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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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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 您身體好些了嗎?”

 程煦侷促地站在魏玹面前, 見魏玹望過來,嘿然一笑,牙倒是長得極齊整,極白。

 魏玹按住手下琴絃, 看眼程煦, 又掃了眼案前擺著的三隻大藥包。

 程煦會意,忙道:“這裡麵包著的是人參, 每顆都至少有百年以上,是我從藥材商手中剛買回來的!”

 別小看這三顆人參, 幾乎花掉了程煦近三年的私房錢。

 自從去年參加了安國公主的芳辰宴之後,第二日程氏夫婦就將兒子叫入了書房,嚴令禁止他再與齊王府的人有人任何來往, 更不許他再踏入齊王府半步。

 道理上,父親說是太子與景王之爭已愈演愈烈, 他與程夫人商議過後, 程氏子弟寧可不在朝中為官,封妻廕子,起碼保住性命無憂,絕不會再攙和進黨派之爭。

 魏玹身為齊王世子,兵部尚書,聖人最為倚重的侄兒, 難保他不會賣弄權勢, 引來殺身之禍,故此皇室子弟, 程家人日後還是少接觸為妙, 尤其是程煦。

 程煦自小就崇拜魏玹, 志向遠大,也希望長大之後,有朝一日能如齊王世子一般征戰沙場,拋頭顱灑熱血保家衛國。

 因而先前幾次瞞著家裡人,偷偷跑來齊王府,不過那時魏玹在湛露榭中養傷謝客,程煦便沒見著。

 這次終於被他見上了一面,聽說齊王世子因景王謀反在宮中受了重傷,其後乾脆辭官賦閒在家,每日讀書撫琴,日子過得悠閒且滋潤,好不快活。

 程煦卻替魏玹乾著急,不甘心尚處英年的魏玹便這般整日閒雲野鶴,英雄無用武之地,這豈不是盛年的將軍解甲歸田,仗打的好好的結果回家種地當農夫了?!

 面對程煦的質疑,魏玹面不改色,“這官不想做便不做了,還要何理由?”

 程煦急道:“世子雄才大略,有經天緯地之能,就該出將入相,保家衛國,福澤萬民,如今北面突厥蠢蠢欲動,近年我朝又天災不斷,朝中百官多圖安逸,不能憂國憂民,世子莫非真要隱居東山,做那等閒適安逸,不思進取之人!”

 “大膽!”吉祥聽得十分詫異,趕緊喝止。這程家小子,膽兒忒大,竟敢說主子不思進取,這是不想活了還是怎的?

 程煦也自知失言,但仍是期待地看著魏玹,希望他能說出什麼令他振聾發聵的話來,譬如韜光養晦之類。

 哪知魏玹不以為忤,只隨意地撥動了幾下琴絃,輕描淡寫道:“旁人安危,與我何干?自保尚且不易,更談憂國憂民。”

 吉祥做了個請的動作,用眼神示意,程郎君,您麻溜兒走罷,別在此處礙眼了。

 程煦不甘心,走到門口又停下,一把略過自己寄放在門口的箭矢,鼓起勇氣道:“我想與世子比試一下箭術,不知世子可否賞臉?”

 魏玹終於拿正眼瞟了眼面前一身凜然正氣的小郎君。

 ……

 不出所料,三局兩勝,程煦慘敗。

 但也不至於太差,起碼比起他同齡的貴族子弟來說,這少年臂力與眼力已是十分地驚人。

 魏玹拿來他手中的弓與箭矢,認出這把木弓乃是桑木製成,桑弧蓬矢,寓意男兒志在四方。

 這少年,倒是有幾分膽識與謀略。

 魏玹眼中隱有讚賞之意,面上卻依舊淡淡道:“金吾衛將軍陳穆,我與他有幾分交情,你若想去禁軍,我可以給你寫封薦舉信。”

 程煦大喜,要知道陳穆可是陳烈之子,為人十分驍勇善戰,名頭可響當了,有齊王世子的推薦信,他是不是可以拜陳穆為師傅了?!

 “世子此言當真?”

 魏玹把弓箭扔還給他,程煦舉手接過時,露出手腕上緊栓的那隻玉羊,在魏玹眼中一閃而過。

 “那是什麼?”

 “什麼?”程煦低頭看了看,看到手腕上系的紅纓,便解下來問:“世子說的是這枚玉佩?”

 ……

 沈漪漪在房間裡坐累了,出來在院子中散了散步。

 走到月洞門旁時,隱約聽見耳旁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誰來了?”她問。

 春杏仔細辨認過後道:“似是程家的那位小郎君,上次咱們與阿鸞姑娘還一起見過,姑娘可記得?”

 程煦?

 沈漪漪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幾步,藉著繁茂的枝椏掩映,果然瞧見不遠處開闊的庭院中央立了個一身白袍,身姿挺拔猶如淵渟嶽峙的年輕郎君。

 而那郎君身側的少年看起來約莫十三四歲,正是在長的年紀,身高比起那郎君還矮不少,小小年紀箭術卻極了得,彈射出去的箭矢又快又準又狠射中靶子,只差了不到半指的距離。

 魏玹糾正程煦拉弓的姿勢,用沒有箭鏃的一段敲在程煦身上,皺眉道:“腳太開,腿下彎,手抓緊,連姿勢都做不對,到了戰場上是給敵人白送人頭?”

 他敲得還挺重,程煦面上的五官都糾在了一處,仍舊咬緊牙不喊一聲痛,隨著魏玹一聲令下,“松”,箭如離弦一般“嗖”的射了出去,竟正中靶心!

 魏玹卻仍不滿意,沉著臉把程煦劈頭蓋臉挑出了一堆毛病,程煦臉一陣紅一陣白,哪想到平日裡冷靜斯文的世子爺當起夫子來這般的嚴厲,他頓時感覺自己一無是處,哪哪兒不對,渾身直冒冷汗,想找個地洞直接鑽進去!

 沈漪漪看得心急,這男人,在床上興沖沖悉心傳授她延年益壽的道法可不是這般模樣,那不是挺有耐心挺循循善誘的麼,就不能好好和人家說話。

 那程小郎君人家年紀還小呢,臉皮兒又薄,他說話可真是既犀利又刻薄……

 擔憂地看了片刻,春杏從身後拍拍她,低聲道:“姑娘,張管事拿著對牌過來了。”

 沈漪漪只好離開了,嚴師出高徒,魏玹既然肯教程煦,說明還挺看重他,她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

 魏玹快步走了書房,“砰”的一聲將門關上,把程煦拎進來道:“玉佩給我。”

 程煦瞪大雙眼,“世子,這、這是我從小一直帶到大的玉佩呀,您這是什麼意思?”

 魏玹看著程煦這雙黑白分明清澈見底的眼眸,攥緊了手中的玉佩。

 怪不得從第一眼見到他時,便覺得莫名熟悉,否則那時他也不會臨時改變主意,允許這小子與他隨行找慧遠。

 從一開始,他便該想到的。

 想到夢境中寧王所說的不共戴天之仇,原來是抄家之仇,流落之仇,殺父之仇!

 程煦便覺魏玹的眼神變得有些深沉可怕起來,不禁道:“世子,可是有……何處不對?”

 魏玹緩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這枚玉佩,的確不對。”

 “我曾在突厥的高階將領手中見過一塊類似的玉佩,不論是做工,還是花紋質地,都與你這塊玉佩別無二致,你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程煦聞言臉色一白,趕緊解釋道:“世子,這定是誤會!我沒有通敵叛國,我連西州都沒去過,怎麼可能……”

 魏玹打斷他道:“我知你絕無可能通敵叛國,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應當也不會不懂,所以這塊玉佩,你不能再留在手中!”

 程煦喃喃道:“這是我爹孃留給我的,爹孃不可……”

 “這塊玉佩除了你爹孃知曉,還有誰知道?”

 魏玹神色既急且厲,程煦被唬住了,還以為魏玹是要殺人滅口,忙結結巴巴道:“還有,還有貼身的小廝,除此之外約莫還有雕做這塊玉佩的匠人……我素日裡都戴在脖子上,不是掛在腰間,只不過今日這紅纓出門時斷了,這才繫到了手腕上……應該不會再有旁人知曉,他們也都從未懷疑過,世子,你別……”

 魏玹不由分說將玉佩收入懷中,“回去找個藉口搪塞過去,放心,只要你不說出口,今日之事便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明白嗎?”

 程煦丟失了家傳的玉佩,不過倒是得到了一個進入禁軍的好機會,算是喜憂參半。

 自從他離開之後,魏玹便將自己關入了房中,反覆摩挲著手中兩塊質地幾乎算稱得上是一模一樣的玉佩。

 一枚玉兔,因沈漪漪屬兔,而程煦的那只是玉羊,程煦屬羊是無疑,年紀,對得上。

 且拋去質地不談,這兩塊玉佩雕琢地巧奪天工,程煦的這枚玉羊是前蹄短而後蹄長,沈漪漪的這枚玉兔是後蹄短而前蹄長,各自的凹凸之處合併在一處,亦是嚴絲合縫。

 十三年前,侍中程邈在聖人準備拔除奸相李輔的前一日臨陣倒戈,導致大明宮釀成宮變。

 賜死程邈之後,程邈那性情剛烈的夫人蕭氏與長女和幼子在家宅中自焚而亡。

 蕭氏,會不會就是改名換姓之後的陳氏?

 她那本該死去的嬌兒幼女,一個隨她顛沛流離,寄人籬下,另一個則被小叔一家霸佔收養,十幾年來都不曾知曉自己的真正身份。

 先前魏玹查過陳氏許多次,陳氏前夫早亡,籍貫身份非常之簡單,只是個落魄的書香門第出身,丈夫死後從洛陽逃荒到蘇州謀生。

 暗衛也嘗試著尋找過陳氏尚且倖存的家人,但這些“家人”無一例外都死盡了,根本無法追根溯源。

 而書房外,吉祥與紀乾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本來人還好好的,突然看見程小郎君手腕上的玉佩臉色就變了,莫非是這玉佩有什麼不對?

 許久之後,吉祥聽到書房中主子的傳喚,急忙走了進去,聽到主子要他暗中去打聽程邈與其妻蕭氏,吉祥愈發詫異。

 不過他沒敢多問,主子急著要結果,他趕緊離開。

 *

 魏玹入了宮。

 聖人從驪山行宮回來之後身體好了不少。

 這段時間太子也比較安分,沒給他惹麻煩,處理事情更比從前井井有條,人又孝順懂事,甚至帶頭遣散了東宮不少美人宮女,厲行節儉。

 聖人以為太子是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變得成熟了,心中大為欣慰,將朝中大部分的事務都交到了太子手中,在蓬萊殿中養病。

 “怎會突然問起他?”提到程邈,聖人臉色微變,放下手中棋子。

 魏玹暗察聖人神色,若無其事道:“前些時日在家中閒來無事,聽聞了這樁舊案,只是覺得此案古怪。”

 程邈自小為人便極仗義,嫉惡如仇,喜歡接濟貧困,他與聖人年紀雖差了二十幾歲,但一見面卻如故友一般,聖人欣賞程邈豁達的胸懷與超凡脫俗的才能,將其視之為君子之交。

 後程邈考中明經進士,官職更是短短兩年便連跳三級,在當年的長安可謂年少英才,風頭無量。

 聖人自認沒看錯人,自此後程邈就成了聖人的左膀右臂,為了剷除奸相李輔與權宦高炯,程邈沒少給他出力,堪稱心腹。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收受賄賂,在揭發李輔前一晚臨陣倒戈,害得聖人多年苦心經營毀於一旦,釀成宮變。

 因此提起程邈,聖人心中滋味莫名,又愛又恨,可嘆可憾。

 聖人說道:“不過是所託非人罷了,人年少成名,浸淫這風詭雲譎的官場,難免心志不堅,深陷權力漩渦,否則又豈會為了一時的富貴和權勢而背棄盟約,賣主求榮,當年的事情,不提也罷。”

 說著扔了手中棋子,揉著眉心道:“朕有些疲乏了,雲卿若無事,咱們改日再對弈。”

 魏玹深鎖眉頭,走出了皇宮。

 回來的時候,天色昏暗,沈漪漪正躺在美人榻上逗小乖乖。

 小乖乖在順毛,她把洗乾淨後的小乖乖抱在懷裡,揉著小乖乖暖和又白生生的肚皮,聽到房門外傳來的通報聲,便起身去迎,“世子……”

 剛走過去,便被魏玹一把挾住兩肩重重抵在了房門之上,疼得她輕嘶一聲。

 緊跟著魏玹托起她的下巴,吻如疾風驟雨般鋪天蓋地般地侵入進來,就像嘴饞的小乖乖吞了滿口的小魚乾,腮幫子都撐得鼓鼓的,區別便是她是被魏玹強行喂進去,根本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漪漪,我們要個孩子罷,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嗯?”

 沈漪漪還沒來得及回答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大腿險些被他折斷,她瞪大眼睛,顫聲道:“你,你怎麼了,別……”

 為時已晚,魏玹迫不及待地佔有了她。

 ……

 事後,魏玹給漪漪膝蓋的青紫處摸上了藥膏。

 睡夢中的漪漪黛眉顰蹙,紅腫的唇嚶嚀了兩聲,似乎有些疼。

 魏玹力道放輕。

 輕輕揉按著傷處,擦乾淨手,他再度躺回去,將她香軟的身子擁入懷中,撥開她凌亂的秀髮。

 女孩兒烏髮如雲,面色紅潤,嬌弱無力地伏在他的懷中,眼角眉梢都殘留著動人的餘韻與酣暢淋漓後的嫵媚嬌豔。

 魏玹揉著漪漪嫣紅溼潤的唇,俯身細細品嚐。

 這是他的女人,日後,她的腹中還會有他的骨肉。

 大手撫上她平坦的小腹,繾綣流連,等有了孩子,那些被塵封的前塵往事再無人知曉,她不會知道。

 她只知道,他是她的夫君,是她這一輩子唯一可以依靠心悅的男人。

 “醒了?”

 長睫顫了顫,沈漪漪睜開雙眼,耳畔傳來魏玹磁沉低啞的聲音。

 四目相對,他的目光膠著她的目光,男人那素來淡漠的眼底深處彷彿泛著一汪清澈溫柔的春水,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沈漪漪看了他片刻,卻垂下眼簾,翻了個身背過去。

 “怎麼了?”

 魏玹支著上半身,吻在她初雪般的肩頭上,將她摟在懷中。

 “沒什麼。”漪漪闔上眼,輕聲說:“我困了。”

 “那就用完晚膳再睡。”魏玹咬住她小巧的耳垂,手也開始不老實。

 漪漪臉紅了,“我真的困了……”

 “乖一些,”他像哄小孩子一般哄她,“起來用膳,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兩人在帳中又溫存了片刻,才穿好衣裳下來。

 魏玹親手為她繫好胸前的繫帶,長髮綰起,將吻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三日之後,我陪你回蘇州。”

 沈漪漪低頭看著胸口的帶子,原本心裡還迷惑魏玹怎麼突然好像生氣一樣地要了她,轉眼又變得如此溫柔,乍聽他這麼一說,她先是怔了怔,抬起頭。

 而後那雙水汪汪的杏眼像是煙花炸開,萬物復甦一般變得越來越明亮,越來越瑩潤清澈,甚至帶上了點點的淚意,忍不住激動地握住魏玹的手,“真的嗎?你,你沒騙我,你是說真的?”

 魏玹將她摟在懷裡,聲音溫柔,“你離家這麼久都沒回去看過一眼,是我的錯,以後有時間,我會常陪你回家。”

 他一下子變得如此通情達理,沈漪漪簡直高興得無所適從,一時都沒反應他的變化,只顧沉浸在可以回家的喜悅之中。

 “三天,我現在給家裡寫信也不知時間夠不夠,這麼突然回去姨母會不會嚇到?”

 “我該帶些什麼回去,也不知道姨母身子現在如何了,還有表哥,他……”

 她說得目如點漆,臉蛋兒微紅,滿面憧憬,魏玹耐心地說:“不急,我已讓你表哥先坐船回家,有你表哥在先頭解釋,你姨母不會被嚇到,至於表禮,便帶些長安的風儀土產,庫房裡也有不少靈芝人參,咱們多帶上幾支,禮多人不怪,我明個兒親自陪你去挑。”

 先前沈漪漪和魏玹隱晦地提過想回家的意思,不過那時魏玹約莫是顧忌崔桓玉,嘴上只應了,卻沒給她一個期限。

 沈漪漪想著魏玹身上傷還沒完全好,也不敢多說惹他生氣。

 哪想到他不說則以,說走就走。

 三日之後,兩人帶了春杏和吉祥,及一些侍衛防身,喬裝改扮,扶著三四個大箱籠坐上了南下的客船。

 船在水上行了十幾日,停在一處風景秀麗的江南小鎮。

 魏玹知道沈漪漪歸心似箭,暫且沒有帶她閒逛,只是說在此處停留兩三日歇一歇,否則日日趕水路,只怕身子會吃不消。

 沈漪漪也是近鄉情怯,離家愈近,她心中愈發惶恐不安,停在小鎮上理理思緒倒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此鎮位於燕州,地處京杭大運河與淮水的交界地帶,名為雲陽,氣候宜人,風景秀麗。在此處停留的第一日,一行人先在驛站歇息一整天,第二日魏玹才領著沈漪漪出門遊玩。

 正值陽春三月,昨夜雨疏風驟,剛落一場如酥春雨,今早天光放晴,微雨初霽,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泥土與青草芬芳,聞起來分外的清甜。

 兩人手牽著手在河岸邊踱步,水泮垂柳依依,草木蔥蘢,吹面不寒楊柳風,沈漪漪撩開冪籬嗅了嗅,沉鬱了許久的心情一時也舒暢了許多。

 魏玹高大俊美,龍章鳳姿,在這小鎮可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不免吸引了路人們的目光,羨慕地落在了他身旁嬌小的女子身上。

 “可是累,我們去那邊坐一坐?”走了片刻,魏玹察覺到她步履跟得有些艱難,特意停下來握著她的手問。

 若魏玹對她又兇又壞,沈漪漪不會奇怪,因為她知道這男人表面上的優雅斯文卻掩不住骨子裡的偏執冷血。

 她奇怪的是近來魏玹都沒給她露出一個難看的臉色,甚至就連在床上時凡事都會順著她來,她不喜歡什麼只要皺皺眉頭他便不會再強迫於她。

 沈漪漪從前就一直想,倘若魏玹不發瘋,他其實是個挺正常的人,甚至還有幾分其它男子沒有的細膩溫柔。

 雖不知他最近為何突然改了性,但兩人能如眼下這般好好相處,她也不必再每日提心吊膽,總歸是件好事。

 她輕輕點頭。

 魏玹攬著她,兩人坐到了涼亭中。

 少頃,遠遠見一衣著光鮮的婦人手中牽了一個七八歲的女童走過來。

 那婦人身側只跟了兩個婢女,走至樹蔭下與女兒說笑著賞花時不妨迎面撞來一個身形瘦小的醉漢。

 那婦人連忙將孩子護在懷裡,身上被結結實實一撞,一時蹙起眉頭。

 “喂,你走路不長眼,撞到我們夫人了!”

 那醉漢睜睜眼,忙作揖道歉道:“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小人眼拙!”

 灰溜溜地就走了。

 “世子,那人是個賊!”沈漪漪眼尖,一眼便瞧見那醉漢藉著撞上那婦人的空隙順手偷走了婦人系在腰間的荷包。

 “屬下去!”紀乾不等魏玹吩咐人就衝了出去。

 這些時日魏玹對他多有冷落,紀乾為表忠心,雖然不喜沈漪漪,但也知道這女子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非比尋常,只怕日後世子娶了世子妃都很難撼動她的地位。

 紀乾說上就上,幾十年的功夫可不是白吃乾飯偷懶來的,一腳將那竊賊踹翻在地上,揪到沈漪漪與魏玹面前道:“混賬,還不快跪下!”

 那醉漢“哎呦哎呦”的叫著,口中喊道:“壯士鬆手!我是不小心拿錯了,我不是竊賊!都是誤會!”

 說話間那婦人匆匆趕來,一把奪過醉漢手中的荷包,三兩下扯開荷包將裡面的一隻玉佩拿了出來道:“我的佛,可嚇死我了!幸好此物無事,否則我怎麼和爹孃交代!”

 沈漪漪瞧見那塊玉佩,不免疑惑地多看了兩眼,咦,這玉佩,怎麼和她的那塊玉兔生得如此像?

 作者有話說:

 謝謝大家的評論和支援,接下來的劇情點就是身世,作者設想的是狗子先知道,然後是漪漪,間隔時間不會太久,間隔的這段時間可能會比較甜,狗子也會想通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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