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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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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說兄妹二人接著行路,飽經風雨,風餐露宿,但心裡卻輕鬆自在。皆因沒有了牽掛,沒有了羈絆,唯有兄妹二人相互扶持,更顯情深義重。

縱英後來問起楊昭雪內力從何而來,昭雪略有遲疑,卻由於視縱英為自己至親之人,故和盤托出,毫無隱瞞。

“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因為。。。怕你生氣。我知道你修煉的刻苦,也知道你如今的修為,更是怕你知道了心中不平衡。。。”昭雪小聲回道。

楊縱英微微一笑,輕拍一下昭雪的頭,道:“怎麼會不平衡呢,哥是真的為你感到高興啊!從此我也能少操點心了。”又開玩笑道:“以後打架你先上!”

“真的不生氣麼?”

“。。。真的!”楊縱英認真回道。

昭雪想了一下,也笑了:“哥,我知道了,你是有把握超過我如今體內的真氣啊!這種自信是天生的,無法解釋清楚。也許,你生下來便已註定,今生定會成就極致的作為!我再練也是有限的,估計已經到頭了。”

楊縱英聞言一下愣住,不知該說些什麼,思緒破濤洶湧:這些自己都沒想過,也許昭雪說的對!但是,我到底是怎麼了。。。?

“哥!”楊昭雪的呼喚才讓縱英回過神來。“你總說我這一路有心事,依我看,你才是十分不對勁啊!尤其是那時咱們去三清山遊玩,下山後你就更是心事重重了,有什麼妹妹能幫上忙的嗎?儘管說給我聽!”

“。。。你真是心思細膩!你如此一說,哥哥回想一下,確實如你所言。。。”楊縱英回想起當時剛從長青島出來不久,兄妹二人登上三清山的情形來:

。。。

兄妹二人相互攙扶,登上山巔,望著腳下雲海,如夢如幻,真正到了仙境一般。

這裡便是三清山,又名少華山。可以說,此處便是中華大地上最具有仙氣的地方。

不僅風光如夢如幻,此山更是道教名山,傳說曾有人真就在此處得道飛昇。

東晉升平年間,葛洪道長上三清山結廬煉丹,著書立說,宣揚道教教義,並信奉“人能成仙”!如今山上仍留有葛洪道長當年的煉丹時的丹井,煉丹爐遺蹟,那丹井歷時近千年,依舊終年不涸,其水汪冽味甘,被後人稱為“仙井”。

飲一口丹井之水,對楊縱英來說,卻別有一番滋味。

二人又爬上玉京峰的北面,“三清宮”便赫然現於眼前。三清宮所在地勢高爽,就山勢而建。來到切近,可見正面的三樘大門,門上方掛青石豎匾,上書“三清福地”四個大字。

左右對聯一副,曰:

殿開白晝風來掃

門到黃昏雲自封。

入得正殿,便可見三清塑像,依次為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道君,太清太上老君。兄妹二人畢恭畢敬,行了大禮。

“哥,三清山上真有神仙麼?”

“這個真就不能斷言,但是相傳太上老君曾在此山修行過。小時候師父給我講起華夏的名山大川,名勝古蹟時,特地提起過三清山,還給我講了一個傳說,令我印象深刻。”

“哦?能否給我說說?”

縱英微微一笑,道:“相傳佛祖釋迦摩尼與道祖太上老君曾有過一席對話,討論的是人間有無仙境。佛祖道:想吾西天淨土,乃極樂世界,黃金鋪地,白玉成池,地湧蓮花,瓔珞垂地,七寶菩提,萬劫不滅。大千世界哪裡還有比這更好的清靜聖地啊!老君道:在東土神州,有一座仙山,乃天地孕育的瑤臺仙境。那裡奇峰參天,仙霞鋪地,白雲生幽谷,飛瀑掛山間。怪石奇松忘色相,不老須巖萬古蒼。雖不似極樂淨土,卻是萬物之靈長生之地。”

縱英又道:“此處說的正是三清山。後來太上老君辭別佛祖,來到此處,更有觀音大士隨行相送。觀音大士將見聞回稟佛祖,佛祖聽罷,對三清山也是盛讚。正所謂:坐地成佛往西天,飛昇得道少華山!”

“。。。哥,你說的熱鬧,但這少華山上成仙之事又有何憑證呢?”

楊縱英笑著,也不言語,拉著昭雪出得三清宮,又行一段路,來到“登真臺”。站在臺上,細細尋找,在南側地上便可見兩隻腳印,深深印在石臺上。楊縱英指著腳印,道:“看到了沒有,相傳這便是方士羽化留下的履跡。”

“。。。”昭雪盯著腳印,不知該不該相信。

二人站在高處,默默無語,舉目眺望。有那麼一兩刻,楊縱英神情恍惚,竟有了忘卻一切凡間俗事,就此歸隱的衝動。

“能長住在此地,雖不是仙卻勝似神仙啊!”楊縱英感嘆道。

“哥,你真的什麼都放下了麼?”

“。。。自打我記事起,心中其實經常感到莫名的空虛,毫無原由的寂寞,不知道這感覺從何而來,又該如何化解。。。我常常問自己:此身從何處而來,來此世間又是為何,而最終又該往何處去。。。為何我同別人不同,我到底是誰,要幹什麼。。。”

“。。。你這是到了仙境說仙語啊!被你說的我也有些飄飄然了。。。。也許你心中有太多的問題亟待解答,那就更應該去找你師父張三丰道長,和他好好談一談了!”

“沒錯!”昭雪一語點醒夢中人,楊縱英終於回過神來,對著昭雪微微一笑。“走,下山吧!咱們繼續趕路!”

二人在山霧繚繞中下得山來,由於視線不佳,並沒有看到半山腰路邊的一座石碑,那石碑上刻著這樣一首詩:

江南何處是仙家?孤柱擎空見少華。

洞裡有天開紫府,人間無地覓丹砂。

福地乾坤歲月賒,靈壇風雨莓苔匝。

方外更聞王子晉,金銀樓閣住煙霞。

。。。

閒言少許,二人加快步伐,一路上雖也遊山玩水,但是心早已飛到了武當山。

。。。

等終於抵達武當山下,此時已經快到了中秋時節。

楊縱英山腳下心生無限感慨,自不用表。只說二人急切地狂奔上山,向著師父奔去,難以抑制住激動的心情。

等到了武當派所在,剛跨入大門,便有道童擋下二人,“二位有何貴幹?”

楊縱英見師心切,卻也不能忘了禮數,“哦,恕我二人冒昧,還望能通稟一聲,就說是楊縱英兄妹遠從江南而來,拜見張真人。”

“好吧,請在此稍候片刻,我去通稟。”道童轉身離開,楊縱英焦急的等待著。

過了好一會,道童才返回,對楊縱英兄妹行禮道:“師祖有請二位往後山密室處相見。真人吩咐說你們知道密室在哪,故此我也就不為二位引路了,請自行前去。”

楊縱英聞言,終於露出許久未見的笑容,二話不說,拉上昭雪就往後山奔去。

跑得氣喘吁吁,到了石室門外,楊縱英卻停下腳步,望著敞開的木門,險些留下了淚來。

“哥,怎麼了?咱們快進去吧!”

縱英深呼一口氣,道:“昭雪,你可知道,這裡就是我當年閉關的地方啊,我在這裡面獨自住了三年多。。。”想再往下說,卻是聲音哽咽。

昭雪輕輕拍了縱英後背兩下,安慰道:“不要太激動了,快帶我看看裡面是何樣貌吧!”

楊縱英點點頭,拉住昭雪的手,緩緩走了進去。

穿過山洞,拐進石室,裡面一切如舊,仍和自己當年離開時一模一樣,看來是師父吩咐,一直沒有人動過,只是打掃得十分乾淨。楊縱英兩步上前,輕撫著石桌石床等舊物,這些年下山後的一幕幕閃現腦海,心中生出了無限感慨:這裡就是自己的小世界,是自己心中最安全,最放鬆,最自由的地方,也是內心深處真正的家。。。如果可以,真願意在這裡待上一輩子,不去管那些世俗紛擾,清清靜靜,單單純純地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

感慨一下,又興致勃勃地給昭雪講起這裡面所有東西的往事來:這就是哥哥當年睡的床,冬天腳伸到外面,活活凍醒,夏天卻是涼爽。。。這裡以前點著燈,曾經有幾天沒油了,外面送的沒有跟上,抹黑著住。。。這書架上的書,這幾本是某某某,都快翻爛了,那邊幾本是某某某,晦澀難懂,實在是看不下去。。。

說了一通,開啟書架旁的另一扇門,拐了幾下,外面陽光終於照了進來,再往前走,就是山洞盡頭那一片峭壁間的平地了。

在洞裡遠遠望見,平地上,師父張真人背對著這邊,盤腿坐在墊子上,正在閉目養神,也是在等著二人的到來。

楊縱英沒有開口,而是就要奔過去,剛邁開步子,只聽見背後昭雪“倉”一聲拔劍出鞘。楊縱英一驚,停下回頭看,卻見昭雪已經運氣入劍,朝著張真人一劍揮出。事發突然,萬萬沒有想到,縱英一愣,根本來不及反應,只是驚得目瞪口呆!

“赤焰公主”發出的強烈劍氣已經直直奔向張真人後背,卻只聽得“嗡”一聲悶響,響聲不大,卻傳出老遠,只震得楊縱英兄妹雙耳轟鳴,霎時間,以張真人為中心,地面洞壁塵土激盪飛揚,直衝得二人睜不開眼睛,只得用手遮在面前。

等平息下來,二人這才睜眼望去,只見張三丰已然站了起來,毫髮不傷,仍然背對著這邊。而後,慢慢轉過身來,手持拂塵,面帶微笑,輕聲道:“還不快過來。”

“。。。師父!”楊縱英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已然決堤,三步衝到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磕三個響頭。

“快起來吧。。。”張真人扶起楊縱英,又輕輕撫了兩下楊縱英的頭頂,“孩子,你終於回來了。。。”

此時,昭雪也帶著笑容,跑到張三丰面前,行了一個大禮,道:“張真人不愧是天下第一,不動聲色便化解了我這全力一擊。請您千萬不要生我氣啊!”

楊縱英這才反應過來,轉身就要訓斥,卻聽得張三丰“哈哈”幾聲大笑,也扶起昭雪,道:“你這丫頭,就是這樣跟我打招呼啊!這是在試探我麼?確實頑皮至極,看來得好好收拾你一下了!”話雖如此,卻是滿面笑容,眼神中充滿著疼愛。

昭雪笑得跟朵花似的,還吐下舌頭,連高興帶害羞,滿面通紅。

“。。。”見昭雪笑容燦爛,楊縱英又是直接無語。狠狠瞪了她一眼,心中暗罵道:你個兔崽子,剛才差點沒把你哥的魂給嚇出來!就算是當成自己人,也不能這樣亂來啊!要是師父真有一點損傷,我立刻一腳把你踹到懸崖下面去!。。。

好了,這下徹底搶戲成功。張三丰把楊縱英暫時晾在一邊,卻對昭雪道:“丫頭,幾年不見,你這功夫大有長進啊,真氣修煉竟已到如此地步!看來,並不是跟縱英學的!”

“。。。不敢隱瞞真人,這其實並非我自己修來的,而是。。。”昭雪毫無隱瞞,將拜師陳玄往事細說一遍。

“哦。。。”張真人聽罷,感嘆道:“這也是造化啊。看似幸運,卻也是你命中註定的。不要有任何心裡負擔,好生珍惜,善加利用,才是正途。陳玄在臨終前也算是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了。”

“還是您說話中聽。昭雪謹記!”楊昭雪又行了一禮。

張三丰轉頭看向縱英,道:“孩子,前些日子收到朝廷的嘉獎文書,才得知你在江南領導群雄,剿滅敵首,立了大功,也為武當派贏得了聲譽,為師深感欣慰!

我料你們忙完江南的事情,便會回來武當山,而且根據行程推斷,最近幾日便要抵達,故此為師早已在此等候。這個地方是你的故地,能在此處與你見面,一則清靜,二則也是為了讓你開心,能放鬆心情。

這一去,又是幾年未見,為師對你很是掛念,不知你兄妹在外面過得可好,又不知是否仍像為師記憶中的模樣,還是有了很大的改變。。。現在見到你們平安,也就終於放心了。”

縱英眼淚又在打轉。

張三丰微微一笑,道:“縱英,你將那邊的兩個墊子拿過來,鋪在地上,咱三人就坐在此處聊聊吧。”

。。。

三人盤腿坐定,卻是一時無語。

望著如畫的美景,像是遠離了凡世一般,沒有了時間,只有來自心靈深處的平靜安詳。(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中文網公眾號(微信新增朋友-新增公眾號-輸入drea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read微信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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