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尊兒你來得正好，正要找你呢。”林教授看著站在門口敲門的人，吩咐道：“你先帶小聞在院裡熟悉熟悉環境，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
“好的。”
聞序站了起來，和林教授告別，然後跟上林品尊的腳步。
林教授攤了攤手裡的報紙, 重新把目光落回報紙上，他輕輕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輕輕搖搖頭。
——
除了兩人錯落有致的腳步聲，這長長的走廊裡，安靜極了。
自走出林教授辦公室之後，二人一路無話，聞序對林品尊的沉默寡言, 有了更深的認識。
林品尊很安靜, 聞序話也不多。
聞序是一個安靜的遊客, 她比較忙的，是她的眼睛。
再加上聞序和林品尊算不上熟悉，自然也沒有什麼可閒聊的。
於是安靜的長廊裡，除了腳步聲和呼吸聲，竟沒有別的聲音。
其實這樣的場景，挺讓人尷尬，叫人窒息的。
聞序此刻心神不在這方便，倒也沒有在意，倒是一向話不多的林品尊，出聲打破了沉靜：
“沒想到，你也是異能者。”
嗯？
聽到林品尊說話的聲音，聞序雖說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但是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聞序回答道：“嗯，我也沒有想到, 你也是異能者。”
聞序這話，簡直就是在瞎幾把扯淡。
當時顧長風帶著林品尊出現在金鼎山時，聞序就算初見時心裡沒有猜測, 但是當洛霆出現後，聞序基本就可以可以確認了。
更何況，那天從金鼎山下來之後，洛霆和林品尊還專門去過聞序的店裡，用一個形狀類似玉如意的裝置，在她的店裡測試著什麼。
“是嗎？”
林品尊的嘴角幾不可查地微微彎了彎，根本沒有相信聞序的話。
哎呀。
這就尷尬了。
聞序這會兒，也想起了林品尊和洛霆去過自己店裡的事情。
所以她剛剛的話，不光是在敷衍，還是毫無誠意的敷衍。
但林品尊表示理解。
如果他是聞序的話，他也不會將自己異能宣之於人前。
“走吧，我帶你去靈植院看看。”
“好。”
林品尊跳過了剛剛那個叫人尷尬得摳腳的話題，聞序自然也不會繼續，比起在那已經過去的事情上糾結，聞序更願意去看靈植到底是什麼樣的。
說起靈植，聞序目前只見過一種靈植的種子。
玄心蓮。
錢家的。
聞序之前就不理解，錢翁在並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木系異能者的情況下，就貿然將珍貴的靈植種子拿給自己。
難道就因為自己可能是異能者, 然後剛好又開了花店和農場？
之前不理解的事情, 現在就更不理解了。 鼎城明明有農學院，農學院裡頭, 明明有靈植院。
錢翁看起來和林品尊就算不熟悉，但也一定是認識的，既然如此的話，錢翁放著德高望重的靈植種植老手林教授不找，找不知深淺的自己……
這是幹啥呢。
聞序正覺得這件事情不合常理呢，林品尊也在這個時候出聲了。
“你知道錢翁為什麼去找你嗎？”
“？？”聞序抬頭，“你知道這件事兒？”
林品尊按了指紋，開啟靈植院的門，帶著聞序走了進去，“你報警的時候，我當時就在平安路1號。”
是嗎？
“哦……”聞序跟著林品尊走進靈植院，“是錢家的靈植種子，出了什麼問題了嗎？”
“嗯。”林品尊簡單地說道：“錢家也是病急亂投醫了。”
說完這句話，林品尊覺得稍微有些不妥，他說道：“抱歉，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沒關係，你說的是事實。”
聞序或許能種一些花草蔬菜，但之前對靈植毫無瞭解的她，怎麼看也不像能幫錢家解決靈植問題的人。
但……
錢家的靈植，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靈氣枯竭的原因。”林品尊解釋道：“玄心蓮喜歡溫暖溼潤，光照充足的地方，鼎城氣候其實非常適合玄心蓮的生長，這也是為什麼幾百年前，錢家舉族遷入鼎城定居的原因。”
“不過，就像是普通的植物白天光合作用後能釋放氧氣一樣，到了夜裡，靈植的生長，依舊要消耗氧氣的。”林品尊目光平靜地說道：“靈植也是這樣，而玄心蓮，能釋放的靈氣多，對應的，它所需要消耗的靈氣也多。”
人無法呼吸，能活嗎？
自然是不能的。
種子沒法呼吸，能活嗎？
廢話，自然也是不能的。
即便曬乾儲存的靈植種子，處於休眠期，也一樣在進行中緩慢的呼吸吐納。
但，林品尊說道：“錢家的玄心蓮種子，已經快失活了。”
至於原因，錢家沒有透露。
但這麼重要的東西，儲存不當，左右不過就是那幾個原因。
只是錢家的家事，林品尊不想多說，聞序同樣是外人，也不好向另一個外人打聽。
別問，問就是不熟。
好吧，就算熟了，這種事情，也是不方便打聽的。
八卦可以聽，但不要去打聽。
打聽多了，總是會惹麻煩的。
“那錢家的玄心蓮種，還有救嗎？”聞序問道，“我記得以前在新聞上看到過，說是考古發現了一聲糧倉遺蹟，研究者選取了一些沒有被碳化的種子，試著培育了一下，結果真的出芽了。”
林品尊皺了皺眉頭，他本來想說沒有的，靈植無法發芽的原因，除了靈植種本身，也和靈氣含量息息相關。
“可能還有吧，但是很難。”林品尊含糊地說了一聲。
或許他也希望，錢家的玄心蓮種，還有再發芽的一天吧。
據他所知，即便是已經基本失活的玄心蓮種，錢家所剩的，整個錢家加起來，也絕對不會超過十顆。
在修煉依賴共生靈植的今天，若是無法契約共生靈植，也意味著，即便有異能覺醒的一天，在異能修煉之路上，缺乏必要的靈氣支撐，依舊不會在這條路上走太遠的。
林品尊帶著聞序，七拐八繞，又這樣穿過了五道需要識別身份的門，最後進了一處玻璃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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