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首頁 > 古代言情 > 學醫救不了大漢(基建) > 章節目錄 第217章 216. 送一封信 韓盈成功的從沈時口……

第217章 216. 送一封信 韓盈成功的從沈時口……

<<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

韓盈成功的從沈時口中獲得了大量的,關於整個方丘縣各個勢力的訊息。

受限於沈時亭長身份的緣故,他對基層遊俠,以及鄉內的情況極為熟悉,但在講述更高一些,比如縣令縣尉對待江悍的態度上,就有些拿不準主意,只能給出一個籠統的判斷。

這點,韓盈也不意外,畢竟身份低位的限制就在這裡,沒進入那個圈子一段時間,肯定摸不清這些東西。

上層不知道無所謂,倒是當沈時說出鄉間被遊俠搶糧的村民極多,連帶著交賦稅時的胥吏也會被搶,大家對此都極為怨恨遊俠的時候,韓盈心中就飄過了一個念頭。

民心可用。

可惜這民心現在用不到,得交給常宜去做了。

資訊收集到現在,已經到了極限,韓盈清楚,自己已經很難再得到更多有用的資訊了,只是她還需要確定最後一件事。

周韮回來的訊息,真的被常宜捂的結結實實,沒有被發現嗎?

接下來營救齊錦和針對江悍的計劃需要根據這點展開,她必須要知道這點,不然她便會成為對方戲耍的老鼠,直至輸掉自己的性命。

將梯田的圖案和要點,以及她給自己蛇床子藥材的價值和說服縣令的辦法都寫在布上後,韓盈又叫來了沈時,將她‘再無江悍’的辦法,告知於了對方。

受限於沒有實物,沈時很難完全相信這畫在布上叫做翻車的工具,真的夠讓水源源源不斷的供給上游,不過梯田的構思卻讓他覺著還真有可行的地方,將比較靠近水源的土地挖平整,不僅能消耗大量的勞動力,還能多出來不少可以耕種的耕地,這肯定會減少遊俠的數量,那這些遊俠肯定不會再成氣候。

方丘被遊俠肆虐太久了,久到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可能,沈時都願意去嘗試一下,在知道韓盈需要向常宜確定,江悍沒有獲得周韮回到她身邊的訊息時,他自告奮勇的表示,願意做這個聯絡人。

拉出來家裡的馬車,沈時帶上母親,將韓盈的圖和信件藏在母親懷中,以母親舊疾復發,需要再次複診的藉口,重新見到了常宜。

不得不說,這些時日常宜過的極為煎熬,一直把周韮藏著不行,挑破這件事兒更不行,怎麼都沒辦法破局的她急的嘴上都起了火泡,她是沒有一點心情給病人看診的,直到沈母向她露出來自己手掌上的黑印。

那是分明醫曹的印!

常宜猛的瞪大了眼睛,沈時還在一旁哀求,他這麼誠懇,反應過來的常宜自然要‘勉為其難’的答應。

這可是婦人病,兒子守著門防止旁人偷聽偷看再正常不過,黑著臉站在門口的沈時對每一個想要靠近的人怒目而視,有兩個想要靠近的直接被不解的同伴拉住——女人家的私密事兒,你過去幹嘛?找打嗎?

如此,常宜終於能夠放心的和對方密談。

這位年過半百的老媼身體雖是不好,可膽識和智慧一點都不差,條理清晰的交代好了韓盈和兒子說的事情,把那些東西給了常宜,還問了韓盈最想知道的問題。

常宜不太清楚韓盈的佈置,不過心裡卻無條件的相信對方,趕緊三言兩語的把情況交代清楚。

當時搶周韮和齊錦的人有五個人,哪怕分開跑,背後也有兩個人追她,正常情況下週韮一個人其實也是逃不掉的,不過她們兩個被搶劫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她運氣好,躲到了一戶人家的草垛裡,沒被看出來腳印不對。

而周韮的好運氣還在持續,她診治過藏身農戶的家裡人,對方看她落難,不僅沒有對追的賊人說她的下落,還指了假路,隨後又將她送到了另一家商戶家裡,對方拍著胸脯表示要護她性命,藉著送貨的名義,將她藏在貨裡,送到了醫屬。

如此,周韮才一直未曾洩露自己的行蹤,而江悍的人也只是懷疑,派人監視,並不敢真的下手。

聽完整個過程,沈母對於常宜‘幸運’的說法,一點兒也不認同,她不由得出聲反駁:

“醫曹此言差矣,若不是醫曹和女醫不計報酬的為我等醫治傷病,實為有仁之士,我等豈會全力相助?”

如今佛教還沒有傳入,沈母也沒有專門學過什麼,不然她能更好的形容出周韮和榮朔所經歷的一切——善因善果,得道多助。

好在,常宜能夠明白對方的意思。

她們這些時日所做的事情,不是沒有人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無論是周韮遇到的農戶還是商人,亦或者今天過來的沈母和當初出手相救的沈時,在她/他身處危險時,雖沒有直接挺身而出,直面江悍,卻能夠頂著風險,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常宜心裡不由得生出幾分涓涓細流,它們溫和的流過四肢,讓人好像泡在河水裡,逐漸沖刷走了自己這些時日的孤立無助。

眨了眨有些溼潤的眼睛,常宜嘆息:“當初行事,不過是盡女醫的職責,從未想過會有今日,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我兒與我也未想那麼多。”

不可否認,人人都有功利心,但有些時候,人的功利心卻又沒有那麼強,很多時候做事並不是出於認真思考、仔細衡量之後,才去選擇一個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去做,更多時候,其實就是依照著自己的價值觀和情感,甚至是‘感覺’,就這麼直接去做了。

沈母同樣如此,她望著面前年輕的過分的醫曹,神色嚴肅的說道:“至今已快五十載,從未見過能為多個農戶治病,手剮毒瘡的醫曹,這樣的‘職責’,我心傾之啊。”

常宜被對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她連連擺手,否認起來:“哪裡有那麼好!”

看她的模樣,沈母笑著搖了搖頭。

時間緊迫,她也不在此事上繼續浪費時間,而是起身洗掉自己手上的印,向常宜告別:

“韓醫曹那邊急著等訊息,還請醫曹快些開藥,我好回去送口信。”

說回正事,常宜迅速放下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情緒,她推開門出去,一臉焦急的沈時直接上前詢問母親的病情,實際上卻是偷偷的將那兩個疑似監視她的人指出來。

在外人來人往,沒辦法多談,沈時聽對方囑咐過一切小心後,便拿了藥匆匆返回。

知道韓盈到來,又聽聞對方已經有了對付江悍並盡力救出齊錦的辦法,常宜的心安定了不少,她將情況告訴了被自己藏起來的周韮,讓她再多做些許忍耐,就不用再繼續躲藏了。

而等沈時回來的韓盈,有了這份確定的訊息,也就不用再調整計劃,她按照之前的設想,揮筆寫下了一封給方丘縣縣令的信。

這封信非常不客氣,前面的內容把對方罵的不輕,大概內容是:你們方丘縣什麼治理情況?送信的信使半夜還能被劫?這麼一群視國法於無物的遊俠你居然不管,實在是庸政、怠政,年終考核應該評個殿(最差)然後被辭官!

而後面的內容,就是威脅加要求給個處理結果,韓盈直說了,襲擊搶劫她的人就是江悍的手下,要方丘縣令要給她一個合理的結果,不然她真的會在明年上計的時候告狀,到時候沒他好果子吃。

寫這封信的時候,沈時就在旁邊,看著信上的內容,他額頭上直接出現了細密的汗珠,嚇的。

沈時來回用了三天的時間,安排的遊俠們終於趕到,當韓盈將竹簡封好,準備遞到楚回手中,由他送給縣令的時候,沈時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韓醫曹,這麼寫真的行嗎?常醫曹可還……”

韓盈明白沈時的意思,她罵的難聽不說,還威脅對方,哪個縣令能忍得了這樣的氣?方丘縣令辦法跑兩百里外找她的麻煩,把氣撒到常宜身上卻容易的很,到時候常宜恐怕要受不少刁難磋磨。

“這信不是給縣令看的。”

上司刁難磋磨下屬,那可比婆婆折騰兒媳容易,也狠的多,韓盈可不會這麼害常宜,倒是沈時能問出這話,說明他有倒向常宜,這是好事。

腦海中閃過這個年頭的韓盈解釋道:“此信是拿來讓縣令發火,再拿給給江悍看的。”

沈時愣住,他微微皺眉,仔細想了想,臉上逐漸浮現出幾分驚喜:

“妙啊!有了這封信,縣令肯定不會再偏幫那江悍了!”

韓盈微微點了點頭。

這沈時的政治智慧也不是很差啊。

她的這封信,是威脅方丘縣令不假,可有了常宜那裡的後手,這邊是一個借坡下驢的梯子,其中有些微妙,不過從利益角度看就足夠清晰了。

方丘縣令和江悍之間的聯絡,絕對不會非常緊密,更大的可能,不過是前者沒有辦法制衡後者的武力,只能捏著鼻子和後者合作。

畢竟,按照國法,縣令才是方丘縣唯一的統治者,土皇帝。

皇帝怎麼能接受權臣挑釁自己的權力?

而如今,韓盈給了他這麼一個能夠重新掌握權力的機會,一個實施起來很有可能成功的計劃,他當然不會拒絕。

當然,也有幾分機率是方丘縣令和江悍真好到穿一條褲子,沒關係,那封信的威脅還是有的嘛,她上頭有人,你不跟著我幹,行啊,試試我能不能明年把你官職整丟了?

不過光威脅也不行,容易惹的對方逆反,而上頭有人是威脅,反過來看,也是助力,只要有政績,那還是可以活動活動,遠離這破窮鄉僻壤的嘛,至於政績——

常宜手中就有啊!

威逼利誘四個字全部做齊,韓盈就不信這方丘縣令還能一直站在江悍身邊。

對付強大的敵人,最重要的就是把他周圍的朋友全轉化成自己的,敵人越少,自己人越多,對付起來就越容易。

就是這計劃有一點點缺點,看到這信的方丘縣令絕對會氣的要死,而常宜很有可能逃不了一頓臭罵,運氣不好的話,可能還會受點傷。

韓盈的猜測一點都沒錯,看到這封信的方丘縣令氣的渾身發抖,胸口止不住的起伏,連忍都沒有忍,破口大罵起來:

“兒女子!畜牲!乳臭未乾的小兒,豈敢如此辱我!”

這聲音之大,連隔壁房間辦公的主播和文書都聽的一清二楚,個個嚇得閉嘴屏息,生怕此刻因為某些不起眼的原因,被上司抓住機會發洩,吃了掛落。

正當周圍萬籟俱寂,只能聽到方丘縣令瘋狂的怒吼時,一道不常見的女音突然出現:

“縣令,常宜求見。”

是常醫曹了。

主薄和自己對面的文書互相用眼神傳遞著訊號,眼中還帶幾分敬佩勇士和幸災樂禍的心態,畢竟這個時候觸上司黴頭,實在是很作死啊。

對縣令極為了解的主薄還在心裡數著,幾息之後縣令會喊&039;滾&039;,只是滾沒聽到,倒是聽到了推門和重物撞擊的聲音,這讓主薄愣了一下,等等,那常宜竟然在這種時候直接進去了?

她不想活了吧?

常宜當然想活。

正因為想活,她才必須要頂著縣令的怒火進去,因為這是她唯一的,能夠合理避開他人見到縣令的時機。

畢竟現在不趕緊解釋以後就沒機會見到縣令了,直接等著對方穿小鞋就好了!

為了平息縣令的怒火,常宜在對方扔過來竹簡的時候,剋制住了自己躲避的本能,硬生生受了下來。

方丘條件太優越,縣令人到中年,武藝絲毫不敢落下,他力氣本就不小,再加上竹簡沉重,對著腦門一砸,直接見了血。

見人受傷,方丘縣令的怒火降了些許,他臉色還有些難看,卻不再繼續將人趕出去,而是生硬的問道:

“你來幹什麼?”

“是為了韓醫曹的信。”

常宜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傷的不重,血沒有持續流之後,也就先沒有管,而是繼續道:

“此事另有隱情,還請縣令允我講清。”

方丘縣令盯著常宜,略有些渾濁的眼中多了幾分深思,看她在自己目光下仍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終於同意:

“講。”

常宜終於鬆了口氣,她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整體都沒有隱瞞,只是模糊了周韮的回來時間,讓對方以為是在榮朔走後。

這麼做,一是摘清她自己,二是給韓盈罵人提供更加合理的理由——送過來的女醫這才兩個多月不到就被搶劫,現在一個跑掉生死不知,另一個落在江悍手裡不知道活不活著,送信人送個信夜裡還差點被殺,她罵怎麼了?她就該罵好的吧!

知道底下還有這件隱情的方丘縣令臉色更加難看起來,這事兒他還真不佔理,方丘是個窮的鳥不拉屎的地方,女醫不僅願意過來,還帶來那麼多藥材,誠意也是很足的,結果呢?兩個多月就出了這檔子事,誰知道都得氣啊。

方丘縣令拉不下來道歉,只能憤憤的罵道:

“必殺此豎子方能解恨!”

常宜衡量著對方話中的情緒和真假,覺著怎麼都得有七分恨,六分真,她心神一動,道:

“不瞞縣令,我與醫曹都有此意,”

“哦?”

縣令眼神微微閃動:“你……可有什麼良策?”

“自然是有的。”

常宜感覺自己有些頭暈,失血對她還是有了影響,她在袖中狠狠的掐了下掌心,用刺痛讓自己保持著理智和清醒:

“縣令不知,我手下女醫曾去丘上採藥,意外發現了一味藥材,能夠燥溼祛風、殺蟲止癢,甚至可做成殺蚜蟲的農藥,價值極高,更妙的是丘上到處都長著它,若是能組織人力採摘,再往外售賣,必然能獲利極大,不過此物價值不低,想來,是需要專人護送的吧?”

方丘縣令最開始是被能夠殺蚜蟲的農藥吸引。

由於地勢的原因,方丘看著不缺水,但實際利用起來極難,種植水稻是不用想了,只能多種更加少水的麥,而蚜蟲,更是麥子的天敵。

本來糧食產量就低,再加上蟲害,麥的產量就更讓人心疼,而如今這草藥若真的能夠殺蚜蟲,豈不是能讓糧食多增加幾許?

當然,如果此物真的是一味能夠治病的草藥,那使用它做殺蟲藥來提升的那點糧食產量,遠遠沒有草藥本身昂貴,從價值上來說,這其實是虧本的買賣,但方丘實在是太缺糧食了,所以糧食產量提升的重要性反過來壓制了藥價,這樣做還是很划算的。

畢竟賣藥買糧送過來價格比這還貴。

思索過藥殺蟲增產,方丘縣令這才繼續想常宜後續話的意思,只是這時間過去的有點久了,沉不過氣的常宜還以為僅此一點不夠說服對方,她繼續加大著砝碼:

“丘上的草藥不少,想來能賣不少錢,可以拿來僱人將靠河的土地平整一番,上下挖平,清理出一片能夠耕種的土地出來,自古便是有恆產者無殺心,這些耕地能夠安置不少青壯,待他們成家,人丁興起,如何不算政績?到時候,縣令也可……”

後面的話,常宜沒有說,方丘縣令卻沒有第一時間心動,他先是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緊接著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起來。

如果可以,誰願意在這個鳥不拉屎的窮地方過一輩子?更何況對方已經給出瞭如何清理江悍的辦法,用重利騙走他身邊人,士卒們抓他不就容易的多了麼?

而他頭疼的,不是對付不了江悍,是江悍被抓後其他遊俠接連不斷的‘復仇’和失去老大後,各個遊俠團伙為了爭奪老大產生的混亂,各種爭鬥案件直線上升,那可比江悍活著時還要麻煩。

可若是把人一部分人控制起來去開墾耕地,那後續的混亂也能減少很多。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那韓盈真的在郡裡有幾分關係,她還入了郡守的眼,待自己有了政績,對方又能為自己美言幾句,那說不定真的……

人有所求,態度自然會緩和下來,方丘縣令也沒那麼生氣了,他起身想將常宜拉到身邊交談以示親密,一看對方柔和的面孔和隆起的胸部,頓時停住了腳步,隨即用極為溫和、親切的語氣說道:

“剛才那竹簡砸傷甚是嚴重,常宜你先過來坐下休息,我去叫人拿布,你先包紮好傷口,再細談此事……”

而在方丘縣令和常宜商議具體細節的時候,江悍的家中也在商議對策,就是過程嘛,更加血腥一點。

‘砰,砰——!’

一腳將謝順踹飛,看著對方往後倒退七八步,直至連頭帶背的重重撞在門板上,腹痛背痛頭痛的倒在地下打滾,江悍仍不見得滿意,而是繼續斥罵:

“一個女人,都快半個月了還找不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你們這群廢物!”

如果您覺得《學醫救不了大漢(基建)》小說很精彩的話,請貼上以下網址分享給您的好友,謝謝支援!

( 本書網址:https://www.51du.org/xs/369094.html )

<<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
新增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