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
那個人從抽屜裡拿出一支雪茄叼在嘴裡，然後開始吞雲吐霧，而且那兩條蹺在桌子上的腿跟犯了羊癲瘋似的抖個不停，怎麼看都是一副暴發戶而不是老闆的感覺。
晃了一會兒，他說：“鄙人……王鐵軍，人稱黑市商人，當然了，你也可以叫我老黑，還沒請教……貴姓？”
這名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從哪裡聽過，只能點點頭：“幸會幸會，免貴姓那，那凌。”
“嗯。”老黑說道：“你知道黑市商人是什麼意思吧？”
“不太明白，老先生說這個世界上什麼事情你都能辦到。”
老黑嘻嘻一笑：“那必須的！有啥事儘管找我，嗷嗷好使。”
我說：“剛剛好有件事相求，我這個有個盒子，老先生說只有你才能開啟。”
我把包裡用床單包起來的黑漆盒子擺到他桌子上：“你先過過眼？”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盒子的原因，他馬上坐直了：“什麼盒子。”
我看了他一眼：“看了會死的盒子，看不看。”
“看！”他衣服不信邪的樣子就要開啟包裹。
我趕緊攔住他：“看了真的可能會死。”
“兩年沒……”老黑看了我一眼下面的話沒說，他從抽屜裡掏出一副手套戴上：“看，不看是你孫子。”
我愕然，心說，不需要你這麼大的孫子啊。
他小心翼翼的拆開床單，從裡面取出來黑漆盒子，笑呵呵的像看著自己的情人：“小寶貝兒啊，終於見到你了。”
老黑拿起盒子仔細的觀望起來，如同在看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可是盒子黑乎乎的，上面別說花紋了，連紋路都沒有，他到底在看什麼。
就這麼足足看了十分鐘，他才放下盒子，一臉的汗水：“沒想到老傢伙說的都是真的。”說完，他站了起來：“果然沒有騙我，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這樣的東西，果然沒有騙我。”
他額頭上的汗水像豆子一樣落在桌子上，拿起雪茄猛然抽了一口，激動的看著我：“我，不，我們，我們馬上就能相見了！你再也不能離開了。”
看著他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黑的眼裡含著淚：“兩年了，等了你兩年終於出現了，這兩年，我沒有睡過一個好覺，連做夢都在想你，你知道嗎？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他似乎在和我說話，又似乎在和盒子說話。
我只能默默的看著。
“開，馬上就開！”老黑哆哆嗦嗦的把盒子擺正，緊緊地盯著我：“一點都沒變，一點都沒變，真好真好。”
“什麼？”
“喔，沒什麼。”老黑低下頭不再言語，也不再動黑漆盒子，似乎在思考。
過了許久，他重新坐在老闆椅上，整個人陷進了椅子裡，重新變成了一副奸商的模樣：“想開啟這個盒子，你還真是找對人了。”
“開啟看看？”我問道。
“當然要開啟。”老黑遲疑了一下：“但是嘛，你知道的，我是個商人。”
“是的，商人，開啟看一下。”
“嘖。”老黑搓著手指：“商人講究的是利益，像我這麼有錢的商人，自然不能落俗，儘管我很有錢。”他大手一揮：“相當有錢，賊拉任性！”
“是是是，快開啟看看。”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老黑嘆了一口氣：“你這個二狗子，真傻還是跟我裝傻，沒錢開個屁，你當我是開慈善機構的？”
我看了看他：“怎麼，還要錢啊？”我把手插進口袋裡，估算了一下，大該還有七八塊錢，這點錢別說開盒子了，請個開鎖的都不夠。
“廢話，沒錢什麼都免談。”老黑重新拿起雪茄夾在手裡：“萬里長城也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那也是需要錢哋，你說我這麼大家業，不賺錢怎麼作死？”
“作死？”
“喔，不，是揮霍，不賺錢怎麼揮霍。”
我撇了撇嘴：“好吧，你開個價，多少錢開這個盒子。”
老黑看了看我，伸出兩根手指，做了個“八”的形狀。
“八百？”我瞪大了眼：“便宜點呀，就這麼個破盒子，值那麼多？”
老黑一拍桌子：“八百？你打發要飯的呢，我說的是八百……萬！”
“八百萬！”我簡直驚呆了：“你特麼不去搶？”
“搶劫是體力活，咱乾的是技術活，就這個價，開不開？”
“開！”我一拍桌子：“開尼瑪玩笑，我哪給你弄八百萬去。”
老黑看著自己的手指，開始摳指甲：“看在你小夥子長得挺帥的份上，可以給你打個三七折，這麼著吧，五百萬。”
我一臉的無語：“你們家三七折是五百萬啊？三七折還不到三百萬好嗎老大！”
“我們家就這麼算賬，你小子以前比我……喔，反正我們家就這麼算賬，你管呢，開不開？不開滾蛋。”老黑抽了一口雪茄吐出個噁心的菸圈。
我走回沙發上，坐在了上面，現在別說八百萬，八百塊我都沒有，要說八千塊我還能找人借點，一下子就要五百萬，我搶也來不及啊。
看他那一臉的奸像，看來不給錢是辦不成事了。
思考了許久，說道：“老子不開了，打聽個人總行吧？”
老黑疑慮了一下，坐直了看著我：“打聽人？”
“嗯。”
“不開盒子了？”
我聳了聳肩：“開不起，我窮人一個。”說著把身上所有錢都掏了出來，呼啦一大把毛票：“就……”我數了數：“就七塊五毛三，你看著辦。”
老黑一推桌子：“那二狗你混的也忒慘了點，還拯救世界，連自己都拯救不了。”
“誰特麼的要拯救世界了，我現在就關心我明天吃什麼。”我攤了攤手：“你要是五百塊，我還是能湊的出來的。”
老黑揮揮手：“免談，免談，沒有五百萬絕對不開。”
“那還是打聽人好了。”
“打聽人可也是要收費的喔？那你就有錢了？”
“總不能跟我要五百萬吧？”
老黑笑了笑：“那不能，五百塊差不多了。”
“那還行，不過我怕我打聽的這個人，你不瞭解。”
“嘿，二狗子，別說老黑哥自誇，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人，就沒有你老黑哥查不到的！”
“美國總統呢？”我不信的問道。
“他老婆穿什麼色兒內褲，用什麼姿勢啪啪我都一清二楚，怎麼樣？有沒有興趣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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