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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嫵媚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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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卷刮漫天飛雪的han風,更是一種折磨。

然,她受的折磨,僅在身。

殿內的人,所要受的折磨,必在心。

如此,她還是勝了一籌。

想及此,她突然又想笑。

可,這一次,她只笑在心裡。

殿內。

軒轅聿走近李公公,吩咐:

“傳張院正。你們,一併退下。”

“諾。”李公公得了令,迅速和莫菊同退出殿去,並,虛掩上殿門。

殿內,除了一眾宮人外,還有猶跪於地,此刻,戰戰兢兢的碧落。

碧落的戰戰兢兢,隨著內殿傳來的步履聲,終是愈為厲害。

她看到,太后和陳媛緩緩從內殿行出,太后的臉上,猶籠著冰霜之意,只睨了她一眼,道:

“哀家最恨的,就是對主子不忠之人,來人呀,把這宮女給哀家仗斃了!”

“太后饒命,太后饒命啊,真與奴婢無關,是王妃吩咐奴婢,若要讓娘娘今後在宮裡的路走得舒坦,皇后,必是第一個障礙!太后,您饒了奴婢罷!”

“碧落,我真的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嗎?”陳媛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徑直走到碧落的跟前,語音很低,只得她一人可聞,“碧落,不要一錯再錯,哪怕,我知道了些許事,可卻容得你到了今日,你又何必,為了別人的一些許諾,就非要置我於死地呢?”

碧落本駭得煞白的臉隨著陳媛這一句話,卻漲出些許的微紅:

“王妃,您的話,奴婢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也罷,只是,你今日做了這些事,難道以為,和祿兒還能在一起麼?”

陳媛的聲音愈低,這麼低,卻是重重地砸碧落的心頭。

“奴婢不知道王妃在說什麼。”

碧落下意識地跪著向後退去,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恁誰都瞧得出,她的心虛。

陳媛不再多說,她緩緩站起,躬身,跪於太后和軒轅聿跟前,一字一句道:

“太后,皇上,是妾身一念之差,為了醉妃在宮裡的前程,想借著荷包內的天門子,反陷皇后於不義。如今,醉妃因此,差點小產,妾身自知罪孽深重,難逃死罪。但,妾身有個不請之請,還請太后、皇上只發落妾身一人,萬勿再牽連不相干的人。”

即便碧落涼薄,她始終,還是要顧念著祿兒。

“皇上,事以至此,總歸是要有個發落,方能服人心。哀家深知醉妃的情緒不宜太過波動,是以,哀家希望皇上全王妃一個名聲,切莫讓醉妃過於悲痛才是。”

“聲名?母后讓朕怎麼去全這聲名?醉妃心思縝密,只這一個聲名的幌子,就能瞞過她去麼?”

“哀家知道醉妃此時不宜再勞煩心力,但,誰犯了錯,就必須為這個錯付出代價,王妃同樣如此。”

“母后口中的錯,是王妃的錯,還是,那規矩的錯呢?”軒轅聿這一語,帶著針鋒相對的意味。

太后眉心蹙了,卻再不介面。

“啟稟皇上,太后,張院正求見。”李公公在殿外稟道。

“張院正?”太后的眉心微蹙,淡淡一笑,道,“傳他進來罷。來人,先把這個賤婢給哀家帶下去!”

“諾。”

“太后,奴婢真的沒做什麼,太后,是——”

碧落還要說些什麼時,早被推開殿門的李公公一使眼色,兩名太監一擁而上,將她一個掌摑,饒是下頷錯位,再發不出一點的聲音。

彼時,跪於殿門外的陳錦因這碧落一句話,微抬起了臉,她是不怕碧落咬她出來的,宮裡,講的是證據,碧落若咬她出來,不僅得不到任何好處,反是連她承諾她的都是得不到的。

只是,縱這般知道,她還是心下略有些忐忑,眼見著碧落被拖將出來,經過她身旁時,眸底,滿是哀求的意味,她寬慰地遞給碧落一個眼神,如今的碧落,看樣子,口不能言,對她,更不會有威脅,她一直很仁慈,不會吝嗇任何,給一個沒有威脅,又那麼可憐的人。

但,這份仁慈,亦只侷限於一個眼神罷了。

殿外真的很冷,隨著殿門被關上,不僅那些許來自銀碳的溫暖被隔斷,連她的視線,亦被阻隔。

然,又如何呢?

她不信太后會縱容一個包藏謀害皇嗣禍心的王妃再次活著。

她,一點都不信。

殿內,陳媛的目光,因著張院正的進入,刻意地避閃起來。

人,就在那,近在咫尺。

這麼多年,再一次近在咫尺。

哪怕,這月餘,她都刻意避開,院正替夕顏請脈的時間。

只,為了,避開,這份,近在咫尺。

猶記得,最後一次見他,是十年前的事。

彼時,為了夕顏的病,她唯一一次,按著當初的約定,在舊府的梧桐樹上,繫上一條藍色的絲帶。

而他,一個被外界傳說,雲遊四方的神醫,竟還記得這個當初的約定,在她繫上絲帶後的幾日後,就出現在了襄親王府。

不僅找出了夕顏病症的根源,又開出方子,逐漸調養好夕顏自小孱弱的身子。

但,那一次,她和他,除了極少的幾句關於夕顏病情的話之外,再無其他。

也不能再有其他。

從她嫁於納蘭敬德開始,一切,便都結束了。

很多時候,自以為放棄的,不過是一段感情,可,臨到終了,卻發現,那是一生。

這一生,將盡時,在今晚,再次見到他,她的心中,素來死水般平靜,卻還是起了一絲的微瀾。

“臣參見皇上,太后。”張院正躬身行禮。

“平身。”軒轅聿免了他的禮。

“皇上傳院正至此,難道,有什麼好發落不成?”

“母后,朕知道,您擔心的是什麼,然,凡事,總會有轉圜的餘地。”

“哦,皇上口中的轉圜,哀家願聞其詳。”

“這事,朕會給外面一個最好的發落,至於王妃,只需暫時不能留在宮中,待到醉妃安然誕下皇嗣後,再容其回宮,不就兩全了麼?”

“皇上的意思是,王妃染了急症,必須送往宮外醫治?”

“是。”

“這,倒確是一個好法子。”太后若有所思地道,“只是,這急症,一時間發得出來麼?這宮裡,可到處都是眼睛吶。”

“張院正自有法子,母后不必多慮。”

“也罷,就由皇上去處置吧。但,哀家有言在先,倘若,王妃將知道的事外洩,那麼,即便在宮外,哀家依舊,會遵著規矩,賜王妃一死。到那時,可莫怪哀家心狠。”

“太后,妾身不敢。太后,能否再容妾身見一次醉妃娘娘?”

太后睨了她一眼,道:

“王妃,今日,皇上開口,能容下你的命,就是造化了,在醉妃誕下皇嗣之前,你,不能再見她。當然,哀家,允你的事,亦會兌現。”

她無法相信任何人。

本來,除了歷朝的皇上、皇后之外,這個殺子立母的規矩,任何人知道,只會是死路一條。

可,終究,她還是心有著不忍。

哪怕,再冠以什麼名目,因著陳媛對她的不忍,她,也再做不到狠心。

唯一能狠心的,只是,話語間的狠心罷了:

“好了,王妃的事,就jiāo給張院正吧,皇上,你也早點安置,畢竟,明日還要早朝吶。”

“朕明白。”

殿外,雪下的悽迷,這份悽迷中,註定,一些事,不會再純粹,而被掩埋在了所有的真相背後。

天曌宮,偏殿側院。

張仲從沒有試過說一句話,會這樣的艱難,但,再艱難,卻終是要說的。

“請王妃服下這yào,一個時辰之內,王妃即會罹患急症,皇上會安排人,送王妃安然出宮。”

“有勞院正大人。”

陳媛即便心底不能做到平靜,這一句話,偏是要做到平靜,她伸手,甫要從張仲手中接過那碗yào,張仲卻已把那yào碗奉擱於桌上,只這一擱,輕泠聲響起,卻分明,把心底某處的偽裝一併敲碎。

陳媛拿起那yào碗,待要飲下,唇際觸到褐色的yào湯時,終滯了一滯,她,還是不放心。

“院正,醉妃的安危,妾身jiāo予院正大人了。”

她只說安危,並不提皇嗣。

是的,在她心裡,看重的,僅是顏兒的安危,再無其他。

哪怕太后允過她,她亦願意去信。

然,這宮裡,又豈止只有太后一人呢?

而她知道,她不在後,張仲,就不會再有顧忌。

彼時,她繪給陳錦百子荷包的圖樣,實則,張仲是不會陌生的。

他對她的一切,都很熟悉。

包括,她繡畫時所用圖樣的特殊處,他不會忘記。

可,自從那年後,他於她的一切,都會刻意地去疏遠。

也正憑著這點,她方能繞過張仲,把那百子荷包直接給了夕顏,並且,哪怕,張仲每日請脈,看到那圖樣,他就不會細瞧。

荷包內的乾坤,不細瞧,僅憑嗅覺,根本是無法洞悉的。

因為,天門子,磨成粉,從束口處,慢慢滲漏進荷包內,氣味不過一晚,就揮發怠盡,唯剩那粉末,會順著錦緞的針縫處散落,而下面,恰是夕顏的床榻,夕顏終日臥榻,必是悉數吸進這些天門子粉,如此,胎兒定然會小產不保,卻又不致太過霸道。

她做出這一步的謀劃,憑得,不過是張仲的疏遠罷了。

否則,又怎能如願呢?

這層疏遠,憑得,亦不過是他多年前的憐惜。

“王妃,為何,總顧慮著別人,忽略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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