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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281. 各人發展 “你想召,可外面沒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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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召,可外面沒人啊!如今別說識字的女人,男人都是屈指可數,加上這些個限定,一個縣能挑出手掌之數的女人我都覺著多!”

“頭幾年肯定要難熬些,再者,你們還真傻傻的按照此條例來?”

聲音稍顯稚嫩,一聽就是縣令細君的她開口道:

“別說昌亭侯,我的年齡更是不到標準,不也是被特許為縣令了麼?不給入秩就先不入秩,雜役、文書都先讓出挑的女孩做著,有個工錢往家裡拿,讓父母看到她不嫁人比嫁人賺的還多,未來還有更高的回報,別把她嫁出去,讓她娶贅婿進來才是關鍵。”

“這倒也是,說起來新律上有關於贅婿新規定,叫什麼……三必養?”

“諾,就在這兒,贅婿奉養女方父母終老者,女子必養,撫育子女者,子女必養,無家可歸者,女家必養。”

“此條不錯啊。”

“是啊,過往有不少贅婿年老之後便被女方趕出家門,惹得男人見此下場,寧願典女生子也不願上門做婿,如今有這麼一個託底,想來願意做贅婿的男人也會多些,也能挑個品行樣貌更加合適的,總不至於全在是現在的這些歪瓜裂棗。”

“我覺著,最重要的是有了要求,要奉養我父母和養好我孩子才會養他,不然,還是能把他趕出家門,有了此條,也能遏制住那些軟飯硬吃的贅婿,上門還當自己是戶主似的,真是氣死人了!”

“大家說的好熱鬧啊。”

聽到這兒,宋琳也不繼續外面站著,她出聲走了進去,笑著道:“聽說我的爵位和印綬都到了,特地過來領一下。”

聞言,細君笑著道:“可算是把你等來了,你的印綬就在這兒,快過來試試合不合適?”

屋內人不少,身為縣令的細君坐在諸位,新晉的醫曹徐縱笑吟吟的坐在右方,左邊是於秋帶著她選出來的副手方升,昌亭侯的侄女何寧和周戶曹女兒周觀在末尾,雖說是閒聊,但僅憑她們的座位和背後的身份,宋琳便嗅到了幾分政治的意味。

這是一場閒聊,卻又不只是一場閒聊,不管是已經為官吏的縣令等人,還只是打雜的何寧和周觀,她們正在以性別為叢集,透過閒聊來增進感情,不僅能讓自己接下來做事更加方便,未來只要有人繼續高升,那有了這份同地處事的經歷,對方便成了自己能夠用上的人脈。

如今女子已經被允許為官,雖說上升通道開的狹窄,卻還有昌亭侯為她們頂著,現在更是有著大好的機會,宋琳自然不會只侷限於六等的官大夫。

她今年還未到二十,就算考慮生育,至少還有六年的時間能做隨隊軍醫,三十歲以後體能下降,還可以轉戰後醫院,軍醫吃的是技術經驗飯,越老越吃香,她只要活著,身體撐得住,做到五十都有可能,這麼漫長的時光,指不定在座的那個女官吏就遇上需要合作了,自然要多結交幾分。

所以,接過來印綬的宋琳邊試,邊開口問道:“我來的時候,聽嚴戈說最近出了女官錄取規定,這是怎麼一事兒?”

本就討論著此事,宋琳一提,眾人的話匣子便又打開了,七嘴八舌說了一同之後,最後還是回到了缺人上,而提及這個問題,細君就再也繃不住了:

“外界沒多少合適的女子徵為官吏,那昌亭侯還是會從山陽郡裡調,各縣女子出挑的,也就是我們宛安,這些日子加起來,她調走了五十多個女吏,還都是熟手!這麼大規模的抽調,若非我將之前於縣來的女醫填了一部分名額,又留下來不少人做事,市貿和行醫都得出事不可!”

細君長長的嘆了口氣,整個人都愁的厲害:

“此事我乾的不地道,於縣的許斂前兩天還寫信罵我來著,好不容易從宛安給她調取了幾個女醫做事算是安撫過去,新律一下來,她手底下沒人可用,估摸著還要來罵,我倒是不怕這個,反正不痛不癢的,主要是郡守要興修水渠,估摸著還得調人,這上哪兒去找啊!”

上面給的壓力太大,著實怪不得手下人耍點花招,做些無恥的行徑,畢竟比起來於縣,肯定是宛安縣的穩定更重要,就是人才的培養需要時間,有就是有,沒有再怎麼都變不出來,而上面的需求明顯是一個極為巨大的豁口――細君是真的想不到在不影響宛安商貿的情況下,還有什麼人可以提出來了。

在這方面,不僅細君缺人,宋琳家鄉也是一樣的情況,她也是愛莫能助,正當她只打算附和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珠一轉,道

“水渠這個我也聽說過,需要識字,精通數算,還會管人的,說起來,宛安縣有不少女子善絲貿,都會數算,亭社鄉社間也有不少社長管人做事,似乎除了識字,條件都能滿足?”

“咦?”

細君抬頭看向宋琳,又將目光轉移到其她女吏,最後停到了何寧身上,問道:“何寧這個你熟,快和我說說她們能力如何?”

母親最先操持此事的何寧對此極為清楚,她想了想,道:

“是像宋姐姐說的差不多,不過也沒那麼好,大多能認個四五百常用字,算數多是乘方運算,測田是不行的,管人上,居家的婦人和修水渠召集的勞工是兩回事兒,她們不一定做得來,再者,都是嫁人的婦人,就算我們扛著這律條允她們出來做事,她們家裡也不一定同意。”

其實前頭的那些還無所謂,只要有基礎,家裡不是窮到離譜,那接下來花上幾個月專門提升,勉勉強強也是夠用的,實在不行,多學個一兩年也行,反正宛安一條水渠修了這麼久,這條新水渠也快不到哪裡去,人備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用上,但可惜的是,後面都是嫁人婦人這點,直接掐死了細君培養打算。

原因也簡單,就和何寧說的一樣,家裡是不會放她們去數百里之外做事的,法律也不允許,這完全是往死路走,她能調動也有限,總不能光往河裡砸了就為了聽響吧?

不過,宋琳的提議並非沒有用處,貿絲的婦人已經有了基礎的教育水平,以如今父教子,母教女的傳統,這些技能應該已經開始傳授給自己的下一代,那些接受教育的少女們就有培養價值了,而有一定收入的母親,或許不會拒絕為她們進行投資,只要給她們機會……

細君將去各處絲貿社看看放在自己行程上,卻還是表現出一副遺憾的神情,她掃了眼認真在記的周觀,便聽何寧繼續說道:

“這些販婦中也有幾個寡婦,就是人不多。”

說道這裡,何寧不由得頓了頓,就這點兒人,哪裡能用的上?不過小姑此刻的確很缺人,若是她能有幫助的話……

“絲貿社合適的不多,倒是東河鎮有不少工廠,有很多在廠內務工,招了上門女婿的女工,她們識字,會算數,也會管人,縣令你也可以挑一挑?”

我倒是想挑,可魏裳臨走之前專門過來說,她要調走一批人,郡守也要調好一批人,能調的都已經內定好了,留下的已經不能動了!

細君著實有些無奈。

和她差不多年紀的何寧已經很棒了,畢竟她母親陶鵲、父親韓粟連帶著韓羽魏裳等一眾長輩事務極為繁忙,很難有人從每天盯著她的學習,何寧是接受的通用教育,在這種情況下,她十四歲醫術就能透過越來越難的女醫考核,學習能力極為優秀。

而且,她心態也好的厲害,換個人,哪能這麼快接受之前一起打雜的小夥伴,突然間就成了自己的上司,心裡不平衡不服找事的才是常態,何寧卻不一樣,她調整的極快,現在都能開始主動為她分憂了。

就是這個分憂……實在是沒分到位,何寧是看著她自從尚傅去世專權後便了解縣內的情況,怎麼會不清楚東河鎮有沒有人能用?

清楚而不用,又說出缺人的話來,就需要想這說給誰聽的了。

其實,以何寧的成長環境來看,她不懂這些彎彎繞繞非常正常,父母長輩這幾年剛起來,自己還沒摸明白呢,上哪兒教導給何寧?又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這樣,家中世代為官,還有個郡守祖父教導。

從小就處於那個環境才鍛煉出來的本事,細君也沒什麼得意的,她頭疼的是如何安排對方,何寧母親陶鵲對她寄予厚望,其她長輩也差不多,若是平時也沒什麼,以何寧的能力和家世,一步一步的來,肯定要比大部分同齡人出色,可惜陶鵲等不及她慢慢成長,急著想讓她參與這分水渠修建的事情來積累資本。

女子晉升的機會難得,細君也不好說陶鵲的打算一定是錯誤的,但以陶鵲的勢力、何寧的水平,好的話不過是混個名聲,壞的話……

那可就不好說了。

冷酷點說,何寧有父母,就算是出事,下場也比她這個和死了父母差不多的孤女強,她其實沒必要管這種破事,但是對方來縣衙裡就是為了提升在人情世故和政務上的能力,之前尚傅在時允許她跟著觀摩,偶爾也會提點兩句,現在她受韓盈恩惠成了縣令,也應該教導一下對方,但不幸的是――

細君懂這些事情要怎麼做,但是不會教,更不要說這裡面有不少見不得光的,說出去影響自身利益的東西。

算了,還是給郡守寫封信,讓她看看怎麼辦吧。

也是巧了,細君的信正好和桑弘羊的私信一同送到韓盈手中。

比起來宛安,長安的訊息明顯更重要一些,韓盈先看起來桑弘羊的信件,通篇讀下來,滿滿的都是憤怒,而憤怒下又是來自於社畜的怨念,讓韓盈感覺對方就差和貞子學一手,順著信紙鑽過來把她暴打一頓了。

看信的韓盈嘴角不由得勾起來一絲微笑。

桑弘羊是個聰明人,他肯定清楚,自己這個接觸正常官場快十年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在大家都保持摸魚的情況下,有個人卷生捲起多麼可恨,知不可為之還為之,定會有不得以的原因,所以一直不曾言語,拖到現在突然提醒,極有可能是漢武帝起了拿她鞭策其他官員想法,再這麼做下去,她就真的要得罪人了。

為官三思,思危,思退,思變,韓盈從一開始行這招的時候,便已經想好了如何放緩奏書的速度。

很簡單,接下來她可是要去梁譙兩郡,甚至還得調糧食去水患更嚴重處救災,每天不是在趕路就是在處理事務,沒有時間寫奏書不說,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環境也沒辦法寄出去啊,這種不可抗力帶來的斷更簡直不要太合理!

而有了退路,韓盈看這封示警信時就沒有什麼緊張感,甚至對桑弘羊的憤怒和怨念還有幾分幸災樂禍。

她才沒有之前累到了,現在尋開心的快樂呢!

保持著這份快樂,韓盈看起了細君送來的信件。

內容有點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何寧的教育是個問題,不過對細君來說發愁的事情,對韓盈來說完全不是事兒,先把她調過來去郡中打幾天雜,等回頭一起出去打下手就好,慢慢的人情世故和做事能力就練出來了,反正未來機會多著呢,不愁。

至於陶鵲給的壓力雖然重了些,但有壓力才能有動力,韓盈之前抽空與何寧聊過天,發現心態特別好,原因嘛,就是在她、魏裳、蔡汶等一眾女醫外加如今又多了個細君下,何寧發覺自己和天才差距太大,追是追不上的,還不如接受現狀,‘正常’走就是了。

這樣的心態也不錯,就是心放的太寬,若是沒人督促著點,都快直接躺平了。

哪怕沒那麼妖孽,何寧的學習能力也不低,尤其是她姓何,沒有嫁人的退路,家裡又有那麼好的政治資源,韓盈是不可能允許她躺平甚至懈怠的,不過娃還是不能激太狠,能力差距擺著,還是激媽更有用。

嫁人的媳婦不允許當官,給丈夫做事卻沒人攔著,雖然這樣的功勞很大一部分會被韓粟拿去,但陶鵲做事積累的能力,人脈不會消失,未來若出了事情,這些老人也會站到她這邊,一起將韓粟寵妾滅妻的行徑摁下去。

就是以韓粟現在的情況來說,這種苗頭出現的可能不太大。

說起來也是奇妙,明明韓粟很久以前還想走戰場殺敵,如今竟然往理工發現,不是去工地就是在研究水利的路上,周圍全都是糙漢,一個異性都沒有,就差沒繼續發展個釣魚的愛好了。

而家裡的韓碩更絕,到現在還是未婚,母親鄭桑也有點詭異,以前直接摁頭成婚,現在只是口頭催促,也不急,豆腐坊扔給了韓碩不管,每天吃吃喝喝,臨老了人反而胖了二十多斤,還從家裡拿錢看大女兒,而大姐也是帶著外孫女和外孫時常過來看她……

想到這裡,韓盈突然有些古怪:“怎麼有種臨死前什麼都不管,想要趕緊享受一把的感覺呢?”

她也沒到烈火烹油快涼的情況啊。

正當韓盈疑惑的時候,魏裳從門外走了過來,笑著問道:“師長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和魏裳說話,韓盈也不用瞞著,她直接道:“想家裡人最近怎麼越來越奇怪了。”

“不奇怪,師長你打拼基業夠大,家裡不缺錢了,她們做的那點事情還比不過我們抬抬手的收入,還不如不做,趁著有時間多享受享受呢。”

魏裳在東河鎮呆的久,自然清楚怎麼回事兒,她笑著道:

“我們這些年過的日子多苦啊,拼死拼活才換了這麼個機會,若是不用過這樣的日子就能享富貴,那還努力什麼?就像韓碩,他有你的名頭,還有那些家產,基本上不需要做事,偶爾去巡視過夠,所以經常睡到日升三杆不起,從家裡大吃大喝不說,還拿著制好的弓去林裡打獵,別提多逍遙快活,我那幾個兄弟羨慕的眼紅!”

韓盈立馬懂了。

做個米蟲也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日子啊!

她想了想現狀,暫時放棄督促韓碩上進,她和韓粟兩個人都不在家,以後陶鵲也要走,宛安需要他一個人留下看著,還得照顧母親,以防成為政敵攻擊不孝的理由,而陪伴老人會對人造成一定的消耗,沒必要再催婚催努力讓韓碩承擔更多的壓力,等過幾年穩定再說。

“不提這個了。”將此事放下的韓盈抬頭望向魏裳:“你去長安的行囊都收拾好了?”

這些年,魏裳發展是比不過韓盈手下那些沒有真正師徒名分女醫的,而對於有能力的人來說,這是決裂的前兆,不過韓盈很好的處理了這點,她明確告知了魏裳自己部分的計劃,除了承諾未來一定會提拔對方,還大筆投資魏裳主動去學習專研,嘗試各種事務增進本領,錢財上也任由她取用。

如此,韓盈保持住了師徒之間的感情,而現在,她也終於有能力兌現自己的承諾,前些日子,她向漢武帝舉薦了魏裳,而漢武帝給了魏裳流馬苑丞的職位,負責繁育戰馬。

西漢重視馬政,流馬苑位於長安附近,所屬太僕,直系上司是羽林郎――也就是衛青管理,因為繁育出來的戰馬就是供應於他們這些騎兵的,而喜好騎馬打獵的漢武帝偶爾還會去逛逛,挑寫喜歡的戰馬。

這個職位非常符合魏裳的能力,也不低,畢竟如今大型馬苑總共就三十六所,流馬苑足足有一萬多匹馬,數千名官奴隸,權力不可謂不大。

而除了這點,魏裳的直系上司並不完全管理流馬苑,她雖是流馬苑丞,卻和主官無異,此外,衛青是韓盈認識的熟人,她一個女子過去也不會受到多少刁難,更妙的是,她還有機會面見天子,這麼好的職位,著實令人揚眉吐氣,不枉費她等了這麼多年。

“早就收拾好了。”

此刻的魏裳正意氣風發,摩拳擦掌的想要大幹一場,聽到韓盈詢問,直接應道:

“後日我就能出發!”

聞言,韓盈立刻扶住了額頭。

魏裳明顯有股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衝動,可這麼老的國企,過去絕對不能亂動,而是要先按規章制度辦事,摸清楚情況才能再調整,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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