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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247. 外界情況 貨場內的行商們,早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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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場內的行商們,早就因為等待而逐漸心急如焚,一聽到之前離去的行商召平回來,紛紛跑出來圍觀,只是出來一看,不少人頓時面露驚詫之色。

不怪他們會有這樣的表情,貨場地方狹小,本來就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再加上行商之間經常互相搶貨,大家不僅認識,連對方的品行也摸的差不多,召平此人帶著些許潔癖,哪怕趕路時顧不得勤洗勤換,他也要把能打理的鬚髮打理的整整齊齊。

可如今,召平綁起來的髮髻帶著黃泥,鬍鬚亂糟糟的,甚至還夾雜著草屑,身上更是邋遢的不行,不只是他,同隊壓鏢的也都是相同的模樣,還有的人衣服已經被劃爛,個別者還帶著乾枯的血跡,看的人心頭髮驚。

和召平交好的楚行商一聽到訊息,手中的餅都忘記放下,就這麼直接衝了出來,他四下打量,發覺回來的這六七十號人中,除了召平的商隊外,還有另一隊人,那些男人個個身材健壯,行動一致,中間還護著個十二三歲的少女,看起來極為奇怪。

只是這種時候,旁的人再奇怪也沒有召平重要,看著召平這邊不見任何貨物,光有裝糧牛車,楚行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他推開眾人上前,連忙問道:

“老召,你們怎麼成這個樣子了?貨呢?”

癱坐在地上的召平充耳不聞,誰的話也不回答。

自秦開始打壓商人,這個群體地位變開是越發的低下,真是有本事有門路的,誰願意經商?更不要說是商人中最苦的行商,這可是趕路真會死人的年代,路上的艱辛數都數不清,更不要說人帶來的危機,能撐起這些的召平,也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可他還是沒想到,這次的暴雨居然會這麼嚴重!

好半晌,見召平一句也不回答的楚行商心中忍不住有些發急,他繼續詢問道:

“老召你怎麼了?連話也不回了?”

召平還是什麼話都不說,楚行商更急了,他扭去看召平身後的老趙,卻發現對方也是靠著車低垂著頭,一副什麼話也不想說的模樣,再抬頭望去,盡皆是氣氛低迷,不想與人交談的模樣。

楚行商忍不住開始頭疼,旁邊圍著的行商看他叫兩次都不應,這才開口道:“我們在這兒已經叫過一輪了,誰開口問都不說。”

“就是。”

這個行商一開口,旁的行商也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也不知道老召這是遇上了什麼,連話都不說了。”

“貨沒了,我怎麼看著人也少了幾個?恐怕是遭了盜……”

“做行商的,遇上個把強盜算什麼?乃公這輩子都不知道遇見過多少次了!他召平不至於連話都說不出來,肯定比遇上盜匪的事兒還大!”

“誰不知道要比這大?可召平他一句話不說的,上哪兒知道到底大多少啊?”

“我說,你們光圍在這兒問話,連口水都不帶拿過來給人喝的嗎?”

閒話間,更加爽利的女聲突然從後面傳了過來,眾行商扭頭一看,發現是和韓醫曹以及左儀交好的辛玉,她身後跟著六個提桶拎筐的僕婦,看著前路被人擋了,便直接說道:

“都別在這兒傻站著了,讓讓路,我要帶人過去呢!”

行商們一僵,互相看著對方空空如也的手,只得各自讓開,任由辛玉上前,招呼著僕婦將桶中的小米粥盛出來一人一碗的分下去。

召平等人經歷這麼多,不想說話,那是不想說話的事,可不代表他們不累不餓,不想活下去,現在辛玉拿過來吃的,便都伸手接過來了碗,唏哩呼嚕的喝下肚。

粥到肚裡,終於有人願意開嗓子說話了。

“多謝辛商,”

有人道了聲謝,緊接著長長的嘆了口氣,回答的聲線還帶著幾分驚懼:“外面全亂套了。”

“那不是亂套,是死人,到處都是死人。”

召平看了一眼開口說話的兄弟,接過來話茬:

“從頭說吧,我們當時已經到了昌縣,暴雨下的太大,沒有一處不被淹了的,雖不至於直接淹死人,但田地,茅屋乃至存糧全都遭了災,雨停後接連七八日地面都不見得幹,驛道上壓出來的車轍裡還都是水,已經有人開始賣兒女,甚至於賣田,我等擔心繼續留下去要出問題,便趕緊帶著人往外走。”

知曉些內幕的辛玉當即在心裡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下還往外走,豈不是更要命了?

正如她所想,召平像是回想到什麼恐怖的事情,臉上的肌肉狠狠的抽了幾下,停頓了好一會兒,這才繼續講道:

“可外面的縣,就沒有一處不被淹的,城內城外一起遭災,更不要說路上的各亭,是花錢也買不著糧食,餓到極了,什麼都顧不得,今年買的絲綢,最後都換成了我們的口糧。”

一瞬間,聽他說話的行商們,眼中紅的恨不得要滴出血來。

那可是一匹價值三四十萬錢的絲綢,光一匹就能夠買一百石的糧食,夠召平商隊這些人吃一個月的!

外界的糧價,竟然已經高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如今經商賺錢的邏輯,本質便是囤積貨物,低買,高賣,更狠一些,便是做壟斷生意,最好還是涉及民生所需,比如鹽,又或者是糧食這種人必須吃,壓根不能斷的商品,遇到好的時候,賣出天價也不足為奇。

而受災之時,就是這樣的好時候,雖說行商不太能玩這樣的把戲,可不見得旁的商人、豪強沒有做過,一時間,眾行商眼神亂飛,只覺著召平應是被狠宰了。

“似我等行商,平日裡便是以貿為生,怎會栽到這上頭?”

召平看出了同行們在想什麼,他搖了搖頭:

“常走的幾個縣內我都有人備著,只是外面的水患極重,這些準備沒起到半點作用,派人打聽時才知,那些官吏、大族家裡的存糧也出了問題,一開始我還當是為了買人買地放出來的訊息,可後來我去人市看了看,一天竟只能賣出去四五個人,連糧都不用給,只需要自家有能養活起此人的糧食就成!”

“嘶――!”

“這麼嚴重?”

“外面竟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

“老天,這可怎麼辦?”

行商們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天災之時,便是豪強大族兼併買人,擴大自身勢力的好時候,連他們都不敢往家扒拉人,這是真的出大事兒了!

行商們開始慌了。

他們這群人,行走在外,和無根浮萍差不了多少,看著人多,實際上也就是三四十號人,沒有本地根基不說,還異常有錢,放任何地方,只要一生亂,那便是頭個挨宰的物件。

宛安目前還沒有出現這樣的狀況,局勢也沒有落到那麼糟糕的地步,但情況對他們來說還是極為嚴重,他們不是本地人,沒有田產,買的貨物壓根賣不出去,沒有任何進項,只能往外面花錢,如今人出不去,困死在這宛安縣,一旦此地出問題,那他們手中的財富,同樣是守不住分毫!

面對囚籠般的困境,行商們又開始混亂起來,這個想往外面走,那個說現在外面還沒有宛安安全,走不出去一百里地就得出事兒,還有人開始打聽起來能不能買糧,要儘可能的往多了買,五百石是基礎,可以的話,來個五千石也不是不行!

辛玉沒理會行商們的爭吵,她略微沉思了片刻,突然對召平問道:

“說起來,召平你為何不繼續向外走,而是要調頭回宛安呢?”

這的確是一個好問題,因為在正常情況下,向外走才能避開這樣的天災,反而是回來是一場豪賭――誰能保證,宛安縣在這場暴雨下,沒有受到大的波及?

召平抬頭看了一眼辛玉,他原本還覺著辛玉是靠著攀上了韓盈,又作為女子,比他們更好拿貨,方才大吃上了行商這口飯,乃至於比他們賺的還要多,現在聽她如此快的抓住關鍵,便覺著自己過往倒真是小瞧了她。

略微沉默片刻,召平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倒是想向外走,可外面至少有五個縣都出了問題,往外走,那就是死路一條!”

說著,召平伸手對著另一隊人指了指,繼續說道:

“那隊人自蜀地而來,為首之人是蜀地太守之孫,也算是她運氣太差,竟遇上這樣的天災,幸好人手準備充足,沒出什麼事,轉回頭派人去探過,據說此次天災範圍極大,已無迴路可走,便打算先至宛安,若是不行,再往山陽郡去,我正好與他們半路相遇,為她們引路回來的。”

這就說得通了。

理論上來說,一個小縣的抗風險能力太差了,但郡不一樣,只要不是高達數丈的洪水,郡中的官糧倉基本上不會出問題,它們那建的大,材料用的也好,甚至會用瓦片鋪頂,那些豪族也差不多,有糧食,才能有活路可言。

從召平口中聽到答案的辛玉略微點了點頭,緊接著,目光便移向了他所提的‘蜀地太守之孫’身上。

距離此地得有兩千多里的蜀地,怎麼也會來人?還是個身份這麼大的少女!

辛玉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她的視線太過明顯,以至於同樣累得不輕的細君扭頭看了過來。

面前這個二十出頭,膚色黝黑又異常健壯的婦人,與這些行商作著相同的打扮,再加上剛才有人稱她為‘辛商’,這讓細君立刻想到了對方就是召平提到,與韓醫曹關係極好的行商辛玉。

細君的眼睛亮了幾分。

從蜀地趕來著實不是件易事,她路上遭遇過數次劫匪,不僅失了錢財,連同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也被搶了去,好在還剩下封書信,上面蓋了爺爺的印,原本細君想要靠它來證明自己的身份,偏偏又遇上了暴雨,被淋的書信內容直接糊成一團,字印都沒了。

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那想要見人可就麻煩了,細君可不想和縣衙的小吏來回掰扯,外界實在是太危險,宛安縣也不見得能繼續安全下去,她要更快速見到韓盈,直接了當的問清楚對方對這場天災的認識和應對之法,一旦不行,那就得趕緊走,去山陽郡投奔那裡的郡守,而後想辦法回家。

所以,細君才會在貨場等待,等待辛玉的出現。

現在,魚兒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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