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塵醒來時胸口彷彿壓著塊巨石,盯著床帷半晌,才想起這是季青臨的屋子。
昨夜發生的一切突然又變得清晰起來。
腦子依舊有些昏沉,只是昨夜楚淵的臉在此時變得異常清楚,清楚到不可能是一場夢。
最後的記憶定格在司若塵盯著他問:
“那個人是誰?”
心臟好像又抽了抽。
想得入神,耳邊突然傳來的開門聲讓他嚇了一跳。
驚慌失措地回頭,果然看到季青臨端著一碗粥,看到他醒來後,笑著朝他走過來。
“醒了?躺了一晚了,起來喝點粥。”
司若塵第一次這樣害怕見到他。
他怕季青臨問昨天那個問題。
但更怕的是墨松已經告訴了他,那個人是楚淵。
把粥遞過去,卻不見司若塵動。
“怎麼?還要我親自餵你?”
司若塵收回目光,看著眼前的碗。
“沒有,徒兒不敢,是師父熬的嗎?”
他本來是隨口一問。
季青臨會為人熬粥?說出來都沒人信。
就算有,那個人估計也只會是楚淵。
“我熬的。”
司若塵抬頭,驚訝地看著他,蒼白的嘴唇上掛上了沁人心脾的笑意。
“師父也會下廚嗎?”
司若塵剛要接過他手中的碗,季青臨卻直接舀起一口粥,送到他的嘴邊。
“不會,第一次做,所以就算難吃,你也給我憋著。”
怎麼說以司若塵的功力,不管昨天那個人是誰,幾乎都奈何不了他。
可季青臨封住了他的內力,才會讓他昨天那麼狼狽,季青臨就當是彌補了。
粥入口的時候,濃重的味道在舌頭泛開,司若塵不得不懷疑,季青臨也許是把整罐鹽倒進去了吧?
但他面上的表情幾乎沒變,甚至笑得更開心了。
“好吃。”
系統吸了口冷氣。
【要不是親眼看你做的,看他這表情我都要信了。】
季青臨一邊用勺子慢慢地給床上的病人喂著粥,一邊聽了系統的話問:
【你什麼意思?用嘴吃又不是用眼睛吃,你說難吃就難吃?】
系統默默開口。
【你都倒了半罐鹽了,這還能是人吃的?更何況,你給主角喂毒藥他都說好吃你信不信?】
季青臨不信,所以他舀了一口,送進了自己嘴裡。
司若塵來不及阻止,就見季青臨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嘴角抽搐,把那口粥艱難地嚥了下去。
很難想象,司若塵能面無表情地吃下這麼多。
“你真的不覺得……有點鹹嗎?”
“我覺得剛剛好,恰到好處。”
司若塵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季青臨滿腹狐疑。
難道楚淵給他種的毒,不僅會影響他的心智,還能影響味覺?
系統覺得這個宿主有時候憨地別緻。
【你喜歡的人給你做吃的,你會說難吃?你不應該恨不得把他誇上天嗎?這樣說你懂了沒?】
季青臨想了想,覺得有點傻。
卻想起了系統方才的話。
【那你說,我要是哪天真想要他死,給他喂毒藥,他會不會真的吃?】
系統:【……】
【……你問他吧,我不知道。】
他本意是想打消季青臨的可怕想法,但他低估了季青臨有時候出乎意料的腦回路。
看到司若塵一點一點把碗裡的粥乖乖喝完,季青臨認真地問他。
“如果哪天我給你喂的是毒藥,你也會吃嗎?”
這本來就是季青臨聽了系統的話,問的一句玩笑話。
但司若塵卻像被一道雷當空劈中。
直接呆住了,蒼白的嘴唇甚至有些發抖。
司若塵像是要被這句話撕碎,無數個可怕的想法爭先恐後地湧進他的腦子。
季青臨知道楚淵回來了?
他終於要丟開自己了?
他想要自己的命了?
每一問題,都像插在他心上的一把刀,用力地捅進去,然後再鮮血淋漓地拔出。
但最終他壓住了所有的情緒,只是嘴角的弧度下降了一點,眼中的欣喜漸漸消失,認命一般,平靜而誠實地回答道:
“會,只要師父捨得下手,我會像今天這樣把它都喝光。”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想給你想要的一切,包括我的命。”
這回輪到季青臨不自在了。
他轉過臉,不敢去看司若塵熾熱的眼眸。
好像多看一眼,心跳就不會不覺得地加快。
系統戲謔道:
【宿主,你躲什麼?】
季青臨:【…我沒有躲。】
【承認自己的內心有那麼難嗎?】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系統不置可否。
為了打破這種尷尬的氛圍,季青臨想起昨天的事。
“你還沒告訴我,昨天把你打傷的人是誰?我問墨松,他說自己沒看清楚就被打暈了,你總該知道吧?”
聽到季青臨還不知道,墨松也沒看清楚,司若塵心裡鬆下一口氣。
“他昨夜蒙著面,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從身形上看,不像是認識的人。”
表面上雖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被子下的手卻早早緊張地握成了拳。
季青臨不疑有他。
“那就只能守株待兔了,我就不信他只來一次,昨晚沒得手,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他若敢來,我就讓他有來無回。”
季青臨不想楚淵再來。
如果可以,他希望楚淵永遠不再出現。
但這是不可能的,楚淵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出現,出現在季青臨面前,輕輕鬆鬆就能奪走他費勁全力從季青臨那裡獲得的一切。
只想著避開這個令他無比痛苦的話題,問起了昨晚季青臨的去向。
“師父昨夜找到柳將軍了嗎?”
“找到了,那個人武功確實很高,不過能擄走柳逸寒,靠得不是正面對決,而是用了蜀疆的蠱蟲,還是個用蠱高手,不怪柳逸寒著了他的道。”
最近與蜀疆有關的東西倒是頻繁出現。
“等我追去時他就把人放了,明顯就是調虎離山,我才預感到你可能出事了,匆忙趕了回來。”
“這裡實在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方,等明日從千機閣找到替你解毒的方法,我們就立刻回大魏。”
司若塵沉默半晌,才回道:
“好。都聽師傅的。”
但事實上他心裡從來沒放棄過少閣主的位子,即便不種絕情蠱,他也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他想著要為之後可能發生的事做好準備,千機閣是最好的助力和選擇。
季青臨突然反應過來什麼。
“等會兒,你怎麼知道我昨晚離開是因為柳逸寒出事了?你不是睡著了嗎?嗯?”
司若塵:“……”
“騙為師好玩嗎?”
“師父,你聽我解釋…”
季青臨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好,你只管狡辯,我聽著。”
“……我本來睡著了,後面聽到動靜便醒了。”
季青臨雙手抱胸,眯眼危險地看著他。
“是嗎?那我摸你時,你怎麼就沒醒?”
司若塵下意識地避過他的眼睛。
“可、可能是師傅摸得太輕了。”
“輕嗎?”季青臨一把掀開被子,隔著衣料,握住他身下的命脈,“現在呢?”
“啊…”
司若塵輕呼一聲。
“師父,要斷了……”
季青臨眉頭一皺。
他下手也沒太狠,至少比不過在王府那夜。
然後下一秒,他的臉色就是一黑。
手下的東西*了,站立起來,像是很快要掙脫他的手。
“…你找死嗎?”
“不怪我。”
季青臨剛要撤身,司若塵不怕死地用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把人強拉了回來。
偏頭,一口啃在他的喉結處,還伸出舌頭,曖昧地舔了舔,
喘息著問道:
“師父,那晚你也很開心吧?你可以繼續對我做你想做的事,或者,我幫你?”
他一手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半的身體,肩頭光潔如玉,豔麗如紅梅般的小小凸起,在微涼的空氣中輕顫。
季青臨呼吸一沉。
“色*誘?”
司若塵挑眉。
“師父敢嗎?我們可以不做到最後一步,像那晚一樣。”
季青臨從床上站起來。
司若塵眼中閃過失落。
然而季青臨俯視著身下人,單手解開腰帶,在司若塵的注視中一點一點把衣服除去。
一口咬在司若塵裸露的肩頭。
“好啊,那就試試。”
把司若塵壓倒在床上。
【系統,你可以掉線了。】
……
之後司若塵又被季青臨逼著在床上躺了半日,好在季青臨願意守在床邊陪著他。
季青臨拿著一卷書,慵懶地靠在椅子上,一也一頁地翻看,偶爾會抬起視線,賞他一個眼神。
司若塵發現他看書時的眉眼會溫柔許多,周身都沉靜下來,彷彿寶刀入鞘,連同平時掛在眉梢的凌厲,都像是被撫平了
墨松和柳逸寒也來探望過他。
走時墨松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笑著朝季青臨那邊努了努嘴,惹得季青臨對他怒目而視。
司若塵卻看懂了。
墨松那晚應該是看到了楚淵,但他沒同季青臨講。
很快就又過了一日,羿宗閉關。
到了深夜時分,他們出發去千機閣了。
走到後山,跟從司若塵的腳步一陣穿梭,輕鬆地找到了一條極為隱秘的路。
周遭地形複雜,司若塵的腳步格外熟練,彷彿他不止知道路線,而是親自走過一般。
季青臨越發好奇那晚司若塵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
他下次一定要找機會套出來。
等終於走到了的時候,眼前卻出現了兩個人。
彷彿一直在那裡等著他們。
一個是花凝雨。
另一個,是楚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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