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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193. 賬有問題 運動能讓人快速發洩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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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能讓人快速發洩心中的鬱氣,韓盈一口氣打到筋疲力盡,才擦著汗停下,心裡對外人的煩躁也隨著汗水逐漸消散,她拿著汗巾擦去頭和脖子上的汗,重新坐在樹下休息。

將已經冷涼的茶碗推到韓盈面前,尚傅問道:“現在心靜下來了?”

“差不多吧。”韓盈邊說,邊舉起來茶碗牛飲。

尚傅等到韓盈放下茶碗才繼續開口:“你打算怎麼處置自己的婚事?”

“婚事啊……”

火氣消散,韓盈也能心平氣和的商量這件事,她略微沉吟,極為認真的說道:

“世間以為妻之道約束女子,要其順從公婆,夫君,他人如此熱烈,不過是我若踏入其中,便能以此拿捏於我。身負兩項枷鎖,任我再有千般本事,也只能使出一二,必須捨出去八.九才能換得些許安穩,之前,師父你說在世間除為妻,還有為母,後者可自在前行,可我如今年齡尚小,做不得母親,有個贅婿反而會更加麻煩,當然,我也看不上他。”

這幾天的紛紛擾擾尚傅也看在眼裡,韓盈一直沒有提範石的事情,他也就沒說,剛才聽韓盈的怒言,他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畢竟,若是個男子,這麼快靠自己做到了醫曹,而未來又不可限量的話,他肯定也要挑剔的去選擇妻子的家世,樣貌,品性都滿足自己的所需,韓盈有相同的權力和實力,怎麼不會有這樣的需求呢?尚傅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又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韓盈的臉上多了幾分鄭重,社會和生理讓她處於雙重弱勢中,弱者想要保證自己的資源,必須要確定自己的立身資本,當她身處局中時,更要將各方都看清楚,所以,韓盈不得不拷問自己――她身邊真的有永恆的幫手嗎?

答案是,沒有。

母親能夠拿捏她的婚事,忤逆不孝是死罪,陶鵲再堅持,也只能拖年,給予父母錢財也不夠,現代催婚不夠恐怖嗎?韓粟這個兄長是助力,卻也可以在特定的狀態下,如孔雀東南飛的女主劉蘭芝哥哥一樣,逼她嫁人,而贅婿,哈,參考高真吧。

她人的經驗就在眼前,血緣、婚姻,都是不可靠的,而師父說的母親,韓盈如今也覺著像裹了一層糖衣的苦藥,有孩子又怎麼樣,漢代好人.妻連孩子一起養的還少了?漢武帝他媽還有個私生女呢。

所以,師父的母親還有一個該死的潛臺詞,她生的孩子最好是個男孩,而且是成年的、有能力、受她控制的男孩――最好還不止一個。

這可真是處處都有大坑啊。

好吧,承認這個不以她意志轉移的現實吧,只要擁有價值,同時又處於弱勢,那覬覦只會從四面八方一起湧來,管她多大有沒有孩子,她能做的,只能像那個韓依一樣,將外力變成自己的實力,而後轉變為對抗另一方的力量。

“其實――”

現實殘酷,好在看透了,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區別就在於別想著既要、還要,她道:

“如今繼續單著也不是什麼好事,既然我沒興趣做個賢妻,也做不了良母,那到不如劍走偏鋒,直接人可盡夫吧。”

“嗯?!”

尚傅被韓盈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徹底給驚住了,漢時不是沒有如此彪悍的女子,可韓盈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這樣的跡象啊?他臉上露出了幾分吃驚,上下掃了韓盈兩眼,委婉的問道:

“你以前可沒有這方面的興致……”

“我現在也沒有興致。”

實話實說,韓盈也不喜歡身邊圍繞上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年耽誤自己工作,畢竟她正事還來不及做呢,玩樂……宛安縣城也沒有什麼好玩樂的。不過,當自己受到凝視和客體化的時候,反凝視回去,客體化那些對她有所需求的男性,是最快讓他人意識到她權力的體現,也能讓他人知難而退。

當然,意識不到權力也沒關係,畢竟她的權力並不是極度強大,但這不代表她沒有運作的空間,實力沒她強的,對方做不到強迫,只能被動接受她的凝視與挑選,以及隨便拒絕,那這些人就不足為懼。

而實力比她強的,看上她也是為了圖利,她當然沒辦法隨便拒絕,但,你要老孃出力,老孃就得要出門,和男人打交道,這就有機會了,要是不在意綠帽子有多少,我能一個月給你幾個不同的花樣,算好生理期,實在不行我還有避孕藥呢,至於孩子,我生孩子都跟你姓了,你還在意孩子是誰的?

至於未來會不會出鳩佔鵲巢,聯合情人搞死老公的事情……

呵呵呵呵。

她早就該想懂男人的恐懼點了,被罵了千年的人可盡夫,不是就這麼回事嗎!

當然,這樣做肯定會有副作用,比如蕩/婦羞辱什麼的,可她要挑戰的規則和權威多了去了,蕩/婦的標籤也就是撓撓癢了,更何況,這世間的能夠多吃多佔的強者,哪個人全都是美名,沒有個狠名的?或者說,古往今來真正享受到好處的女人,她們有美名嗎?

‘主人翁’的竇太主,‘吃醋自殺’的房夫人,萬貴妃,唐朝公主,啊,還有古代唯一一對沒有外人的張皇后……

想到這裡,韓盈低低的笑了起來。

名聲的枷鎖,還真是沉重又潛移默化啊,她居然現在才察覺,其實,就算是有人因此而對她產生偏見又怎麼了?那正好反向篩選,還省了她的交際成本呢。

而除了這點,如此糟糕的名聲還能倒逼她的母親,兄長只能站到她的身邊,想把我充做資源嫁出去?嘿,外面有人敢要嗎?你能得到好處嗎?老孃我又不是不結婚,不生孩子,不給家裡拿錢了,你跟著老孃有吃有喝的不比外人強?

尚傅有些咂舌,他隱約覺著,韓盈在前往山陽郡回來之後,整個人突然變得和往常區別很大,好似突然多出了很多鋒芒。

他也不清楚這樣的變化是好是壞,不過,自己照看的孩子也的確該面對外界的風雨了,趁著如今自己還算能兜得住底,他鼓勵道:

“看起來我真的是老了,你願意這樣做就做吧,我這把老骨頭總還是能為你遮擋住幾分的。”

“嗯。”

韓盈認真點頭應了下來。

既然說要‘人可盡夫’,韓盈也不含糊,先和左儀點了個飯局,讓獄掾的兒子梁奉作陪。

梁奉是兩年前被允許在尚傅身邊做雜事的,他今年已經十八,還是未婚狀態,出現這樣的情況是運氣不好和眼界提高各佔一半,之前定親的女孩因為疾病意外去世,對方去世後沒兩個月,他就到了尚傅身邊。

因為他人嫉妒,加上時間太過巧合,梁奉克妻的傳聞被傳的到處都是,後面的人就不太想嫁女兒給她,再加上樑奉覺著覺得自己繼續幹下去,能有個好職位,到時候照樣能擇個不錯的妻子,也不急,於是一直單到了現在。

可惜的是,官場上的職位都是蘿蔔坑,前頭的人不退下去,後面的人就別想升,現代建議新人去那些正在上升期的私企,正是因為隨著公司的擴大,會多出來很多職位,而國企上面全都是前輩,資歷都比新人高,升職根本輪不到新人,梁奉無疑也遇到了這種情況,壓根沒有合適的職位給他,兩年下來,還是隻在尚傅身邊整理文書。

在官場上來說,這種事情是非常普遍的,熬個七八年乃至十多年才能等的一個機會的人也很多,梁奉心性極好,能忍,一直認真的做著工作,身為官場中人也會來事兒,他一開始還不清楚韓盈為什麼叫他,但很快發現了自己只是個陪襯,便安安靜靜的坐好了自己陪襯的工作,被左儀和韓盈調笑也沒有不悅,而是順和著開起來玩笑,活躍著氣氛。

梁奉的表現韓盈很滿意,投桃報李,她也就將原本打算要等梁奉離開後,才說的郡裡會過來採購絲綢的事情,直接在飯局上說了出來,

能在尚傅身邊待這麼久,梁奉自然明白何為‘話中有話’,在左儀數著說絲不夠的時候,當即出來表示他也可以代收。

順手促成一單生意的韓盈心情很是不錯,酒足飯飽後,梁奉態度放得很低,為其牽馬執鞭,直至快醫屬時,他才說道:

“今日多謝醫曹提攜,日後若是還有這樣的好事,還請醫曹莫要忘了我啊。”

韓盈笑笑,給了個橫模兩可的回答:“哈,日後再說吧。”

這種順帶的事情,韓盈轉頭就把他丟在了腦後。

一來一回折騰了兩個多月不來醫屬,回來的韓盈居然還有些陌生的感覺,她看了一眼排班,在腦海中快速的安排了一下未來兩個月要做的事情,剛想去找於秋的時候,聽聞韓盈過來的楚田趕緊拿著一卷竹簡小跑了過來。

“醫曹!”

楚田的臉上還帶著些許焦急,像是遇到了她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一看到韓盈,彷彿心立刻回到了肚子裡,扭頭四下望了望,在確定沒人之後,這才開口說道:

“出大事兒了,去年的賬不對!”

“嗯?”

韓盈微微皺眉,又快速放開,詢問道:“什麼賬不對?”

“是去年的藥材,你看。”楚田靠近韓盈,將手裡拿著的竹簡攤開,左手拿著,右手去指上面的字,邊指邊道:

“這兒,平村各項支出加起來,比其它地方足足多了八千六百九十一錢!”

韓盈低頭看向這幾串數字。

她前世沒有接觸過會計,也就是剛上大學時,第一個月手頭沒有鬆緊,一口氣狂花了千多,被父母詢問錢花哪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買了好多沒必要的東西,後來就有了記賬的習慣,很簡略,只是收益和支出兩種,好在拿到如今教給女醫們是足夠的。

因為農人藥材的銷售物件只有女醫,由女醫統一計入整個村的藥材數量後,拉到鄉里,然後再次統計,調配,一部分送到縣裡,另一部分按照女醫們本村缺失的藥材需求重新再分下去。

交易過程不是特別複雜,只有兩道,所以賬目整體上還是比較簡單的,執行的這兩年沒有出現過太大的問題。

只是,人性貪婪,涉及這麼大的金錢流轉,時間久了肯定會有人止不住想要動手,韓盈已經設定了醫屬查賬,這就像後世的審計,可沒想到,這才過去兩年,就有人可能開始作案,她微微眯了眯眼,將這幾串數字和竹簡上其它村的資料核對了一下,就發現了問題。

平村這八種藥材的數量,每項都比其他村高,高出二層左右。

緊接著,虛開發票四個字就從韓盈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每一種藥材的習性都不一樣,有些一年就可以收穫,而有些需要兩年到年才可以採摘,甚至採摘的時間、部位都有所不同,對於大部分農戶而言,他們的種植藥材的偏好更傾向於一年收、處理簡單,佔地少,最好避開農時的藥材,如果做不到,那他們也會只專注於一項,因為這能讓他們減少耕種成本和風險。

其次,由於如今仍舊有著人口禁止流通的要求,道路不便和交通工具的匱乏,糧食的流轉與購買也不像後世那麼容易,農戶家庭都傾向於先保證糧食生產足夠,然後用輪休又或者是房前屋後的土地種植出來藥材,除非是一些大戶,否則很少有人會大批次的種植藥材。

平村藥材計量不對勁兒的地方就在這裡,總和量大,平均到一戶農家也得空出來一畝地才夠,而正常情況下,不可能一個村所有戶都這樣去做,也就是說,可能只有一半的家庭,一口氣減少了兩畝以上,六石糧食的收成。

今年可是統計的去年的情況,沒有綠肥,直接少了一個成年人大約個月的口糧,豈不是太過於冒險?

倘若是大農戶多種藥材,他們也要減少自己耕種成本和風險的,大農戶要麼只種一種藥材,最多也不會超過種,而這和平村記載的資料相悖,總之……這個資料的確很不對勁。

韓盈皺緊了眉頭,她沉思了片刻,目光逐漸移到了楚田身上。

不對,連自己都只是懷疑,楚田為何如此篤定的說賬不對,而不是‘有問題’?

畢竟,減少一畝地糧食種植藥材,用來直接和醫屬換取交人頭稅的錢也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剩下的錢才也可以買其它所需的物品,亦或者作為儲備,若是平村的女醫威望足夠高,她也是可以做到這點的。

她還如此緊張的過來找她,而不是向於秋上報……

韓盈突然詢問起來:“楚田啊,是不是有人和你說過平村的事情?”

楚田正等著韓盈發怒,沒想到對方冷不丁的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超出預判的詢問讓她頓時慌亂起來,她瞪大了眼睛,半張著嘴,想伸手去捂,卻又不敢伸手,一時間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看楚田模樣,韓盈就確定了自己的所想,她繼續問道:“是誰?同鄉裡的女醫?”

楚田更加懵了,她直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後便發現自己這樣的動作有多麼愚蠢,完全是欲蓋彌彰,她放下手,不可思議的說道:

“醫曹,您可真不愧是月女啊,神了!我還沒說,您就都猜到了。”

韓盈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只是十分平靜的說道:“把情況跟我說一下吧。”

這樣的表情讓楚田心裡七上八下的,她緊張的開口解釋起來。

事情要從韓盈走後說起。

為了保障底層的女醫也能有醫療教育資源,除了鄉、村的優秀女醫能夠來縣裡調換,縣裡也會組織女醫下去進行為期半個月到一個月不等的教導,今年正好輪到楚田,當時有一個非常好學的女醫,徐飴,一等到她空閒就會過來問問題,還會給她端茶倒水,態度極其熱絡。

時間久了,楚田對她印象便非常深刻,不知不覺間也說了自己的家住在哪裡,還提到自己教完之後要回家看看。

不過,說過此事的楚田還沒到家,就被徐飴堵在了半路上,神神秘秘的告訴她平村虛報賬目的事情,還以自己日後能否繼續行醫作為擔保,指認平村的村醫,並遠遠的在村外指了平村的田地給楚田看。

楚田還很年輕,經歷的事情不算多,突然送到她手上這麼大的一個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於是徐飴給楚田出主意,讓她等一等,等韓盈回來,告訴她,讓她來處理。

原本,徐飴是想把自己摘出去的,她千叮嚀萬囑咐,希望楚田不要把自己說出去,因為她害怕日後會被報復,當時楚田也是答應了,只不過沒有想到韓盈這麼快就發現了問題,現在也只能交代出來了。

韓盈有些沉默,她看著楚田稚嫩的臉龐,想著她今年好像還沒到十六歲的年齡……算了,這次被當槍使就被當槍使吧,以後叫於秋提點提點,多長點心眼子。

把整個事情說完的楚田還有些忐忑不安,韓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

“這事你做的很好,先不要和別人說,回去正常把賬整理好,這件事我過兩天會處理的。”

楚田將自己的心放回了肚子裡,她相信韓盈不會騙她:“好,那我先拿著賬回去了。”

看著楚田離開,韓盈微不可查的搖了搖頭。

這次的賬和過往不同,不是有人欺下瞞上,而是有人瞞下欺上,這絕不是一個平村的女醫就能做到這件事情,肯定還得有鄉醫打掩護,還好縣裡人少,除了楚田固定外,還需要其她女醫隨機抽籤查賬,出問題的可能性不大,可惜,她們容易出另一個問題。

不瞭解基層情況,被看似正常的資料騙過去。

就像,她也不敢百分之百確定這資料就是假的一樣。

問題得抓,漏洞也得補,韓盈思索著解決辦法,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情。

才兩年不到,就已經有人敢虛開發票貪錢,還一口氣貪了八千多錢的大案,那對於更基層的村醫來說,她們真能保證自己的手腳很乾淨,或者說,沒有在其它地方犯點‘無傷大雅’的小錯嗎?

而現在,這個‘小錯’,又到什麼地步了?

我也得去鄉里多轉轉才行了。

韓盈將這件事提上日程,比起來正事,慶乘就更加需要快刀斬亂麻的解決掉,在對方和自己商議好絲綢運輸之後,不等對方開口,她就直接問道:

“說起來,我看慶公的寶駒甚是高大威猛,之前沒來得說,現在春天快過去,再不說就要來不及了,索性厚著臉皮問問,這寶駒……我能借來給家中的母馬配個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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