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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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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受了喬木一記無聲無息的目劍術,清濁道人瞳孔微微一震,旋即平復,自他抵達之後面上第一次出現了些許意外之色。

  他從未將喬木放在眼裡,自他來到這座城之後,注意力基本全在劍謫仙的身上。

  喬家人?這種修習武道的凡人家族也就值得道真重視,對於他而言無足掛齒。

  但若是喬木主動冒犯他這個仙門長老,這就是兩碼事了。

  “班門弄斧。”

  “此事本就與爾等凡人無關,偏偏要自尋死路。”

  他不是太清楚喬木的底細,也並不在意,只是聽說他自稱是守城的兵,便以為他是城中的老卒之一。

  清濁道人皺眉,長嘆道:

  “陸燕南,我是為了你好啊,長生路上多磨難,須得先行斬斷塵緣。”

  “你不斬,那我今日便助你斬斷塵緣,反正你已經出手相助城中兵卒,壞了你我當初定下的規矩,如今我履約而來,當助此城軍民解脫...”

  清濁道人俯視著腳下的空城,信手在身前虛空勾勒出一道符籙。

  他剛才神識粗略掃過全城,只是為了尋找劍謫仙的蹤跡,而不是為了找尋神秘消失的此城凡人。

  雖然不知道此城其他軍民躲在哪裡,但這座孤城有仙門大陣籠罩,離了這座城又有什麼地方可以躲藏?

  無非便是建造在城中隱蔽位置的地窖、土堡之類的凡人造物而已...

  清濁道人並不關心他們具體躲在哪,因為躲在哪都是一個結果。

  而在他心中動念的時刻,這片天也陡然黑了下來。

  喬木下意識抬頭望天,手中按住旁邊的石劍,心中下意識生出茫然之感。

  耳邊是呼嘯而過的狂風,這無邊大漠之中的滾滾黃沙仿若被無形的手掌操縱,厚重的黃沙都沖天而起,竟有遮天蔽日之感。

  仿若無窮無盡的黃沙席捲而來,空城中殘留的裊裊炊煙頃刻間便被狂風捲得稀碎,一切空城的靜謐都蕩然無存。

  大道兩側房屋頃刻間土崩瓦解,不論土石木樑都在頃刻之間被捲入到空中,而後在如刀般鋒利的風刃之中破碎成渣。

  如血的殘陽已經被黃沙遮蓋,整片天空都昏暗下來,獨獨剩下那身披道袍的清濁道人立於空中,道袍獵獵作響。

  這樣的風暴,彷彿頃刻間就能將這座孤城吞噬。

  嘶...喬木下意識想要倒吸一口涼氣,結果差點吸了一嘴的沙塵,連忙閉上嘴,但心頭卻生出難掩的震撼。

  中州帝都人常說人災人災,說異人引發的災禍堪比天災,是可以比擬地震、洪水、暴雨之類人力無法抗衡的災禍。

  喬木之前其實更多是以為這是一種比喻,說明仙凡兩別,仙道修士的偉力凡人無法抗衡,如今再看這根本就是簡單的字面意思。

  昔日在玄天宗的山上道觀中,玄天宗天刑長老的天雷雖然可怖,但其威勢也侷限在道觀大殿之前的廣場區域,而眼前的清濁長老,還真能掀起一場堪堪滅城的天災?

  “武夫是什麼下水道職業...”喬木心中暗罵一聲:

  “可惜我只有一條鐵靈根...”

  “這座城,是因你們而滅的。”清濁道人的聲音穿透了這震耳的風暴呼嘯聲,在喬木的耳邊響起:

  “什麼前人後人的...都是凡人,都是死人。”

  “你們的前人都躺在那城外山坡碑林之中,你們的後人又在哪?”

  “仙道直指長生,才是此世大道,陸燕南你還要執迷不悟到幾時?”

  清濁道人最初的時候並不想用強,只想著當頭棒喝,能夠喝醒執迷不悟的劍謫仙。

  但現在他已經基本放棄了這種幻想。

  劍謫仙其實是一個心堅如鐵的人,清濁道人也心知肚明。

  所以他將突破口,放在了喬木的身上。

  這兩個人守在這座孤城,想來關係也匪淺。

  以仙門長老的術法,要毀滅一個凡人的肉體很簡單,要殺掉劍謫仙也不難。

  但殺人不如誅心,不如毀滅他的作戰意志..或許能改變其想法。

  “這就助你斬斷塵緣....”他目光一凝,無形狂風席捲而過,徑直指向城門樓上獨自站著的喬木。

  清濁道人的反應極快,快到喬木甚至還沒來得及天魔解體。

  電光石火之間,喬木抓緊手中石劍下意識往身前一斬,全身勁力如以往一般迸發。

  只是這一次卻有所不同。

  四肢百骸之中湧動的內勁灌輸到手中那把石劍之時,喬木頓時就感覺到了異樣。

  石劍在此刻吞吐出的熾烈劍芒一掠而過。

  數十米的劍光呼嘯而過,將這迎面而來、如刀刃般鋒利的風刃一斬而開,短暫時間內城牆前方空中肆虐的黃沙也被攪碎,空氣短暫清明。

  “幾十米的劍光...”喬木低頭看向手中石劍。

  他這才反應過來,手中的其實不是真正的劍,而是化為劍形的昔日武道魁首劍謫仙。

  “超品?”他訝異問道。

  哪怕是煉神一品,內勁外放也至多十米區域,一旦離體便會飛快衰減,所以武夫的攻擊距離比較有限,除非藉助暗器。

  哪怕常態下的喬木有一百多年積累的武道勁力,也不能打破這個鐵則。

  他的內勁量極其雄厚精純,但與練勁武夫煉神武夫的內勁只是量的不同,最多更精純一些,而並無質的變化。

  但剛才明顯不一樣。

  “我早說過了,你的內勁與我的內勁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別分神。”

  手中石劍中傳出劍謫仙的聲音。

  手中的石劍彷彿一個具有靈智的增幅器,能將他輸入的內勁加以轉化昇華,以至於以一種喬木尚不瞭解的方式凌空發勁,劍光呼嘯數十米....只是這顯然也需要劍謫仙的努力與配合。

  “可惜你我二人終究不是真正一條心,還需磨合。”劍謫仙嘆息:

  “斬天拔劍術只有一擊之力,不成便是死路一條。若未經磨合,也是死路一條。”

  他與喬木一人一劍在城門樓等清濁長老過來,自然也不是虛度光陰的。

  他們一直都在蓄勢,摒棄雜念,等待一個時機。

  但此時還不夠。

  兩人交談的工夫,呼嘯的狂風突然猛烈咆哮,頃刻間將劍光吞沒,將立於城門樓上的喬木捲入風暴,往後倒飛而出。

  狂風如刀。

  沒有了立於城門樓的喬木,這早就斑駁古舊不堪的城門樓,也迅速被風暴所吞噬,磚石堆砌的城牆上被狂風撕開一道道的口子,隨後轟然崩塌,土石瓦解。

  城牆倒了!城門樓也倒了!

  土石與瓦礫被狂風重新捲入到風中,捲入到昏黃的天空裡。

  城外土堡之中海都尉等人不禁心生悽愴。

  這座土堡位置隱蔽,有沙丘遮掩,而清濁道人的注意力只在空城之中,似乎並未注意到他們,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但此時他們心中卻心生悲涼。

  這座城他們守了四十年,從十萬大軍到三百老卒,四十年一代代兵卒生死守望,未曾失守過。

  但今日仙門的長老一來,他們守了四十年的城牆卻是馬上就被風暴輕輕鬆鬆吞噬,而他們也有自知之明,自知無力阻擋。

  “雖然早知我等並非異人對手,可這差距...”

  “還有那喬老又如何擋...”海都尉嘆息。

  他們知道仙門之中的大修士能讓中州沃土化為百里黃沙,這是凡人難以想象的神仙之能,但卻不知道僅僅是大道宗的一位長老,就能直接以術法掀起沙災毀掉這座城。

  四十年以來,他們的生死其實早就懸於仙門一念之間,只是仙門留著他們另有用處,當這座孤城是一個戲棚子罷了。

  現在,這戲棚子也要塌咯。

  城牆一倒,城牆之後的城池也就暴露在了漫天黃沙之中。

  這肆虐的風暴卷散炊煙,黃沙壓塌街道兩側屋舍,如一頭昏黃色的饕餮巨獸,將一切都吞入腹中,只剩下一地瓦礫。

  清濁道人在尋找此城中倖存的居民,他以為這些人是躲在城中哪個角落,於是動了摧毀這座城的念頭。

  海都尉等昔日老卒並不是此城的本地人,但他們被困在此地半生,從青年時守城守到老年,孤城中每一條街道都留下過這些老卒的足跡。

  而現在所有的足跡與記憶都消逝在了漫天的黃沙之中,眼前視野只剩下那個立於獵獵風中的老道人。

  “是啊...擋不住的。”旁邊喬小明也忽然開口,幽幽道:

  “不過擋不住也要擋。”

  “這四十年,不就是這麼過來的麼?”

  喬小明就是喬木,他說話便是喬木說話,所以在同一時刻,喬木也從風沙中站了起來。

  他手握石劍,從一地瓦礫之中站起。

  此刻的他體表有著足足數十上百道血痕,傷口被一層淺淺的黃沙覆蓋,整個人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天魔解體。”

  透體而出的氣勁化為血色,此刻的喬木渾身鼓盪著數百年的內勁。

  常態之下的喬木已經有一百多年的內勁,這已經是普通武夫窮極一生都不可能練出的渾厚內勁,而且還是精純的《純陽無極功》。

  天魔解體之下,四肢百骸之內又有新力湧出,足足暴漲數倍。

  身體四周繚繞的血色氣芒彷彿讓風沙都退避,喬木手握石劍,劍尖上血色的劍芒熾烈如驕陽。

  長劍揮出,身前黃沙瞬間一清,讓喬木一時間看清那獵獵風中的清濁道人。

  他迎著風暴襲來的方向,沉默著開始衝鋒。

  “凡人的掙扎...”清濁道人並未太在意:

  “這四十年間螳臂當車的凡人其實也不算太少,但他們都死了,你以為你們有多高尚?”

  “凡人行事,不外乎名利二事。封侯拜相便是求一個生前之利益,死後配享太廟便是求一個死後之名聲。”

  “所謂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聽來不凡,但也僅此而已,也就這點出息。”

  他不只要摧毀眼前這凡人的肉體,更要摧毀他的心神意志,讓劍謫仙看清他的反抗是何等渺小,長生才是大道,如此才有望打破執迷不悟的劍謫仙。

  狂風席捲,這一次他的襲擊並不只侷限於這座孤城,連城牆側面那片葬了十萬將士的碑林也被捲入其中,一道道石碑被捲入到空中。

  “生前無名,死後亦然...凡人朝生暮死,不異於蜉蝣,掙扎無用。”

  “這座城的滅亡也會毫無聲息,外界的九州甚至不知道你們尚存,而現在你們也走到盡頭了。”

  “英勇不英勇,英雄不英雄,終成一抔黃土,註定都是速朽的...不得長生,終究螻蟻蜉蝣。”

  清濁道人一邊催動術法,聲音還如黃鐘大呂穿過浩蕩狂風,響徹在喬木的心中。

  他看見喬木手握石劍奔走於大風之中,在這空無一人的孤城之中努力掙扎前行。

  只是聽到清濁道人聲如銅鐘的話語,一人一劍此時同時發出嗤笑。

  “籍籍無名?我何須青史揚名?”劍謫仙在笑,石劍在此刻愈發地璀璨了,光華流轉,劍芒越來越高漲。

  “籍籍無名?此城有我,那便有名!”這是喬木的回答,他全身氣血熾盛,鬥志高昂:

  “死去的先烈無名,那麼便由我來替他們揚名。血淚不會白流,大炎史書若無他們,那就是大炎史書的錯,我自己自會去添幾筆!”

  清濁道人眉頭微皺。

  他也沒料想到,不只是劍謫仙心堅如鐵,連他身邊那個喬家老兵,明明僅剩一人,卻也鬥志沖天。

  而且蹊蹺之處並不止這一處。

  這座城已經快被他毀了小半了,這麼大陣仗可也是要消耗不少法力的,本來摧城殺人立威,也無不可。

  關鍵是他至今也未曾見過半個躲藏著的城中軍民。

  只是此時他忽然心中一動,嘴角忽然輕輕勾起。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微笑:

  “這座城已經毀了一半了,都還未見到半個人的身影,我還以為躲在哪了?”

  “怪不得你們看似緊張卻鬥志高昂,原來是老道我做了徒勞之舉。”

  空中的老道微微笑著,忽然轉頭。

  微微眯起的老眼,視線穿過遙遠距離,落在城外的那座被沙丘遮蔽的土堡之中。

  “找到你們了...”

  清濁道人身體陡然化為虹光倏忽而至,手中掐個法訣,便有無形狂風化為利刃,將這掩蓋在土丘之上的土堡一斬而過,整個天花板都被掀開,外頭呼嘯的狂風灌入。

  喬木心中一震。

  “清濁老賊,我就是死你也休想---”書庫老人手中握著石城,想要說什麼,但清濁老道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但見光華一閃,武庫老人便身體橫飛而出,而他手中的那座石頭城,也終於落到了清濁道人的手裡。

  “長生大道你不修,卻分心去練此等小術....”清濁道人冷哼。

  此刻石頭城在他手掌之中,在石城之中的殘老們看來,便彷彿頭頂上出現了一尊頂天立地的高大神祇,將他們納入掌中。

  只是這時喬木也到了。

  “天魔解體!”

  “暴血術!”

  “赤月燃血術!”

  他身子彷彿融入狂風之中,已經狂奔而至,在清濁道人手握石城的緊要時刻,他心中反倒出奇冷靜。

  斬天拔劍術是煉神劍術,不重招式動作,重的是神意。

  要斬天,先斬我。

  如何自斬,如何在一劍之內寄託全身精氣神,如何傾盡所有。

  對於一代武道魁首劍謫仙創下的這一劍招而言,最重要的是其實是....一股精神,一股心氣。

  而非多年打熬的氣血或者積累的內勁。

  在清濁道人手握石城的一瞬,他已看清自己心中情緒,心中意氣。

  這一劍不只是為求死而死。

  為死而死是沒有多大意義的,只是感動自己。

  “這一劍,不是為求死而死,而是為終結此城血淚,為此城殘老婦孺求一條坦蕩生路!”喬木手握石劍,怒目圓睜,全身氣血幾乎沸騰,數百年內勁浩浩蕩蕩如江河狂湧而入手中石劍。

  手中石劍劇烈顫抖,劍謫仙此時也心潮起伏。

  劍謫仙並不是什麼世俗意義上的善人。

  他一生放浪形骸,萬花叢中過,他採盡萬花卻心中不留一朵,世俗的禮儀倫常他不在意,道德律法不能約束他的言行,世人譭譽他漠不關心。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所以他被清濁長老關進孤城囚籠也不在意,因為這危及不了他的性命。

  只是即使如此,他也尚有人性。

  前二十九年他隔岸觀火,最後一年他卻因自家兄長陸燕北來到此岸中。

  身在此岸,那麼他見到的火,便不只是遙遠的光亮,更有溫暖的熱意。

  前後數代喬家人便是這樣的火。

  劍謫仙心冷如鐵,對此類人向來避而遠之。

  但即便是牆角陰暗潮溼之所生長出的青苔,終究也是向陽的。

  真當他是什麼二傻子,隨便一部房中術,就能跟他換得畢生劍術精華,斬天拔劍術嗎?

  “你我本是二人,要施展斬天拔劍術得心意契合合一才有機會,而這一次...”劍謫仙幽幽道:

  “我真是笑死了。浪了一輩子,臨死之前倒是當了一回我當年鄙夷的迂腐守正之徒....”

  清濁長老手中的那座石頭城之中,也有能讓他自願凡軀化劍,殊死一搏的人啊...

  喬木全身上百道傷口都在往外飆血,只是他不管不顧,讓澎湃如海潮一般的數百年內勁源源不斷湧入,而這血光彷彿也都被那一柄宛如活物的石劍吸收。

  “若無前人拋頭顱灑熱血,怎有後人繼往開來?”

  “前人已逝,那麼便由我來死,願為此城殘老開一條坦蕩生路!”

  “斬天拔劍術!”

  這是數十年前便立於武道之巔的一代劍謫仙,加上喬木凡人終其一生都難以企及的數百年精純武道功力。

  劍出!

  一道熾烈的劍芒沖天而起,顏色明明是濃郁如鮮血的血色,但又彷彿是一道血色的光,將這昏黃的天也照亮了須臾一瞬。

  血色的光撕開風沙,撕開籠罩天空的陰雲,剎那間將立於風中的清濁道人也吞沒其中。

  血色劍光餘勢未衰,直衝雲霄。

  重重陰雲破開偌大一個空洞,雲霄之上虛空如水波一般劇烈晃動,而後如蛛網一般破碎,整片大漠都回蕩著清晰的碎裂聲響。

  武庫老人嘴角帶血,手中抓住自天而落的石城。

  一縷陽光落在他臉上,他抬頭望天。

  呼嘯的狂風逐漸小了。

  漫天席捲的黃沙開始飄落,如雨點如冰雹砸落在地面上,發出雷鳴一般的響聲。

  被風沙壓塌的孤城只剩一半,黃昏的陽光如血灑落而下,落在這片斷壁殘垣之中。

  夕陽如巨大的血塊在天穹之上凝結,這雖然是即將下落的夕陽,但也依然是太陽。

  老卒們抬頭望著天邊的夕陽,身子微微顫抖,嘴唇囁嚅許久,卻說不出一句話。

  讓他們心中震動不已的,並非是風暴已經過去,而是風暴過去之後的天空。

  在夕陽之下,視線的盡頭,黃沙與天空相接的地平線,他們赫然看到了一座...關隘?

  “那是朝廷的安息關?”

  “我們能看見外界的安息關了?仙門的幻術大陣失效了?”

  “我們能出去了?”

  海都尉等人瞪大眼睛,卻沒有什麼激動的眼淚。

  血與淚都在這四十年間流乾了,他們並未落淚。

  下一刻他們忽然想到了,連忙回過頭望向孤城的方向。

  在那斷壁殘垣之前,喬木已經氣息全無,全身面板皸裂溢血,旁邊地上斜斜插著一把光華暗淡的石劍。

  “這一劍,其實不是為殺敵,因為哪怕殺了敵,九大仙門也會有後來者,若是仙門長老都折在這,那麼必然會驚動大道宗掌教...”說書人千里眼長嘆一聲:

  “所以這一劍不為殺敵,而是為我等求生啊...”

  這是他在孤城之中,見到的第幾個戰死的喬家老人了?

  只是在他慨嘆之時,又有虹光一閃。

  清濁道人面如金紙,俯視著斷壁殘垣之前已然氣力耗盡而死的喬木,又望一望天空中陰雲間的大洞,臉色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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