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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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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淡,蕭索迷離。

這是條陰森的路,路有三尺多寬,路旁有著稀奇古樹。這不是人間路、是陰間路,是黃泉路。

黃泉路上行走著兩個魂魄、和兩個鬼差,兩個鬼差長的更是悚然得很!他倆的舌頭也是一致,是普通人的五六倍那麼長!一黑一白的臉,衣著也是一黑一白。他們的手裡還拿著一根軟鞭,時常在抽打著前面的魂魄。

兩個魂魄衣著也是一黑一白,他們根本就不怕軟鞭的抽打,搖搖晃晃的往前走著,三尺多寬的路,只夠他倆走的!

由此可見,他倆便是死後的關雲山和柳逍遙了!那兩個鬼差自然不必多說,就是陰間的黑白無常了。

突聽後面的黑無常說道:“老白,你說他倆是不是很傻!放著人間日子不好好享受,卻要跑到陰間來受苦。”

白無常淡顏一笑,“你又不是人類,怎會知道他們的苦楚!”

黑無常暗暗嘆息,腦海浮現了生前的景象,淡淡說道:“你別忘了,上輩子我也是人!唉,都怪我的命不好,取了個蛇蠍美人!”

白無常端詳了他一眼,“你長得這般黑,那美人豈會嫁給你?”

黑無常露出了悲涼的笑意,“她是貪上了我們家的大宅子!正月初九。初九的那天晚上,我在外接了單生意回來!回到家,她做了滿大桌子的菜,還替我備上了好酒!我以為她是要為我接風,結果...那卻是鴻門宴,鴻門宴啊!”

白無常拍了拍他的肩,安慰著道:“老黑,你也別太難過了!”

黑無常他豈能死的這般甘心,心裡的怨恨更是痛而不止,“你叫我怎麼能不難過,怎麼能不難過!敢問這世間還有誰會比我更慘的呢!”

“我,我比你更慘!唉算了,不說也罷!”白無常也陷入了生前的異象,他認為黑無常要和自己比起來那簡直是不值一提!

黑無常雙目一凝,“你?你不是說,你是被六個女人搞死的麼?!”

白無常微微一嘆道:“那是我騙你的!我本是紂王底下的小太監,那天紂王喝得爛醉,妲己卻是清醒得很!她看我長得白白淨淨的,就不停的來引誘我,我又是個不禁you惑的人,換著那時是誰都禁不起她的you惑的!她慢慢的解開了衣襟,露出了白白的胸膛,結果我,我就......”

黑無常微妙一笑,道:“結果你就上了她,是麼?”

白無常點點頭道:“嗯!我上她只是一時之爽!結果紂王醒了,她說我強暴於她,紂王狠下毒令,把我活生生的扔到了火池之中!”

聽完這裡黑無常倒有些好奇了,問道:“你不是說你是太監麼?太監的‘那個’,還能用麼!”

白無常嘆了口氣,說道:“這說來也巧!我去淨身房淨身的時候,刀匠手正準備動刀了,可就在這時,有位公公走了進來!他瞧了我一眼,說道:“慢著,先別急著下刀!”我當時也吃了一驚,後來我問他為何不閹我!他只說了句:“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黑無常這才明白痛徹,說道:“那太監定是妖女的人,他來找你,只是為妖女一解思春之癢!”

白無常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突聽前面一魂魄笑了起來。原來是前面的柳逍遙聽得發笑!

黑無常陰測測的眼直視著他:“老東西,你笑什麼笑!”

柳逍遙還是一副從容自若的樣子,笑著回答道:“我又沒笑你,你生哪門子的氣啊!”

白無常聽這話倒有些不對了,“那你是在笑我咯?!”

柳逍遙喜色一收,止步回首說道:“是,我是在笑你!我笑你想不到也是個feng流鬼。”

白無常聽來倒也不生氣,詭面一笑道:“哦,難道你也很feng流麼?”

柳逍遙斜睨了關雲山一眼,肅容說道:“我不feng流,不代表我旁邊這位不feng流啊!”

關雲山驀然立住,旋即轉身道:“柳逍遙,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白無常自心裡微微一嘆,說道:“生前是冤家,做鬼也是會結仇的!”

這句話聽後黑無常感觸心神,“何止結仇,那毒蠍女人,就是被我做鬼掐死的!”

白無常微微嘆了口氣,想著都覺得有些殘忍,“既然死了,就該大徹大悟,你又何苦再加害一條人命呢!”

黑無常露出了悲涼的笑意,緩緩說道:“只怪我沒有喝孟婆湯,要是我死前身上帶有銀子就好了!”

柳逍遙聞言有些奇怪了,問道:“喝孟婆湯,難道還要給錢?”

黑無常回答:“那是當然,你在凡間吃東西不用給錢麼?”

“可這是陰間啊!”

白無常淺笑著道:“陰間也一樣,吃東西也是要給錢的。何況孟婆湯更是難熬得很!‘孟婆湯’乃六種靈藥所制,取川河水所熬,熬製時間為:七七四十九個小時以上。”

聽他說的這麼明細,柳逍遙倒真是想喝喝這神秘的孟婆湯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問道:“孟婆湯,多少錢一碗?”

白無常淡淡回道:“十兩。”

說著說著,他們已走上了奈何橋。

奈何橋不知何物所鋪,橋面起著迷霧,分不清是何物所鋪。奈何橋底下的水,更是熱氣沸騰,通紅無比!數萬鬼魂在這川河水中哭著喊著,有的甚至還發出了淒厲的哀嚎,聞之散魂,心跳如潮。黑白無常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好怕的,可是他們兩個卻不一樣,心跳得緊。忽地,黑無常好像察覺後面有什麼動靜,暗暗視了眼白無常,“後面好像有人跟著我們!”

“知道,我們可以不用理會他。”

他們兩個的講話只有他們自己聽得到,柳逍遙和關雲山是怎麼樣也聽不到的!因為他們一種獨有的語言,那就是‘心靈傳音’。

他們後面確實跟著個人,是個女的;一襲白衣,容貌端莊,秀髮披肩、但卻一點也不凌亂,這個人就是,柳葉飛。

“下了奈何橋,就是望鄉臺了。”白無常走到橋頭,介說著道。

“望鄉臺?”柳逍遙生前便聽說書的說過望鄉臺,聽此一說真有一種拭目以待的感覺。

白無常淡笑著解說道:“望鄉臺,乃構建大師‘狄仁傑’所搭建。”

“你說的可是...唐朝宰相‘狄仁傑’!”柳逍遙聞之有許激動,狄仁傑可是他生前有些佩服之人啊。

“正是此人!此人聰明絕頂,還沒到來陰間幾天就做上官了!”

柳逍遙有些不解,問道:“那他搭建望鄉臺,又是有何用意呢?”

白無常面顏頗帶著點微笑,“望鄉臺乃黃土所造,是用千萬鬼魂思鄉之淚攪拌黃土、及天地靈氣所造的。狄大師為讓鬼魂看上親人們一面,所以才搭建了這個望鄉臺。只要你站在望鄉臺上,你就可以看到你的鄉土、親人、朋友、以及你最愛的人。”

被他說得如此,柳逍遙還真有點不信,“這望鄉臺,真的有那麼神奇!”

“不信,你可以上去試試。”

望鄉臺前有塊青石碑,上面寫著:望鄉臺,三個字。“字”是血紅色的,發著光,像似鬼眼一樣!

望鄉臺有三尺多高,兩口井那麼大的圓形體,三個階梯就可以走向望鄉臺。望鄉臺面起著冷霧,柳逍遙像似站在雲層中一般!關雲山也站了上去,他們都在遲遲的看著自己的親人;--關雲山已沒親人,只有個他最愛的師父;他看的很入神,甚至還捂著嘴在笑。柳逍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說道:“你在笑什麼?”

關雲山放下捂嘴的手,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在笑什麼,為何要告訴你!”

柳逍遙沒有追問,輕嘿一聲便緩緩地從望鄉臺走了下去。

關雲山看到什麼如此好笑呢?

他是看到了師父在洗澡,看師父解開衣衫、脫去了褲子,露出嫩白無瑕的身軀,他就忍不住笑了起來。“死瞎子,你看夠了沒有!”黑無常看他老久不下來,便開口喝道。

聞聲後關雲山很不情願的從望鄉臺走了下來,要不是黑無常催他,還指不定他要在上面呆多久呢!

他們走著走著,剛走進彎道就看見了一老婆婆,她旁邊還站著個小孩童;孩童額心有個豆大的紅點點,穿著肚兜,扎著兩小辮子,看上去就跟哪吒一樣。

只聽這白髮蒼蒼的老婆婆,一直在叫賣著孟婆湯,她叫賣的可跟大街上叫賣吆喝的不同,她的聲音很冷,冷的會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柳逍遙和關雲山聽到這種聲音,不禁毛骨悚然。黑鬼和白鬼可能是聽慣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的聲音雖聽得讓人發冷,可這孟婆湯卻是香氣十足,好聞得很!關雲山不禁停住,轉頭問道:“兩位差哥,能否借十兩銀子?我去弄碗湯喝喝!”

“實在不好意思,我身上沒有帶錢!”白無常確實是沒有帶錢,很實在的說道。

目光又轉向黑無常,“這位差哥身上可有帶錢?先借我十兩花花,等我有錢了雙倍奉還!”

黑無常輕哼一聲,說道:“我憑什麼借錢給你!”

關雲山笑說道:“放心吧差哥!只要你借十兩給我,就算要我還三十兩、一百兩,我都依你!”

黑無常冷冷一笑,道:“像你這樣的人,就該打入十八層地獄!我若是借錢給你,那我的錢豈不打水漂了!”

關雲山立時軒起了怒意,心裡暗道:“不借就不借,那麼多廢話幹嘛!”旋即,轉身啟步。

“老黑啊老黑,你真不愧是個生意人,連做鬼都盤算著自己的利益!”白無常見笑著說道。

黑無常也笑了笑,道:“那是當然!吃虧的事情,誰會願意去做呢!”

“孟婆湯,孟婆湯......”不知不覺,他們已走到孟婆的前面了,關雲山厚著臉皮問道:“孟婆,能不能賒賬啊!”他在人間就喜歡占人家的小便宜,想不到死後這種習慣仍舊不改。

孟婆霍然擺手道:“去去去,沒錢還想喝孟婆湯!”

“你又為何非喝孟婆湯不可?”白無常向孟婆點頭打了個招呼,笑問道。

關雲山面顯失望之色,嘆息著說道:“沒嘗過的東西,總想嚐嚐味道如何的!再說了,孟婆湯又是陰間極品,沒嚐到自然有些可惜!”

柳逍遙淺淺一笑,接道:“你死了怎麼不覺得可惜!”

關雲山臉色立變,哼道:“你不也是個死人麼!”

倏然,一條鬼影“簌——”的一聲,閃到了關雲山的面前--他就是孟婆旁邊的小孩童,讓人想不到的就是,他竟然手裡還端著兩碗孟婆湯!

關雲山見著臉泛微笑的說道:“小朋友!這兩碗湯,可是給我兩喝的麼?”

“嗯!”說罷兩手抬起,“快喝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關雲山二話不說,端著湯就大口的喝了起來。孩童將另一碗端舉在柳逍遙面前,稚嫩的說道:“爺爺,這碗是你的,快喝吧!”

柳逍遙想不明白這孩童為何要端孟婆湯來給他們喝!便問道:“小朋友,這湯?!”孩童小眼微轉,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只是笑說道:“爺爺,快喝吧,很好喝的!”“好吧!”柳逍遙也不多作遲疑,他和這孩童非親非故又怎會有害他之意呢!說罷,端起碗......

“不要啊爹,那是尿!”

柳葉飛的聲音傳來了,可是柳逍遙未能聽得到!她是附有生命力的靈魂,柳逍遙是不可能聽得到她講話的!那孩童端來的確實不是什麼孟婆湯,而是兩碗尿。等見柳逍遙將尿喝起來時,那孩童已經不見人影了。

關雲山喝完才覺得有些古怪,嗅了嗅碗,道:“這‘孟婆湯’,好像有股怪怪的味道!”

柳逍遙將最後一口嚥下,也趕緊嗅了嗅,“這好像是尿耶!”

黑無常聽後大笑,“你們喝的本就是尿!”這個白無常也知道,他本想告知他二人的,可黑無常給他使了個眼色叫他不要說!

關雲山哪裡能忍下這口氣,將碗摔得爛碎,怒喝道:“誰家的小屁孩,我非捏死他不可!”

白無常告誡道:“這孩童,你可動他不得!”關雲山哪隻他是善意,飛身一躍.....可還沒躍起,他已動彈不得了。只聽“唰——”的一聲,他的脖子已被軟鞭縲住,死死地喘不出氣來。白無常向黑無常使了個眼色,黑無常這才將軟鞭鬆開!關雲山鬆鬆脖子,氣喘吁吁的道:“你們為何要阻止我?”

黑無常哼道:“我就算不阻止你,你也殺不了他!”

關雲山濃眉微蹙,“我就不信了,一個小屁孩有那麼大的本事!”

白無常介面道:“你別看他是個孩童,他的本事可大著呢!再說,他又是閻王爺的親戚,惹毛了他,你可沒好果子吃!”

關雲山獨眼凝聚一團,“怪不得這小屁孩如此猖狂,原來是仗著閻王老子的威風!”

白無常淡說道:“你知道就好!”

“我可不怕他!”關雲山生前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死後也一樣,死性不改。

聞言,黑無常長眉一皺,“你不怕他,我可怕得很!”話鋒一頓又起,“要在陰間謀得一份差事,實在是不容易,不容易!”

柳逍遙突然說道:“快看,前面已沒路了!”

前面路已斷,下面是萬丈深淵。

鬼靈般的迷霧,從谷底往上飄著,白無常說道:“下面就是地府!”

“怎麼下去?”柳逍遙雖然輕功還算了得,可是面對這無底深淵還是有些懼怕的。

白無常淡淡一笑,“跳下去啊!”說罷,黑白無常一人攙一個跳躍下去。

頃刻間,柳葉飛也已趕到此處,遲疑了一會兒,也跟著跳躍而下。她姿勢優美,體態迷人,像似飽經名家作出的仙女下凡之著。落地時,已不見他們幾個的身影,只聽“哐——”的一響,地府的大門已被關住。

冷霧寒心,鬼氣重重,柳葉飛不禁害怕了起來,四處張望著,緩緩的往前邁去...地府的大門,有百丈餘高,門樑上“地府”二字,無比通紅,閃閃發亮,刺眼的很。

門的左右兩面,站著兩個看門鬼,一個長得雞頭狼嘴,一個長得豬頭鴨嘴。“雞頭鬼”身穿紅盔甲,腳套黃金靴,右手還握著個雞爪式的兵刃;“鴨嘴鬼”身穿藍盔甲,他的腳,並沒有穿靴子,一雙毛茸茸的腳,左手握著的則是翡翠色的豬耙。

鴨嘴鬼見來人嘎嘎道:“來者是哪路神仙?”

柳葉飛緩緩走到看門鬼的面前,目光掃了眼‘雞頭鬼’,看他面色烏黑,眼睛發綠,不禁心口一陣發冷,全身發毛,面上溢位了冷汗。她目光又慢慢的轉視‘鴨嘴鬼’,鴨嘴鬼眼珠通紅,面色死青,一張鴨嘴更是大的驚人!柳葉飛瞧了一眼,再也不敢瞧第二眼,低著頭顫聲說道:“我...我不是神仙,我是人。”

鴨嘴鬼別過頭,“雞頭!用你那雙狼眼,看看她是人還是神仙。”

雞頭鬼幽靈般的聲音回答道:“不用看了,她是人!”雞頭鬼聲音拖得很長,回聲很重,這聲音,彷彿能喚醒鬼界亡魂。

柳葉飛聽到這種聲音,毛孔寒豎,甚至連腳心都覺得發冷。

鴨嘴鬼通紅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問道:“你既然是人,又為何要擅闖地府?”

柳葉飛微微抬頭瞧了他一眼,又低著頭說道:“我來是...找我爹的。他在裡面!”

雞頭鬼陰森一笑,“你爹他是鬼,當然在裡面!”

柳葉飛連連搖頭,“不,我爹他不是鬼,是人!”

鴨嘴鬼那雙通紅的雙眼直視著柳葉飛,“我不管他是人還是鬼,只要你有令牌,我就放你進去!”

柳葉飛道:“什麼令牌?”

鴨嘴鬼左手一揚,手上已有了一塊令牌,令牌鐵青,上面有個紅色的“令”字。

這令牌柳葉飛她哪有,只好如實的說道:“我沒有令牌!”淺淺一笑接著道:“差大哥!能否幫個忙,讓我進去看看我爹!”

鴨嘴鬼暗暗沉思拿不定主意,又別過頭問雞頭鬼,“雞頭,你怎麼看?!”

雞頭鬼銳綠的眼角,露出一絲笑意,笑著道:“看她樣子也不像是壞人,不如......”

聽他這麼一說,鴨嘴鬼仔細端詳了柳葉飛一番,忽地微微一笑,道:“看你長得這麼漂亮,我等就放你進去。”這點,他並沒虛誇,柳葉飛確實是個超凡脫俗的女人。

柳葉飛淡淡一笑,“謝謝!謝謝兩位差大哥!”

只見“雞頭,鴨嘴”手觸了一下兵器上的藍色按鈕,門就自然而然的開了。

地府裡陰森森,暗無光,紅藍色的鬼眼,不停地在她眼前飄著,有時還能聽到悽慘的鬼叫聲。

柳葉飛已走進了閻王殿,大殿靜如死寂,殿內的四角,生著無煙之火,黃色金架上架著一口綠色厚鍋,烈烈焰火,顯得殿內金碧輝煌。大殿約莫有數十丈寬,殿中設有——鬼公堂,公堂下兩旁各站著四個鬼差,青衣高帽,手持金色殺威棒,殿上坐著閻王爺,他--眉毛極濃,面黑如鍋底,瞳孔深而大,鬍鬚緊密修長,額中還有半輪肉色月牙--他曾是宋代的清官,因判案鐵面無私,死後被入職為陰間的閻王。

突聽“威武”聲響起,閻王掌中驚堂木一拍,道:“堂下可是‘關雲山,柳逍遙’?”

他兩嚇得連忙點頭,“是,是,是......”

柳葉飛聽到“案聲”敲響,不禁也抖了起來。

閻王又一拍案,皺眉道:“關雲山!你為人好酒好se,本王要將你打入鬼池,叫你永世不得超生!”他順了順鬍鬚,接著又道:“牛頭馬面,把他給我拖出去!”聲音延緩的很長,氣勢壓人。

只見“牛頭馬面”拉著關雲山的手,倒拖了出去——他此刻只有滿口喊著:“不要啊!冤枉啊......”即使他拼命的掙扎,也是沒有脫身的餘地。柳葉飛看到這種場景,更是害怕,她不禁為柳逍遙擔心了起來!會不會爹也這種下場呢!她盼望著不要!

柳逍遙跪在地上,全身似已在抖。

閻王又一拍案,說道:“柳逍遙!念你是個好人,本王可以將你從輕發落!”聞言後,柳葉飛心裡的屏障總算是解除了,暗暗地高興起來,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一臉抽縮的柳逍遙,聞言後也不禁放鬆了些。

突見閻王右手一提,落案哼道:“誰叫你是個酒鬼呢!但你活罪可免,死罪難逃!大黑狗,快點將他吃掉!”

剎那間,一條巨大的黑影,已覆蓋著柳逍遙,這正是大黑狗。大黑狗約莫有五六丈那麼長,兩三丈那麼高,甚至可以吞噬怎條輪船,駭人、恐懼之極!

柳逍遙嚇得不知所措,害怕得緊!

大黑狗又黏又臭的舌頭,在柳逍遙的臉上舔著,他也只能閉目忍受著。閻王又拍案說道:“快,快...快把他吃掉!”

柳葉飛大聲叫道:“不要,不要吃我爹!”

黑狗大嘴一張,“喀嚓”兩響,柳逍遙的頭顱已斷,鮮血像湧泉一樣淌了出來,黑狗沒嚼幾下,他的頭已嚼得爛碎,柳葉飛拼命的撲過去,將黑狗推開,可惜她的力量不足,就像是替黑狗撓了一下癢癢。黑狗一猙獰,獠牙暴露,“吼——”的一聲,柳葉飛的右臂已斷。

——只聽一聲慘呼,她的人已醒。

這竟是一個夢,一個不祥的夢,可怕的夢!柳葉飛滿臉溢位了冷汗,全身似已溼透。

“夫人,你怎麼啦?!”李震彪聞聲醒來不覺的問道。

柳葉飛好像還沉浸在自己的夢境裡,“我夢見爹他,他......!”說到這裡,眼角慢慢的溢位了淚水,便不想接著往下說了。因為這只是一個夢而已,她還不能妄下定意。

李震彪將夫人擁入懷中,安慰著道:“沒事的,沒事的!”

柳葉飛依偎在他的懷裡,淚水打溼了他的睡衣。要是真沒事就好了,可是這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但不管怎樣,明天非得去山上看看,要不然真的就寢食難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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