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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惜紅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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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藺姝淺淺一笑,道:

“太后,臣妾初被冊為中宮,自當事事表率,況且臣妾的姐姐昔日臨盆在即,不也主持了蠶桑典嗎?臣妾亦是可以的。”

太后緩緩走近西藺姝,目光在殿內流轉了一遍,見那水漬除了妝臺附近,又延伸去了櫥櫃那端。

她唇邊浮起一抹笑意,手搭上西藺姝的,攜著她一併坐於榻上,道:

“皇后,正是因為傾儀皇后主持桑蠶禮,導致最後——”太后頓了一頓,再說不下去,顯見十分悲傷,藉此鬆開西藺姝的手,執起帕子,拭了下眼角,方道,“是以,哀家今晚,想起八年前那一幕,才真的定不下心啊,畢竟,如今,你的腹裡,也有咱們皇家的子嗣,皇上又不在宮裡,萬一出了什麼好歹,讓哀家如何向皇上jiāo代呢?”

這一語出,太后的目光鎖在西藺姝的臉上,西藺姝姣好的臉上,稍稍現唏噓之態外,亦執帕拭了一下,其實,仍舊乾燥的眼部。

這一拭間,太后的手悄然移到身後,執起一隅綃羅的裙裾,輕輕把它勾在床欄的雕鳳花格中。

“太后請放心,臣妾這胎一定會安好誕下的。”西藺姝將絲帕收於掌中,語意佯做艱澀地道。

太后話裡的意思,她怎聽不明白,不就偏著那軒轅宸,見不得她腹中這個嗎?

可惜,她一定會好好把這孩子生下來,並且,讓太后知道,這宮裡,哪怕到了太后的位置,亦不是平穩的。

昔日,太后待她的種種,她都會加倍的要回來!

“聽皇后這麼說,哀家今晚終是放心了。”

一語甫落,太后起身,這一起,分明是快疾的,只聽得‘嘶拉’一聲,半幅裙裾生生地被扯拉開來,露出內裡絳紫的羅緞。

“太后,您的錦裙。”西藺姝的目光隨著太后身子微欠,說出這話時,本撫於腹部的手不自禁地稍稍緊握。

“呃,皇后的鳳榻看來還是識人坐的。”太后悠悠說出這句話,“皇后雖然比哀家年輕不少,但夜已深,想是也無人會注意,哀家向皇后討要一件裙衫換上,皇后不介意吧?”

“因著奉行節儉,臣妾的裙衫已有月餘沒置換新的了,不如,讓梅姑姑替太后另取了來吧?”

“天色已晚,慈安宮離這不算近,來回一趟,倒是折騰?難道,皇后連一件裙衫都不樂意予哀家?”

“臣妾怎會有此意呢,只是怕這半新不舊的裙衫辱及太后。”她頓了一頓,語意一轉,“不知太后喜著什麼樣的顏色,臣妾親自為太后去選來。”

“噯——”太后的手按住皇后要站起的身子,道,“哀家自個去就行了,皇后你懷了身子,還是少走動為好。”

“太后,臣妾——”西藺姝還要說什麼,卻被太后的手用力按著,再動彈不得。

太后緩緩走近那櫥櫃,玉手開啟其中一扇雕著金凰棲牡丹的櫃門,裡面,滿是絢麗的綾羅綢裙。

一眼望進去,排得密密緊緊,她的手只拿住面前那件碧綠的錦裙,輕輕一提,那件錦裙便落入她的手心,隨後,她關上櫃門,這一關,她能覺到手心,有著冰冷的膩汗:

“皇后的裙裳果真太過鮮豔,哀家看得眼花繚亂,就隨便取一件罷了。”

轉身離開櫥櫃,這一次,她儘量控住自己的步子依舊如常,可,手心的膩汗只滲進了那件羅裙裡,愈發讓她的腳步不由地虛浮起來。

方才,當她開啟櫃門的剎那,就知道,裡面藏了一個人。

哪怕,她聽不到一絲的呼吸聲,哪怕,那些裙衫阻隔了她的視線。

可,她卻知道,裡面必是有一人的。

因為,就她手中這件碧裙的裙襬尾上,映著明顯的水漬,和氈毯上的一模一樣,門口的其他幾件,也是如此。

既然確定了心中所想,她惟有儘快地走回鳳榻旁,裝做什麼都不知道。

否則,今晚,或許,她就會意外地薨於宮中。

這宮裡,有太多的意外,是由於窺探了不該窺探的秘密才會發生。

若不是要確定一件事,她是斷不會去冒這險的。

那水漬的印子,不啻是一名男子留下的,而且該是著了禁軍所穿的靴子。從裙尾上,她能辨得那些水漬的印痕恰是靴鞋下的紋路。

究竟,是真的禁軍,還是有人冒充禁軍入這棲霞宮呢?

她想,這個問題的答案,應該很快也會知曉。

既然斷定,今晚,皇后宮裡藏了人,那麼,沿宮的四牆處,她命人守著就是了,難道,那人還會就此遁去不成?

她的目光落到西藺姝臉上,西藺姝的臉在燭影曳紅下,添了幾分的燥紅。

只不知,這是燭影所致,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呢?

“皇后,還要借你的更衣隔間一用。”

太后說出這句話,西藺姝微微一笑:

“太后請用。”

太后走進屏風隔住的更衣間,卻突然轉身,朝著殿外喚道:

“莫梅,進來伺候哀家更衣。”

殿外,傳來莫梅的應聲,及殿門開啟的聲音。

這終讓太后攫緊的心,稍稍松卻了下來。

隨著莫梅的進殿,那藏匿於櫥櫃中之人,該是有所忌諱的。

後宮中,惟有保住命,才能步步為營地,繼續謀算。

今晚,她窺得一些本不該窺得的東西。

也正因此,不過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謀算!

西藺姝看著太后步進隔間,她的步子慢慢移到櫥櫃前,只這一移,她看到,背光處,氈毯上的那些許的水漬。

面色一白,只微咬了一下櫻唇,手上的護甲緊緊地掐進手心。

太后,這,可怨不得她了!

杭京知府府邸,闢了單獨的一進院子予軒轅聿御駕暫歇,有一正房,兩處偏房,並一獨立的膳間。

軒轅聿甫至杭京,就往城樓處行去。

夕顏知道,那裡,如今尚在進行著一場戰役。

攻守間,死的,正是那些兵士,受苦的,無疑是兩國邊陲的百姓。

而她,做為一名小太監,能做的,亦是有限的。

哪怕,有些擔心,軒轅聿的安危,但隨著遠處的嘶殺聲,及硝煙漸漸止歇,怕是,這場戰役接近尾聲了吧。

獨自,在灶旁邊替軒轅聿做著西米羹,一邊悄悄熬著自己的yào。

自做了軒轅聿隨身的太監後,她只有趁每日做西米羹的時間,煎熬這些湯yào。

因為,只有這時,膳房內,她可以不讓任何人隨著。

可,湯yào熬好前,都會有些許的味道,是以,每次,她都將西米羹先煮得香氣四溢時,方以大火速熬了湯yào,然後,趁熱趕緊地喝下。

這樣,縱療效會減半,值得慶幸的是,張仲果真是神醫,她的千機dú並沒有病發的徵兆。

今日,仍舊如此。

她細細的做著西米羹,這幾日,瞧著軒轅聿好象連日趕路,火氣有些上來,而蜂蜜無疑是清熱補中的食材,是以,她特吩咐了膳房備下這蜂蜜,待到以汁入調,煮熟時,兌上蜂蜜,最後另灑了雪花糖。

將西米羹做完,她才要去將熬煮的湯yào倒出來,卻聽到,門口,傳來膳房掌事太監的聲音。

自那晚後,倒一路都不曾見到他,她從窗格中朝外望去,正是那膳房掌事太監。

這一望,讓她驚訝的是,他的手,竟然,只剩了一隻,另一隻,即便包著厚厚的繃帶,都瞧得出,從手腕以下,是齊齊地斷了。

斷去一手,對一名廚子來說,不啻是斷了生計,更何況,他還是一名太監。

要做到掌事太監的位置,需要很多年,也等於,所有的歲月都是搭在了宮裡,現在,他的手沒了,還被幾名禁軍推搡著要趕出府去。

“這話你和哥幾個說沒用,李公公留你養好傷再趕你走,也算對得起你了,若是擱別人那,當時就不會讓你留著,走吧走吧,這點錢,足夠你好好過日子了。”

“我要見李公公!我要見皇上!”那掌事太監猶自叫嚷著,絲毫不願往外行去,手裡的包裹推搡間,掉落地上,裡面,至多是幾十兩銀子。

這些銀子,能好好過日子?

夕顏的手無意識地放到湯yào上,直到被冒出的熱氣灼到指尖,方縮了起來。

她知道,定是軒轅聿剁了那太監打她臉的手,他對她如珠如寶一般,從來,任何人若對她不好,他都會替她用更極端的方式去處置。

為了她,他可以做出最暴戾的行徑。

如今,也是一樣。

只是,她要的,真的是這些嗎?

她想出得膳房,但,步子卻滯了一下,出去,又能怎樣?

如今,硝煙四起,讓掌事太監離開這處,倒是好的。

留下來,手不能做,那些太監又是宮裡待久的,踩低拜高的事,自是不在話下。

她或許唯一能給這掌事太監的,不過是銀子,有足夠多的銀子,哪怕不能換回一隻手,讓他不必為生計堪憂也是好的。

可,她哪來銀兩呢?

扮了太監,身上,更是連值錢的首飾都是沒有的。

這當口,突聽得一女子嬌柔的聲音,道:

“你們做什麼呢?”

她循聲望去,只見院落中站著一女子,瞧樣子,約摸十五六歲的光景,清麗可人,正問那兩名推搡的禁軍。

“這不是你該管的,還請小姐讓開。”那兩名禁軍道。

“我知道你們是宮裡的人,但,這是杭京,我爹爹的的府邸,那麼我自然可以問得,你們這麼推他,沒瞧見他手上的傷又出血了嗎?”

“哪怕你是知府小姐,可,這是皇上的吩咐,恐怕連你爹爹來了,也是要奉命執行的。”

“小姐啊,替我說句好話吧,你看我這手殘的,才給了這點打發的銀子,可不是斷我的活路嘛。”那掌事太監仿似見了能做主的人,忙撲通跪於地,用剩下的一隻手拖著那女子的羅裙不放。

那女子皺了皺好看的彎月眉,道:

“你且起來,不過是銀子,我給你。拿了以後,你也別耗在這了,畢竟待在這座城裡也不安全,得了銀子,卻還得有命去花不是?”

“你怎麼說話的呢,說得好象這城是危城一樣,念你小小年紀不與你計較,你可知,這麼說,犯的是什麼罪麼?”一名禁軍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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