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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75章 仗勢欺人,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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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真六子中排名最末的劉處玄、孫不二,亦有二品。並且是精、氣、神全通,戰鬥力最為強橫。單拿出他們兩人,已叫任勞任怨頭疼無比了。更不消說其餘人等而上之,只會更強,不會更弱。

他們的出現,成為任勞任怨當下最大的打擊,令他們鬥志頓消,再無反抗之意。

兩個人願意投降,成為終南山階下之囚。

而另一方,那些個跟著來的捕快,亦怕得瑟瑟發抖。他們既恐懼全真教好似強寇的手段,更害怕蔡京在京師的懲罰,渾沒想到什麼事情沒做,已步入進退兩難之境地。

他們做好了被嚴刑拷打的準備,心神忐忑,未曾想到的是,剛才還一副紈絝做派的鹿塵,轉瞬於他們和聲細語,講述著接下來他們要在終南山上隱姓埋名一段時日,在這裡吃喝滿足,道法清淨,絕不會有任何打擾與危險。

他真心實意,傾訴衷腸,覺得這些人可憐,也真心為他們好。但幾個捕快目光中閃爍著滿滿的不相信、不情願,只是情勢所迫,他們除了唯唯諾諾做應聲蟲,已別無他法。

他們的心情,鹿塵能夠理解。世道炎涼,人情冷漠,人人不免幾分警惕心思,誰都將誰當做不懷好心。

這樣的誤會,他曾在完顏王府經歷過一次,而現在也已習慣,只見目的達到,便不再強求別人非得感謝他,跪下給他磕頭。

反正,任勞給他磕了大頭,這是貨真價實的收穫。鹿塵善於自欺欺人,認為這是任勞替過往一切罪責感謝自己,天理昭昭,總算有人收了這對惡人,自己就是天,自己就是理。

全真六子說是鹿塵長輩,但在此時此刻,赫然成了他的手下。

因鹿塵沒有功力在身,於是如何制住任勞任怨,全靠他們手筆。全真六子本不是心狠手辣之輩,直到鹿塵輕描淡寫,說出幾件他們的“壯舉”。

兩人神色猶豫,眉眼之間,卻見得到躊躇及不安。

任勞任怨深知情勢之險,但仍覺得有一線希望。他們自認為在任何情況下,都有生存能力,惡人自然講究利益,面對君子也未必有什麼不一樣的。

若林朝英看了他這副模樣,一定會問鹿塵,“祖師孃娘在你心中,便是這般麼?”

到頭來,他們仍不過是一品二品,後天人物罷了。

鹿塵避開全真六子,和李莫愁、小龍女一起,把任勞任怨帶到單獨的密室裡。

他們面如死灰,心比死灰還不如。多年來師兄弟在邢獄深處危害人間,靠的不是自身本領,而是他人不知道、不知曉,於是沒人堤防,被他們老實忠厚、靦腆羞澀的外表所欺騙,向來無往不利。

足夠了。

老頭任勞顫顫巍巍,習慣性瞥了一眼師兄任怨的臉色。結果發現任怨面色鬱卒,帶著些許憂憤。

因此他受之無愧,接了安心。他再不會強求別的東西,這就夠了。

這怪不得鹿塵,實在是不管包惜弱、梅超風、完顏洪烈還是林朝英,乃至於未來可能成為另一位瘋婆子的李莫愁,骨子裡都有這般特點。鹿塵因情成劍,他自己沒有愛過恨過,卻見過不少大愛大恨之人。

他們為了活著,無所不用其極,展現出超人的毅力與決心。鹿塵也深受感動,他以君子之禮,卸下兩人身上的繩索,詢問他們證據所在,並言之鑿鑿,答應兩人庇護他們,不傷性命。

很多時候,任怨會反應變慢,似乎無所覺察,心中失神,宛若想著某人。但鹿塵知道,他一貫自私自利,心裡空空如也,從未有過把自身寄託別人的想法,至多隻是情劍傷人,造成心神上的缺憾而已。

他們絕想不到,有個鹿塵會對他們的事蹟瞭如指掌。於是他們再不是陰暗處不為人知的老鼠蝙蝠,而是陽光下被人一腳踩死的害蟲。

當他揮劍,那些所見所及,都成了劍中的氣骨,將人席捲淹沒。

這其實與感冒發燒、重病在身,並無任何差別,久而久之便能復原。只是在不知其底細的人眼中看來,任怨彷彿成了弱智腦殘,沒了半點腦子。

到了地方,任勞任怨匆忙表達自己的“作用”。原來他們早感前路迷茫,多年來為那些奸佞做事的證據,都有保留,更願意出面指正蔡京秦檜等人惡行,態度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下好了,馬鈺和王處一廢了他們的氣海丹田,譚處端和劉處玄點了他們穴道,郝大通和孫不二穿了他們的琵琶骨。只在轉瞬間,大名鼎鼎、無人不怕的任勞任怨,成了兩個廢人。

鹿塵嘆了口氣,“兩位詭計多端,大名鼎鼎,我怕你們騙我還來不及呢。結果到頭來,你們卻反而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起來了。你們且看看這是哪裡,這是終南山上,重陽宮旁,我是丘處機弟子,能騙你們麼?”

自經歷鹿塵“情牢金劍”,受了“情傷”,他便是如此。

任勞年紀更大,但無論用刑技巧、武功水平,還是心機手段,都遠遠遜色於年紀更小,幾可做自己孫子的任怨。他凡事總依賴任怨,此時此刻沒了任怨的指點,立刻慌亂。

任勞吞了口唾沫,“你真的不騙我們?”

鹿塵義正言辭,“我以重陽祖師之名發誓,若我騙了你們,他立刻還俗,成不了道家始祖,咱們全真教亦土崩瓦解,分化支流。”

這話說得太重,尤是鹿塵說話之間,背後恰有一座雕像。其面目清雋,既威嚴又清雋,慈眉善目,正是王重陽。鹿塵說完這話,回頭往王重陽雕像行了一禮,以示誠心。

這地方是重陽宮偏殿,正殿立三清四御等神仙祖宗,偏殿便立王玄甫、鍾離權、呂洞賓、劉海蟾、王重陽五人,稱之為道家北五祖。

非但任勞見了,覺得那雕像彷彿有所應,連受了“情傷”而思維緩慢的任怨,亦有所感,抬頭一見。

兩人目光碰上王重陽,只覺得仙風道骨,再看鹿塵,卻是個好純良的少年道士。而旁邊的李莫愁、小龍女,不知為何似笑非笑,也是兩名清純玉女。

這一下子,他們頓覺鹿塵所說話語,出自肺腑,不由得不信。驟然之間,他們全忽略了鹿塵一路南下,經歷風霜,遭遇顛沛,竟全把他當個未經事兒的雛,兩師兄弟對他完全無須防備之心。

他們料鹿塵再如何膽大包天,也絕不敢在祖師面前,說謊誆騙。兩人目光一對,任怨略顯痴呆的點了點頭,任勞得了應允,總算鬆了口氣。

鹿塵面帶微笑,眸光顯出妖異的紫色,卻在悄然之間,慢慢退去。

他的精、氣、神皆被封存,沒了動搖人心的力量,攝魂大法本也應該沒有用武之地。

但事實是,偏殿之中,重陽祖師的雕塑上,承載了多年來的香火念力。鹿塵沒有了力量,卻有眼光,還有境界。他藉著一個行禮的動作,將自身與王重陽的雕像,形成一種遙相呼應。

雕塑之中多年寄託的香火念力,立刻為他所用,助他施展這一次的“攝魂大法”。這種施展,在特殊的情景,特別的情況下,更可達到鹿塵全力時也未能有的效果。

於是他在任勞任怨眼中,成為了可手拿把掐、搓圓捏扁的飯糰丸子,兩人沒有了忌憚之心,只剩下了看低之意。

鹿塵沒讓他們當自己為最親密親近之人,對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幻術,任勞任怨根本不相信親友,於是鹿塵只好委屈自己,成了聖人,變了純良。兩個人不會相信親人,不會相信朋友,他們只會相信傻子。

現在鹿塵就成了傻子,他發誓自然也全都是真的。

任勞一張嘴,將師兄弟二人私藏的諸多證據,全都合盤托出。他講完了,任怨又糾正幾句,原來任勞放置的一些地方,又被任怨偷偷找到更改,變得對任怨有利,而讓任勞處於被動的情況。

師兄到底是勝了師弟一手。

他們爾虞我詐之間,任勞註定是鬥不過任怨,臉色變得奇差。

他只能安慰自己,不幸中的萬幸,就算武功被廢,背叛蔡京,至少可保留性命。    但現實註定讓他失望,不幸中很可能沒有萬幸,而是全部不幸。鹿塵反覆問了幾次,將幾個位置錯亂、顛倒、失常、反常、混淆,確定無誤之後,說了一句話。

他說,“李師姐,你殺了他們吧。”

任勞目光一怔,“伱怎麼出爾反爾!”

任怨也嚇了一跳,“你不怕誓言兌現!”

李莫愁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連小龍女亦低下頭,用手指抵在人中位置,淺笑起來。偏殿之中,立刻充滿了歡樂的笑聲。甚至就連王玄甫、鍾離權、呂洞賓、劉海蟾、王重陽等人的雕像,都彷彿有了笑意。

鹿塵懶得與他們解釋,讓李莫愁點了穴道,他只對小龍女說,“龍師妹,出去吧。”

小龍女疑惑,“為什麼?”

李莫愁抽出劍來,故作冷酷道,“因為師姐馬上就要殺人了,到時候血腥無比,你小孩子家家,哪裡看得?”

小龍女哦了一聲,點點頭準備往外去了,卻又停下來奇道,“師姐,你手怎麼在抖?你是不是害……”

李莫愁斷聲道,“沒有!”

鹿塵道,“她也不能怕,因為她要與我行走江湖,做些大吵大鬧、大喊大叫,痛快無比,酣暢淋漓的事情。”

他轉過頭,看向李莫愁,面帶微笑道,“這是她答應我的,從此之後,她殺人不少,救人不少,她再不是古墓中看著籠中鳥兒的小姑娘,而是真真正正騰飛天地之間,做有意義事情的大姑娘了!”

他說話時語氣平靜,但所說所講,無不真誠由衷,切中李莫愁內心深處。其實她自私自利、自我中心,情緒化,也感性化,並無什麼正道邪道之分。於是鹿塵也不給她講述這些,只講她所在乎。

鹿塵慢慢說了話去,李莫愁抖動的手臂,亦慢慢平靜下來。她受著鹿塵目光所見,似乎呆了,許久之後,側開臉去,低聲道,“自然。”

小龍女看了看他們,有些失望,似乎是因今次沒讓李莫愁出醜。頂著腦袋上的鳥兒,離開了房間去。

不一會兒,鹿塵和李莫愁從中走了出來,李莫愁道袍之上,沾染了血跡,她呼吸急促,雙眼失神,似乎有些恍惚。

鹿塵一邊走來,一邊安慰她,“師姐,沒問題的,你想殺誰就殺誰,因為你是林朝英的弟子。”

李莫愁點了點頭,反應過來,才推他一把,“你說得我好似個仗勢欺人之輩。”

鹿塵笑道,“仗勢欺人的是我,而非你。我仗你的勢,欺欺人的人,說到頭來,還給師姐您積攢了功德,成就了福氣。”

李莫愁莞爾一笑,“什麼事兒到你口中,都是賺了。你真是世上最會算賬的人。”

小龍女走上來,扯了扯鹿塵衣袖,“師兄,我呢?”

鹿塵嚴肅道,“我仗你的勢,欺負師姐。”

小龍女滿意的點頭,李莫愁冷哼一聲,翻個白眼,“她能欺負我?真是天大的笑話。”

小龍女有與她爭辯的意思,但李莫愁眼見全真六子已趕過來,她嫌棄丟臉,不願糾纏,趕緊轉移話題,“接下來怎麼辦?這兩人的主子好似挺有些勢力的,咱們要與他作對麼?”

鹿塵盤算道,“以我對蔡京秦檜瞭解,除非重陽祖師駕臨,怕就是祖師孃孃親自出來,也對付不了他們的偌大勢力。”

全真六子圍攏過來,馬鈺聽到這話,問道,“是了,我也聽說蔡京秦檜與數位大宗師沆瀣一氣,什麼元十三限、叫天王、朱順水、李沉舟之流,他們群起而攻之,祖師孃娘怕亦抵擋不住。那該如何是好?”

鹿塵笑道,“誰說我們要和蔡京秦檜直接作對?剛才任勞任怨不是說得極為清楚麼,走到一半,我這個終南山三代弟子翹楚,將‘莫名其妙’消失。而到那時候,已離開百里,又關終南山什麼事情?諸位師伯師叔,這事兒發生,可輪不到諸位苦惱,只管且放出話來,質問臨安即可。”

馬鈺恍然大悟,“這是將計就計?好啊,這樣下來,蔡京秦檜做夢也弄不清楚,是任勞任怨自己遭到截殺,還是有其他人插手其中。他們疑神疑鬼,會懷疑世上每一個人,甚至對方,唯獨不是終南山。”

在這世界,馬鈺亦算郭靖半個師傅。當然,他在武功上教導郭靖,多為有限,卻實際上將漢家傳統的仁義禮智信等等東西,傳輸給郭靖。與江南七怪、郭母李萍同為郭靖三觀的塑造者。

鹿塵感激他為大宋增加個大俠起到一分助力,對他甚是尊崇,微微一笑道,“沒錯,而弟子亦從任勞任怨口中得到兩人罪證,接下來願改頭換面,一路至臨安而去,待見到諸葛神侯,再合盤托出,看神侯的意思。”

郝大通較為耿直,疑惑道,“直接面呈官家,說明道理,叫秦蔡二人身敗名裂,豈不最好?”

鹿塵苦笑一聲,“師叔明見,這兩人一生跌宕起伏,屢遭打擊,卻又屢次再起,恐怕不是一些罪證可以輕易打倒的。有些東西,反而是潛藏起來,用在最適當地方,才能起到最大作用。諸葛神侯與蔡京鬥了一輩子,我信任他。”

馬鈺讚道,“好,好,好。鹿師侄,師伯最怕你年紀輕輕,意氣風發,做事務求最盡,反而失卻了退一步的精神。哎,這恰恰是你師父的弱處,沒成想你更加聰明,也更會急流勇退。”

鹿塵嘿嘿一笑,“這話師伯可說,弟子卻不敢應半聲。若他日師父問起,求師伯說弟子唯唯諾諾,跪地求饒,不敢在師父之上。”

這話一出,眾皆大笑。

……

於是,這一日終南山有兩撥人離開。

一撥人灰頭土臉,行裝平凡,是一男二女,似乎一對夫妻,帶著孩子。

另一撥人則是大名鼎鼎的“玉面小飛龍”鹿塵,為官家請見,諸多人手,一起浩浩蕩蕩出發。

但後面這一撥人,聲勢雖大,卻行出不到百里,即銷聲匿跡,再無聲響。

因鹿塵與岳飛關係匪淺,民間傳言是蔡京秦檜等輩下手,傳言甚囂塵上。而另一邊,全真教亦發出訊息,全真七子得此噩耗,竟哭暈過去起碼五人。

官家得了這訊息,大為震怒。他未必在乎鹿塵性命,但自己親自請見,見不著人,對蔡京秦檜兩人左右看不順眼,傳入宮中,大罵一番,話裡話外,皆是“你們不要太過分”的意思。

這份遷怒,蔡京秦檜本來做好了承受的準備,並且一定表面大為委屈,內心得了便宜還賣乖。

但實際上,他們沒有聽到任勞任怨的訊息,提前準備好的人手亦空等半月,等不來想象中的馬車。休說看見一個近來炙手可熱的香餑餑鹿塵,連半點道袍也沒見著。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懷疑對方下了黑手。事到如今,岳飛勢起,駐守黃河,而鹿塵在那片區域,亦有相當威勢,誰能掌握鹿塵,誰就可掌握動搖岳飛的主動權。

他們均忍不住想:說不準,姓秦(蔡)的,想要拋開老子,給我一刀。

他們這般自我排查,卻不知道那邊的諸葛神侯府中,追命一邊喝酒,一邊對無情、鐵手、冷血道,“哈哈,這小子怕是把蔡京秦檜玩了一手。再過不久,他恐怕就要來到臨安了。到時候介紹給大家認識,他又討人厭,又討人喜歡,但總得來說,還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子!”

而這時候,鹿塵和李莫愁、小龍女,偽做一家三口,一路行來,已至江水滔滔、風煙平闊的名勝黃鶴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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