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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九重春色醉雨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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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即便‘醉’到神智有些恍惚,卻是被房外,那一聲通稟生生打斷。

李公公隔著門,稟道:

“皇上,有奏。”

軒轅聿眉心略蹙,離開夕顏的唇。

甫一離開,終是稍稍微平緩了下來。

不知是吻的緣故,抑或是燭影的曳紅,她的唇,殷紅得彷彿上了口脂一樣的嬌美,只這份嬌美,突讓他的心神一漾,差一點,又自控不住了。

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幾乎到處都是傷痕,縱然,因著yào湯沐浴,她手腕上原本血ròu模糊的勒痕開始收口,可,這樣的她,他,豈能要呢?

哪怕,她今晚的話,字字句句落進他的心底——

“你在,我就在,你不在,我也沒有在的必要了。”

他從沒有想到,他在她的心底,竟是這般的重。

然,他終是要去的人。

他不希望,她在他去後,也放棄自己的命。

所以,一定要有一個讓她能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而現在,他先得應付門外的李公公的稟報,也藉機將此時的曖昧悉數淡去。

是的,他現在,不能要她。

他怕,再次將她弄疼。

其實,說到底,不過,又是他的自以為是罷了。

她說得沒錯,他就是這麼一個自以為是的君王。

愈是在乎,演變成的,只成了自以為是吧。

因為,總認為,自己替她做的抉擇,才是最好的。

但,真的對她是最好的麼?

這一念起時,心底,有深深的喟嘆聲,悠遠地響起,墜入的,恰是一片空落,連絲迴音都沒有。原來,疏離她後,他的心,就空了。

惟有她,才能填滿他心中最róuruǎn的部分。那是任何宏圖霸業都無法圓滿的部分。

這個認知,使他有些倉促地鬆開與她jiāo握的手指,她的指尖稍稍一緊,卻是不願鬆開的。

她的執拗,讓他的唇邊對她在這麼多日後,第一次,綻開溫柔的笑靨,她看到,那道淺淺的笑渦漾於他的唇邊時,微微地神恍,神恍間,他俯低身,在她的唇上,輕啄一小口,隨後,起身,放下帳幔,往房門行去。

甫開房門,李公公大著膽子探頭一望,看到帳幔竟是放下的,這小太監,真的得蒙聖恩了?

這麼想時,口裡的話,稟得還算順溜:

“皇上,往錫常借調糧草計程車兵半路遇襲,糧草悉數被劫。”

“士兵傷亡如何?”

“來者是難民的裝扮,只劫糧草。因礙著對方是難民,是以,我軍兵士均手下留情,拼搶過程中僅有部分士兵受傷,情況還算是好的。可是,那些糧草——”

“朕知道了。這件事,不必宣揚出去,至於三軍的糧草,朕短不了他們的。”

軒轅聿仿似一點都不在意,復吩咐一句:

“另,派遣這部分士兵再往附近其他城鎮去募集糧草。”

“諾。”

李公公雖不明白皇上話裡的意思,仍躬身應道。

他知道,他不明白的地方還有很多,譬如,皇上今晚,竟對一名小太監動了心思。

罷了,做奴才的,啥都不懂,只懂識眼色就夠了。

他俯身退下前,突想起什麼,道:

“皇上,今晚,可是安排小卓子值夜?”

縱帝知他知,但,總得給別人一個jiāo代不是,難道,真能記上一筆,帝於三月十六臨幸太監小卓子於杭京知府府邸不成?

“嗯。今晚,除了值夜的禁軍外,不必另安排人值夜了。”軒轅聿吩咐道,返身進去前,又道,“準備一些補氣血的湯水,明日早膳奉上。”

“諾。”

補氣血三字,落進李公公耳中,比前面那句,更讓他額際掉下豆大的汗珠來,不怕死的,在關上房門前,加了一句:

“皇上,您保重龍體。”

“呃?”軒轅聿這一冷哼聲分明帶了不悅。

“今日之戰大捷,皇上必定疲筏,是以,奴才望皇上保重龍體,早些安置。”這一句,繞回得是滴水不漏。

李公公躬身,又想起什麼似地,道:

“皇上,錦枕邊,奴才給您預放了絲絹。”

這一語說得極輕,可,知道皇上聽到了就成。

這絲絹本還是前日裡,帶著安如伺候皇上時備下的。

宮裡旦凡有嬪妃侍寢,都會於錦枕旁備下絲絹,當然,這個絲絹的用途,則是心照不宣的。

一如,即便他俯低了身說出這句話,仍能覺到皇上隨著這話,向他shè來的目光若變成刀刃,定能把他活活給凌遲了。

不過幸好,房門,終是被一陣風帶上,那令人han顫的目光沒有了,他,也不用看到裡面的情形了。

轉身退下時,恰碰到一人,正是院正張仲。

自出宮開始,院正的行蹤就神神叨叨,每日裡,連送膳,都是隔著簾子。一入知府府邸,更是車輦直接進了靠皇上這院右邊的院落,每日依舊緊閉正房門,不見人影。

哪怕今晚的慶功宴飲,都是不見院正的。

“參見院正。”

“不必多禮,皇上,歇下了?”

“如果皇上願意歇息,皇上就歇下了。”

這話回得仍是沒有任何差池。

張仲望了一眼,正房內不曾暗去的燈火,道:

“我開一副湯yào,明日早膳前,你來拿方子,煎熬了奉予皇上。”

“諾。”

今晚,這算當的什麼差啊。每個人都怪怪的,李公公看著院正的身影消逝在院門外,莫非奈何地攤了下手。

張仲回到右邊屬於他的院落,推開房門,裡面,垂落下白色紗幔,紗幔後,長身玉立著一穿絳紫袍的男子,正是軒轅顓。

“師傅,一路上,伴駕的那名小太監,是不是納蘭夕顏?”軒轅顓的語音有些低暗,一如,這間房的燭火同樣是昏暗莫名的。

因為,僅在書案上,點了一盞燈燭。

而書案的窗上厚厚地垂了絨簾,這樣,外面的人,是透不過窗上的剪影,知道,房裡是有倆個人的。

“你即都知道了,何必再問我呢?”

張仲徑直坐於書案前,剔了一下燭芯,取出便箋,開起方子來。

“師傅,徒兒一直很奇怪,她已中千機之dú,為何能安然誕下皇嗣,還能活到至今,仿同無礙呢?”

軒轅顓一邊問出這句話,一邊,掃了一眼張仲的筆下的字跡,字跡行雲如水般的灑脫,絲毫未曾因他這一語,有任何的滯頓。

“正因為她身中千機之dú,所以,胎兒不穩,才會早產三個月。”張仲淡淡地道,“至於她身上的千機之dú,是我用yào暫且控著。”

夕顏早產三個月的處置,對外的發落僅是莫菊的錯失,真實的情形,自是有多種的可能,他這麼說,當然也不為過。

“真是如此,就好。”軒轅顓yīn鬱地說出這句話,“既然聿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又加上我帶回的yào,師傅就不用開yào予他服下了吧?”

“這是什麼方子,難道,你看不出?”

軒轅顓這帶凝注於那張開得差不多的方子,這一看,他倒有些訕訕,無非是些補精壯陽之yào。

張仲淡然一笑,起身,把這方子擱於yào箱上。

當然,這個方子,只需再加些許的yào,就變成另外一道方子,但,他不會讓軒轅顓察覺。

源於,赤魈丸漸漸控不住軒轅聿的handú,他嘗試著用這方子加大赤魈丸的功效,卻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會催發千機dúxìng的抵抗。

可,到了今日,一切的可能,都得嘗試一下,不到最後,誰,都不能放棄!

軒轅顓縱蹙眉不松,對於這類方子,難道他還能去阻,畢竟,是軒轅聿的床第之事。

哪怕是那女子承歡,無礙軒轅聿的身子,他都不會過多過問。

窗外,一彎冷月,照進另一處室內,卻是春意暖融。

軒轅聿回到榻前,夕顏已然坐起身子,烏黑的髮絲垂於她瑩白的xiōng前,把她luǒ露在外的肌膚,遮得若隱若現,只添了些許別樣的媚惑。

他刻意地忽視這一切,語音帶著柔意,卻也有著疏遠地道:

“糧草出了問題,明日一早,朕還要去軍營安排。”

“這出問題的糧草,不是在皇上的部署中麼?”夕顏略歪了螓首瞧著他。

這個女子,確是聰明的,一如今日,若不是她冒死諫言,饒是驃騎將軍,恐怕也不會那麼快就下抉擇吧。

而,這抉擇的時間把握,正是這場戰役致勝的關鍵。

因著,驃騎將軍那迅速派出的五萬騎兵,加上銀啻蒼拼死衝出阻隔圈計程車兵,使得百里南的軍隊,被三路夾攻,最後敗北。

這一役,漲的不僅是士氣,更有可能會成為正常戰役扭轉的契點。

這一切,卻是眼前的她,不惜以命換來的。

他近前,輕撫她的烏黑的髮絲,這一撫,他心內的róuruǎn,被滿滿地充盈著,終讓他再無法偽裝。

相處的時間那麼短,容他自私地佔有這剩下的時光吧。

不去想著自以為是的成全,只想著,竭盡他這輩子最後的好,都給予她。

“是,在朕的部署中,惟有你,在朕的部署之外。”

聞聽此言,她嫣然一笑,受傷的手腕攀到他的xiōng前,微抬起傾國的姝顏,道:

“臣妾甘願在皇上的把控之中,是皇上,不要臣妾。”

“夕夕——”

她的手隨著他這一語,悄悄地夠上,點在他的薄唇間,細語輕喃:

“皇上,讓臣妾替您上yào吧。”

頓了一頓,又道:

“臣妾想在安置前,先替您上完yào,以後,皇上若在作戰中,受了輕傷,就由臣妾替您上yào,好麼?”

他握住她瑩白的指尖,她櫻唇輕啟,語音清靈:

“在所有人眼中,巽國的帝君是永遠不會負傷的,宛如天神,戰無不克!”

他默允,他知道,若不讓她上yào,不讓她藉此看清他的傷勢,今晚,她必是不會去安置的。

“你的手,可以嗎?”

“可以,您看,都結口子了,只是,還使不上力,您得坐下來,別讓臣妾費力去夠著您,好麼?”

嬌柔的聲音,配上她如水的眸華,想天下男兒,若遇到這般的女子,也皆只會化做繞指柔。

他從抽格中取出另一種膏yào,遞予她,隨後,解開玄黑的袍子。

袍子未破,所以,無人能瞧到,他的傷口。

而這傷口該是以極深的內力shè出的暗器所致,有淡淡的鮮血從傷口處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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