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季青臨未曾注意到,司若塵褪下外衫的手臂一僵,眼中的迷離神色如潮水般褪去。
這個名字,讓他昏沉的大腦瞬間清醒了過來。
仿若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血液自頭頂凝固全身。
季青臨沒有察覺出他的不對勁。
“好了,該我問了。”
即便全身上下只剩下這一條褲子,他今天也非得問這個困惑他許久的問題。
司若塵對他態度的巨大改變,可以歸結於甜文系統的影響。
可他知道那麼多不該知道的事情,該作何解釋?
連自己和系統對於千機閣都是一知半解,而司若塵從未來過這裡,他又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最後一個問題,這些事兒你是如何知道的?”
季青臨的眼睛帶著審視。
他在猜,司若塵到底會怎樣回答這個問題。
司若塵眼含痛苦,他覺得他不該再騙季青臨。
如果季青臨永遠不問,他會把重生的事埋在心裡一輩子。
可季青臨問了。
就算在今夜之前,他都不想騙他,哪怕季青臨知道前世自己的所作所為寒心,他都寧可花一輩子的時間解開這個心結。
可是……
季青臨要救楚淵。
他還是忘不了他。
也許哪怕在知道前世發生的一切後,知道楚淵的所作所為,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楚淵那邊,徹底遠離自己。
甚至,倘若知道用自己可以換來救活楚淵的辦法,他也會毫不猶豫吧?
司若塵不怕死,他只是不想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希望,就這樣親手被自己放掉。
前世的事,就讓它永遠埋葬吧。
連同楚淵一起。
半晌過去,也沒能等到司若塵開口。
季青臨眉頭一皺,偏頭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他在想什麼。
難道是酒醒了?
不會這麼快吧!
“司若塵?”
“你是醒了嗎?”
溫泉裡的水是熱的,應該是越泡越暈才對。
剛抬起那人的下巴,司若塵就像失去了骨頭,軟趴趴地倒在他的身上,頭重重地磕他的肩膀上。
季青臨愣了一下,偏頭看到司若塵瞌起眼皮,毫無防備地靠在自己的頸窩。
這是直接醉得睡著了。
“你倒是會挑時間睡。”
把人從水裡撈出來,先將一身溼漉漉的衣服扒了個精光,然後放到床上,又去房間找了套大小合適的乾淨裡衣準備給他換上。
走到床邊突然頓住,心裡生出一個想法。
他不會是不想回答自己,故意裝睡吧?
眯眼打量起來床上渾身赤裸的人,光潔似玉的胸膛起伏平穩,寂靜的夜裡,沒了季青臨走動的腳步聲,能夠清晰地聽到床上人輕緩均勻的呼吸聲。
看起來像是睡得很安穩。
也有可能是裝的。
目光從司若塵平靜地看不出來任何不對勁的臉上掃過,繼續向下遊走,目光如炬地掃過身上的每一寸肌理。
司若塵很好地詮釋了什麼叫做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不得不說,他不止那張臉長得妖孽般地好看,連身體也同樣賞心悅目。
季青臨靠過去,指尖抵在他凸起的喉結上。
“睡著了?”
沒有回答。
指尖劃過手下溫熱的肌膚,一路向下,甚至經過某些地方時輾轉流連,像是故意,輕輕搔*弄,玩著指尖下褐色的小*點。
“我再問一遍,你是真的睡著了?”
還是沒有回答。
“好,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司若塵緊崩的神經鬆了鬆,洩下一口氣。
下一秒,季青臨的視線略過雪白如玉的胸膛,手指一路跟隨,滑過那道優美的人魚線,落在安靜躺在中間的**。
“如果等下它起來了,你猜猜會怎麼樣?”
下一秒,季青臨還點了他的穴道,鎖住他的內力,防止他用內力搶行壓制。
司若塵:“……”
“所以,要麼你就是真睡著了,要麼你就給我忍住了,否則起來一次,你以後就都不用起來了。”
季青臨討厭別人跟他耍心眼。
尤其是司若塵。
季青臨擼了擼袖子,準備雙手齊上陣。
司若塵垂在床邊的手緩緩緊握成拳。
正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王爺!王爺!你在不在裡面?快開門!”
季青臨放下司若塵,想了想又扯過被子替他蓋上。
三步並做兩腳衝到門口,把房門哐啷開啟。
“什麼事?”
墨松收回拍門的手,一臉焦急地看著他。
“柳逸寒被人帶走了!”
他指著西邊的方向。
“往那裡去了,那個人速度太快,而且武功高過我,我追不上他。”
“柳逸寒那麼高的功力,誰有能力把他擄走?”
“不知道,夜間太黑了,沒看清楚。怎麼辦?柳逸寒若是出了事,那平陽關到時候誰去守著?柳予安一個紈絝,柳罄書就是個病秧子,缺了他,柳家一個頂用的都沒有!”
季青臨深知他說的沒錯,提步剛要追上去,又轉過來囑咐道:
“你在這裡看著司若塵,他在裡面醉倒了。”
墨松點頭。
“好!”
季青臨的動作看著並不如何快,但一躍便消失在了沉沉月夜裡。
墨松守在門外,心想季青臨對司若塵也太過疼愛了,這都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這時候有誰會來找司若塵的麻煩?
打了個哈欠,默默守在門外。
轉過頭,對上了一張應該只存活在記憶中的臉。
“啊!”
墨松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一驚之下,又被他奪了先機,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直接劈暈倒在地上。
屋內,司若塵聞得動靜後一早睜開了眼睛。
他拿過季青臨放在床邊的衣服穿好。
雙腳才踏在地上,門被人從外面重重推開。
司若塵擰著眉,抬眼看去。
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墨髮輕挽,臉上帶笑。
精緻的眉眼雖與自己有著幾分相似,二人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那人宛若皓月,皚如白雪。
表面上看去像天地間最純淨的一捧雪,剖開內裡,骯髒地讓人無法直視。
這個走進來的人,正是楚淵。
司若塵被眼前這個人衝擊地大腦一片空白,渾身震顫。
冷意從四肢百骸長驅直入,幾乎冰封了他整個心臟。
這個人…這個人不是死了嗎?!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他要來幹什麼?
他要來幹什麼!
楚淵看著他凝固的表情,聳聳肩。
“你好像很怕我?”
司若塵強忍著內心的驚懼,勉強在他面前維持表面的平靜。
“你不是死了嗎?”
楚淵挑了挑眉,溫柔地盯著他。
“說到這兒,我倒想起來了,凰山那裡,你為什麼要聯合季青臨殺我?明明曾經我們是那麼好。”
他閉上眼睛,彷彿一臉懷念。
“我們是彼此的依靠,是最忠誠的夥伴,還是最親密的愛人。”
司若塵冷笑一聲。
“說這麼多,你不覺得噁心嗎?還當我和從前一樣好騙?當年奚丘剜我眼睛,本就是你的授意,你之後又假意救我,充當一副好人的噁心嘴臉,你不噁心,我都覺得噁心!”
楚淵轉身把門關上,在椅子上坐下。
“怎麼知道的?是季青臨查出來告訴你的?他能耐還挺大的。”
他斂起臉上的笑容。
“好歹我們也算是一起長大,如今你對我連一點情義都沒有了嗎?”
司若塵眯眼。
“我們之間除了謊言和利用,有過情義嗎?怕是你異想天開。”
楚淵站起來,踱步到他身邊。
伸手勾了勾他微開的衣領,露出赤裸的胸膛,上面有一道淺淺的劃痕,為他增添了一絲曖昧的色彩。
是季青臨方才弄上去的。
楚淵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笑。
“這裡是季青臨的房間吧?”
“你想說什麼?”
楚淵一步跨過他,坐在那張稍顯凌亂的床上。
“你們方才在上面做了什麼?”
司若塵垂著眸子沒有說話。
楚淵以為他是默認了,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光。
他不怕司若塵知道真相,反正早晚都會讓他知道,他只怕沒有一個人能代替自己,去摧毀他。
現在有了。
“你之所以殺我,不止是因為我當初騙了你,剜了你的眼睛,還因為季青臨。”
頓了頓,笑意更深。
“你對我這樣不顧念舊情,是不是怕你的心上人誤會啊?誤會你放不下我。”
司若塵:“那你可就太自作多情了。”
“我說的不對嗎?”
“你喜歡季青臨。”
不是問句,而且肯定句。
司若塵知道自己反駁也沒用。
“我喜歡誰,和你有關係嗎?”
若不是季青臨的點穴手法太過刁鑽,他一直衝不破,也不至於在這裡和楚淵廢話。
早就直接送他去見閻王了!
楚淵突然莫名其妙地來了句:
“自作多情啊?”
“難道這句話不是應該放在你身上更為合適嗎?”
“你忘了,季青臨喜歡的,一直都是我。”
“我回來了,你就連個替身也不是!”
司若塵雙目赤紅。
“滾!”
穴道一擊衝破,那一刻爆發出的強大內力直接把身前的楚淵掀翻了出去,連躲避的餘地都沒有。
他狠狠地撞在牆上,嘴角殷紅的血絲掛在那裡,他眼中的笑意卻不減反增。
就是這樣,越是控制不住情緒,越是能夠滋養心裡的那頭猛獸,直至被它控制。
眼看目的已經達到,而且時間已經差不多,楚淵閃身從窗戶那裡跳了出去。
不過傾刻,門外傳來一聲怒吼。
“墨松!司若塵呢?”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季青臨面色微寒地出現在門口,在看到司若塵的剎那稍有減緩。
“剛才那個人是誰?”
話音方落,司若塵盯著季青臨的臉,噴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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