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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暖卿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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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嫡庶,不過是長幼的差別罷了。

倘若,她的母親有兄長,那麼,按著族規,她的母親不也是庶系嗎?

“是,就一字之差,人和人之間就這麼不同,就象他是長老,你喜歡他,是喜歡他的人,還是他的身份呢?”

夕顏取出絲帕,遞給她,她一怔,還是伸手接過,捂住猶在流淚的眼睛。

“從你的話裡,你和他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他對你關心的次數,恐怕也是屈指可數的,而,他的樣子,一直都掩藏在面具後,你連他是否笑過,或許都不知道。

夕顏的手輕輕扶起她,她的身子很僵硬:

“伊泠,其實,嫡庶二字,真的不能說明什麼,只是,你自己心裡一直把這庶系看得太重了。如若不是你心存自卑,不會希望,透過得到什麼來證明自己。一如,我說的,你喜歡的,到底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身份,是永遠不會變的金真族長老呢?你以為嫁了長老,族長的位置才會更穩,對嗎?”

伊泠望著夕顏的目光驀地變得迷離起來,她的身子順著夕顏的手,慢慢站起:

“我好擔心,好擔心明日的發落,是他親手要殺了我。我不要他親自下這樣的命令,我其實,真的,對他是喜歡的。如果,一定要殺我,你可不可以答應我,由你來下這個命令,可以嗎?”

伊泠說出這一句話,她停止流淚的眼睛裡,沒有恐懼,有的,僅僅是憂慮。

她,難道真的喜歡那個男子,不因為身份,不因為其他嗎?

或許,不過是年少的一種執念,總以為,那人是她該去喜歡的,那人的身份,那人的神秘,都只化做少女時的執念。

所以,用各種方法去贏得他的注意力,哪怕,帶著對彼此的傷害,都要那一人注意到自己。

可,未必是喜歡,即便到了現在,不願意由他來發落,不過,是出於對心底,那份執念的維護。

僅是這樣,罷了。

許是坐得太久,突然起身,說完這句話,她的腳一麻,身子就往夕顏身上倒去。

夕顏扶著她,撤手不及,眼前要倒跌下去。

一隻有力的手說時遲,那時快擋住夕顏搖搖yù墜的後背,她能覺到,手心的暖融,貼著她不算薄的披肩,一併融了進來。

記憶裡,那人的手心,總是冰冷的。

一如,她現在的手心一樣。

為什麼,又想起他呢?

她閉上眼睛,睜開的剎那,看到伊泠的眼裡有著煙火閃現,不過一瞬,恢復成清冷:

“風長老。”

伊泠喚出這三字,怯怯地掙開夕顏扶住她的手,繼續道:

“風長老,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

“回去吧。”風長老的聲音在夕顏的耳邊響起,復對伊泠,“一個人,若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那麼,沒有人會比她自己更愛惜她。”

這句話聽上去很冷冽,實際,卻是對的。

自己的身體,惟有自己去懂得愛惜。

伊泠似乎說了一句什麼,又似乎,不過是她的囁嚅。

她,真的喜歡的,僅是風長老的身份嗎?

她的手緊緊拽著夕顏的絲帕,望著風長老扶著夕顏離去的背影,心裡鬱堵的地方,終是嗆出了一種悲傷。

回身,出殿的剎那,夕顏問了風長老一句話:

“明日,你準備怎麼發落她?”

“謀逆之罪,罪當誅,留下她的命,已是最大的限度。”

“她不過是受了人唆使,若要追究,幕後的人,焉能倖免?”夕顏說出這句話,眸華若有似無地睨了他一眼,複道,“就把她發落到偏遠的部落去吧。她是伊氏的庶系,我不希望,伊氏的人,在拘謹裡過完這一輩子。”

風長老知道,夕顏這一睨的意思,除了沉聲應允外,他沒有做任何的反對。

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了,一陣風吹過,夕顏突然覺到,她的身子一陣的發冷,這種冷,似乎不全是從肌膚外沁入,而是從心裡蔓延出來,一點一點的,滲進血yè裡,然後帶到全身的,讓每一處,都冰冷起來。

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加快步子往金凰殿走去。

她心地湮起不祥的預兆——

這,難道就是dú發嗎?

她不要讓人看到她的軟弱,尤其是風長老,否則,他一定不會容許她保下腹中的孩子。

她越走越快,風長老身形微動,卻是阻到她的面前:

“你要去哪?”

“回殿。我累了。”她說出這五個字,竭力剋制住字裡的顫音。

“這裡不是回金凰殿的路,那邊才是。”風長老手指回廊的另外一處。

是了,她根本對王庭不熟悉,竟然,妄想著自己能走回去。

“嗯,我讓侍衛帶路,你也早點歇息吧。”

這句話太長,她的聲音裡,明顯帶了無法遏制的顫音。

“你怎麼了?”風長老說出這句話,再不顧避嫌地執起她的手,她的手冰冷一片。

她的眉心也凝了點點的霜han。

“夕——”他喚出這一個字,不顧邊上的侍衛在場,打橫抱起她,迅速奔向金凰殿。

而夕顏連推開的力氣都彷彿被凍結成了冰。

四肢一片僵硬,只下意識地想要汲取一點溫暖。

一點點都好啊。

然,他的溫暖,是她不能汲取的。

她僵硬著姿勢,只讓自己陷入更深的han冷中。

風長老幾乎是狂奔回金凰殿,甫進殿門,就命令阿蘭:

“速把冰盆撤掉,換上碳盆!”

“碳盆?”

阿蘭稍稍遲疑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忙吩咐殿外的婢女去做。

再轉身時,她看到,風長老抱著夕顏的身影已消失在內殿。

他從來不抱女人的。

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不願意抱女人。

為什麼,這一次又破例了呢?

阿蘭別過臉,不再去望向內殿。

冰盆撤去,碳盆攏上時,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其實並不比冰盆裡的溫度高多少。

恁碳盆再如何攏了碳,都溫暖不了的han冷。

惟有,他的體溫能溫暖。

可惜,她有多久,沒有感覺到他的體溫了呢?

不能繼續想下去,不然,她真得做不到淡然。

待粗使婢女放上火盆,她掩上殿門,退了出去。

殿外,殘月如鉤,一如她的心境,原來,少了他,便殘缺不全了。

愛上一個男子,註定是女人最大的劫數。

只有不愛,才不會受傷。

她仰起臉,望著那輪殘月,暉映出過往和他的點滴。

夕顏俯下身子,她的手抓緊著榻上的褥子,卻絲毫不能緩解身上的han冷。

好象,她整個人快變成冰一樣,牙齒不停地打著戰,全身,都漸漸不再受她的控制。

她不知道死的滋味,但,她想,或許,現在的滋味,不比死好得了多少。

是的,死,至少一了百了。

現在,卻不知道,何時會結束這種,被han冷噬咬四肢五臟的感覺。

那絕不是單單的han冷所能詮釋的感覺,是每一次的呼吸,都會被凍結到宛如尖刀,割進心裡的滋味。

她的身子蜷縮成一團,然,這樣,不過是徒勞的。

驀地,有一床稍厚的錦被裹住她的身體,接著,他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別咬到舌根。”

是的,牙齒這麼打戰,萬一咬到舌根,那真的就是自盡了。

習武者,牙齒再怎樣打戰,都能控制住,避開舌根的要xué,而她,不懂任何武藝,所以,她只能用力咬住褥子,去控制咬到舌根,可,很快,褥子就被她咬得對穿。

或許,下一個瞬間,她就會咬到舌根。

原來,她的意志力始終還是薄弱的。

她開始去尋找下一個可以咬的東西,而他的手,終於從後面緊緊擁住她的身子,即便隔著不算薄的錦被,她能覺到他的溫暖,一層一層的傳遞給她。

可不夠啊,她需要更多的溫暖,她需要。

然,她怎能要他的溫暖呢?

“別動——”他的聲音低低的,在她耳邊響起。

就這兩個字,突然,讓她有熟悉的感覺。

是這兩個字熟悉,還是他的聲音熟悉呢?

這份熟悉,讓她的身體突然放棄了拒絕。

好象,抱著她的,是那一人。

只是,那一人。

眼睛被冰霜凍得僵麻地睜不開,她摸索著被上的錦被,然後,把它拉下,突然,她咬到了很軟的東西,不象褥子那般讓她只咬得牙齒髮冷。

很軟,還很溫暖。

這些溫暖順著她的齒間,慢慢地溢進去,溢進去。

她的齒顫,稍稍好了許多,她想睜開眼睛,看看那東西,可,眼簾真的好難睜開。

身上的冷,和著現在唇齒的溫暖,她的第一次dú發,終於,就這樣昏昏沉沉地熬了過去……

耳邊,傳來清脆悅耳的鳥叫聲時,她才緩緩醒來。

身上的冷意早被驅散,她躺在溫暖的被子裡,捂出了一身乾燥的汗意。

她瞧了一下,原來,昨晚擁住她的錦被,不知何時,換成了薄毯,倘若還是錦被,估計配上現在殿內的溫度,那就不僅僅是出汗這般簡單了。

殿內,似乎只有她一人,她挪了一下身子,想要坐起來,卻發現痠疼得緊。

不過,終於,她熬過來了,不是嗎?

昨晚依稀的印象裡,似乎,風長老一直抱著她,哪怕隔著一層被子,那份感覺是清晰的。

而彼時的她呢?

她不願繼續回想,她承認,那一瞬間,她是懦軟的。

這份懦軟,真的僅僅因為dú發的han冷,還是,她把他當成了誰呢?

不,不能再想!

環顧了一下四周,映入眼簾的,卻是蹦跳而至的阿蘭。

阿蘭烏黑的眼珠子蘊著濃濃的笑意,道:

“族長你醒了?”

“嗯。昨晚——”夕顏猶豫了一下,阿蘭卻已介面道:

“昨晚風長老送族長回來的,他說您累了,讓我們不到辰時不要打擾你。”

“哦。”

正在此時,殿外,清晨驕陽的光輝裡,走來青衣的身影,阿蘭側了一下臉,語音歡快:

“風長老。”

“你先下去,替族長準備早飯。”

“好啊。”阿蘭起身,眯眼笑地走了出去。

風長老在夕顏跟前坐下,他的手端著一碗湯yào,遞給她,道:

“喝了它吧,你不喝yào,不僅對你身上的dú沒有好處,對你的胎兒也沒有任何好處。”

“你答應了?”她低低問出這句話。

“是,我會盡我所能幫你保住孩子。但,你也要答應我,每日按時喝我給你的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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