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王...似乎戰敗了？”
“無敵的羽王為何會戰敗？這數月以來她南征北戰，縱橫一州之地，別說我等武夫，哪怕是十萬大山裡頭的大妖，也不是她的對手啊...”
“來自南州中州的喬家人，難道真的在羽王之上？”
城外的羽王軍被通天河畔的這一幕鎮住，難以相信眼前的畫面。
“營救羽王！”玉鯉第一個臉色大變，想要指揮手下大軍，為戰敗的羽王爭取寶貴的喘息時間。
只是遠水解不了近火，任誰都知道這只是徒勞之舉。
府城的城門樓上，陳府主將手裡的千里鏡放下，雙手都在微微顫抖，這樣的結果讓他十分錯愕，難以理解。
“真贏了？難道此城之圍，被一個外來的中州武夫單槍匹馬解決了？”
陳府主以及城牆上的守軍們，沒有人期待過喬木這個外來的武夫。
這場府城之戰，本就是臨河府城與羽王軍之間的戰爭，誰也沒料想到，居然還真會被第三人改變戰爭的走向。
陳府主思忖道：
“羽王軍雖然勢大，但沒有了羽王的羽王軍，必然士氣跌入谷底，我等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城牆上的守軍們紛紛士氣大振，已經有人議論著如何出城追擊，反殺羽王軍了。
這些議論聲，也都在上空雲霄宗修士羽山羽化兩名道人耳中。
超品武夫直覺敏銳，他們並未放肆神識橫掃，免得有一絲可能驚擾了兩人，干預了這齣戲。
但對於這些凡人，他們自然沒這麼多講究。
“這些凡人，倒是聒噪得很。”道子羽山眉頭一皺。
“沒有踏上修行路的凡人，便是如此的。”元嬰長老羽化淡淡道：
“仙是山上人。修仙之道，便是絕情棄欲，只餘一顆向道之心。”
“如那羽王，被槍聖這一凡人從小荼毒，好端端一個神鳥血脈，卻因殺了些凡人、有些凡人因她而死，就弄得要死要活的。我看了真是笑死。”
“朝廷之律法，凡人之道德禮法，不過是作繭自縛而已。”
“拋棄那些無謂的道德枷鎖，才能一步步登山，成為山上仙...”
道子羽山在旁邊聽得眉頭大皺。
倒不是因為他覺得羽化真人的話有毛病，純粹是因為---他這邊隨口一句話，這羽化真人就在那講起修仙之道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羽化真人的弟子呢？
“師兄。”他打斷羽化真人的滔滔不絕：
“這通天河，準備萬全了麼？”
“那是自然。”羽化真人點頭：
“此事關係重大，才由我門中第六人的我主持，自然也不會有差錯。”
雨勢漸漸大了，通天河的潮水也隨著緩緩上漲，眼見已經逼近堤岸。
羽化真人在此，是為了確保羽王青黎的死亡沒有差錯，以怨恨之心最盛的狀態死去。
“羽王的名望如日中天，即將征服西南州最大城池之時，卻死在仇家手裡。”羽化真人道：
“這樣的遺憾與恨意雖然深，但再加一點戲，總歸是更好的。”
“臨死之前，再看到通天河發大潮，兩軍相爭許久不過笑談，同袍與敵軍一同淹沒於洪水之間。”
“如此收尾，便圓滿了。”
“如此圓滿，有幾成把握造出一頭精衛？”道子羽山問道。
“三成。”
“只有三成？”
“精衛畢竟是上古神鳥，三成已然是我等雲霄宗佈局多年、以及對精衛一族鑽研甚深的結果。”羽化真人道：
“盡人事，知天命。三成把握在我，七成把握在天。”
“看似只有三成把握，然而此事若成....那精衛鳥的怨念之深，可是不同凡響的。”羽化真人說道：
“鬼，是執念的留存。”
“而身負精衛血脈之人，死後卻有微小可能化身精衛之妖，是因執念所生的神話生靈。”
“執念越深，精衛之妖的存在時間，就能越久。”
“最初的精衛鳥，號稱執念不滅，萬古長存，最後活了足足數萬年，直到東海枯竭才消亡。”
道子羽山點點頭，頗有些可惜：
“萬古歲月，滄海也能成桑田。”
“若是最初的精衛鳥，有一個比大海更廣闊的仇敵，想來可以活得更久。”
“這便是我等今日謀劃之事啊。”羽化真人說道。
道子羽山若有所思，似乎有些心憂，問道：
“可這精衛鳥畢竟是上古神鳥，若再加上近乎長生不死...是不是自造仙門大敵？”
羽化真人聽了，倒是笑出了聲。
“這羽王以半妖之身，修凡人武道，然而不論是妖是人，終究弱者，翻不了天。況且我仙門自有後手。”羽化真人道。
他是元嬰期修士，元嬰真人能夠引動的天地之力，已然能讓江河決堤，狂風倒卷，舉手抬足之間覆滅凡人的城池。
到了這樣的境界，在世人的眼中，無異於再世真仙......
畢竟凡人中的武夫，練到頂點，也不過就是些直覺敏銳一點的一品武夫，肉身與內勁都不值一提。
零星幾個絕世天才能成就超品武夫，但也是不成體系，如何能與從上古傳承至今的仙道相提並論？
練武的本來就打不過修仙的。
四十年前仙門就探過所謂超品武夫的底。
當初的所謂天下第一武夫，名頭倒是挺響亮，區區凡人敢叫劍謫仙...結果碰上修仙者甚至連鬥志都沒有。
而劍謫仙之下的其餘超品武夫，更是不堪。
四十年如雲煙，不過就是一個閉關的功夫，這武夫還能翻了天不成？
這羽王青黎雖然實力不算弱，其實已在當初的槍聖之上，但在仙門看來，這主要是因為青黎身負妖血。
羽山在旁邊聽得目光閃爍，心裡頭突然想起那疑似大妖的喬家人來...
不過心頭縱然有惑，他也將這念頭按下，並沒有提醒羽化真人。
天空陰雲低垂，彷彿天空就要坍塌了，陰雲蓋頂而來，似乎從未如此接近大地過。
通天河畔潮水洶湧起伏，浪聲滔滔，起起伏伏。
“動手！”
“斬殺逆賊！”
羽王席地而坐，屏息等待自己的死亡。
然而過了許久，卻不見身後回應。
回頭一望，卻見到一個渾身噴血的血人屹立在他身後，看模樣似乎比她傷勢更重。
青黎眼角微跳，稍稍有些不解。
當初在饕餮城看這喬木毫不猶豫起手天魔解體，雖然慘烈，但事後也依舊活蹦亂跳...她還以為這是代價有限的小技能呢？
怎麼今天一見，看著比她還慘，氣血都在迅速下滑了。
雖說青黎期待一場盛大的死亡，但也沒必要讓喬木玩命給她演戲。
“回憶殺結束了沒有？”喬木一開口就直接破壞了醞釀已久的氣氛：
“心有死志，安排自己的死亡，將自己的名聲、畢生武藝都作為墊腳石，生生造出一名弒王的俠客。”
喬木目光直視青黎：“只是都到這地步了，為何不向仙門拔刀？”
青黎微微沉默了一下，開口：
“這樣的死，並沒有多大意義。”
“羽王若這麼死了，西南州還會有其他的王誕生，這西南州的局勢並不會有一絲改善。”
“只有以羽王為墊腳石，讓喬家人這樣名聲在外的俠士揚名----”
喬木直接打斷道：
“那喬家人就能接過這重擔，喬家人就打得過仙門，不怕被修仙者所殺嗎？”
別說，他還真不怕。
接不接這重擔另說...畢竟他又不是抖M，戰死跟坐牢的滋味可不美妙...他確實不怕死。
但他不會說出來，而是理不直氣也壯地懟人：
“氣抖冷，你只考慮你自己，你就沒考慮過喬家人的感受嗎？”
青黎啞口無言。
對於像她這樣揹著沉重道德枷鎖的人來說，確實無話可回。
喬木其實也知道。
這個問題的重點，不是喬家人怕不怕死，而是青黎此人考慮問題的方式。
她是先有尋死之心，然後出於某種彌補過錯的心理，將自己的死亡利用起來，作為墊腳石，來生造出一個英雄。
也算是盡了最後一件事。
“在你的心裡，一直都有無形的枷鎖。”喬木目光如利劍，已然施展了目劍術，毫不留情地震懾青黎的心神：
“仙門為惡，而你知仙門勢大，所以妥協，成為仙門走狗。”
“羽王就是青黎，青黎就是羽王，再割裂也是一人。”
“一步妥協，步步妥協。直至過錯無可挽回，無可逆轉。”
“到最後，你的選擇也都是懲罰自己，將自身武藝、名望，盡皆贈予他人，以死謝罪。”
這些話不是要硬要分個對錯的道理，只是試圖用目劍術與言語，粗暴地洞穿青黎心防。
“不向仙門拔刀，究其根本，不是死在我手上更有用。”喬木緩緩道：
“而是你犯了錯卻只知懲罰自己，只試圖盡力彌補過錯，亡羊補牢....”
“這樣的死法，我不喜歡。”
青黎眉頭頓時蹙起。
她固然心中有所觸動，但也有更多的不悅。
她在雨幕中起身，一手指向那臨河府城的城門口，指向那崩塌的小段城牆，城牆裡外的屍首與雨水沖刷不盡的血跡，平靜道：
“事已至此，喬先生莫非還打算勸羽王苟且偷生不成？”
“我勸不了一心向死之人活下去。”喬木擺了擺手：
“但我比較擅長自尋死路，或許可以換一種死法。”
喬木緩緩道：
“喬家家訓：與其指責自己，不如指責別人。”
“犯了錯別急著從自己的身上找原因，說不定是世界的錯呢？”
青黎一時錯愕，想不到這樣的話竟會從盛名在外的喬家人口中道出。
一回頭，卻見喬木抬起頭，望向自始至終都陰沉籠罩府城的陰雲，目光如利箭，彷彿穿破雲層。
“我不是說你無錯。”
“但此地仙門雲霄宗，實為西南州一地禍亂之源。”他緩緩道：
“喬某身為一介武夫，只恨天高，只恨身無羽翼，不能步雲登天而斬仙。”
話說完，他目光落在羽王青黎，以及她背後的羽翼，開口道：
“生為凡人，當踏上雲霄，以武伐仙，力盡而死。”
“這樣的死法，你可願意？”
青黎沉默。
她似有所動，但並未馬上回應。
她似乎陷入了思考，在考慮自己哪一種死法，更有用？
喬木等了一會，沒等到青黎的回應，也沒再等待。
他話已至此，聽不聽都隨她。
當青黎再次抬起頭望向喬木時，卻見他微微屈膝，腳下地面微微下沉龜裂之時，身形已如利箭升空，衝上了那陰雲籠罩的天空。
“天魔解體·天龍八步！”
此刻的喬木再一次籠罩在濃烈的血色氣勁之中，他周身的面板如蛛網一般龜裂，遍體的血液自空中如雨灑落，顯然已傷勢不淺。
連續作戰，連續動用天魔解體之後，他已到了強弩之末，沒有多少餘力了。
天龍八步是天下第一輕功，喬木已經練到了登天三步。
可以看做是三段跳，也可以算是兩次空中加速、空中轉向的機會。
待到第一次躍起力盡之時，他人在空中雙腿微微彎曲，猛然發力重重一踏在空氣中。
只聽猛烈的音嘯聲中，身形再一次猛然拔高，沒入那陰雲籠罩的天空之中。
眼前視野陡然昏暗，喬木身形很快衝破陰雲，望見那雲端之上，立著的兩名道人。
其中一人是道子羽山，另一人給喬木的直覺要危險得多....兩人俱是一樣面無表情，只在他剛剛衝破雲層現身之時，有片刻訝異之色，但很快斂去。
喬木看準了兩人方向，雙足再次往下猛然一踏，踏出了凌空第三步。
身後空氣如水面一般蕩起劇烈波紋，他的身形再一次猛然加速，筆直衝向兩名道人。
只是無論羽山還是羽化，都沒當回事。
“這還沒動通天河呢？這麼急著死？”道子羽山開口。
“不錯。”羽化真人淡淡道：
“這雲霄之上，四處都是雷雲，此人完全是自尋死路。”
只見羽化真人抬起手掐個法訣。
這四面瀰漫的雷雲，忽然亮起了道道雷光，如電蛇蜿蜒而起，四面八方都是，周圍亮如白晝。
如雷的轟鳴之中，這雷雲裡無數電蛇激射而出，不斷擊打在喬木身上。
亮到了極點的電光，一瞬間便將喬木渾身淹沒。
...
PS：推書。
我忽悠了全世界
簡介：白幕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選為傳播愛與希望的使者，從未從事過這種工作的他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但很快他發現，自己似乎可以將自己編造的故事播至全世界，於是乎，各個世界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貝利亞:地球由我來保護！
託雷基亞:腳下的這顆星星就是他們的全部。
梅菲斯托:人類的未來，應該由人類自己去開闢！
安培拉星人:這就是我追尋著的光啊......
宇宙帝王:???
樂子人:???
徒手搓光:???
黑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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