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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古今並不孤獨,左右哪裡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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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了,完全勝了。

當丐幫、南下軍民乃至於岳家軍到來,精氣神匯聚而起,終於成了不可阻擋的大勢。丐幫領袖洪七公,岳家軍頭領嶽鵬舉再一起出手,將完顏決、完顏峰、努爾哈赤三方大三合高手亦給擊退。

那絕非任何撼天動地的威能,而是一陣清風拂面,從南至北而吹,吹得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從此之後,黑雲驅散,烏日復返,黃河亦平靜下來,奔流不息大江東去湧動著。

鹿塵再回首,只見天上地下,山裡林間,均不斷走來了人。不一會兒,將這岸邊的土地填滿。安靜之中,鹿塵目光一轉,從洪七公至嶽鵬舉,再到寶石女身上,忽然所有人都笑了。

開懷大笑中,寶石女一馬當先,衝過來將他一把抱住,在半空中旋轉好幾周,“鹿塵,回家了,我們回家了,我們有家人了。是你帶領我們回家的,鹿塵!”

東安山的諸位,也跟在身後,無數手伸了出來,大吼著,大叫著,一起將鹿塵高高拋起,又將他接住。

“鹿塵,鹿塵,鹿塵!”

鹿塵此前化作郭靖身周神靈,已耗盡精氣神,現在渾身酥軟,精神一鬆,幾乎就要跌倒。但他抬頭看去,發現有人抬著自己,雖然半死不活,卻比自己最高的輕功飛得還高。

郭靖既羨慕,又欣慰,看向鹿塵,自己卻孤零零一個人,沒人搭理,也沒人在意。他孤身一身,躲在角落,靜靜觀看之時,卻有人莫名其妙走來,拍了拍他肩膀。

郭靖一回頭,卻看那人,是個滿臉汙穢的小乞丐兒少年。愕然道,“你是……”

那少年嘻嘻笑道,“嘿,你一個人在這兒做什麼?一起去跳舞啊。勝了如此漂亮一仗,少不得伱的臂助,你看來傻傻的,可也是個好漢呢。你叫什麼名字?”

郭靖呆了一呆,“我叫郭靖……”

那少年點點頭,一把牽著郭靖的手,“喲,你這名字可還不錯,差點比得上我了。我是黃蓉,怎麼樣,是否特別好聽?來來來,我給你介紹大家,那位是嶽爺爺,那位是七公,那邊是蘇燦……嘿嘿,他是漢人,卻有個女真名字,叫做蘇察哈爾燦,你千萬別傳出去我說的,他可在意這點了……”

郭靖懵懵懂懂,迷迷糊糊,跟著黃蓉,左轉右轉,入了人群。在很多時候,他以為自己是特別的,格格不入的,可是跟著黃蓉之後,別人都彷彿當他是認識了許久的朋友,都朝他特別熱情的打招呼。

後來,他亦擠來擠去,來到鹿塵身前,看了半天卻不出手。黃蓉在旁鼓勵,“你抬他一把,就一把!”

他真的發了力,一把將鹿塵拋飛出去,足足飛上數百丈半空,好半天了還沒落下來。眾人抬頭看去,比照距離,發出“哇哇”叫聲。

等鹿塵降下來時,雙眼迷糊,眩暈當場,大叫求饒,惹得眾人鬨然大笑。

喬峰緩緩落下,亦來到人群之中。他衣衫盡碎,露出一身赤膊肌肉,有人上前,給他披了衣服。他笑著受了,走到嶽鵬舉面前,“嶽將軍,接下來如何?”

儒雅中帶霸氣的岳飛,是個冷麵男人,與熱鬧喧囂的氛圍不同,他彷彿永遠眉頭緊鎖,帶著些許愁緒。

但觸碰到了喬峰,他的目光終究有了些暖意,他說兩個字,“慶典。”

喬峰眼睛一亮,“我來主持。”

岳飛又道,還是兩個字,“喝酒。”

喬峰哈哈大笑,“必然要喝酒,要大喝特喝!”

岳飛最後道,“退軍吧。”

喬峰笑聲一止,面帶啞然,看向岳飛,“嶽將軍,此番大勝,難道不應當乘勝追擊麼?金狗想要殺你害你,我饒不了他們,此番喝了酒去,敢立軍令狀,半月之內,即帶大軍過河,直搗黃龍而歸!”

不知何時,洪七公亦來到身旁,手裡不知何時,拿了只扒雞,滿嘴流油的吃著啃著,一邊吃一邊說,“幫主,切莫衝動,若只向前,岳家軍及丐幫自然所向披靡,卻架不住有人扯後腿。”

喬峰眼睛一眯,“你是說李沉舟和朱順水?”

岳飛朝著洪七公一伸手,洪七公很懂事的取下一把雞腿,“還有蔡京,秦檜。”

只見他吃著雞腿,目光深遠,卻不看向北方,而是回看南方。他言簡意賅,有大將之風,但說來說去,嘴裡面卻不忘吃雞腿,細嚼慢嚥,卻一口一下,咬牙切齒。

喬峰冷笑一聲,“我明白將軍的意思,此番大金謀劃刺殺,雖傳回訊息,被識破了,但具體人員名單,尚未可知。有些國家,諸如大理,必然不可能謀劃我們,卻仍給他們列入。說不定更有些人,沒有列入名單,卻不在乎加上一把火。”

說話間,他聲音怒氣難以按捺,滿頭長髮竟彷彿有無風自動、怒髮衝冠的趨勢。

岳飛笑著安撫他道,“你不急,不怒,吃點東西。”

喬峰也不客氣,一把奪過洪七公手中的扒雞,扯下一根雞腿。洪七公雙手探出,正欲接過剩下部分,卻見到喬峰把雞腿給了他。

他愕然呆愣,許久之後,嘆了口氣,誰讓喬峰是幫主呢?

只見喬峰大口吃下剩下部分,似一頭狼啃咬自己的獵物,一邊吃一邊問,“那將軍看來,應當如何?”

岳飛道,“養勢,練兵。”

他本來話很少,但一說起這點,話忽然多了,“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有時候兵者將道,不在於衝殺猛拼,在於張弛有度,能進能退。兵法亦是做人的辦法,我們身上肩負的責任重得很,也大得很,乃是社稷神器,不能輕動。”

洪七公簡直是岳飛肚子裡的蛔蟲,解釋道,“咱們此番戳破大金陰謀,已派人傳出訊息,令群情激憤。但若咱們主動出擊,反而會激發前前後後,一切反對北伐、收復失地的勢力,使得玉石俱焚,你死我活。可咱們駐守不動,他們也要臉面,抱有幻想,跟著不敢動作。”

岳飛承諾道,“但我們是鐵板一塊,他們卻你爭我奪。我們可持久長存,他們卻久而生變。到那時候,不是你想出手或是不想出手,而是天下大勢已至,就是你出手的時候。到那時,斬將奪旗,破城先登,全靠你了。”

喬峰眼前一亮,心悅誠服道,“難怪喬峰只是喬峰,岳飛卻是岳飛。我是江湖人的大哥,您卻是萬民的希冀。好,好,好,我為您的這句承諾而等待,將軍千萬不要負我。”

岳飛聽了這話,只是笑,“不會,絕對不會。”

他笑著往北邊看,再往南邊瞥一眼,輕描淡寫,似不經意般道,“岳飛絕對不會辜負任何人。”

在這一剎那,他儒雅的氣質中,才半遮半掩,顯露出了一點點霸氣。真的只是一點點,但已足夠駭人,足夠嚇人了。世上本就有些人,他們做事霸道,卻不在言語神情之上,而在行為之中。

所以,沒有人能攔住他們的路,沒有人能擋著他們的道,他們死了也不是失敗,他們挫折了也從未倒下。他們睥睨的絕非天地間任何敵人,而是自古以來的不應當,不可以,不能夠。    岳飛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無敵。

……

慶典開始了。

在一個村子舉行,全村的人殺牛宰羊,在村頭佈置巨大的場地,點燃篝火。附近好多個村子的人聽了岳飛在此,皆聞訊而來,敲鑼打鼓,器樂喧天,歡歡喜喜,直把一個村子都給塞滿了。

有人問他們,“你們知道這是慶祝什麼嗎?”

來人茫然搖頭,“不到啊,但是嶽爺爺在這裡,我哪管那麼多。我就是來唱歌,來跳舞,來送吃的,來祝賀他們的。順帶,嘿嘿,我想見見嶽爺爺真容咧!”

這話也太沒腦子了,但鹿塵實話實說,他也是這麼想的。

他孃的,誰不想見岳飛呢?

在鹿塵的印象中,岳飛應當是個激昂的人。但實際上的岳飛,做事剋制,言語剋制,所做的一切都很剋制,幾乎看不到任何情緒外露的時候。

不過恰是如此,鹿塵反而在些許行為之中,瞥見他內心中的澎湃洶湧情緒。這也許和武道中的道理相似,物極必反,否極泰來,東西太過沉重,反而不能輕易展現。

但那東西就在那裡,不用說,不用展現,只需要感受,便是那樣沉甸甸,實在又確切。

鹿塵期期艾艾,扭扭捏捏走上去。他很想大叫一聲偶像,又覺得這樣十分失禮。他很想端莊一些,以示尊重,但又架不住心中澎湃情緒,簡直想要噴湧而出。

於是到頭來,他一句話憋不出來,岳飛先說話了。

岳飛對鹿塵說,“你很好,本來我受困於一隅。是丘處機道長傳來訊息,配合諸葛神侯向官家請願,令我得到了首肯,自此重獲兵權。我感謝你,有話要對你說,但你肯定也有,你先說。”

鹿塵道,“我想要加入岳家軍,我要為國為民。”說完之後,又打了幾套拳,佯裝隨意,但用了吃奶的勁兒,“我武功也不錯吧,哈哈哈哈。”

岳飛搖頭道,“不夠。”

鹿塵愕然又失望。

岳飛說,“你與其入了軍中,不如行走江湖,習練武功。將來有朝一日,用得著你。”

鹿塵看向旁邊的東安山諸位,都是歡歡喜喜模樣,連遠來的郭靖亦跟著黃蓉,有了一份馬弓手的官職。

自個兒不免委屈,“可他們卻入了軍中……”

岳飛很嚴肅,他不說話則以,一說話就長篇大論,“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事情總要有人做,就如同飯總要有人吃,酒總要有人喝。你不能把這事兒當做兒戲,當做噓頭,而要認真去做事,仔細去成就。你今日入了軍中,也不過多殺幾個人。但你苦練武功,行走江湖,這才能成大器,到時候殺的豈止一兩人,救下的豈止一兩百。所以,你要耐得住寂寞,忍得住一時之氣,心中不要有小仁小義,而要存著大仁大義,如此方能無敵於人世。”

岳飛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直說得鹿塵目瞪口呆,他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得甚至有些羞澀和苦惱,“我說話比較直,所以我要麼不說,要麼就直抒胸臆,大講特講。你聽得入耳麼?”

鹿塵沉思許久,老老實實道,“受教了,嶽將軍。”

岳飛又皺眉,“你不要客氣,也不要講禮,我是軍人,講究實際。受教這話,跟狗屁一樣。我沒有教你,我與你一樣,也迷茫著呢。我只是在交流,你若覺得我哪裡不對,也教我幾句,我皆聽著。”

鹿塵道,“好,我聽懂了。”

岳飛這才點了點頭,又笑了,看著鹿塵道,“好,好,你很好。喝酒吧,你小心些莫醉了,我酒量很好。”

他一會兒嚴肅,一會兒微笑,既顯得苛刻,又好像和藹。鹿塵恍惚之間,覺得他像自己的父親,又像師父,也像朋友。直到喝下酒去,他驟然發現,岳飛最像的是個酒瘋子。

這平日裡說話剋制的,喝了幾兩馬尿過去,竟忽然朝天而高歌,大罵奸臣邪祟,金狗胡虜,慷慨激昂,至難以形容。

喬峰正和郭靖划拳呢,見了這場景,忙走過來,悄然對鹿塵說,“哎,將軍是不是說他酒量很好?”

鹿塵點點頭,“他說能喝五六斤。”

喬峰低聲道,“最多三兩。”

鹿塵呆了一呆,卻懂得了喬峰的意思。喬峰苦笑一聲,拖著滿嘴“我沒醉”的岳飛,往房間裡回去了。

其實岳飛武功之高,絲毫不遜色於喬峰,些許酒精作用,自然阻礙不得,內力一運,就要消解。但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肩負重擔,責任在身,哪怕是喬峰亦無法理解,只有一醉方休,能得到絲毫喘息機會。

長久以來,他要保證自己不犯錯。其實不犯錯很簡單,什麼都不做便不會犯錯。但岳飛偏偏又不能什麼都不做,他成不了隱士,當不了聖人,只是俗世一武夫,人間一將軍耳。

他要主動與人爭權,要主動去指教別人,要去做,做了就會錯,可他居然從未錯過。無數人想要找出他一點汙跡,可他立在那裡,站得筆直,叫世人都知道,他心中無私,無我,無有名利。

也許,這就是仁者無敵的真意。

連他的敵人,也找不出他的缺點。無數人都想要殺死他,害死他,可人人都得承認,他就是完美無缺的人,他就是有大仁大義,而能大成大就的人,他就是世上無敵之人。

鹿塵想了許久,做了決定。

慶典結束的第二日一早,鹿塵離開了此處。他告別了喬峰、郭靖、岳飛等人,一路往終南山而回去。

他孤身一人而去,但心裡知道,古今並不孤獨,左右哪裡寂寞。

這路兒,千百年悠悠,多少同行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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