黧淵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玩笑,可晏紅昭也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心裡是當真這樣想的。
無論是他的性格,亦或是他的身份,都讓她有種他能幹出這種事的感覺。
晏紅昭原本還溫熱的手在一瞬間就涼了下來。
她看著黧淵,許久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的話可能是讓她想多了,他非但沒有解釋,反而又問了她一遍:“昭昭這下害怕了?”
“你是存心嚇我的?”
“這卻不是。”
“……”
也就是說,倘若最後她真的不遂他的心意,他便當真準備巧取豪奪了?
晏紅昭忽然想到,當今陛下也是這樣對皇后娘娘的,所以說,這蠻橫霸道、不講道理的行為竟是隨了當今陛下?
沉默間,她莫名想起了之前聽過的戲文和風月話本。
多有那襄王有意,神女無夢的故事,而其他那些對男子掏心掏肺的女子,卻反被他視若敝履,連看都不願意多看一眼。
她在想,是不是正因為她對黧淵避之不及,才讓他興起了逗弄她的念頭。
若是她忽然轉了性子,對他投懷送抱,說不定他自己覺得沒意思也就收手了。
當然了,這步棋需要她舍下一些東西。
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若是她暫且放下自己的矜持就能夠全身而退,不必將整個晏家置於炭火之上,那她是願意的。
晏紅昭心裡打定了主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給自己鼓勁兒似的,慢慢回握住了黧淵帶著薄繭的大手。
看著黧淵的眼神在一瞬間變得炙熱,她忽然有些猶豫,自己是不是選了一個下下策。
可事已至此,沒有退路,她便只能硬著頭皮說:“你……你別金屋藏嬌,把我關起來……”
黧淵垂眸看向她握住自己的手,後又抬眸將視線重新落回到她臉上:“嗯?”
“……我、我害怕。”
“你方才不是說不怕嗎?”
“我不怕你,但我怕你關著我。”她眼睫低垂,聲音落寞:“我想沒人會喜歡失去自由,讓別人主宰自己的人生。”
“誰說沒有?”
“誰會這樣?”
“我阿爹啊。”阿爹說,為了孃親,他什麼都可以做。
方才聽黧淵提到他阿爹如何如何,晏紅昭還覺得那是個萬里挑一的好男人,可這會子只要一想到對方不顧皇后娘娘的意願自我感動式的奉獻,她便怎麼都感動不起來,只覺得壓抑。
再說了,他是皇帝,三宮六院的養在宮裡,今兒宿在這個妃子那,明兒留在那個美人那,哪裡由得別人主宰他的人生了?
可聽黧淵的口風,他竟似很贊同似的。
難道在他眼裡,這就是當今陛下對皇后娘娘情根深種的表現嗎?
晏紅昭心裡不以為然,只是不好表現出來。
她微微低著頭,固執地說:“我無需你做到那般地步,只要你懂得尊重我就好。”雖然極有可能是痴心妄想。
“我自然會尊重你!”
“……嗯。”
“那我能理解成,你現在的意思,是願意與我一起了?”他說著,晃了晃兩人交握的雙手。
晏紅昭也沒驕矜,輕輕地點了點頭。
誰知剛得到肯定的回答,黧淵便“得意忘形”似的,忽然掐著她的腰將她抱起,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晏紅昭霎時間羞得滿臉通紅。
她掙扎著要起來,可黧淵的手臂就跟兩條鐵鏈一樣緊緊地鎖住了她,叫她一點也掙脫不得。
這還不算,他還挑釁似的將下顎抵在了她的肩膀上,微微側過頭去看她飛滿紅暈的一張臉,饒有興致地看她拿他無可奈何。
她折騰出了一頭的汗,他卻未曾被她撼動分毫。
晏紅昭有些惱了,眉心微沉,橫了他一眼,嗔怒道:“你快點放開!”
黧淵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不要。”
“若叫旁人看見,成何體統!”
“昭昭的意思是,要是別人看不見,便可以隨便抱的?”
“……”她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她早該知道的,這人最擅長的就是強詞奪理。
她轉過頭去不再看他,卻還不忘威脅他說:“你再不放開我便真的生氣了。”
“也就是說,昭昭現在並沒有氣,方才那般只是故意裝出那副樣子來與我打情罵俏?”
晏紅昭:“……”
她要在心裡反反覆覆地告訴自己“這是皇子,不能咬、不能咬,絕對不能咬”,然後才能按捺住自己拉過他的手狠狠咬上一口的衝動。
可是真的好氣哦!
別說,能讓晏紅昭在嘴皮子上討不到好處的,黧淵是絕無僅有的一個。
瞧著她那氣鼓鼓的小模樣,黧淵好笑道:“想咬我?”
晏紅昭不理他。
黧淵抱著她晃了晃,撒嬌似的:“昭昭?”
晏紅昭幾時和人這般親密過,連耳朵尖都紅了,卻還在咬牙堅持不肯理他。
“昭昭。”
“昭昭!”
“昭昭——”
晏紅昭就是不吭聲。
黧淵眸光微動,忽然將手放在她腰間撓了一下,見她立時如遭雷擊一般僵住了身子,他的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笑意,瞬間反客為主:“還不理我?”
“你!”晏紅昭轉頭瞪他。
他卻乖覺,僅用一隻手臂環住她的細腰,另一隻手抬起送到她唇邊,說:“給你咬,出了氣就不許不理我了。”
“你放開我,我就理你了。”
“那你還是咬吧。”
“……”
晏紅昭的眼中倏然燃起了兩道火。
這次她沒再客氣,拉過黧淵的手便朝著他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
她沒收著力氣,口腔裡頓時便漫出了血腥味。
她想,應該是很疼的。
可黧淵別說是掙扎了,他就連吸口氣都不曾,就那樣安靜地任她咬著。
末了,倒是晏紅昭自己堅持不下去了。
她怔怔地鬆開口,狐疑地看向他:“你……你都不疼的嗎?”
他不答反問:“不氣了?”
晏紅昭徹底無語了。
她就沒見過他這樣的人,簡直比段家那一家子還要奇葩。
趁著晏紅昭愣神的工夫,黧淵收攏手臂將人擁得更緊,他垂首將臉埋在她的頸側,喟嘆一聲,道:“那讓我好好抱一會兒。”
“黧淵……”
“昭昭,我心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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