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雨一身緊身的黑色勁裝,身材高挑,腰間懸掛著彎刀,有力的手緊緊地扣在上面。
她頭上長長的黑髮高高束起,隨風飄蕩,整個人散發著英氣,與邊上的另一個人截然不同。
那是個身形單薄的男子,一身乳白色的衣袍,容貌算不得驚豔,但勝在笑容親和,舉手投足間,儒雅不凡。
季青臨眯眼看他。
這個人他不認識,可以說是第一次見,但怎麼一看見這個人,心裡就生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討厭呢?
“花凝雨,你怎麼在這兒?你旁邊那個人是誰?你總不會前腳忽悠我來這裡,後腳就帶人來抓賊吧?你這做的可不厚道啊。”
花凝雨聽出來季青臨有些生氣,但總歸是她擅作主張,好聲好氣地解釋道:
“王爺誤會了,我們只是想和你們一起去。臨時決定,所以才沒來得及同你們商量,擅自做主,還請見諒。”
“是嗎?”季青臨不大相信,“你身邊這個人我好像沒見過,既然等下要一起,不如先自報家門?對與來路不明的人,我可放心不下。”
楚淵上前一步,拱手對季青臨行了一禮。
“王爺,在下顏澤,是二長老門下弟子。”
他抬頭的一瞬間,目光落在身後的司若塵身上,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張驚恐慌亂的臉。
怒火和恐懼從司若塵略帶紅色的瞳孔中折射出來,照在楚淵的眼睛裡,變成得意和嘲弄。
看來他認出自己了。
季青臨沒看出短短剎那間的電光火石。
只聽了楚淵說的身份,對花凝雨的話越發懷疑。
“有意思,你們一個是大長老門下弟子,一個是二長老的弟子,都是千機閣的人,不想著阻攔我們,反倒想摻上一腳,究竟是我糊塗了,還是你們糊塗了?”
楚淵微微一笑。
“各取所需罷了,王爺進去有自己的事要辦,我們進去自然也另有所求,王爺功力深厚,卻未必有我們對千機閣熟悉,共事豈不更好?”
“我怎麼確保你不會突然在背後捅刀子?”
季青臨眯著眼睛。
“王爺身邊這麼多能人,還會怕我一個嗎?我就算想迫害王爺,你身後的人也不會答應的。”
楚淵任季青臨打量,一點心虛的樣子也沒有。
“那我要是不答應,今天是不是誰也進不去?”
楚淵笑容不變。
“是。”
司若塵在後面死死盯著楚淵,袖子裡的手早已緊握成拳。
腦中不斷回憶起一劍刺穿這人的畫面。
如果他再次出手,還能像上次那樣順利嗎?
不行,只要楚淵說出自己的身份,師父一定會出手阻止。
可他現在什麼都不做,楚淵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會說出來。
似乎不管他做什麼,事情已成定局。
只是他看不懂,楚淵為什麼不趁著現在說出來,就好像很享受這種看他害怕的樣子…
楚淵不動聲色地對司若塵勾了勾唇。
很欣賞他現在這樣惴惴不安的樣子。
“行,你們想跟著就跟著,敢耍花招,我砍你的腦袋就跟切菜一樣簡單。”
“是,多謝王爺。”
司若塵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
一行四人頓時變成了六個人。
跟著花凝雨又走過一條亂石路,終於在前面出現了一個石門。
“這就到了?也沒多難啊。”
墨松抬手把門推開。
石門開啟的瞬間,從裡面射出無數只冷箭,箭頭泛著瑩瑩綠光,分明帶著劇毒。
季青臨眼疾手快,一把將愣在當下的墨松拽出。
幾個人匆匆閃避,幾息後,箭陣停止,石門自動閉合。
墨松被季青臨提著,在他手下喘著粗氣。
“嚇、嚇死我了,差點被紮成馬蜂窩,謝、謝謝啊。”
季青臨冷笑一聲。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瞎動手。”
“不敢了,不敢了,可我們怎麼進去?這箭陣太密了,就算輕功再好,也躲不過去吧?”
花凝雨:“是的,幾乎密不透風,但這裡年久失修,沒過半個時辰,有一處的箭矢會少一半,身形快些可以躲過去。”
“半個時辰?”季青臨皺眉,“裡面不知道還有多遠,我可等不起。”
他站起來,走到石門外,看起來想要直接把門推開。
司若塵拉住他。
“怎麼?你不信我?”
“沒有。只是想提醒你小心。”
司若塵放開手。
季青臨把門開啟,無數枝箭矢朝他迎面射來。
墨松嚇得捂住臉。
但一枝箭也沒射過來。
季青臨手中的箭舞得眼花繚亂,在他面前的劍氣凝成了一堵氣牆,無數枝箭矢擋在那裡。
“爆。”
所有的箭矢反射回去,沿著來時的路線,僅用箭尾把所有機關破壞。
箭陣停了下來。
季青臨含笑回頭看著他們。
“這不就好了?很難嗎?”
墨松呆呆地看著他。
“強啊……你還能準確無誤地扎回去!”
柳逸寒總覺得哪裡不對。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數枝利箭齊發,對著中間背過身的季青臨直接射去。
下一秒就要把他穿透。
“小心!!”
紅白兩個身影同時衝過去。
司若塵長劍揮舞,將那幾枝箭從半空折斷,突然,胸口一陣悶痛,昨日的傷復發了,手上的動作一慢。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一隻利箭對著季青臨射去。
睚眥欲裂。
“師父!”
箭矢刺破衣服,扎進血肉。
一聲悶哼。
幾人同時瞪大了眼。
楚淵抱著季青臨撲倒在地上,手臂上還扎著那枝箭,從傷口處留下黑色的血。
有毒。
司若塵落在地上捂著胸口,眼睜睜看著楚淵抱著他的人。
他想上去直接把人掀開,讓他滾。
但他不敢。
他怕季青臨直接讓他滾。
下一秒。他果然從季青臨嘴裡聽到了那個字。
“滾開。”
只不過,不是對著他說的。
楚淵也不生氣,乖乖從季青臨的身上爬起來,不僅沒有管自己的傷,反而一臉擔憂地看著季青臨。
“王爺,剛才可有傷到哪裡?”
季青臨冷笑地看著他。
“沒有你,剛才那枝箭一樣傷不到我。”
司若塵若是捨命替他擋箭他還信,眼前這個人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楚淵當然知道他自己能擋,他也沒想著季青臨能這麼快相信自己,但改變就是從不經意間一點一點開始的。
更何況……
看到半跪在地上瞪著他的司若塵,唇邊的弧度上揚。
司若塵估計不好受了。
“王爺自然能躲開,是我自作主張了,王爺不要生氣,我只是關心則亂。”
季青臨不吃他這一套。
“那你這關心還挺多餘,對著一個剛認識的人都能這麼殷勤。”
“你自己儘快把毒逼出來吧,若是慢了我可不等你,我趕時間。”
他巴不得這人離開。
柳逸寒見只有楚淵受傷,鬆了一口氣。
墨松突然想起箭矢射出前,柳逸寒喊的那句小心。
“你怎麼知道還有機關?”
柳逸寒微微一笑。
“方才是花姑娘說的,這裡年久失修,每隔半個時辰會有部分機關停止執行,我也是猜測方才有幾處機關沒有射出箭矢,自然沒有損壞,果不其然是這樣。”
墨松誇讚道:“聰明。”
楚淵自己動手拔箭處理了傷口,又運功將毒逼了出來。
花凝雨畢竟同他認識,上前給他搭把手。
幾人的面色有些古怪,他們都能感受得到楚淵對季青臨出乎尋常的關心,也看得出季青臨對此的不屑。
介於季青臨同司若塵的關係,他們又把目光投向司若塵。
看到一張慍怒的臉。
系統若有所思道。
【宿主,你又招惹爛桃花了。】
季青臨不以為意。
【你太看得我了,他擺明了就是想對我下黑手沒找到機會,偷雞不成蝕把米。】
系統哈哈大笑。
【我突然好佩服主角,能讓一塊木頭開竅,不過你有時候當塊木頭也挺好的。】
季青臨:【你皮癢了是不是?】
系統:【別,你還是看看主角吧,他可不太好。】
季青臨立馬轉過身看向被他忽略在一邊的司若塵,只見他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
皺眉向他走過去,探向他的胸口。
“你舊傷復發了?”
司若塵收拾好臉上的神情,破天荒點頭道,虛弱道:
“嗯。”
“還能走嗎?”
司若塵順勢倒在他的身上,下巴抵在他的肩窩處,彷彿病來如山倒。
氣若游絲在他耳邊哼哼。
“師父,疼。”
季青臨根本不疑有他,畢竟司若塵之前能對著自己的手臂下狠手,還面不改色。
能讓他喊疼,估計昨日是真的傷得重了些。
眉頭皺得愈發地深。
將人攬到一邊的柔軟的草地上,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裡。
“你先休息會兒,我們等下再走。”
“會不會耽誤時間?”
“沒事,不急。”
其他人:“……”
你這偏心得也太明顯了吧?
司若塵靠在季青臨懷裡,眼神卻得意地看著一邊的楚淵,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目光。
楚淵第一次感覺到了不妙。
明明不過半個月,為什麼感覺他們的關係不同了?
季青臨不是一向喜歡自己的嗎?
難不成是太喜歡自己,連對著司若塵這個替身也愛屋及烏?
一定是這樣。
也許等下可以試試。
司若塵只想對著楚淵氣回去,見他不爽,他就舒坦了,病立馬就好了。
幾個人點燃火摺子,走進那個漆黑的石道里,花凝雨對這裡比較瞭解,走在最前面,季青臨和司若塵緊隨其後。
楚淵走在最後面,他突然喊了一聲季青臨。
“王爺。”
季青臨不太想搭理他,只管走自己的。
楚淵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還記得楚淵嗎?”
寂靜封閉的石道被這突然的聲音驟然碰撞,發出一遍又一遍的迴音。
司若塵瞬間僵住。
邊上的季青臨察覺出了他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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