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華回過神,回頭瞪著柳逸寒。
“你就算不願意娶我,也不必拿這樣的理由來糊弄我!”
說完,提著裙子哭著跑了出去,留下想跑跑不掉,被柳予安用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的墨松。
柳逸寒轉頭對柳管家道:“你先下去吧。”
被驚掉了下巴的管家回過神,二話不說撂下墨松拄著柺杖就跑了出去。
墨松死死瞪著他健步如飛的背影。
“我以為你不會來找我了。”柳逸寒看著他。
“……”
墨松嘴角抽了抽,“我現在就特麼很後悔來這兒!”
“你是想來問我那天為什麼要親你是嗎?”
“你閉嘴!”墨松急道。
柳逸寒彷彿完全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因為我喜歡你。”
“……”墨松瞪著他,“我現在不想聽!”
柳逸寒突然上前把他壓在亭子上,擒住他的手壓在頭頂。
墨松瞪大了眼,“你、你要幹嘛?!”
他剛要抬腳踹向柳逸寒,柳逸寒溫潤的眼裡閃過一次笑意,“我覺得你還是不要亂動比較好。”
柳逸寒的膝蓋壓在他的要害部位,墨松頭上開始冒冷汗。
“偽君子!變態!你是不是有病?!”
“是,現在我不想做君子,想暫時放下一切顧慮,拋開那些壓在我身上的束縛和要求。”柳逸寒眼睛第一次那麼銳利。
“因為我是柳家的長子,所以我必須要為柳家傳承香火繼承柳家,要做一個忠臣良將,要做皎皎君子,要不辱沒柳家的門楣。”
柳逸寒看著他,認真道,“但倘若你願意,我可以放下這所有的顧慮,頂住所有的壓力,我不會娶妻,也不會納妾,只會有你一個人,只要你點頭……”
柳逸寒的話還沒說完,墨松便匆忙打斷道,“我不願意,你死了這條心吧,我對你沒這想法,你還是該幹啥幹啥,別一天到晚地瞎想。”
柳逸寒眼中閃過一絲難過。
墨松看到他抬起自己的下巴,瞳孔縮了縮。
他想幹嘛?他想幹嘛?!!
“有時候我也很羨慕季青臨,可以那樣地為所欲為。”
柳柳逸寒只是抬著他的下巴,卻什麼也沒做,讓墨松的心一直懸著。
“我現在應該讓你覺得很討厭吧?從這裡出去以後,你應該都不會再來找我了。”
墨松心道,你特麼不是明知故問嗎?他還敢來嗎?這不是上趕著來找死嗎!
“那我何不在此刻隨心所欲?”
突然,柳逸寒的嘴封住了他。
墨松呆住。
柳逸寒的嘴唇很柔軟,兩人的嘴唇貼在一起竟然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一陣酥麻蔓延至全身,墨松還沒想清楚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感受到柳逸寒的舌頭探了進來。
柔軟的舌頭霸道地很,在他口腔裡瘋狂地攻城略地,往死裡攪弄。
“唔!”
同之前殿外淺淺的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完全不一樣。
墨松整個被他制住,只能發出可憐的嗚咽聲。
最後,柳逸寒喘著粗氣放開他。
半晌後。
“你走吧。”
墨松被他親地嘴唇紅,呼吸有些缺氧,雙腿發軟,靠著身後的柱子才沒有倒下去,看著柳逸寒的眼神無比憤怒抓狂。
“你給老子等著!我回去找王爺來削你!”
他用手背狠狠地抹了抹嘴,死死地瞪了他一眼,低著頭生怕自己看見自己的臉,埋頭往前衝。
要是叫人看到自己被柳逸寒壓著欺負,那豈不是丟死人了?攝政王府的臉面都讓他丟盡了!
柳逸寒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喊道:“你走錯方向了,那是內院的方向。”
“……”
墨松立馬停下來,看都不敢看他一眼,看準出門的方向一股腦衝了出去。
等墨松走後,柳管家才把頭冒出來,看著柳逸寒為難道,“將軍啊,你平時可不是這樣衝動的人,墨統領是攝政王的人,你這樣對他,怕是不好交代,更何況還有蓮華公主那邊……”
“我不會娶她的,我不喜歡她,也不想耽誤她,陛下那麼急著要我完婚,無非就是見我同季青臨關係有所緩和,想用這樁婚事將我栓住。”他輕笑了一聲。
“我會自請這一生守在邊關,不論朝內發展成什麼樣,都與我無關,陛下他也應當會放心了。備馬吧,我要進宮。”
柳逸寒知道墨松估計再不會想見他了,他也不想在他跟前礙眼惹他不舒服。
放縱完後,他依舊得變回那個有禮有度的柳逸寒。
墨松回了攝政王府後,迎面就撞見了季青臨。
“柳逸寒說什麼了?”季青臨問他。
“……”墨松當然沒敢把方才的事跟季青臨說,他丟不起這個人。
“你說的對,他確實是故意的……”
季青臨挑眉看他,“他喜歡你。”
是肯定句,墨松瞪大眼睛看他,“王爺,你知道?”
“本王又不瞎。”季青臨拍怕他的肩膀,“這事雖說麻煩了些,但如果你也有這個想法,只要有我在,就沒人能為難得了你們。”
墨松搖了搖頭,“我只把他當兄弟。”
季青臨點點頭,看著他的突然嘴,“你嘴怎麼破了?”
墨松慌忙地捂著自己的嘴,憤恨道,“被狗啃了一口。”
季青臨似笑非笑。
三日後,終於到了大婚的時候。
上次季青臨同楚淵大婚的時候,因是娶妻,故而司若塵是蓋著紅蓋頭的,這次是季青臨親口說的,他嫁。
所以當他看到同是新郎服飾的大紅婚服時,呆愣了片刻。
大魏從不缺男風,也有不少權貴娶男妻,但男妻大多穿新娘服飾,總歸有些看低的意思。
而司若塵看不得季青臨受任何折辱,他應當永遠凌駕在所有人之上,永遠高高在上。
季青臨懂司若塵的意思,所以愈發覺得自己沒有選錯人,司若塵值得他留下來,值得他為之失去理智。
換上做了一個月的精緻婚服,頭戴玉冠,一步一步穿過掛滿紅綢的王府,穿過後院,走過前廳。
四周高朋滿座,賓客盈門。
一個大紅的身影站在門口,他妖孽的臉上掛滿了笑容,眸子如星,長髮似墨,周身的紅衣彷彿烈焰成池,灼目地彷彿快要燒起來。
他像一炙熱的團火,暖化了季青臨那顆冰冷的心。
司若塵對他伸出手,眉眼間滿是溫柔。
“師父,我來接你了。”
季青臨把手伸過去,手上的紅繩襯得他皓腕如雪,上面墜著的銀鈴映著喜慶的紅光。
司若塵抬眸看著一身紅衣的季青臨,剎那間失了神。
季青臨總是格外清冷,又素愛穿玄衣,這便讓他總是給人一種不可親近的遙遠之感,司若塵總會覺得他可能與這一眾凡人都不相同,時間到了,他可能就會離開。
而此刻這一身驚豔的紅似乎將他鎖住了,鎖在了自己的身邊,讓他能實實在在地感覺自己把他抓住了。
司若塵湊到季青臨的耳邊,輕笑道,“你今日這一身紅衣真好看。”
季青臨眯了眯眼睛,裡面攜著促狹,“那今日便穿一晚上,給你看個夠,不脫了。”
“師父想穿著就穿著,不妨礙我辦事。”司若塵笑著看他,“這樣更有意思。”
季青臨覺得這人是越發不要臉了,已經快趕上他了。
司若塵牽著他的手走出那道門,恍惚之間,季青臨腦海中閃過當年的畫面。
季青臨神色凝重地抱著一個孩子走進這道門,他抱著季青臨的脖子,把頭靠在他的懷裡。
那個時候的季青臨在想什麼?
他會不會想到多年以後,他會被這個由他親自抱進來的孩子,以另一種方式領出去?
緣分真是奇怪。
這場婚禮準備了幾月,司若塵說到做到,真的是每一處都做到了最好,無比地盛大,季青臨坐在車上受著朝拜,他的目光掃過街道上的每個人,他們的歡呼聲熱烈而真摯,臉上帶著最善意的祝福。
季青臨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也能夠洗脫身上的汙名,受著別人的尊敬而不是恐懼。
終於到了最後的儀式,司若塵牽著季青臨的手下車,他們一步一步走上城樓,上面放著祭天的所有東西,旁邊站著的公公手裡捏著他們二人的婚書,等下昭告天下,行完最後的儀式,他們便是真的夫妻了。
下方楚玄青牽著季月白,被墨竹他們護著,兩人仰著小臉看著城樓上的人,笑得臉蛋通紅。
季青臨眼睛掃過去,勾了勾唇,人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大概就是所得皆所求。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個身影吸引住了。
披著一件斗篷,嚴嚴實實地遮著,但下面露出的臉格外熟悉。
楚淵!
季青臨眉頭皺起,他沒死?他想幹什麼?
結果楚淵只是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做,便轉身離去,消失在人海中。
季青臨鬆了一口氣。
算你識趣。
婚書唸完後,接著宣讀完冊封太子的詔書,隨著一句“禮成。”
司若塵抱著季青臨,“師父,我好開心,從今往後,你再也不會將我丟開了。”
他們之間只有死別,沒有生離。
季青臨剛要開口,突然感覺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在他胸口彙集,龐大到連他無法控制,死死地攪爛著他的肺腑。
他幾乎疼地喘不過氣來。
突然,一大片血霧在空中炸開。
季青臨在一瞬間捂住了司若塵的眼睛。
“別看……”
濃重的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司若塵抱著他的手不住地顫抖,他的手上溼漉漉一片。
“師父……”司若塵的聲音沙啞,無助,顫抖。
下面的人一片驚叫,墨竹和墨松同時睜大了眼,死死地盯著渾身炸開團團血霧的季青臨,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捂住了兩個孩子的眼睛。
司若塵什麼也聽不見了,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因為季青臨正聲音虛弱地貼在他的耳邊,艱難道,
“你……好好……活著…”
“不……你不能這樣…”司若塵慌亂道,“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要我親眼看著你死在我面前!”
他雙目赤紅,紅地可怕,聲音喊到沙啞,渾身都在止不住地發抖,他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從來沒有。
“你會好的……會好的對不對?”可手上越來越多的血快要把他逼瘋,他除了自欺欺人地這樣問他,居然什麼也做不了。
“我不要你走!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把我丟下!”
苟完最後一句,似乎用完他所有的力氣,只剩下無盡的絕望的沉默。
季青臨沒有力氣回答他任何一個問題,只能虛弱地在他耳邊道:
“等…我……回來…………”
季青臨的耳邊是系統機械冰冷而帶著殘酷的聲音【宿主任務失敗,立刻實行抹殺。】
接著,他便再沒了任何意識。
他最終還是沒能逃得掉。
司若塵抱著他殘破的身軀,感覺自己的心跳彷彿也同他一起停止了,永遠也跳動不來。
最終,季青臨連一具完整的屍身都沒有留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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