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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紅顏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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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問了。

這一問,無論她怎麼回答,其實,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太后要的,只是看她的反映,如此罷了。

即便這樣,她卻還是要答的,否則,更是逾禮。

“回太后的話,應屆秀女皆經過司禮局層層選拔,自然資質出眾。”她答得很是乖巧。

“哦?這位秀女,似乎是醉妃的妹妹吧,看來,納蘭王府要出兩位皇妃了。”太后似漫不經心,卻字字犀利地道。

夕顏的心一沉。

她不可以讓妹妹進宮,不可以。

“太后,臣妾有稟。”

“難道醉妃不認同哀家的建議?”

“臣妾不敢,但,臣妾有句話,卻不能不說。臣妾這個妹妹自幼禮儀欠妥,連家父昔日都十分頭疼,臣妾不能只顧包容妹妹,而忽略選妃以德為先。”

夕顏眉心一顰,硬是說出這句話,她看到,納蘭薔的臉隨著她這一句話,頓時變得煞白。

惟有如此,她才能保住這個妹妹。

哪怕,她要擔上嫉妒的虛名,也無所謂。

“哦,原來醉妃是為這個擔心啊,確實,哀家起初也擔心,再選到些不省事的,壞了後宮的風氣,不過,既然是醉妃的妹妹,哪怕,自幼欠缺,後天總歸是可以彌補的。”太后笑意愈深,轉望向軒轅聿,“皇上,你覺得呢?”

第一次,夕顏主動凝向軒轅聿,她希望能從他的口裡聽到拒絕。

第一次,他隨著她的目光,淡淡地望向她,不過只是一瞥,他的薄唇輕啟,語音是冷漠的,這份冷漠一併將夕顏的心浸染:

“母后覺得好,何必再問朕。”

“既然皇上這麼說,記下留用。”太后仍舊笑著,她笑著說出這句話,笑著看到夕顏蒙面的白紗在輕輕地顫抖。

她,要的,就是這樣。

任何人,若違逆了她的旨意,就得付出代價。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沒有人可以例外。

納蘭薔躬身謝恩,退出殿外,站在她身旁的那名秀女並沒有留用,與她一併躬身退出殿外。

在下一批秀女進殿前,太后睨著夕顏,道:

“坐了這會子,就覺得乏,看來,哀家真是老了。醉妃扶哀家去歇息一下,這裡,jiāo給皇上吧。今年,看來秀女的資質確是比往年更值得期許。”

“諾。”夕顏只說得出這一字,起身,太后的手已搭在她的腕上。

“皇上,好好選,讓咱們如今這暮氣沉沉的後宮,也熱鬧熱鬧。”

軒轅聿卻沒有再說一句話,他墨黑的眸底,隱隱有一絲深藍洇出。

夕顏沒有看到他此刻的眸光,從剛剛那次對視後,她不再去看他。

因為,沒有看的必要了。

她扶著太后的手,轉朱閣,隱約可看到,秀女待選的那殿裡,依舊是麗影憧憧,進宮為妃,或許在大多數人心裡,始終是光耀門楣的事。

在她心裡,其實,何嘗不是呢?

“醉妃,你知錯了麼?”太后悠悠啟唇,饒是這樣一句話,她卻看到夕顏並沒有一絲的驚惶。

“臣妾福薄,有負太后的費心安排。”

“是福薄,還是你有心拒恩呢?”太后止了步子,站在迴廊的轉角處。

廊簷上,有金鈴迎風發出悅耳的叮叮聲,這些聲音,遍佈於整座禁宮,也是關於春日暖風,最完美的一道詮釋。

但,這些完美,不過是表相罷了。

一如,金鈴會褪色。

再美的容顏,也會褪色一樣。

太后要的,不過是她此時的姝顏國色罷了。

“太后,臣妾知道,得到皇上恩寵對臣妾來說,有多麼重要,只是,昨晚,真的事出有因。”

原來,口是心非的話,也可以說到這樣的真誠,彷彿,她心底想的,就是這樣的。

“哀家看,這事出有因,不過是醉妃深諳集寵於一生,即集怨於一生的道理吧。”太后冷冷說出這句話,搭在她腕上的手加了些許力,“當然,哀家要看到的,就是這宮裡,沒有任何人專寵,醉妃,你可明白?”

“臣妾明白。”

“最好你真是入了心的明白。倘若你不明白,哀家相信,不用哀家調教,納蘭薔也會明白。”太后的眸光望向不遠處的樹蔭下,有一名宮裝女子緩緩行來,複道,“因持寵生嬌,讓選秀拖延兩月方舉行的事,哀家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夕顏聽離秋提起過,因正月裡,西藺姝畏han,軒轅聿啟駕陪她往熱河的行宮,不知怎地,延誤了歸來的日子,方讓這次選秀延期。

至於詳情,離秋不願多說,但她隱隱猜得到裡面的含義。

怕是西藺姝並不願這場選秀的發生。

可,換來的,不過是延期。

太后為什麼急急召她回來,也是源於這一層吧。

只是,為什麼,太后就能斷定,她能平分這恩寵呢?

“顏兒,你很美,也很聰明,就象哀家年輕時一樣。哀家相信,你想做的事,一定是可以達成目的的。”太后拍了拍她的手,繼續笑著道,“皇上是哀家的兒子,他是怎樣的人,哀家最清楚,哀家更相信,納蘭家的小姐是最適合他的。”

“太后,臣妾會照您的意思去做,可,臣妾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同妹妹分享。”

她挑明這句話,用女人嫉妒時所慣用遮掩的語氣說出。

然,她的偽裝,卻還是逃不過太后的洞悉。

“只要你一日握住皇上的心,那麼,納蘭薔一日就會安穩地待在宮裡,但,哀家清楚,你真正擔心的——”太后湊近她的耳邊,旁人看來,不過是替她正了一正髻邊的金釵。惟有她知道,這正釵的刺進發髻的疼痛,是直抵心底的,“入了這宮的女子,很多,都會死去,有些,是犯了事,有些,是莫名其妙地死於非命,你擔心,你的妹妹,成為下一個,是麼?”

未待夕顏應答,太后語聲轉厲:

“哀家最不喜歡別人誑騙哀家。”

“是,臣妾不希望身邊的人有事。”夕顏咬緊唇,低聲道,“所以,太后,可以答應臣妾麼?”

“你是在和哀家談條件?”

“是。太后既然對臣妾說得這麼明白,想必臣妾也值得太后這般做吧。”

“那要看看,你替哀家做的事,是否值得哀家為你庇護這些人。當然,不止你妹妹,還可以包括,納蘭王府所有的人。”太后眯起眼眸,盯著夕顏道。

離這麼近,隔著面紗,她仍能瞧到夕顏原本吹彈可破的肌膚上起了點點的紅疹。

當一個女子,可以不惜以自己的容貌,去做為賭注時,註定,這女子的軟肋,會很少。

所以,她不能放過,這麼好的一個軟肋。

如果,她的兒子,註定,逃不過美人劫,她希望是眼前的這名女子,也不願意,是西藺家的任何一名女子!

夕顏的手托住太后的手,她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道:

“從此以後,這宮中,絕不會再有人專寵。”

太后笑著將她髮髻的金釵拔下,道:

“這金釵太俗了,過幾日,就換成步搖罷。”

金步搖,在宮裡,惟有正一品妃位方能佩戴。

夕顏聽得明白太后的意思。

“太后,臣妾並不適合戴金步搖。”

“是你的,總歸是你的,避不過的。”太后悠悠說出這句話,“既然,你不願現在晉,那麼,待到你懷了皇上的子嗣後,一併晉了罷。”

這句話後的份量,夕顏聽得明白。

但,她寧願是不明白的。

“嬪妾參見太后。”

一清亮的女子聲音響起,夕顏轉眸,看到,一抹她並不陌生的孔雀藍出現在近處那簇綠梅的樹影裡。

“是姝美人啊,免禮。”

太后手一抬,原本握著的金釵恰不慎落在了地上。

西藺姝淡淡一笑,並不俯身去拾,只看著太后邊上的女官,道:

“莫菊,太后的金釵掉了。”

“不過是一枝金釵。”太后的絲履從那金釵上踏過,“既然髒了,就不必再拾了。”

“太后,小心咯腳。”西藺姝欠身退至一旁,她望著夕顏,笑得更加明媚,“這位,該是醉妃娘娘吧,嬪妾有禮了。”

她只稍稍福了一下身,並未按著規矩行禮,太后的餘光睨向夕顏。

夕顏瞧見,西藺姝的髮髻上赫然彆著幾朵梅花,如果她沒有記錯,那日選秀時,沉默不語的那名女子正是她。

不過短短三年,看上去,她的xìng子,不知是變了,還是本來就如此呢?:

夕顏扶住太后的手,手裡的分量,讓她知道,現在該說什麼話。

哪怕,被人誤解,又怎樣呢?

“太后,您不是累了嗎?臣妾扶您歇息吧。”

對於西藺姝的行禮,她只做未見,徑直,扶著太后的手,往前行去。

這是她們第一次見面。

帶著劍拔弩張的局勢。

她知道,西藺姝是不喜她的。

沒有一個女子大度到,可以和任何一名女子分享所愛的男人。

是的,僅從西藺姝望向她的目光裡,再如何掩飾,都洩露了一種情愫,西藺姝應該對軒轅聿該是有感情的。

真好,至少,還能在這禁宮擁有一份感情。

對於她來說,始終是不可得的。

既然得不到,她不會耗費心力在嫉妒上,她所有的心力,只為了王府。

這,就是她最大意義。

很可悲。

但能讓家人幸福,僅犧牲她一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和西藺姝擦肩而過時,她沒有瞧她。

就這樣,擦肩越過。

“顏兒,金真族屢犯邊疆,明州是越來越不太平了,眼瞅著,一場惡戰難免啊。”太后彷彿不經意地提到這句話,卻讓夕顏扶住她的手滯了一滯。

“哀家聽說,昨日早朝,你二哥倒是主動請纓,這與你當初自請去暮方庵確是有幾分相象,不愧皆是襄親王的子女,果然讓人值得寄予期望啊。”

二哥這麼急於建功立業?

但,他的腿傷方愈,怎麼可以呢?

戰爭是殘酷的,而他是納蘭王府僅存的唯一男丁。

納蘭王府的男子,雖生來為了浴血殺敵,祖訓也是如此,可,她還是不能做淡定,淡定到,面對二哥腿傷初愈的出征,無動於衷。

“不過,哀家和皇上說了,你哥哥身子才大好,即便要為國立功,也不急於一時,算著,你妹妹都進了宮,你二哥至今卻尚未娶親,別生生耽誤了。你如今回來了,也替他掌掌眼,看哪家的小姐匹配的,與哀家說一聲,也算成全了一樁美事。”

太后這番話,連削帶打,她自然聽得明白。

惟有她按著太后所要的那樣去做,這些話,才會邊成王府的福廕。

否則——

不,沒有任何否則。

“諾。”她低低應聲。

這初春的風,卻還是這麼乍暖還han,乍暖還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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