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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帝王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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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希望,能和夕夕象普通百姓一樣,慢慢地從相識,相知,再到相——愛。「^^首~發」”

說出這一句,他發現,是那麼的費勁,可,他想說,他不想再有任何遺憾發生。

“朕,想聽你心底的回答,不要用冠冕堂皇的措辭敷衍朕。”

倘若,這一生,他可以愛,可以有徹徹底底愛一次的時間的話,他不容許自己再錯過。

“皇上,請恕臣妾無禮,既然您這麼問,臣妾就不拐著彎地用虛禮來答。”

她頓了一頓,清晰地道:

“若論相識。臣妾和您已經相識。”

是啊,他和她已經相識,不是嗎?

“至於相知,皇上容許臣妾過多探知您的所有嗎,包括您不為人知的一面?每位帝君都會有這樣的一面,可,臣妾不認為,您願意讓人去觸到這一面,因為這一面,很有可能意味著殘忍以及冷血,但這些是帝君所必備的。”

他容許嗎?對於他刻意隱藏的那部分,他真能做到坦誠以待嗎?

“最後是相愛,臣妾的愛在您的大愛面前,終究不過是小愛,您不可能只愛一個女子,或者應該說,您會寵每一個吸引您的女子,但,這份寵,與愛該是無關的。可,假若臣妾付出了愛,就會很絕對,就會容不得分享,這無疑就是嫉妒,一個嫉妒的女子是不可愛的,也會漸漸失去吸引您的地方。”

這,也實情。

自古為君之道,平衡後宮和前朝,不僅容不得專寵,更容不得一位帝王去付出愛。

這些,他在成為太子的那數十年中已經知道。

只是,他真的很想找到一位值得他去愛的女子,哪怕這是奢求。

她一氣說完這些,依舊淡淡地笑著,眸底是清澈如水的光華,這些許的光華映照在她的臉上,讓她顯得分外的動人:

“皇上,這,就是臣妾心底的回答。”

他沒有鬆開捧住她臉的手,縱然,這些話聽上去並不窩心,反是有些刺耳,可,她的回答確實沒有敷衍他,不是嗎?

“夕夕,朕想學著去愛,你願意帶朕學會怎樣愛一個人麼?”

軒轅聿的表情是認真的,認真中,帶著一絲夕顏所不熟悉的光澤,帶著他去學習怎樣愛一個人?她可以嗎?

她自己都從來沒有愛過,又怎麼能帶他去學習這種愛呢?

更何況,他對先皇后那樣情深意重,她逝後,對她的家人都這般地庇護,難道,那不是愛麼?

“皇上,臣妾不想瞞皇上,臣妾沒有愛過,臣妾也不知道愛一個人,該用怎樣的心,該用怎樣的情,既然這樣,臣妾怎麼能奢想,去帶著皇上學會愛呢?請恕臣妾不能。如果臣妾說能,那就是欺君之罪了。”

推辭,也推辭地振振有辭,他又何曾在一個女子面前這樣地顏面皆無呢?

自尊心,真的是最要不得的東西,真的會讓人因著這自尊心作祟而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他微微一笑,在這樣的時候,他竟還能笑出來,顯然,這笑,讓夕顏怔了一怔:

“那讓朕帶你去學會怎樣愛一個人。只要朕還有時間,朕帶你去學。”

他想說的,其實是這句吧。

這句話,聽起來很甜蜜,但,為什麼,在甜蜜之外,她能品到一絲的感傷呢?

她沒有來得及繼續分辨,因為他溫柔地褪去她潮溼的衣服,隨後,執起一側的綿巾,替她仔細擦拭著身上的水漬,隨著水漬的拭去,她的心裡某些潮溼的地方,忽然,也乾燥了起來。

乾燥,而且溫暖。

溫暖,而且坦然。

他仔細地替她在擦完yào膏的肌膚上,塗上他調配的yào膏,剛剛,想讓莫竹替她上yào,是因為,他怕自己不能剋制yù念,然,這一刻,他的心,竟出奇的鎮靜。

並不是他無能,只是,他想,如果真的能學會愛一個人,哪怕倆個人在一起,沒有任何yù望的纏繞,依舊是靜好安然的時光。

這樣的時光,更能讓人享受。

她的傷口很多,這使得在她原本美玉無暇的背上終是成了一道不可忽略的瑕疵。不過,他配的yào膏對於復原肌膚應該是有效的。

但,他的指尖觸過那些傷口時,卻仍會覺得痛,這種痛一如當時她滾下山坡時所受的痛,她不過是個嬌柔的女子,從那樣高的山坡滾過,被多少荊棘劃過,才會帶來這麼多的傷呢?

他無法想象,每一想,都會讓他隨著她一起疼痛起來。

終於,他塗完最後一處傷口,她低著螓首,就坐在那裡,不知何時,她坐著都會昏昏yù睡。

他從一旁拿了一件寬大的袍子裹住她,然後,抱起她,她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哪怕,睡著的時候,她仍是不重的,他抱著她,從後面的通道直接走進寢殿,一眾的宮人,無諭早被他摒至外殿,不得擅進。

他把她放到榻上,本來按著規矩,她該睡到偏殿,可,他卻並不想一個人獨睡,或許,是不想再有片刻失去她,如果有可能,他想一直帶著她,只是明早,他必須要進入來鹿鳴臺的正式議題,和夜帝、斟帝擬定下一個二十年的盟約。

做為帝王,這是他的職責,但,不是唯一所要在意的事。

現在,或者說,從安縣開始,他知道自己,真正的,在意起了她。

這個,倔強而又迂腐的女子。

翌日的中午,當燥熱的陽光透過層層明黃色的茜紗shè進來,夕顏才慢慢醒轉。

這份燥熱灑到她的身上,她低下臉,發現,早換上了乾淨的中衣,是他替她換上的嗎?

臉又開始紅,昨晚,她似乎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這些話若擱宮裡,打死她,她都不會說的,只是昨晚,在那樣的情況下,看著他的眼睛,她就說了。

雖然是真話,可很傷人,不是嗎?

她揉了下腦子,撞傷了額,難道連腦子都撞壞了嗎?

“娘娘,您要起了嗎?”帳幔外,傳來莫竹的聲音。

“嗯。”她應了一聲。

莫竹掀開帳幔進來,恭聲稟道:

“皇上已去鹿鳴殿了。”頓了一頓,繼續道,“今晚酉時,慶禧殿會設宴,皇上吩咐請娘娘盛妝出席。”

“嗯。”

“娘娘,夜國鳳夫人方才要見娘娘,但奴婢見娘娘沒起,故未曾稟告娘娘。”

“鳳夫人——”夕顏沉吟出這三字,是慕湮。

一別三年,彼時在夜帝的儀仗裡,為了避嫌,她也沒能見她。

今日,帝王們商議國家的要事,而她和慕湮,也該敘一會舊吧。

她起身,莫竹早吩咐宮人進來伺候,梳洗停當,莫竹奉上一套光彩奪目的宮裝,整條宮裝以孔雀翎織成,並在翎端,輔以墨綠的寶石,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攝人目光。

“真好看。”

她第一次看到這麼美的裙子,讚歎道。

“娘娘,先試一下,若不妥,還能著了司衣去改。”

“不用改了,就這樣好了。”

這件宮裝該是他吩咐司衣司制的,所以,怎麼會不合身呢?

一定很合身。

她換上日常的裙裝,用了些許早膳,便讓莫竹去請慕湮往海邊。

本來,理該她親往宸宮,可,她不想再生不必要的嫌隙,他信她,而她不能用這種信任做為自己不自知的理由。

她還依稀記得昨晚的大海,縱然是夜色中,依舊有著讓她驚歎的心曠神怡,那種鹹鹹的海風,雖有些粘膩,然,那是在宮裡所永遠不可能有的感覺。

自由。

關於自由的感覺。

她希望這份感覺能和慕湮一起分享。

她坐在海邊的一塊大大的岩石上,岩石的坑壑有些咯人,但,這些都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她的手放在那些坑壑之上,她不知道自己未來的人生是否也能有這些深刻的回憶。

如果有,那就不妄此生。

她怕的,僅是淺薄。

一直都是。

她聽到有細碎的腳步聲走近,側轉螓首,印象裡的慕湮一直是素雅的,但今日,在一眾宮人的簇擁間,她卻著了一襲水紅的紗裙,在沙地迤邐走來,長長的裙襬除了點綴了晶瑩的珍珠外,還添了幾許不和諧的沙子。

這裡,其實容不得世間金貴的東西,返璞歸真才是最好的,因為應景。

夕顏看著自己,緊身的宮裝,簡單,樸素。

而她的蓮足甚至是赤著的,上面沾著一些細細的海沙,海沙摩挲著她的足底,十分舒服,只是,這份舒服,於禮儀,實是不合的,她見慕湮走近,將蓮足縮排裙裾後,隨伺的莫竹乖巧地將她的絲履提起,一併放在岩石凹進處。

“湮兒。”夕顏的聲音裡滿是欣喜,三年了,當再次見到慕湮,她又怎能不欣喜呢?

“醉妃娘娘。”慕湮輕輕一笑,甫啟唇,卻分明拉開了距離。

她走至夕顏跟前,早有近身的太監抬來一張隨身攜帶的椅子,她坐於椅中,綾羅後的身形卻是愈見消瘦。

“莫竹,你先退下。”夕顏吩咐。

“爾等也都退下吧。”慕湮會得夕顏的意思。

“湮兒,這裡再無他人,我們之間,再不用那些虛禮了。”

“哪怕不以虛禮相稱,人與人之間,難道就真的坦誠相待了麼?”慕湮反問出這句話,言語蕭索。

“自然不會,只是,若你執意虛禮相待,不過是拉遠了彼此的距離。三年了,湮兒,你是怪我的,對不對?”

“為何這麼說呢?”慕湮執起手裡的紈扇,稍遮了下有些刺目的日光。

今日,很熱,在海邊,更是一種難耐的燥熱。

“從我用夕舞和你的鳳徊心時就知道。”夕顏莫奈何地一笑,“是我的錯,我不該去拿了屬於你的夕顏花,倘若不是那樣,你就不用替我聯姻夜國,屬於你的姻緣,其實,從來都不是那麼遠的。”

“都過去了。本來,那朵夕顏花也是我想買了送給你的,你知道的,我喜歡的,從來是富麗的芍yào,夕顏花配你,不配我。”

是的,誰都知道,尚書府中,遍種著檀尋最美的芍yào,這份美隨著慕湮的美名一樣,成為當時檀尋城內的一道最讓人產生綺唸的傳聞,美人與花相映嬌,說得,概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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