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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涼薄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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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這斷續膏配製的法子,並不簡單。”

“yào膏再不簡單,都是可以配的。”張仲低聲道,“只是,有些dú的解yào,卻是想配都是無法配的。”

一邊說時,一邊他先以綿巾拭乾淨那些參殘餘的yào膏。

“師傅的意思,朕懂。”

“千機之dú,我一直想研究出不用那麼霸道的解法,可惜,窮我這數十年的醫術修為,始終是不得解之。”

“朕知道,師傅一直覺得天香蠱的解法太過霸道,是以,才刻意瞞著朕,只用赤魈蛇暫控dú素,而那火床,也是師傅耗費心力為之。因此,若沒有師傅,朕是根本活不到今日的。”

“這些都是我該做的,一日為師,我總不能眼看著你去吧。”張仲嘆出這句話,其實,這又何嘗是他的初衷呢?

他在擦乾淨yào膏的傷口上,借瓶口均勻地塗上那些續肌膏。

“朕都知道,所以,不論何時,朕仍會尊稱您一聲師傅。”

原來,連軒轅聿也是知曉了。

瞞了這數十年,他的身份,最終,只是瞞了那人一世罷了。

時至今日,有些事,他無須再多做隱瞞了。

“聿,先前,她的千機之dú因著銀啻蒼予她的赤魈丸方能控住。甚至,為了減輕她dú發的痛苦,他在赤魈丸中另加了罌粉。這也使得,百子香囊中的天門子粉並沒有發揮最大的活血效用,又間接地保下了那胎。但,銀啻蒼縱曾為苗水族的風長老,所能做到的也僅是如此。要徹底解去這dú,沒有天香蠱,是根本不可能的。”

yào膏很快就塗滿軒轅聿的後背,這些縱橫的傷痕,連張仲都覺得不忍。

但,他亦知道,五日後,軒轅聿仍會這麼做。

那個女子,對軒轅聿的重要,他想,他是明白這份感情的。

只是,他從來,就沒有機會去這麼做。

“即便這樣,罌粉對胎兒同樣是不利的。並且,以她的身子,縱能借著火床抵禦dú發,待到十月分娩,朕真的擔心,這孩子——”

“這是事實,她和孩子之間,在中千機dú的情況下,根本難以兩全。銀啻蒼彼時的所為,並沒有錯。而且她的dú發,快得超過想象。”

上完這些yào,他復拿出乾淨的紗布替軒轅聿縛於後背。

這些紗布將幫助傷口癒合,但每日卻需換三次,這些,他反正是宿於天曌宮,自是不再需要假手他人。

可,他亦知道,這個徒兒,寧願自己的傷口,得不到最好的處理,都是甘心讓夕顏替他上的。

“不,師傅,您又欺瞞了我!千機並非除了天香蠱之外無yào可解。應該還有一個法子。”軒轅聿說出這句話,張仲正在纏繞紗布的手,終是滯了一滯。

他聽得懂軒轅聿話中的意思。

但——

“皇上,你是一國的帝王,做任何決定,都需慎之又慎。”

他能說的,也僅是這句話。

因為他知道,這個徒弟,素來是有主見的,只是,這份主見,卻帶著,不該有的情感因素。

果然——

“當一國帝王,出現弱點時,這,無疑是致命的。現在,朕的弱點,或許已經昭然若揭。”

“你是擔心他會對你不利?”

“師傅,我們都是你的徒弟,我們的秉xìng,你該是最清楚的。”

張仲啞然。

確實,當他違背初衷以後,看著這群孩子慢慢成長為一國帝君,他自然清楚他們的秉。

而再怎樣,秉xìng,是不會改的。

一如,軒轅聿,看則冷峻淡漠,實是最重情義。

“聿,我知道,你下定的決心,我是勸不得的。可,正如你所說,若真用那個法子,你讓她情何以堪呢?這大巽的河山,你又能jiāo付誰?”

“她,朕已有妥善的安排。至於大巽,朕以為,顓無疑更適合。一名帝王,對女子,只能寵,不能愛,一旦愛了,就身不由己,離禍水亡國之日,也就不遠了。”

“說到底,你不過是成全了別人。”

“不,這,本是朕欠下的。”軒轅聿沉聲說出這句話,“師傅,若你早點將解dú的法子,告訴朕,或許,朕不會被欺瞞地,差點失去自己最愛的女子。”

讓他怎麼去說呢,彼時,他根本是不能說的。

因為,他不相信軒轅聿會用情這麼深。

“不是我不願說,只是,你知道,我要護全的人,也是她。”

護全她,不僅僅源於,她是伊氏的嫡系血脈。

更是由於,他的承諾。

於那人的承諾。

縱然,直到臨別,她才要他允這件事,只是,從那年開始,他就知道,夕顏對她,亦是重要的。

這,也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了。

可,如今,這份護全的代價,終究讓他滯頓起來。

“既然如此,請師傅成全朕的心願。這件事,也只有你能幫朕。”

“皇上!”張仲yù待再說些什麼,但,所有的話語只梗於喉,要說出,堵著,僅能化為喟嘆,落進心裡。

阻不住,再說,不過是徒勞。

是的,現在,誰都知道,夕顏是軒轅聿的軟肋。

對於軒轅聿的皇權,不啻是種威脅。

那麼對於夕顏呢?

未必是好的。

旋龍洞的那次,誰能說,軒轅顓的做法是錯的呢。

不過也是一舉兩得。

只可惜,這種一舉兩得,在感情的背景下,僅化為不恥。

“朕謝師傅成全。”軒轅聿說出這句話深深籲出一口氣,“若可以,今晚,就開始吧。”

“這麼快?”

“是,畢竟她的身孕已有六個月,這,不算快了。”

“好。”

張仲說出這個字,他知道,字裡的份量是千斤的。

重重地壓在他的心上,讓他無法喘息。

“師傅,你過去吧,朕想一個人待一會。”

軒轅聿知道yào已上好,紗布也包紮妥當了,卻並沒有立刻披上龍袍。

殿內的溫暖,讓他即便不著任何袍襖,仍是不會被凍到的,只是,微涼罷了。

他,需要片刻的清明。而不是龍袍披身的暖融。

張仲明白他的意思,軒轅聿仍是擔心太后的。

當然,剛剛太后一進殿,他就進去,無疑是不妥的。

現在進去,若太后真有什麼計較,也是必能被他阻斷的。

“好。”他依舊只說出這個字,將那yào瓶yào瓶收回yào箱。

這yào,是沒有必要全留給軒轅聿的。

只一瓶放在醉妃那‘糟蹋’就夠了。

他走出書房,恰看到,被清掃乾淨的甬道上,匆匆行來一女子的身影,沿途的宮人皆俯首請安,那女子縱只穿著雪色襖裙,姝麗的容顏,卻是讓人不會忘記的。

但這份姝麗的背後,有稍縱即逝的一縷恐惶。

他攜著yào箱,兀自往承歡殿而去。

這些宮裡的事,從來,就是他不願意多理的。

不得不理的,只有李公公這樣的帝王近身太監。

“姝美人,您這是——”

李公公眼瞅著西藺姝直往御書房行去,忙迎上前去道。

“我要求見皇上,勞煩公公通稟。”

西藺姝走得很急,她的臉上,猶帶著一抹疲憊,然,這些疲憊後,還隱著一些什麼。

在她高高聳起綴著火狐皮草襟子上,她竟是沒有著任何妝的。

清水之姿,猶是動人,說得,概莫如她。

現在這個時辰,皇上該在御書房,剛剛從御書房出來的張院正更映證了她的猜測。

只是,與李公公說話這會子,她卻看到,莫菊從承歡殿出來,張院正去的方向,亦正是承歡殿。

難道——

她攏迴心神,不去多想。

因為,再多想,於她今日之事,始終是無益的。

“這——”李公公側頭望了眼殿內,複道,“請姝美人稍候。”

李公公返身進殿,未幾,出來時,已躬身道:

“請姝美人進殿。”

“勞煩公公了。”西藺姝款款進得殿去,將手中的賞銀順勢,放入李公公示意進殿的手中。

李公公笑著放入袖中,對於主子的賞賜,他是不會多做拒絕的。

但,這些許賞銀,卻並不能讓他為一個主子多做些什麼。

源於,四面逢源,素是他慣做的。

西藺姝緩緩進殿,她的步子邁得甚至是不穩的,這份不穩,別人眼裡,不過是她朝見聖駕的惶恐所致。

惟有她知道,其中的滋味。

今日,再如何,她都是要面聖的。

為了,在宮裡的未來,她不容許,出任何一步的紕漏。

也為了,另一場,不贏則輸得一無所有的謀算。

“嬪妾參見皇上。”她福身行禮。

“免禮。”軒轅聿端坐御案後,方服了鹿血,縱是luǒ著上身,肌膚微涼,依舊覺到丹田的暖氣不絕。

西藺姝抬起臉,縱不是第一次,看軒轅聿勁健的身子,仍是會微微地臉紅。

“怎這麼早就趕回宮?”軒轅聿翻開摺子,提起紫毫前,漫不經心地問出這句話。

“皇上,嬪妾昨晚夢見姐姐了,心下難定,一宿難眠,故爾,早早就啟程回宮了。”

昨晚於她,哪怕夢見什麼,不過都是場惡夢。

一場,讓她寧願不要發生的惡夢。

“哦。”軒轅聿應出這一聲,雖聽上去仍是漫不經心,但西藺姝知道,他必是進了心的。

“姐姐在夢裡數落嬪妾,說嬪妾即便進了宮,除了持著皇上的恩寵,做了生驕之事,卻是從不曾替皇上解憂,姐姐對嬪妾甚是失望,讓嬪妾好生地思過,說,嬪妾這樣,枉費了皇上昔日的苦心。”

“是麼?”軒轅聿的語聲很淡很淡,“媺兒竟還會託夢於你,卻始終不願再進朕的夢來。”

“姐姐說了,她不是不願進皇上的夢,只是怕皇上再牽掛於她,這麼多年了,皇上好不容易忘了姐姐,她是不願再讓皇上陷進去了。”

這句話,份明帶著心計,只是,這計只用了三份,情,亦是有七分的罷。

“好不容易忘了她?”軒轅聿劍眉緊鎖,目光深黝的望著眼前的女子。

他想,她要什麼,他是知道了。

只是,她並不知道,這份索要,於她,未必是好的。

她,再次利用西藺媺在他心底的愧疚,演出這一幕,又何必呢?

“皇上。”她走近軒轅聿,她能聞到空氣裡尚有沒有散去的鹿血味道,她的衣袖相拂,散出更清幽的一種香味。這種香味只將鹿血的腥氣一併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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