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前。
洛霆打了電話過來，說道：“好了。”
聞序知道他在說什麼，她看著不遠處波瀾起伏的金鼎江，“謝謝。”
的確，在她的神識覆蓋範圍裡，她已經看到那個按照錢翁要求，留在附近監視她家的白衣男子, 已經被車帶走了。
聞序微微扯了扯嘴角，她想，電話那頭的人，一定在吐槽她的雙標吧。
她說人家在監視她，那麼她的神識覆蓋，又何嘗不是一種反向監視呢。
但奇怪的是, 她目前只發現胡師傅能察覺到她的神識, 其他人似乎對此沒有感覺，就像今天早上的錢翁祖孫一樣，他們根本沒有發現，在他們讓人看著聞序的同時，聞序也在“看著”他們。
還有她店裡的植物。
聞序培育這些花草的時候，不是用了稀釋的靈泉水，就是直接在空間育的種，聞序自己都能看得出來，這些綠植中，或多或少，都淺淺沾了點靈氣。
但似乎只有像許婷、江軒這樣沒有修煉的人，才能感覺到聞序店裡綠植的特別，而洛霆身為異事管理處的隊長，之前居然只是有所懷疑卻不能肯定她家綠植的不同之處？
甚至林品尊手裡的傢伙，都檢測不出來綠植裡頭沾染的靈氣，以至於當時他們都以為聞序和普羅大眾一樣, 都只是沒有異能的人。
像洛霆這樣在異能界挺有地位的人，都不能發現她家綠植的異常之處, 可今天自己上門的牛奶貓眼裡, 卻毫不掩飾自己對她家綠植的渴望。
這很矛盾。
像是一團迷霧籠罩在聞序的面前, 讓本就對此間異能界並不熟悉的聞序，心裡頭更摸不到底了。
這樣下去，不是長久的辦法。
今天錢翁找人監視她，明天紅姨就可以找人帶走她。
但願是聞序有被害妄想症吧。
有些畫面，是聞序不願意看到的。
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了解。
聞序虛心地請教電話那頭的人，“他們對我感興趣？為什麼呢？”
她知道胡師傅對自己的評價，洛霆作為胡師傅的徒弟，聞序認為自己在他的面前，沒什麼故作高深的必要。
胡師傅有一句說對了，她確實是一個不過是運氣好點的什麼也不懂的人罷了。
承認自己不夠優秀，這對聞序來說很容易。
電話那頭的人知道聞序在擔心什麼，他的聲音沒什麼起伏，“放心吧，這樣的事情不會有了。”
這就是說，確實已經有挺多人對自己感興趣了。
有可能是錢翁，有可能是紅姐，還有可能是一些聞序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洛霆並沒有正面回答聞序的問題, 聞序卻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們認為我擁有培育靈植的能力？”
“為什麼這麼說。”
“錢翁今天拿了個玻璃一樣東西讓我培育, 說是成功發芽的話，給我十萬。”聞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直接了當地道：“他為什麼找上我，他知道我的靈根屬性了嗎？”
“我們不會透露測試者的資質情況。”洛霆頓了頓，說道：“但最近你和我們有比較多的接觸，加上你種的綠植長勢都比較好，別人有這樣的聯想，也正常。”
“不好意思，那是我多心了。”聞序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繼續問自己的下一個問題，“靈植對異能者來說，想必很重要吧，冒昧一問，我店裡的綠植，能算得上靈植嗎？”
“……” 洛霆想了想，說道：“蘿蔔用再好的肥料，那也變不成人參。”
聞序懂了。
也許是異能者們對靈氣的需求，本就大於普通人吧。
就像是對鹽巴需求一樣，有些人吃得淡，那麼聞序的菜稍微鹹一點，自然就會有很大的反應。
而有些人本來就吃得鹹，那麼聞序比其他人稍微鹹了那麼一點的菜對於這些人來說，並不能引起人們過多的注意。
那……那隻牛奶貓……
算了，先不糾結那隻牛奶貓的事情。
“如果我今天接受了錢翁的單子，替他培養那不知名的種子的話，那我這種行為犯法嗎？”
“……”洛霆笑了，看來師父的評價，確實讓她放在心上了。
洛霆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溫和了些，“只要符合《異能者管理條例》就行。”
“那什麼樣的行為符合《異能者管理條例》呢？”聞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靈植，一聽這名字，就很稀缺吧。這樣稀缺的植物，不會是國家保護植物嗎？”
洛霆知道聞序在顧慮什麼，他回答道：“嗯，野生的不行，但培育的可以。”
不光如此，洛霆還來了興趣。
“你有木靈根，你如果以後往這個方向發展的話，你可以找一下林品尊。”洛霆說道：“林家在靈植培育方面，挺有經驗的。”
“鼎城大學農學院，林品尊的爺爺在裡面當農學教授，如果你想做這方面的任務，走這個渠道比較好。”洛霆換了一隻手接電話，“不要在外頭亂接活，亂接的話，確實有可能遇上你顧慮的事情。”
問題都問到這個份上了，聞序徹底坐實了純小白純新人的身份。
聞序後續又問了好幾個問題，把自己心裡頭覺得疑問的事情，都一口氣問了。
洛霆似乎不忙，他的聲音雖沒有什麼起伏，但聽起來對方似乎沒有不耐煩。
根據洛霆的說法，原來如今的異能界真的很蕭條。
像她這樣修真方向的，寥寥無幾，屈指可數。
多數異能者，只是有一兩個異能。
有的能控水，有的能控火，有的能讀心，有的能透視。
除非像是絲絲這樣的，在血脈天賦覺醒之後，修煉之路能順暢一點，多數異能者，其實都沒有系統性的功法。
以至於多數的奇人異士，其實只會有一兩項“特長”。
所以像聞序這樣的，雖是修真方向的，但也一般不叫修真者，而統稱異能者。
除了功法殘缺的原因，其實最主要的是如今稀薄的靈氣造成的。
那怕聞序這樣的人，有這另他也眼紅的靈根，但如果他是聞序的話，也會選擇其中一個方向修煉的。
靈氣不夠的情況下，這也是無奈之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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