超過一般人。

“那就沒錯了,不過步人甲太過繁重,以至於普通士卒根本無法穿戴,尤其是行軍打仗馬上廝殺,更是不便。”

“我看這件重甲,肩吞、胸甲和腹吞間做了不小的改動,起身運勁,絕對事半功倍。”

李樹國越看越是興奮。

眼前這幅圖,在一般人眼中或許就是白紙一張,但對他這種識貨的人而言,卻絕對是價值連城的無上至寶。

他其實這輩子都沒機會打造甲冑。

畢竟這玩意早都已經淘汰。

用劍者還能見到。

但這年頭,誰會穿著一身重甲招搖過市?

見他準確點出重甲上的構造。

陳玉樓眼神裡的讚賞之色也越發濃郁。

不愧是蜂窩山山主。

單憑李樹國這份認知,登上天下三十六山都有資格了。

“就是不知……”

說著說著。

李樹國暗自揣摩了下。

這件步人甲至少也在百十斤往上。

縱然其中的神來之筆,能夠得以節省不少氣力,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負擔。

從陳玉樓兩次請自己下山來看。

他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實戰而用。

當日為他鑄造的龍鱗劍,如今還時時掛在腰間,劍鞘之上的紋飾渾然天成,也讓他溫和之外,多了幾分鋒芒。

但問題是。

陳玉樓一看走的就是內勁心法的路子。

並非他這種橫練肉身的法門。    這樣一件重甲,與他似乎不太契合。

“李掌櫃不必擔心,這件重甲是為崑崙準備。”

雖然沒有說完。

但陳玉樓還是一下就洞穿了他的心思。

當即搖頭笑道。

“崑崙……”

聽到這個名字,李樹國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道倚天拔地、猶如山熊的身影。

之前在莊子裡。

見過不少次。

當時他心裡還在感慨,要是能帶回山上,絕對是打鐵的一把好手。

不過,李樹國也知道那純粹是自己一廂情願。

人在常勝山上穩坐第四把交椅。

憑什麼要跟他回玉華山打鐵?

只不過,他一心以為重甲是陳玉樓為自己準備,所以還真沒想到崑崙頭上。

如今見他確認。

李樹國眼神不禁一亮。

九尺昂藏,身穿重甲的話,那絕對是戰場上衝陣無雙的猛將啊。

只可惜,有點生不逢時。

不然放到幾百年前,說不定也是霸王一般的人物。

當然這些話他也只敢腹誹幾句。

對陳玉樓所為,他根本無法看透。

“那,陳掌櫃,李某何時開始?”

收起雜念。

李樹國眼神裡露出期待。

又是幾件大妖兇兵。

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絕對是打鐵人最大的願望。

“自然是看李掌櫃時間。”

“那就今天?”

一聽陳玉樓這話,李樹國當即開口。

早一日抵達石君山地火。

他也能儘早架爐燒煉。

“不急不急,李掌櫃一路辛苦,今日先給你接風洗塵,另外,還有一樣材料,算下來,也就這兩天能運來了。”

見他急切的樣子。

陳玉樓不禁笑著擺了擺手。

雖說他也想盡早完工,但大老遠將人請來,哪能連飯都不吃?

“……也好。”

“那就聽陳掌櫃安排。”

李樹國咧了咧嘴,明顯有些失落。

對他來說,不吃飯都行,只要能儘快開爐,但畢竟不比玉華山,遠來是客,自然要遵從主家的時間。

“柺子,讓人去知會一聲後廚。”

“另外帶李掌櫃去住處休息。”

聽到吩咐,花瑪拐當即點頭答應下來。

朝李樹國做了個請的手勢。

將他一路往後院客房那邊領去。

上次過來,他住的屋子時時都還有人清掃打理,將他送過去,又熱絡的聊了幾句後,花瑪拐這才原路返回。

他可還記得。

上次去玉華山前,掌櫃的答應自己,等回來要送自己一件大禮。

回莊一路上,他就惦記著了。

以掌櫃的性格,出手肯定不會小氣。

等他返回觀雲樓外。

陳玉樓似乎料到他會回來,正負手站在大堂內,靜靜欣賞著懸掛四周的古畫。

“來了?”

聽到身後腳步聲,陳玉樓從一副古松雲鶴圖上收回目光。

轉而指了指不遠外那扇屏風。

花瑪拐眸光一凜。

身為掌櫃的身邊人。

他對屏風後藏著什麼再清楚不過。

畢竟地下石窟,乃是陳家絕密,除了他們幾個人,就是那些負責清掃樓內的姑娘都不知道,觀雲樓下還有一層。

“走,帶你去看看。”

陳玉樓徑直繞過屏風,伸手在牆壁上某處輕輕一按。

只聽見一陣清脆的機擴聲響起。

隨即地磚收攏。

一條向下的石梯出現。

兩人一前一後朝底下走去。

雖然往來許多次,但每次進入這座地下石窟,花瑪拐都還是難掩心中震撼。

不過,室中佈置倒是和之前相差不多。

燈火璀璨。

讀書、打坐、修行、歇息。

幾塊區域劃分的井井有條。

陳玉樓輕步而行,只是在經過那座歸墟古鼎時,目光才移了過去。

與幾天前相比。

法家古鏡已經愈發通透。

海氣浸染,流轉不息。

尤其是鏡面上的魚龍逐珠的圖案更是清晰。

至於卦鼎與三符,彼此間也是霧氣繚繞。

看上去,恍然有種歸墟卦鼎重現世間的感覺。

一如幾千年前,從歸墟龍火中鑄成的那一刻。

跟在他身後的花瑪拐,當日也在瓶山丹井,親眼見到堆積在棺山中的古鼎,甚至搬回莊子後,還是他和崑崙,親自送來此處。

沒想到,才短短几個月時間不見。

古鼎竟然煥然一新。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有些不敢想象。

明器這玩意可不像料子。

長期在手指間盤轉。

能夠呈現出玉石般的色澤。

但這麼一座大鼎怎麼盤?

“來。”

他還在沉吟間,耳邊已經傳來掌櫃的提醒聲。

花瑪拐下意識抬頭。

才發現陳玉樓已經走近了書架處。

他趕忙跟了過去。

剛一靠近,就見到掌櫃的從博古架上取出一方玉盒,朝他遞了過來。

“掌櫃的您這是?”

“開啟看看不就知道。”

陳玉樓聳了聳肩,淡淡一笑。

聞言,花瑪拐也不敢耽誤,輕輕一按玉匣銅釦。

咔嚓聲中,玉蓋彈起。

頓時間,一顆色澤青灰,略帶金砂的藥丸呈現在他視線中。

花瑪拐心頭一動。

一股強烈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總覺得這東西他似乎在哪見到過。

“等等……道門金丹?!”

當日瓶山丹井之中的一幕幕,在他腦海裡飛快閃過。

花瑪拐忍不住驚呼道。

“差不多。”

陳玉樓點點頭。

這玩意雖然不是令人長生,但道門朱丹卻是引氣入體,破境入門的大丹。

是他當日在太歲眼的那口爐子中發現。

一共三枚。

他取了兩枚,分別是為崑崙和他準備。

可惜崑崙那小子不願修行,不過走以力證道的路子也能用上。

“掌櫃的,這……這太貴重了。”

見掌櫃的要將朱丹送給自己。

花瑪拐頓時一臉忐忑。

時隔這麼久,他都記得,當日在瓶山,搬山魁首鷓鴣哨見到那枚丹丸時的激動。

也是因為那枚丹丸,他才一舉踏入修行。

從中也能窺見一斑。

這等大藥,怎麼能浪費在自己身上。

掌櫃的自己修行,再不濟還有崑崙和紅姑,自己這副身子骨,能練練武就是僥倖,修行對他來說實在太過遙遠。

“行了。”

“別跟個娘們似的磨磨唧唧。”

“紅姑已經入門,崑崙和你一人一枚,所以……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陳玉樓故意板著臉。

“正好你小子這幾個月在武道上也算入了門。”

“氣血調和的不錯。”

“另外,再服用幾天藥物,將氣息調整到最佳狀態,我再替你護陣,服丹破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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