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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相融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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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到。”

不知是李公公的聲音太過尖利,還是四周太過寂靜。

這簡單的四個字,落進夕顏的耳中,卻是分外的刺耳。

勿庸質疑,那行仗之聲,正是軒轅聿回宮。

蘅月容色微變,忙把夕顏擲扔於青磚石上的yào丸喜悉數撿起,手法之快,不難看出她確是習武多年之人。

隨後,她身形疾移,疾移間,拉起白紗方帷,躬身退至帷外。

她瞧了一眼夕顏,夕顏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什麼惶亂的神色,但,恰是這份平靜,讓她覺得緊張起來。

現在,聖上的身份不過是一名太監,一名主子隨意可以處死的太監。

而她清楚聖上為了這名女子,是絕對不會洩露出自己的身份,那樣,無疑是將這名女子一併推上不復之地。

是以,夕顏若真的介懷yào丸之事yù下手除去聖上,此時,不啻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亦是在軒轅聿察覺前,將自己撇清的絕好時機。

因為即將進殿的軒轅聿不會阻止自己的寵妃處置一個太監。

更何況,這個太監的真實身份,根本也為軒轅聿所不容。

宮內,死一個太監,是極平常的事。

宮外,失蹤一名遠汐候,縱會有些許影響,然,這些影響,卻是在執政者的翻手雲覆手雨間,不過化為煙消雲散的平靜。

一如,夕顏此刻的平靜一樣。

一個素來絕情心冷的男人,一旦付出感情,有多熾熱,她想,從聖上的身上,她是看到了。

只是,這分熾熱,卻所付非人。

她下意識地靠近夕顏,夕顏眸華看似淡淡地掃過她的臉,只這淡然間,隱含著鋒芒的犀銳,她被這一掃,步子一滯,夕顏已緩緩地走回榻旁。

夕顏走過銀碳盆上的香爐時,信手拈了一把蘇合香散了進去。

因她懷有身孕,除了安神的蘇合香之外,其餘的香是慎用的。

碳盆暖融,那香遇熱即散。

只這香,雖淡,於空氣裡彼時漂浮的yào香,正好不露痕跡的掩去。

她走回榻上,半倚於榻,語音甫出時,亦是淡淡的:

“再演一出‘寶蓮燈’罷。”

一語落,殿門已被宮女推開,軒轅聿依舊著那襲明黃的朝袍出現在那端。

殿內,惟有白紗布帷中映出些許的光亮來,這些光亮照於軒轅聿的臉上,光影疏離般看不得真切。

而白紗布帷內,也沒有立刻響起皮影戲聲,倒是蘅月躬身請安的聲音打破殿內一瞬的尷尬:

“參見皇上。”

軒轅聿揮了揮衣袖,免去蘅月的請安,他徑直步到內殿,經過白紗布時,步子稍緩了一緩,眸華,瞥了一眼,那白紗布帷。

只這一瞥,除了看到內裡燭光耀目,有些許的皮影人兒映於紗布上,其餘,是瞧不得真切的。

布帷裡,這一刻,傳來太監尖利的嗓音:

“參見皇上。”

“免。”

軒轅聿淡淡說出這一字,滯緩的步子,終向榻旁走去。

夕顏的神情依舊很平靜,這份平靜,讓她見軒轅聿向她行來,僅欠身由倚變為坐。

但,這一坐,她卻瞧到,一枚赫色的yào丸恰滾至榻旁。

她的眸底終做不到平靜,然,不過一瞬,她旋即微福身請安:

“參見皇上。”

福身請安間,蓮足汲在絲履上,極自然地把本蜿蜒於榻的裙裾垂下,正把那yào丸遮去。

軒轅聿的目光隨這她的請安聲凝向她,唇邊似笑非笑:

“都亥時了,還不安置麼?”

“皇上不也還沒安置?”她帶著笑意,語音裡恰含了幾許的嬌嗔。

“你,在等朕?”

“倘若皇上今晚歇在鸞鳳宮,那麼,臣妾就只是在看皮影戲。”

她頓了一頓,稍挪了下步子,藉機,足尖輕點,將那yào丸踢到榻後。

“倘若皇上今晚仍迴天曌宮,那麼,臣妾就是在等皇上。”

說完,她的笑意雖淺,眸底卻隨著這笑,在燭影的暗處曳出別樣的華彩來。

軒轅聿步到她的跟前,道:

“方在殿外,聽你點‘寶蓮燈’這齣戲目,這戲目開篇就太悲了,對你的身子,不好。”

“方才是臣妾一人在這殿內,自然,隨便點了戲目,既然皇上在,那就點一出‘七月七日長生殿’如何呢?”她巧笑嫣然地道。

‘七月七日長生殿’,這七個看似尋常的字落進軒轅聿的心底,只讓他唇邊那些許似笑非笑都悉數的斂去。

“這出就更不好了。今生無望,才會在長生殿許下來生的相伴。”他望著她抬起的螓首,突然,湮起一絲,雖淡卻沉澱進心底,濃稠到化不開的不祥預感,“朕要的,只是今生。來生,或許,誰都不會再記得誰。不過是誑人的說辭罷了。”

“皇上,不過是戲目罷了,卻惹來您這一番話。”夕顏仍是淺淺笑著,複道,“既然皇上來了,臣妾自是不要再看什麼皮影戲。你們退下罷。”

七月七日長生殿,許的,是唐明皇和楊貴妃間的海誓山盟。

亦在世人眼中,是象徵帝妃愛情至顛峰的憑弔,可,是不是也能看做是唐明皇今生早對貴妃厭倦,遂應了後來馬嵬坡的君王掩面惜不得呢?

他原來,也是知道的。

之於江山面前,美人自是可以放棄的。

許是空氣裡瀰漫的蘇合香之味愈濃,讓她覺得突然微嗆了一下,這一嗆,她的臉上再是做不到笑意盈盈。

那些笑意,本來,也是種掩飾。

掩飾,她今晚知悉素來依賴的yào丸,恰是奪嗣之yào。

掩飾,她的信任,再一次,被欺騙所抵消怠盡。

只是,今晚,再掩飾,怕都早出了疏漏。

畢竟,心思縝密如軒轅聿,焉會不疑?

她於孩子的計較,在證實了一個殘酷答案的同時,面對的,怕是關於他予她信任的考驗。

他不置可否,只攬住她的身子,語音漸低:

“才進來,見你心情確是不錯的,只是,朕一來,倒是掃了你的興。”

這份溫柔後,似乎隱著些什麼,這些許地隱著,旦聽見他的話語聲再次響起:

“今晚,是何人在演皮影戲?”

“回皇上的話,是值門的小安子。”蘅月躬身,稟道。

“能博醉妃一笑,賞。”

軒轅聿說出這句,眸光轉望向那白紗布,道:

“小安子,你說,朕該賞你什麼?”

一語出,白紗布帷後那人,避無可避。

夕顏覺到他攬著她的手,縱是溫暖,卻只虛浮地攬著,並無用一分的氣力,正是這分虛浮,讓她的心,也一併觸不到實在。

“皇上,既然,能博臣妾一笑者,您就賞,那為何皇上,說出的話,總是讓臣妾笑不出來呢?”她悠悠啟唇,道。

軒轅聿收回望向白布帷的目光,饒有興致的問:

“此話怎講?”

“臣妾點的戲目,您都說不好,臣妾早就興致索然,你偏又說要打賞這小安子,可見,臣妾若不笑,您才會賞。”

她淡淡地說出這句話。

軒轅聿凝著她的眸華更帶了幾許的深意:

“只今晚這小安子,朕是一定要賞的,哪怕,他演的這戲目不是朕喜歡的,但,你喜歡,就好。”

這一語,說得極是溫柔,只在這溫柔後,又生出其他的意味來。

“皇上若陪著臣妾,臣妾本不會要點什麼皮影戲。”她頓了一頓,複道,“皇上既要賞,是否因為,皇上希望,繼續讓這皮影戲代替皇上陪著臣妾麼?”

“你,希望朕陪著你?”

這一句話的背後,再沒有那些其他的意味,很純粹,很直接,而,他凝注在她臉上的眸華漸深。

“臣妾希望,有用麼?”

這句話,她卻含了些許其他的意味,並非那麼純粹。

然,這份不純粹,卻讓她聽到他話語裡的一絲動容,以及,他的手,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只要你說,朕——”

“皇上!”她在他的懷裡,驀地將這句話阻斷。

她怎麼可以,用著不純粹的心,讓他再去允出這句話呢?

“皇上,臣妾的正話反說,您都聽不出來?集寵於一身,即集怨於一身。臣妾願意試著去愛皇上,但不代表臣妾願意在這一年內,再因著聖寵成為眾矢之的。”

她的話語清泠,這份清泠,卻能輕易的刺傷人的心。

以前,總以為她和他的時間,或許,還會有一年。

但,今日,她拒絕再服用銀啻蒼的yào之後,或許,他和她的時間,只是過一天,算一天了。

她不知道怎樣面對沒有yào的日子,千機dú發的煎熬。

可,她知道,只要再熬一個月,七個月時,催產生下的孩子,存活的機率確是大的。

到那時,她的劫數,亦該是終結了。

所以,她不能再自私地獨佔著他,這樣,他陷得更深,她也離開得不會徹底。

至於生下的孩子,他兌現諾言後,土長老蚩善,該是不錯的託付。

思緒甫定,心底,萌了愈深的悲涼。

原來,愛到不能愛,聚到,卻是散,才是最讓人莫奈何,也是最痛楚的。

“你,真的這麼想?”

“臣妾,真這麼想,所以,臣妾懇請皇上,每日,不要都歇在臣妾這,一來,臣妾身子重了,每晚都睡得不深,恐會擾到聖駕。二來,皇上雨露恩施,方是後宮之幸,亦是臣妾的幸事。”

“幸事。”軒轅聿復念著倆個字,轉身,不再望向夕顏,只凝定白紗布帷後:“小安子,是麼?”

夕顏的心,有片刻的攫緊,然,今晚,總歸是避不過的,而,銀啻蒼的易容術,應該,能瞞過他吧?

白布帷後的身影,終是緩緩行了出來。

“奴才小安子,參見皇上。”

一語出,銀啻蒼連太監尖利的嗓音都模仿地惟妙惟肖。

可,夕顏並不能做到淡然,若軒轅聿命他抬頭,那麼,一切,就將瞞無可瞞。

幸好,軒轅聿並沒有這麼吩咐:

“小安子,今晚,你替醉妃解悶,甚好。說,想要什麼賞賜?”

“伺候主子,讓主子開心是奴才的本份。奴才不求任何賞賜。”

“你,倒真是乖巧。”他說出這句話,朝向殿外喚道,“小李子,加小安子半月俸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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