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臨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身後跟著長長的迎親隊伍,隊伍中間是馬拉的花轎,四周用金線繡著龍鳳呈祥圖案,有祥雲,有彩鳥,有瑞獸……
花轎四角還掛著幾個鈴鐺,隨著馬車不斷前進發出一陣陣悅耳的聲音,與街道上鼎沸的人聲交織在一起。
季青臨聽得有些恍惚,忽而想起夢中同司若塵的那場大婚,漸漸地竟與之重合起來,他甚至希望如今今天也是一場夢該有多好。
從攝政王府一直到七皇子府邸,這段路程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季青臨的迎親隊伍停在楚淵府外時,所有人已經等在了那裡。
楚淵穿著同他一樣的鮮豔奪目的大紅喜服,蓋著同繡龍鳳呈祥的輕紗紅蓋頭,嘴角上揚,帶著可人的笑意。
“王爺,請下馬接王妃上轎。”
喜娘堆著滿臉的笑容,跟朵富貴花兒似的。
“本王覺得,他能自己上轎。”
季青臨半點下去的想法都沒有。
喜娘臉上有些尷尬,看了看旁邊站著的楚淵,示意他要不要自己上去?
然而楚淵也沒動,反而對著季青臨抬起一隻手,意思再明顯不過。
抱他上去。
季青臨眯眼看著他沒有動作。
鼓樂聲在這時停了下來,讓周遭的氣氛頓時變得冷凝了起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這對新人在搞什麼。
偏偏一個也管不了,就只能這樣乾耗著。
系統提醒季青臨。
【宿主,小不忍則亂大謀,你還回不回去了?】
季青臨咬牙。
【行,我忍。】
他一甩衣襬縱身跳下馬,走到楚淵的身邊,攔腰將人抱起送上了花轎。
鼓樂聲再次響起,鑼鼓喧天,人聲鼎沸,長長的紅色儀隊鋪滿了整條皇城街道,深秋零落的紅楓像是在為他們送行。
這儀仗必須繞滿皇城三圈,接受大魏所有人的朝拜,才能送回到攝政王府。
這是皇室的禮儀,即便季青臨對於這場大婚只是利用,但楚淵皇子的身份擺在那裡,他若不想多生事端,便只能按照這個規矩行事。
天邊霞雲浮現,日落山頭,整整兩個時辰過去了,所有的程式才算徹底走完。
在回王府的路上,季青臨便在人群中發現了西雍暗衛血滴子的人,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楚淵所有的計劃終於開始了。
夜色徹底降臨時,藉著黑夜的遮擋,皇城外的西雍的兵馬也漸漸圍了上來,所有人都被這場婚禮吸引了注意力,沒有一個人反應過來城門上的人被幾個暗衛一刀封喉,直接倒下。
城門被緩緩開啟,西雍的鐵騎一步一步踏了進來,寒涼如水的月色照在他們慘白的盔甲上,街道上一個百姓被突如其來的煞氣嚇得腿抖了抖,猛然回頭——
“啊!”
一聲尖叫劃破長夜,宣告這場由攝政王和七皇子勾結西雍的判亂正式開始,一切似乎都被拉回了前世的正軌。
唯一有所改變的地方,就是季青臨的這場大婚。
攝政王府賓朋滿座,依舊還在推杯換盞,根本不知道西雍的兵馬已經入城,等待他們的即將是國破家亡的命運。
大魏變天了。
墨竹最先反應過來,面對著西雍的潛入震驚不已,立馬調派攝政王府所有的兵力守住王府,保證季青臨的安全。
然後再顧不得其他,直接衝進了季青臨的婚房。
“王爺!城內不知是誰勾結了西雍,現在他們的鐵騎已經入城了!”
喜娘方才給兩人遞上合巹酒,聞言直接嚇得跪在地上,連酒也打翻了。
“那…那我們不是死定了!”
“說什麼胡話!王爺還在這兒呢,慌什麼慌!”
王府裡的丫鬟看不過她這樣,又重新倒了合巹酒,遞到季青臨面前。
季青臨只是看了看,卻沒有動手接過,
他看了眼門口的墨竹,輕笑了聲。
“不用找了,勾結西雍的不是別人,正是我。”
“什…什麼?!”
墨竹瞪大了眼,對於季青臨說出口的話幾乎不敢置信。
“王爺,你在騙我的對不對?當年平陽關那麼辛辛苦苦地把人打回去,你說今日這些人是你放進來的,怎麼可能呢?!”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聖上昏庸無能,卻又遲遲不肯退位,正好藉著西雍將所有愚忠之人盡數除了,然後阿淵再坐上那龍椅,既解決兩國多年不睦,也不會動搖我的地位,一舉兩得。”
季青臨分析得頭頭是道,給自己的行為找足了理由。
而墨竹卻彷彿被他的話打擊到了,半晌才開口顫聲道:
“這是……造反啊!”
“本王當然知道。”
墨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一般。
“所以你將司若塵騙走…是擔心他會阻礙你的計劃?”
季青臨沉默了片刻,覺得既然要背鍋,自然越多越好,他拿起桌上的合巹酒,慢慢地抿了一口。
“是,他背靠千機閣,如果不先將他解決,這場計劃難免會出差錯。”
季青臨拿起秤桿,掀開楚淵的蓋頭。
“走吧,大魏的江山是你……”
蓋頭落地,露出一張驚豔絕倫的臉,他嘴角帶笑,只是眼神森然。
季青臨嚇得直接把秤桿掉在了地上,瞪大了眼,從嗓子裡不可置信地喊出一個名字——
“司!若!塵!”
司若塵從床上站起來,笑意森然地盯著他。
“季青臨,看見我你好像不太高興?”
季青臨的表情明顯是驚懼。
“楚淵呢?你把他弄哪兒去了?”
比起司若塵的突然出現,季青臨更害怕司若塵直接把楚淵滅口,那這計劃還有實施的可能嗎?
聽到楚淵的名字,司若塵的心情明顯不大好,他直接捏起季青臨的下巴,把人按在牆上。
“怎麼?你想你的小情人活著?行啊,那就好好地求我。”
季青臨看著他,一臉你瘋了的表情。
“西雍的兵馬全在外面,你抓了楚淵就不怕他們進來要了你的命嗎?”
“誰說外面都是西雍的人?你忘了,迷霧山那邊的海域裡,可是有當年存活的一半的鮫人族呢。”
“你怎麼知道?”
季青臨越來越看不懂他,那些鮫人應該是楚淵的底牌。
司若塵笑了笑,“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鮫人一族,楚淵上輩子借鮫人一族的勢力還是因為我在中間幫襯,這一世他想故技重施也要問我答不答應!”
季青臨一下子想起來司若塵是重生的,即便因為自己的關係所有的事情都不在原來的軌道上,但司若塵依舊比所有人都有先機。
彷彿為了印證他的話,王府裡的一個暗衛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對著墨竹驚喜道:
“統領,城內西雍的兵馬不知為何突然自相殘殺了起來,另外千機閣的人去而復返,正幫著抵禦外敵!”
“一個鮫人控制人心的能力可能不足以抵禦千軍萬馬,但是半個鮫人族設下的陣法,足以控制半數西雍的人馬,我哪怕沒有一兵一卒,也能大獲全勝,師父,你輸了!不過你還是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在我之下!”
司若塵挑眉,看著季青臨驟然驚訝的表情,似乎很開心。
“你還想篡位!”
季青臨的表情震驚到難以形容,畢竟他都沒想過這種事,司若塵不僅想了他還幹了,聽到鮫人一族,季青臨立刻想到:
“你一早就計劃好了?那天在山頂你是騙我的?”
司若塵輕笑一聲,答案不言而喻。
季青臨掙扎了起來,似乎想從他手裡逃脫,卻發現自己渾身沒有力氣,突然僵住了,“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當初你救我時用的蠱蟲被我動了些手腳,最近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待在府裡吧。”
司若塵的回答讓季青臨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你從那個時候就在算計了?算準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救你?你就那麼自信?你就不怕我不管你的死活嗎?”
“我當然沒自信。”
司若塵嘴角掛著一抹邪笑,紅色的瞳孔詭異無比,
“你要是當時不管我,我也不會死,但看到你那麼擔心,不惜一切代價救我,我還挺高興的。”
他輕笑一聲,親了親季青臨微僵的嘴角。
“所以後面我樂意陪你演一場兩心相許的深情戲碼,甚至我樂在其中,扮演著你鍾愛的好徒弟,只要你願意,我可以一直把自己當作他陪你一直演下去,可是……你又騙了我!”
“那你現在想怎麼樣?”季青臨牙齒髮顫,失去引以為傲的功力後他確實有些害怕,他腦海裡不斷想起原主被一劍貫穿的畫面,他甚至覺得自己心口有些發涼。
“你要……殺了我嗎?”
司若塵聞言愣了愣,似乎對於這個問題很是不解。
“我為什麼要殺你?死的應該是楚淵,教唆你的是他,錯的也是他!至於你……”
司若塵咬著他的耳朵,“當初你對我承諾過什麼,說過什麼話,我要你一一給我實現,不喜歡我沒關係,你喜歡楚淵更沒關係,我只會讓你以後都只能看著我一個人!”
季青臨覺得這人估計是瘋了,不斷掙扎起來,但司若塵箍著他的手像鐐銬一樣死死地鎖地他不能動彈。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能被司若塵擺了一道!
“司若塵,你真他娘地能耐!居然敢騙到我的頭上!”
“我給過你機會的,哪怕被你騙了那麼多次,我還是像他一樣傻傻地讓你騙,相信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我一次次地給你機會,你卻一次次地令我失望,最後是你親手斬斷了我對你最後一點信任!”
季青臨的身子僵了僵,耳邊是司若塵森冷的聲音。
“我只不過騙你一次你就這麼生氣,你可記得你騙了我多少次?”
司若塵冷笑一聲,看著這個溫暖的婚房。
“你能想象我當時拿著你和楚淵大婚的龍鳳紅燭是什麼心情嗎?看著滿城都在為你今日的大婚準備又是什麼心情嗎?你看我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間的時候是不是特別開心,特別有成就感?”
季青臨的心口有些發疼,他弓著身體,死死地抓著司若塵的袖子。
“不是的,我騙你時並不開心……”
“裝,繼續裝!我不是他,不會對你再抱有任何幻想。”司若塵把手貼在季青臨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畢竟你這顆心,怎麼捂也捂不熱!”
司若塵說完正要離開,被季青臨一把又拽了回來。
“你去哪兒?”
司若塵看著他拉著自己的手,抬眸看著季青臨略顯焦灼的眼神,勾唇一笑。
“怕我去找楚淵麻煩?就算我不動他,他勾結外敵,密謀造反的事已經是人盡皆知,你護不住他了!”
“人盡皆知?所有人都知道了?”
楚淵死不死不重要,造反成不成功也和他無關,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鬆了一口氣,季青臨放開司若塵的手,走到床邊躺了下去,等著仇恨值漲起來。
司若塵見他一下放開自己的手,眉頭微擰,眼中有些薄怒。
“知道他沒救了連糊弄我都不願意了是嗎?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現在在誰的手上?”
季青臨的頭趴在被子裡,聲音翁翁的,聽起來卻是有恃無恐。
“那你能拿我怎麼樣?你不都說了不會殺我嗎?”
司若塵衝過去把人拽起來翻過身,壓在他身上,惡狠狠地扯開他的衣服。
“除了殺了你,我能做的事多了去了!”
季青臨也伸出手,不過是直接朝著他身下摸去,司若塵立馬制住他的手,死死地抓著。
“你覺得我怕嗎?反而怕的人是你。”
兩人的眼睛死死盯著彼此,漸漸的似乎有一絲火焰在裡面燃起。
司若塵拉起他的衣服,眼睛眯起,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滿的不屑。
“為了楚淵你就什麼都願意做是嗎?即便是被我玩弄身體,你也不在乎是嗎?我偏不讓你如意!我不會放過他的!”
季青臨:“……”
這胡思亂想的毛病又開始了。
季青臨一腳把人踹下了床。
“滾吧,你除了氣我估計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了。”
“我對你說好話有用嗎?你只適合被我關起來,這樣你才能學乖。”
季青臨懶得再搭理他,直接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一夜過去,司若塵也不知去了哪裡,回來的時候滿身是血。
季青臨正坐在正廳吃飯,見到他這個模樣嚇了一跳,飯都顧不上吃跑過去看他,發現這血都是別人的後,鬆了一口氣。
司若塵看清他眼裡的神情,眯了眯眼,有些惱怒。
“聞到不是楚淵的氣息放心了?”
季青臨覺得這人就是不找茬不舒服,索性隨了他的意,皮笑肉不笑。
“是啊,我聞到你不是去找了阿淵的麻煩別提多開心了!”
“你!”
看到司若塵眼裡燃起的怒火,季青臨心裡舒坦了。
讓你沒事找事!
突然想起一件事,司若塵沒有按照他的設想去安葬自己的族人,反而偷樑換柱自己代替了楚淵,那跟著他一起走的墨松被他弄哪兒去了?
“墨松呢?你回來了他人呢?”
季青臨重新在飯桌上坐好,司若塵也跟著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接過一邊丫鬟遞過來的碗筷,頭也不抬道:
“我說他被我殺了你信嗎?”
季青臨眼睛都沒抬繼續吃飯。
“我說我之前騙你的,我和楚淵睡了你信嗎?”
司若塵一把摔下筷子,雙眼赤紅地死死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季青臨!”
季青臨睨了他一眼,看著自己被他捏紅的手腕,冷哼一聲。
“司若塵,好好跟我說話,別想著氣我,咱倆沒準誰先氣死誰。”
半晌過去,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空氣一片死寂,邊上的丫鬟大氣也不敢出。
“我告訴他我想回來找你,把乾坤袋給了他,讓他帶人先去將我的族人安葬好。”
季青臨心想,這確實是墨松幹得出來的事,本意是讓他盯著司若塵,結果他卻恨不得看司若塵回來拆穿自己的戲碼,真是一刻也不能讓他安生。
但凡墨松回來告訴他一聲,他都不至於看到司若塵的那一刻差點被嚇死。
好在所有人都知道攝政王勾結七皇子叛國,如今還被自己徒弟囚禁在了府內,仇恨值雖然還沒動,但應該只是時間問題。
聽到墨松沒什麼事,季青臨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看著依舊死死盯著自己的司若塵粲然一笑。
“沒睡。”
說完繼續吃飯。
司若塵放開他的左手,丫鬟給他重新遞上筷子,司若塵卻沒有接,只是靜靜地看著季青臨,直看得他眉頭皺起來。
最後,司若塵輕聲說了一句話。
“我睡了。”
三個字,擲地有聲。
季青臨先是一愣,然後冷聲一笑。
“想用我的法子氣我?不管用。”
但是司若塵沒有開玩笑,他曾經很害怕季青臨知道,害怕他生氣,但是現在他不怕了,因為季青臨沒辦法離開,他只能乖乖困在自己的手心裡。
“是真的,我,和別人睡了。”
季青臨緩緩掀起眼皮,眯眼打量著他,看到了司若塵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慌亂,還有微微抖動的嘴唇。
他沒有撒謊。
他說的是真的。
季青臨一把將桌子掀翻,所有東西瞬間砸在地上,發出慘烈的聲音,摔得七零八碎。
他凜冽的聲音冷地像寒冰一般刺骨。
“你再說一遍!”
丫鬟被季青臨突然的怒火嚇得連連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地發抖,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季青臨發這麼大的火了。?
“王爺息怒…”
“哈哈哈,你看起來很生氣啊?”司若塵被他揪著衣領也沒有氣惱,反而笑得很開心,“原來你在乎的嗎?我還以為除了楚淵以外,你什麼都不在乎!”
季青臨真的忍不住想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但他最終還是隻拽司若塵的衣領,把人拉到自己面前,用惡狠狠的目光死死盯著他,聲音低沉沙啞。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真的,還是假的?”
司若塵直視著他兇狠的目光,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看到季青臨因為他喪失理智,司若塵覺得很滿足,相比不在乎不關心,他更享受這種季青臨因為他發瘋的樣子。
“真的,千真萬確!”
季青臨咬著牙:“你……”
“我什麼?”司若塵打斷他,一字一句道:“噁心?厭惡?骯髒?你想對我說哪個,我都全盤接受,因為你說的都沒錯!”壹扌閤家獨βγ
季青臨的胸膛不斷地起伏,慢慢地放開司若塵的衣服,他已經被這人氣得理智全無。
什麼害怕,什麼討厭男人,什麼心理陰影,通通都是騙人的鬼話!
他不過是不想讓自己碰罷了,他就是想這樣逗自己玩!
季青臨張了張嘴,無比冷漠地看著司若塵,這個時候他嘴裡的話已經不經過任何的思考了,他只想對面的人和自己一樣難受。
“髒?我只覺得被你碰過的自己無比骯髒,身上每一寸和你有過接觸的地方都令我無比厭惡!”
司若塵呆愣地看著他,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戳在他的心口,讓他瞬間失聲,瞪著一雙赤紅的眼睛,聽著誅心之語。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顧季青臨的掙扎抬起他的下巴,用顫抖的嘴唇摩挲他冰涼的唇瓣。
“師父,你噁心也沒有辦法,因為我不會放過你,你自己許下的承諾,必須你自己來完成,是你說的,會永遠陪著我!永遠!”
說完,司若塵把舌頭探進他的口腔,強迫他接受,再說不出任何傷人的話,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季青臨掙扎著狠狠地一口咬下去,血腥味在兩個人的嘴裡蔓延,司若塵疼得眉頭一皺,發出一聲悶哼,這個帶著恨意的吻被迫結束。
“你做夢!別用碰過別人的東西來碰我,我是真的很噁心。”
憤然離去,連看都不願意再看司若塵一眼,覺得自己當初估計是眼瞎,竟然真的信了他的鬼話。
司若塵看著滿屋狼藉卻摸不透自己的心裡是種怎樣的感受,季青臨生氣是因為在乎,他應該高興,可季青臨罵他噁心的時候,他又是真的難過。
嫌棄他髒?沒關係,留不住心只需要把人留住就好了,季青臨的感情他奢求不來。
夜色瀰漫,華燈初上,攝政王府表面上看去還是原來的樣子,即便此刻它已換了個主人。
季青臨沐浴完後穿著乳白色的裡衣坐在床上,下人安安靜靜地點上燈,一語不發,季青臨問道:
“墨竹呢?”
自從那夜後他便再沒見到過墨竹或者他手下的其他人,府裡的守衛都被司若塵換了一波人,尤其是他房間外圍的守衛。
司若塵這是真的要把他囚禁起來啊。
“奴婢不知。”即便知道季青臨功力被封住,下人還是很畏懼他。
“下去吧。”
季青臨看著始終還沒有什麼動靜的仇恨值,開始在意起來。
【系統,為什麼仇恨值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楚淵都已經臭名遠揚了,和他一丘之貉的自己怎麼也不該是這樣啊。
系統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還沒等季青臨再多問些什麼,房門被人用力地推開,滿臉笑意的司若塵走了進來。
他一身紅衣和房間裡尚未被換掉的婚房格外相襯,換了從前季青臨只想將他扒光,而現在他瞥了一眼後,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滾。”
司若塵似乎一早便猜到他會讓自己滾,絲毫不見惱怒,反而拿出手上眼珠般大小的銀鈴,上面的紋路清晰漂亮,精雕細琢。
“師父,還記得之前我說要送你一件成婚的禮物嗎?”司若塵把它遞到季青臨眼前,“看看,喜不喜歡?”
季青臨皺眉,摸不準司若塵是什麼意思。
“這是什麼?”
司若塵紅唇微張,笑得美豔絕倫,湊到季青臨耳邊曖昧道:
“它叫緬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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