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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兵戎相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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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紛飛,兩方兵馬皆驚疑不定地注視著眼前這副詭異畫面。

 沒見過江國太子真面目的人都感到驚詫,見過的更驚詫,比如陳麒、姜玉屏這些下屬國國主和徐橋、樊七等心腹, 陳麒幾乎是遽然失色,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他,連即墨清雨都雙眸猝然睜大。而他一怔之後,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難怪.…."

 雪花無聲飄落。

 隋衡面無表情看著那粒棋子。

 好一會兒, 問∶"你想要如何?"

 其實不用江蘊回答。

 在江蘊獨自走出城門,出來以真面目見他的這一刻,隋衡就明白了江蘊的意思。

 他要以自己一身,承受他所有怒火,換取他江國的蒼生。

 隋衡想。

 身為一個太子,被人如此戲弄,且這戲弄的程度,越來越突破他的尊嚴與底線,他是應當怒不可遏,甚至可以直接一刀將他殺了的。

 可這一瞬, 隋衡再度想起很多事。

 很多不相干的事。

 比如,他曾流落到青雀臺, 比如,他後腰窩那個隱秘的"奴"字印。

 這不是一國太子該有的。

 可大庭廣眾,他也不會這麼大膽,當著江國所有士兵和守將的面, 假冒江國的太子。

 他甚至想起,那一日江上會晤,他毫不留情射出的,那支深深沒入他手臂的玄鐵箭。隋衡心臟狠狠一縮。

 江容與。

 這個名字,此刻忽然變得有些陌生。

 那應該是個虛偽又貌醜的偽君子,只會使陰謀詭計,長著一張醜絕人寰的臉,文章是找人代寫,琴曲是找人代彈,因為貌醜,常年戴著幕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和"君子""風雅"這樣美好的詞語毫不相干。

 至少這些年來,他獲知的關於此人的資訊全部如此。

 "孤不記得了。"

 隋衡開了口。

 眸光一片暗沉。

 他緊攥著刀柄,語氣冷漠道∶"你永遠也別想讓孤記起來。

 江蘊一怔。

 他有想到這個結果。

 想到隋衡會因為刻骨的恨,而否定他們之間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以後那段往事,那場於他而言夢一般的春三月,於隋衡而來,只會是屈辱的記憶與過往。

 可當真聽到他說出這句話時,他還是有些難過。

 他們之間,最終也只能如此了。

 他明明是最瞭解這樣的身份與立場,會帶來什麼樣的苦果與下場,卻還是抱有了一絲微弱的希望,即使知道這縷希望,比雪原上一簇火苗還要微弱。

 但江蘊也感到一陣輕鬆。

 他終於在他面前,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可以坦坦蕩蕩面對他了。

 再也不用因為心懷愧疚,於午夜時分,被一場又一場的夢魘驚醒。

 如今他在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小傢伙。

 江蘊重新恢復笑意。

 他收回那粒白子,道∶"是我唐突了。

 "然殿下是一言九鼎之人,我既守諾出來了,殿下是不是也該如約放人?"

 這陌生疏遠的語氣,讓隋衡心房再度痙攣了下。

 隋衡垂目,眉眼依舊冷漠而無情。

 江蘊心微微一沉。

 就本心來說,他並不想讓他們父子相認,可眼下,除了說出真相,似乎沒有更好的可以保全小傢伙性命的辦法了。

 江蘊正要開口,空氣中忽傳來一聲刺耳的銳利聲響。

 站在城門樓上的範周和雲懷等人俱面色大變,齊呼∶"殿下小心!"雲懷迅速彎弓搭箭,想將那支自敵軍陣中飛出的暗箭擊落。

 然而為時已晚,那鐵箭已攜著銳利之聲,朝江蘊喉頸而去。

 範周大驚失色,眼看那銳箭就要以雷霆之勢沒入殿下頸間,徒然張大嘴,已因極度恐慌而發不出聲,不料這時,半空中忽伸出一隻手,竟於半空,直接將那支力破萬鈞的冷箭握於掌中,看也不看一眼,反手丟了回去。

 一名隋兵應聲而倒,手中長弓墜地。

 鮮紅的血,自隋衡掌間流出。

 "殿下!"徐橋等心腹將領亦遽然變色,沒料到竟有人敢在沒有指令的情況下,擅自出箭。

 隋衡抬手止住他們,沒有在意手上的傷,也沒有說話,而是突然伸手,將江蘊手中的棋子奪了過來。

 隋衡面無表情捏著棋子。

 面無表情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要與孤決鬥麼?"

 江蘊看著他流血的手,道∶"殿下但有所需,無論何種方式,容與必奉陪到底。"

 "別提那兩個字,否則,孤怕孤會忍不住,現在就一刀殺了你。"

 "那殿下想要我如何?"

 "稱妾身。"

 "..."

 隋衡冷笑聲,已驅著馬,慢悠悠往回走,手心裡捏著那粒棋子。

 江蘊知道他要故意羞辱,沒有理會,只是有些奇怪地看著他突然掉頭而去。

 樊七仍未從巨大的驚愕中回過神。

 另一大將楊槊試探問∶"樊將軍,現在該怎麼辦?"

 樊七隨口道∶"估計得收兵吧。"

 楊槊∶……

 就因為敵方太子從城門裡出來,和殿下說了兩句話?

 殿下為了這場南征之戰,可是足足準備了一年半,光驪山練兵場一個地方,都快被他們青狼營折騰得地陷三尺,寸草不生了。

 殿下向來一言九鼎,令行禁止,怎麼可能在這種大決戰之日突然宣佈停戰。

 然而隋衡就是宣佈停戰了。

 隋衡給的理由也很荒唐∶天氣不好,他不想打了。

 但青狼營上下唯隋衡這個主帥命令是從,隋衡說不打,也無人敢反駁,大部分人心裡只是奇怪。奇怪那江國太子究竟與殿下說了什麼,竟然讓殿下突然停止了攻城。

 守城的江國士兵和江國大將們比隋軍更加困惑不解。

 "殿下!"

 眼見隋國大軍真的如潮水一般,全部撤走了,範周和雲懷等人立刻命開啟城門,趕到城外,望著仍玉帶青衫,子然立在雪中的江蘊。

 "殿下。"

 眾人喚了聲。

 江蘊回頭,看著他們。

 道∶"先回城吧。"

 範周等人一肚子困惑,但又不敢輕易開口問。

 一路往關內走出,城中百姓紛紛從窗戶或門縫內探出頭,露出劫後餘生之色。所有人都以為,今日勢不可阻的要面臨一場血流成河的可怕戰爭了,雖然有太子殿下親自坐鎮,可青狼營的可怕名聲,,依舊令百姓們不由自主的產生恐懼。

 他們已經做好了與這座城共存亡的準備,沒想到來勢洶洶凶神惡煞的隋兵又突然退兵了。

 無論明日如何,至少今日,又可以正常吃飯睡覺,享受難得的太平生活了。

 百姓們可以鬆口氣,範周等人卻不敢鬆氣。

 隋國太子行為頗古怪,且反覆無常,他們很擔心,退兵只是幌子,對方是要故意放鬆他們警惕,再突然發起猛攻。

 因隋軍這回直接在五里外安營紮寨,並未退回烽火臺,擺明了是要震懾整個暮雲關上下。若要猛攻,以青狼營鐵騎速度,隨時可以捲土重來。

 隋衡回營後,先嚴厲處置了那個擅自發冷箭計程車兵所屬營盤,而後便陰沉著臉坐在帳中。

 無人敢擅自進去打擾。

 兩軍對峙,私放冷箭是大忌,何況是青狼營這樣令行禁止軍紀嚴明的軍隊,從上到下,所有大小將領職事官都被撤職處置。

 那些將領不敢到隋衡面前喊冤,只能到徐橋面前喊冤。

 徐橋毫不留情道∶"喊冤有什麼用,倒不如查查,一個無品無級小兵,哪兒來的膽子,敢不遵殿下令,對著殿下後背放箭。青狼營立營這麼多年,還沒出過這般丟人現眼的事!"

 大部分將領則都和徐橋一道聚在帳外,向徐橋打探訊息。

 "徐將軍,殿下這到底怎麼了?"

 徐橋哪裡知道如何說。

 徐橋到現在腦子都有點不夠用,失蹤了近兩年的小郎君,怎麼會是江國太子?

 這實在太荒唐太離譜了。

 然而事實擺在面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他都如此,何況殿下。

 殿下何等注重驕傲自尊的一個人,被心愛的小郎君如此欺騙,而對方還是——心情可想而知。

 徐橋有些擔憂隋衡的狀態,等把眾人都打發走,他頂著壓力,掀帳進去了。

 隋衡坐在地上,一手握著狼頭刀,一手握著一枝燒得半焦的木枝,正面無表情地用刀削木枝。衣袍上落了不少碎屑。

 徐橋看到,他是在將燒焦的地方一點點削去。

 徐橋拿了傷藥和紗帶進去,道∶ "殿下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隋衡沒接,好一會兒,頭也不抬問∶"你是不是覺得,孤像一個笑話。"

 徐橋一愣,忙道∶"屬下不敢。"

 隋衡自嘲一笑,繼續面無表情地削花枝。

 等終於將焦黑處全部去除,隋衡道∶"孤一定會打下暮雲關,用最嚴厲的方式懲罰他,羞辱他。''

 "他……竟然背叛孤,揹著孤,跟其他人生了兒子,還妄圖拿昔日舊情,讓孤放過他的兒子。"

 咔嚓一聲。

 徐橋低頭,見隋衡手中新削乾淨的花枝,折成了兩半。

 暮雲關守兵警惕地盯了一整日,隋軍都沒有捲土重來。

 雲懷範周越發不解,但眾將依舊不敢放鬆警惕,免得隋軍半夜搞偷襲。

 江蘊也並不能安眠。

 隋衡陰晴不定的撤兵,且沒有放小傢伙回來。

 他擔心隋衡產生新的誤解。

 夜裡,正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忽察覺幕簾動了動,像被風吹開一角。

 江蘊沒有動,也沒有扭頭去看,等了片刻,便察覺身後有人覆身壓下,在外側躺了下來。

 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緊接著圈住了他的腰。

 江蘊一怔,要回頭,肩頭被按住。

 "不許回頭。"

 那人聲音冷漠無情,如白日一般。

 "江容與。"

 他如幽鬼一般,從齒縫間擠出這三個字。

 道∶"你就是老天爺專門派來玩弄孤的,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狗狗∶氣死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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