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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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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太祖是十分倚重昭王的,”魏長樂緩聲道,“朝臣皆以為昭王會是新的儲君,所以先帝怕了。”

 一旁的錦衣衛聽魏長樂所言, 寫下簿狀, 岑閒面容冷肅, 一言不發繼續聽魏長樂說下去。

 魏長樂:“因而他先是策劃了一場謀殺, 他買通當年御膳房的廚子,按他的吩咐給太祖上膳食。膳食裡面每日都有菜餚藥性相沖, 久而久之,的身子便一日比一日差了。”

 “可是儘管如此, 他還是等不及,於是先是趁太祖生病之際偷用國璽, 偽造遺詔,再聯合他的母妃用枕頭將太祖悶死了,而後用假遺詔登基, 終於登上了他心心念唸的鑾駕。”

 “但先帝還不滿意,他的皇位不是名正言順得來的, 再有他知曉太祖曾經寫下過一份真正的遺詔,只是不知道藏在了哪裡,而後欽天監監正夜觀天象, 說紫薇黯淡,有星亂隕落之像,先帝惶惶不可終日,抓來太祖的隨侍嚴刑拷問,問出說太祖似乎將遺詔給了昭王, 這般捕風捉影的話, 他竟也信了。不出兩日, 他就決定要誅殺昭王”

 “是以趁昭王出征之際,”魏長樂頓了一下,“先帝找上了本宮,要本宮送一箱東西給昭王,說是朔漠風沙寒涼,要我將這一箱裘皮大氅送予昭王,誰料裡面竟是甲冑,一箱子定了昭王的罪名,昭王被部下殺死,昭王府被抄。”

 岑閒眸色一沉。

 “事情就是如此,”魏長樂眨了眨眼睛,“本宮不過被利用罷了。”

 “再者本宮一介弱女子,即便知道是誣陷也沒有辦法,先帝是天子,本宮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弒君啊。”

 “長公主,”岑閒嗓音冷淡,“您在撒謊。”

 魏長樂頗為無辜地看著岑閒。

 “先帝要送甲冑,何必選公主送過去,”岑閒屈身看著魏長樂,“選公主送過去,那箱子若查出是皇室的,不也讓人知曉那是皇室的箱子麼?”

 “況且不巧,本官翻閱了當年的案卷,”岑閒手指搭在牢門上,“那箱子是以昭王妃的名義送過去的。”

 “若公主是被先帝利用,昭王妃又是被誰利用的呢?”

 “您並非一無所知吧。”

 魏長樂的面容被火光明明滅滅照著。

 岑閒偏頭向尚智耳語幾句,尚智忙不迭點頭,而後居然又將滿身是傷的凌雲抬回來了!

 岑閒伸手薅起一旁凌雲的頭髮,迫使凌雲昂起頭來,青年面目全非,血順著頭頂流下來。

 “您在想什麼?緩兵之計,爭取時間讓人來救您,還是怕本官真的把您的姘頭打死了,”岑閒蒼白的指節染了血汙,“不過本官到覺得不是後者,畢竟您連自己的孩子也是捨得下狠手的。”

 “您不說實話,”岑閒將凌雲的臉摁在桌上,千瘡百孔的人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響,“本官便也不必守信用。”

 魏長樂眼睫輕輕動了一下。

 看來這個指揮使岑閒是非要她認罪不可了。

 “岑大人,”魏長樂哀嘆一口氣,“本宮真的無可奉告,你即便殺了他,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她自覺已經對凌雲仁至義盡了,若不是看他實在是被打得太慘,她本來並不想這麼快就把事情抖落出來。

 原先她是想等自己登上大典之後再收拾先帝,未承想被人逼了個急,扔到詔獄這邊來了。

 是以又想著應是得等到朔漠出事,岑閒顧不上詔獄這邊,她再將此事告知大理寺卿一夥人。到時就是蓋罪先帝……再然後,以天命為由,趁岑閒顧不上上京這邊,將皇城拿下。

 “再者,此人就剩一口氣,”魏長樂又道,“岑大人再打下去,連脅迫本宮的棋子可都沒有了。”

 岑閒將手鬆開:“總之是廢子,送給本官解氣也不錯。”

 兩個人機鋒之間,一字一句血雨腥風。

 凌雲的手動了動,而後他忽然暴起,竟是想襲擊岑閒!

 一邊的尚智大驚:“指揮使!”

 岑閒面無表情地錯身,沾著血汙的手一把握住凌雲嶙峋的手腕,隨即將人翻折扣押,一腳往人的背上踩下去了。

 “負隅頑抗。”

 他腳上用力一壓,黑色的靴子踩出血水來。

 魏長樂不著痕跡地移開眼。

 “報!”有侍衛大聲喊道,“大理寺卿胡兆明求見!”

 “請進來。”

 話音落下不久,胡兆明跑得屁滾尿流,一腦門汗進來了,一看見岑閒腳下踩著個人,當即眼觀鼻,鼻觀心,看不見似的抬頭看天,喘氣道:“指揮使!曹大人要我們放了長公主殿下。”

 岑閒眉梢未動:“理由。”

 胡兆明一邊擦汗一邊道:“曹大人說……糧草有缺……要指揮使看著辦……”

 岑閒神色一冷,額間青筋直跳,“放肆!”

 魏長樂哈哈哈大笑起來,她怎的忘了,戶部尚書抽調各地糧草,管錢管糧,又最是與岑閒過不去,再加上曹庸有神機營在手,兩方若起衝突,更是得不償失。看來曹庸還有點用,不算太蠢。

 “指揮使,”魏長樂笑得花枝亂顫,“該放人了吧,還是說,以指揮使的家財,供得起朔漠的兵馬呢?”

 昏暗燈光下,岑閒將鑰匙扔給了尚智,聲音很冷,“放人。”

 尚智手忙腳亂地接了,門一開,魏長樂施施然起身,伸手喚了個獄卒,將凌雲從地上拖起來,還不忘對岑閒道:“指揮使,回見。”

 ·

 ·

 轟轟烈烈的昭王一案以長公主的招供結束,先帝被蓋上了一個弒父殺兄的帽子,史官工筆寫下他的本紀,除卻功德之外,估計還要罵他幾句枉顧天理人倫。

 不過人死塵滅,罵得再狠,正主也了無所知了。

 朔望收到上京來信時,知曉了這個訊息,岑閒在信中公事公辦將這件事講完,順帶提了一嘴會將昭王的衣冠冢遷進帝陵,而後等朔望回來,就著手將他的名姓重入族譜。

 彼時長風吹過朔漠的風沙戈壁與白楊萋草,城門處軍旗飄揚,屹立不倒。

 朔望翻開最後一頁,見岑閒落筆在這上面寫了一句,“盼君歸來。”

 他笑了一下,將信紙摺好,隨即走進牙賬裡面,和眾將議事。

 近來戰事吃緊,雖破壞了裡河那突厥的工事,又派人駐守,元城水是不缺了,然而突厥那邊彷彿開了光似的,每次同他們打仗,必然能參透他們的路數,欲向前奪回遙城的兵馬打了幾次,皆是慘敗而歸。

 朔望和江與安懷疑軍中出了奸細,上次安國徵帶兵襲擊時折損過半,已經讓他們對沈駿心生疑慮,是以他們特意有好幾次故意不讓沈駿參與議事。

 可是還是輸了。

 難道奸細不止一個?

 無奈之下,只能讓來時秘密跟來的十名錦衣衛暗中查人,數日來查出的東西,也還不足以證明什麼。

 “突厥此番派了三萬兵馬,”郭和雍指著地圖到,“已在元城前面的將軍道停下了。”

 將軍道南接靈山,西北靠陽山,西接廣闊無垠的朔漠草原,東望水草豐美的河曲,狹長進無比,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元城設於將軍道之上,是從中原出往朔漠的第一道關隘。

 突厥騎兵兇悍且人數眾多,將軍道隨山勢陡峭乃是騎兵發揮優勢之地,此來他們並不佔優勢。

 “將軍道和元城不能丟,”劉偉良指著元城,“丟了可就麻煩了。”

 突厥向來以戰養戰,若是攻下元城長驅直入,百姓遭殃,國將不國。

 “如今突厥合圍之勢,”朔望看著這圖,“是要給我們包餃子了。”

 “穿插迂迴,先用三千兵馬,從陽山過去,那裡草木茂盛一些,尚有遮掩,繞至突厥兵馬身後,再用五百兵馬,將突厥引出來,”朔望指著元城前面兩處,“在這裡設伏,將他們困住。”

 眾人點頭,覺得此計可行。

 這些日子過來,朔望上了幾次戰場,並不拖後腿,甚至隱隱有領頭之意,眾將便也漸漸聽起了他的意見。

 “沈將軍,你覺得怎麼樣?”

 一旁「沈駿」眼也不眨地聽朔望說,被喚了一聲,竟也沒聽見,心中還在暗自琢磨夜晚要怎樣躲過錦衣衛的眼線將訊息傳出去。

 “沈駿將軍?”

 安國徵一巴掌拍在了「沈駿」頭上,“想什麼呢?統兵問你話呢!咋滴,還沒把突厥打回家!你就想著媳婦孩子熱炕頭啦!”

 另一邊,「賀彥輝」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想著這統兵難道在疑心沈駿?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沈駿撓頭道:“統兵說得不錯,此計甚好。”

 之後幾名將領又在一起商議了一番,將計劃定得更周詳些。

 商議時朔望特意屏退了好些人,只留了郭和雍,劉偉良,江與安三人。

 “此計雖好,但我們兵馬不足,幾次與突厥交戰,我們折損太多,只剩一萬了,”郭和雍緊皺眉頭,看著周圍人,“而那李威權不知鬧了什麼毛病!竟遲遲未到!”

 劉偉良嘆氣:“我信發了好幾次了,他說是遇上流寇,被纏住了。”

 “流寇?”朔望微微低眉,和幾人對視一眼。

 郭和雍拍桌,氣得半死:“去他孃的!”

 怕是因為突厥兇悍,而不敢來了。

 但戰事蓄勢待發,已經是等不及了。

 朔望抽刀將尖刃紮在了將軍道上。

 一聲鈍響。

 “不等了,等他到了再打,估計就只能給咱們收屍了。”朔望斂眉,“我帶五百人打頭陣,引誘突厥,統兵的名頭——”

 “不信他們不出來。”

 作者有話說: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凌雲在捱揍(不是);

 真慘「飲下烈酒」感謝在2022-04-18-2022-04-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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