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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暖華帳裡夢魂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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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后娘娘若無囑咐,本王這就要啟程了。首發”

現在啟程,天黑前,該能抵達行宮。

早去也好。

“本宮只希望榮王殿下好好照顧宸兒。”

“本王定會好好照顧皇長子。”榮王說完這句話,徑直往肩輦行去,連請安拜別都沒有。

西藺姝眯起眼,盯著榮王遠去的聲音,唇邊的笑,愈發的妖嬈起來。

榮王,不能怪她,是你自己要跳出來的,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可惜啊,活了一大把歲數,偏生是活回去了……

夕顏回到房中時,燭火初上,軒轅聿卻仍在房內,並沒有出去。

“皇上,您是才從城樓回來,還是歇過了時辰?”

透過燭影,他從她的臉上縱看不真切,卻聽得出來,她語音的艱澀。

她哭過麼?

從語音裡,他辨出這一種味道。

哪怕不會流很多的眼淚,卻終是流過吧。

為那個男人流淚,卻從沒有為他流過一滴淚。

哪怕知道,他在她心裡是重於那名男子的,微微地,還是róuruǎn酸澀起來。

起身,行至她跟前,柔聲:

“見一面,倒是把你的心也傷了。早知道,朕就不該容你去。”

她隨著他這一語,突然扎進他的懷裡,這一紮,他倒有些不知所措起來,聽得她的話語響起,有些沒來由,然,他卻知道緣由的:

“聿,你說過,不相信有下輩子,這輩子,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永遠在一起。不管什麼時候,不要再放開我,哪怕對我厭倦了,都不許你放開我!”

她從來不會任xìng地說話,除了佯裝失憶時,有過由著xìng子的所為。

素來,她太過自持,是以,這般說時,她只把臉扎進他懷裡,方說得出口。

這樣,是不是對得住那一人的退出呢?

付出了所有,卻以最暗淡的方式退出,成全。

她伏在他的懷裡,沒有聽到他的回答。

這份不回答,僅讓她心裡的憂慮愈濃。

做不出承諾的原因,僅是由於那道不為人知的規矩,抑或是她從午膳時就開始擔憂的事呢?

“夕夕,陪朕去城樓,好麼?”

“皇上說去哪,就去哪。”她恢復稱謂,把小臉從他的懷裡欠出。

他淡淡笑著,他的笑渦,真的很好看。

他牽起她的小手,往室外行去,她卻在踏出室門的剎那,將手從他的手中抽離出來。

他意識到不妥,畢竟,周圍有著宮人禁軍相隨。

可,真的想牽住她的手,哪怕,相伴走的路,不會太長了,能牽一刻是一刻吧。

是的,剛剛,就在她去銀啻蒼那時,他的handú終於發作的開始沒有規律起來。

若不是張仲恰好來送晚膳前的湯yào,現在,他該是痛苦地蜷縮在躺椅上,被她察覺。

原來,從早膳時多了那碗看似滋補的湯yào起,就是張仲察覺他的dú開始進入dú殺期的最後階段才多煎的yào,希望能將赤魈丸的yào效加大,來控住千機。

只是,再怎樣控,噬心之際,離得不遠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還能撐到戰爭的結束。

或許,在某一日,突然dú發,任何yào都控不住時,他的生命,就結束了。

這裡,該是他最後的歸途。

但,他還是做不到告訴她,他即將離去。

哪怕,他曉得,中午那一膳,她是有了懷疑。

只是懷疑吧。

她說過,不會多問。

這點空間,實則是他bī著她給他的。

聽著她亦步亦趨地走在他身後,這種感覺很安然。

如果能一直到老,就這樣,他走在前面,替她擋著一切風han,她跟著他,永遠不離不棄,該多好啊。

因著顧慮到她的身子,他要了車輦,往城樓行去。

下車輦,他摒退眾宮人、禁軍,僅帶了她往城樓跟去,李公公因是近身的太監,亦拿了御han的大氅,一併跟了上去。

饒是三月的夜晚,城樓上風仍是大的,吹得人衣袂飄飄。

越往前走,四下裡哪怕沒三步站著一守城的兵士,卻只是寂靜無聲。

惟見那如墨的天上一鉤清月,低得像是觸手可得。然,這份可得,一如感情,看似很近,伸出手,即便能觸到,又能握得住嗎?

軒轅聿的步子不急不緩,風聲裡隱約聽得見他腰際佩劍的墜子搖動中發出微微的聲響。她跟著他,瞧到那搖晃的墜子該是一塊上好的古玉,只是穗子終究在鏖戰中,愈顯舊了,她緊跟上幾步,恰好,他停了步子,措不及防,她只顧瞧著穗子,一頭撞進他的懷裡。

旁邊正站著一守城的兵士,但,由於是背向他們,警戒著城牆外的一切,是以,除了聽到這些許動靜,卻是瞧不到動作的。

“瞧什麼呢?”

“沒。”她低低應了一聲。

這裡,不會有閒人看到,除了後面跟著的李公公。

他揉了下她的額頭,只將她的小手攥在掌心,往城樓最高處走去。

這是她第二次登上杭京的城樓,第一次的記憶,猶歷歷在目,只能遠遠得一個他的身影,這一次,他的手,卻是真真切切地攥住她的。

她不想抽出手了,畢竟,現在,除了李公公外,他們走的甬道,藉著城牆的遮擋,不會有再多的人看到。

他的手心,冰冷,這份冰冷,讓她不自禁地將手反握住他的,只是,再怎樣捂,終究是捂不熱。一如,此時,此夜,涼如水。

城樓上的風颳得愈是大了,愈大間,他攜著她行至最高處,城頂,懸有鉅製紗燈,徑圓逾丈,在風中搖曳不定。

那紗燈,只映出明亮的一團光照在兩人足下,耀目如同白日,在這耀目中,他攜她,返身,往杭京城內望去,卻僅見幾點的燈光,昏暗地灑落於城內,襯著尚未有打更聲時的死寂,竟仿似一座空城一般。

“冷麼?”他語音溫柔,戴著面具,他瞧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只覺得她的小手的暖意,似在褪去。

她搖了搖臉,搖臉間,跟著他們的李公公早奉上一件金龍大氅,他將大氅yù披到她的身上,她卻欠身避開,一如從前,她就這般地避開過他一樣。

他知道,她想讓他披著,他的手,看起來更涼,不是嗎?

他不再勉強披到她身上,自己繫了,將大氅張開,把她嬌小的身子一併地攏進大氅內,她有些窘迫,卻再掙不得。

那些士兵都背向著他們,全神貫注於城樓之外,該看不到這一幕吧。

這種相擁,是幸福的,他在她耳變輕喃道:

“夕夕,以後,每次出征,你都不用送朕,但,朕每次凱旋,卻要你在城樓之上,第一個迎接朕。”

他許出這句話,是她一直要的。

“皇上,臣妾會的。”

他不要她送,該是怕心裡有了牽纏,反不適應疆場禦敵。

他要她迎他,是想把勝利的喜悅第一個同她分享吧。

只是,這一次,她僅想到了一層。

更深的一層,是他希望,想著她在城樓等他,那麼,再怎樣艱難,這個信念,都將支撐著他愈漸孱弱的身體,一定要回來。

如果一定要死別,他希望,這個時間,能因著這信念,再稍稍地,稍稍地,延遲一點點。

因為,他還沒有愛夠她。

因為,這一輩子,屬於他和她的時間,實在太短,太短。

“皇上——”李公公突然躬身,在旁稟道。

“何事?”

“方才收到雲麾將軍的八百里快報。”李公公俯身呈上快報。

軒轅聿並不願鬆開圈住夕顏的手,道:

“念。”

“雲麾將軍應夜國燎原將軍戰書,於三月十八日,與之再戰。”

今日是三月十七日,也就是明日。

南、西兩路大軍的戰況,每日都會以八百里快報形式互相傳達。

然,這份快報,卻透著一種不尋常。

因著南面,為兩國帝君親征的局面,亦是主導整場戰役勝負的關鍵點。

所以,西面的戰況,反陷入僵持階段,偶爾有攻守戰,亦都是小規模的散戰。

夜國卻在此時主動發戰書,背後的意味就值得深究了。

莫非——

“皇上,雲麾將軍現在駐軍於何處?”夕顏輕聲問了一句。

“西面重城洛水。”

“洛水與錫常,相距遠嗎?”

錫常是邊陲靠近杭京的魚米之城,距離邊陲洛水也是近的。

夜帝此次選擇的西、南兩處的落點,本就相距不遠,為的是縮短戰線,也好相互照應。

“大約六日的腳程。”

“若是糧幫的水路呢?”

“沿濰河往下,錫常乃上游,洛水位於下游,順風順水,至多一日。”軒轅聿說出這句話,已然明白夕顏的意思。

洛水的戰勢早持續月餘,雲麾將軍先前從京中隨帶的糧草大部分該已消耗得差不多。

而洛水戰勢稍穩,糧幫自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軍隊從糧幫採辦糧草,無疑是雙全的法子。

只是這份雙全,如今全的,怕只是百里南的籌謀。

昨日,錫常借調的糧草被劫,倘這批糧草低價賣予糧幫,借水運,送往洛水,無疑現在已到軍營。糧草裡本予夜軍的乾坤,恰是用在了雲麾將軍的軍隊上。

夕顏終是明白,之前有過隱隱不安的源頭在哪。

就在於,一切發生得太順利,以百里南的小心謹慎,怎會這麼順利呢?

果然——

百里南算的,遠比他們多了一步,借力打力,yīn狠至極。

“李公公,速用八百里快騎往洛水,令雲麾將軍嚴查軍糧!”

“諾!”李公公顯聽得出這句話裡的緊迫,忙吩咐一旁的禁軍往城樓下傳著這道口諭。

夕顏的手撫住軒轅聿的xiōng前,為什麼,她覺得他的臉色這般地不好呢?

似乎不僅僅是聽到那道訊息。

明黃的大氅裡,他只擁緊了她。他的手,復牽起她的手,這一牽,她覺到手心被他放進一件物什。

驚覺低頭,正是苗水的鷹符。

他,在這個時候,予她鷹符?

一時,心亂如麻,便如一千隻繭子在心裡繅了絲一般,千頭萬緒,卻不知從何思忖起。

“為什麼?”只說出這三個字,接下去的話,不知被風,還是其他,嗆了一口,生生地哽住,再說不出。

“苗水二十萬族兵昨晚已抵達錫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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