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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邀恩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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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間,夕顏聽到,風長老輕輕擊掌。

接著,她的身後,有鋒利的刀子劈進皮ròu的聲音響起,伴著人的尖叫嘶喊聲,一併衝擊著她的聽覺。

正是一場殺戮。

她可以坦然面對一切,只是,這種殺戮,她不想再面對。

哪怕,她的心底,再不會起任何的波瀾。

可,她不想看到,這種殘忍的血腥。

縱然,對於這一切,她早預計到了。

從風長老僅帶她一人回到王庭,她便知道,他必有充分的部署。

城門被換的守兵,不過是部署的一部分,讓伊泠以為這樣就控制了青寧。

當一個人,自以為把控全域性的時候,往往會掉以輕心。

而這種疏忽,無疑是致命的。

在秘道內,從她聞到胭脂味,風長老卻並沒有停止往前的步子時,她就清楚,這個男人的部署是周密的,他有必勝的把握,所以,才會忽略這些看似危險的氣味。

見到伊泠的剎那,從伊泠的話語裡,她聽得出,伊泠缺乏底氣,這更讓她確信,一切,都在風長老的掌握中。

他讓伊泠說出這些話,不過,是給他一個懲治的因由。

這個懲治的因由,足以服眾,就夠了。

畢竟,伊泠也是伊系的庶系,既然她沒有選擇歸順,那麼,對於金真的各個部落,需要一個足夠冠冕的懲治理由。

而他要她得到的錘鍊,不是讓她去參與這場殺戮,僅是她在生命受到最直接的威脅時,是否有膽魄去面對罷了。

當然,還有,他讓她明白,握住得權勢的手,必定沾滿血腥的殘忍。

這一步一步,走向權勢鼎峰的路,除了鮮血鋪就之外,也再無其他。

譬如,伊泠也是殘忍的。

那狼群,難道,真的是為了讓風長老快點回到青寧嗎?

不是。

因為,哪怕,所有的一切,會沾染上血腥的殘忍。

關於感情,一定是容不得這些血腥做為基礎的。

否則,那不會是感情,只是用感情偽裝自己yù望的藉口。

只是,伊泠,終究是失敗了,她太倚賴男人,倘若不是覺察到風長老對自己的族長之位不利,或許,這份倚賴會一直存在下去。

甚至於在最後一刻,伊泠還希冀著,這個男人,能不計較她為了權勢所做的一切。

現在,夕顏的身後,血腥味越來越濃,一如她xiōng腔內的嘔吐感,愈來愈強烈一樣。

“怎麼了?”風長老走近她,問道。

“沒事。”

夕顏的臉色是種不正常的蒼白,襯得她的瞳眸,漆黑若墨。

“我想休息一下。這裡,你處理就行了。”

嘔吐感,勉強止住,除了,方才用的薄粥,她確實吐不出更多的東西。

“真的沒事?”風長老還是放不下心,聲音裡滿是關切。

“不過是不太習慣這些血腥氣罷了。”

夕顏沒有再回身,她向前面走去,她的足下,能看到,蜿蜒淌過來的血,夜色縱深,這鮮紅的血,依舊是奪目的。那代表生命離去前最後一刻的燦爛。

而她選擇xìng地將這些都遮蔽。

只當沒有看見。

一如,現在,她聽不見身後的殺戮聲一樣。

可是,當那些淌過來的血,沾染到她的小靴時,即便隔著厚厚的靴皮,她卻依舊覺到粘膩異常。

“我帶你回殿休息。”風長老說出這句話。

他縱然還擔心她的身子,然,沒有她的允許,他是不能擅自替她把脈的。

因為,畢竟,她是女子。

所以,哪怕她發燒的那幾日,他都沒有替她把脈,唯一做的,只是用土法子讓她出汗。

如此罷了。

可,眼下,她的氣色看起來真的不太好。

他有些擔心,哪怕一切都在他的把控中,但,他擔心,始終有什麼是他把控不到的。

譬如,眼前的女子。

苗水族的族長。

風長老帶夕顏去的地方,是位於王庭正中的殿宇。

上書:金凰殿。

這也是他一直為伊瀅準備的金凰殿。

現在,為夕顏準備也是一樣的。

夕顏倦倦地甫睡到榻上,卻再是陡然地一陣乾嘔。

這一次,她幾乎嘔到沒有什麼東西方罷休。

“族長,讓我替你把一下脈吧。”風長老忍不住,一邊呈上棉巾,一邊請示道。

“嗯。”夕顏虛弱地道。

她的身子,懨懨地倚在榻上,手腕伸出,細薄的腕下,可見到清晰的青色脈搏。

一旁伺候的婢女取出一方絲帕覆在夕顏的腕上,他的手搭到她的脈上,除了,那些handú的跡象依舊明顯外,還有——

還有,竟是滑脈。

她竟然,有了身孕!

他隱藏在面具後的神色一滯,她望向他,語音倦怠:

“不過是勞累,對嗎?”

“你先下去。”他沉聲吩咐一旁的婢女。

“是。”

隨著婢女退出殿外,殿內的氣氛突然有些僵硬。

他啟唇,這部分僵硬的空氣,驟然變得冰冷。

“族長,你懷了身孕,一個月不到。”

這句話落進夕顏的耳中,她的表情是怔然的。

旋即,她突然輕笑出聲,這笑愈來愈大,直到她把自己的眼淚都笑得嗆出來,方凝著風長老,語意輕緩地道:

“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玩的笑話。”

她當然知道,這不是笑話,如果是,那也無非是最可笑的事實!

她懷了孩子!

那一夜的凌辱,她竟懷了孩子!

“這不是笑話,而是事實。族長,你中的千機handú,之前我曾說過,已是最後的dú殺期,按道理,在dú發和dú侵期,你就該有所察覺,可你似乎從不知道自己中了dú。所以,我推測,或許之前你身體裡有什麼能剋制住這dú。但,現在,這剋制的效力卻已失去,因此,千機在您體內至多蟄伏一個月後,每五日就會發作一次,我會盡我所能替你去解這dú,可是,這解dú的yào,是熱xìng的,也就是說——”

“這孩子會不保,對麼?”

她斂了笑意,凝定他,絕然地道:

“替我準備一碗紅花湯。”

這一語出時,明顯帶著絲毫不在意的味道。

“好。”

風長老應允得很快,他起身,旋即出得殿去。

夕顏坐在殿內,順著他的離去,望向殿外。

現在,該是很晚了吧。

連剛剛能看見的月光,現在都看不到了。

她一個人坐在榻上,除了那些搖曳不定的燭影,其實,她不能擁有任何東西。

手覆到依舊平坦的小腹,真是可笑。

她能擁有一個孩子的時候,這個孩子,卻帶著恥辱的xìng質。

太好笑了!

她的手用力地拽緊她腹部那條墜著銀製的腰帶,那些菩薩的笑臉映在她的手心,只讓她再笑不出來。

笑,從彼時斂去後,就一併僵住了。

她用力將那條腰帶拽落,腰帶墜落在氈毯上,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她的心,卻隨著風長老再次出現在殿內時,沉沉地,仿同被砸了一下。

那碗猶冒著熱氣的紅花湯遞到她跟前時,她沒有絲毫猶豫地伸手接過。

她不要自己猶豫。

這本來就是一個孽種,幹嘛要留著呢?

象徵她那一晚恥辱的孽種,她根本不會要!

端著那碗紅花湯,她猛地一仰臉,喝下一大口。

紅花湯在口中縈滿,它的味道,她辨不出,

其實,她本就沒有了味覺。

當然,是辨不出任何味道的。

只是,有一種澀意,滿滿地縈繞著她的唇齒,是的,她唯一能品到的,是澀苦。

她不要這麼苦,不要啊。

她的手撐住榻邊,唇一張,甫喝下的紅花悉數吐到地上。

紅氈毯被這一吐,印上斑駁的痕跡,一如,過往點滴的不堪。

吐出去,那些澀苦的味道,就沒有了。

唇齒間依舊麻木的,然而,她還是無法讓自己的心麻木。

他的手撫到她纖瘦的背,輕輕地拍著,道:

“怎麼了?”

“太苦了,我喝不下。”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只是,這份看似平靜的偽裝又能掩飾多久呢?

“苦嗎?那碗,是紅糖水。”他這句話說得本不順暢,卻覺得到他手下,她的身子,分明也是一滯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失去了味覺?”他問,看似平淡的一句話,惟有他曉得,他心裡,終究做不到平淡。

“不知道,好象,到這裡前,就開始了。”

她隱隱聽出了他這句話背後的擔憂。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沒有想到,真的這麼快。

“你的dú,比我預料的發作時間快。竟然,這麼快就失去了味覺,接下來,是嗅覺……然後——”

“你的意思是,我剩下的時間,連三年都沒有了?”

“我不會讓你死——我保證。”

她的身子動了一動,他扶起她,讓她倚在床榻上,並在她的身後,放上棉軟的錦墊。

他遞給她一杯漱口水,她輕輕的漱了,她望向他,目光平和:

“告訴我,如果,我要留下這個孩子,你有把握讓我能生下來嗎?”

這一問,她說得很輕很輕,因為此刻的她,隨著方才的折騰,力氣突然怠盡了。

“不能。我沒有任何把握。”

“我知道你可以的,我以族長的身份命令你替我保住這個孩子,因為,他也是伊氏嫡系,倘若我死了,他就是下任族長,你必須保住他!”

“不,每一任長老,只會效忠於一任族長,我要效忠的,僅有你。”

“我不喜歡別人騙我,木長老,難道,只輔佐了我母親嗎?若這麼說,他託付於你,你該輔佐的,也該是我母親,不是我吧?”夕顏又笑了,可這一份笑,並不能將她僵化的某處融和,僅帶了一份悲涼意味,“你知道嗎,如果當初不是母親堅持生下我,我早就該死了,我對於母親來說,一如這個孩子對我一樣,既然,母親沒有扼殺我的生命,我又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地,殺了這個孩子呢?對,這個孩子是我的恥辱,但,他既然來了,我還是不捨得毀去他生的權利,如果那樣做了,我就真的冷血無情了,那樣的我,連我自己都會看不起。再則,我中了handú,你解這dú所耗費的心力,應該比保住這個孩子,要多得多吧?”

風長老沉默,他不知道該怎樣去回答這個問題。

或許,這是他第一次,覺到殘忍得無法回答。

“倘若,你解不了我的dú,這個孩子又為了我的dú被墮了,那麼,伊氏一脈,或許,真的就到頭了。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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