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衛民皺著眉頭,雙眼緊緊盯著牆上的日曆,久久不能把眼神看向別處,心裡充滿了苦澀。
我居然來到了這個年代,能不能活的下去還是個大問題。
1957年11月12日,星期一。
腦袋裡浮現出歷史書上對這個年代的描述,貧窮,飢餓……
“嗚嗚嗚”“嗚嗚嗚”的冷風從窗縫灌進屋裡,屁股底下是略帶溫度的火炕。
手習慣性的摸向床頭尋找手機,想檢視時間,只是摸了個寂寞,忘了自己已經成為光榮穿越大軍的一名。
看著日曆,雖然現在才11月中旬,但是四九城已經下了好幾場雪了,天寒地凍。
聽奶奶說過,這個年代比後世要來的寒冷,每年都會凍死一些人。
迎著窗戶吹來的寒風,剛剛穿越過來的周衛民腦袋中一片混亂。
周衛民揉了揉臉頰,努力梳理著原主頭腦中混亂無序的記憶,他想要確認一下。
過了一晌茶的功夫,他腦袋裡才轉過彎,回過神來,大致捋清了自己現在是一個什麼情況。
這個身體的原主也叫周衛民,今年22歲,之前在西南當兵,轉業剛回來,便得了一場大病。
抓了足足大半個月的藥,錢沒少花,但是命還是沒保住。
所以,才被穿越而來的周衛民撿了便宜,成為了這具身體的新主人。
轉業安置的工作是軋鋼廠採購科的採購員,25級幹部待遇,一個月工資加上一些雜七雜八的補助是45塊5毛錢。
因為原主一回來就生病了,所以遲遲沒有報道。
現在住在京城南鑼鼓巷附近的大雜院,擁有兩間房子,攏共60平米。
這個時代可沒有後世公攤的說法,這60平米可是實打實的使用面積。
祖上是貧農出身,父母都是烈士。
家裡的親人就只剩一個三叔,名叫周建國,也是一名轉業軍人,在糧管所擔任副所長。
“在這個年代,這個身份應該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周衛民鬆了一口氣。
抬了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緩解一下疲勞,藉著灰暗的光線打量起了屋內的佈置。
破爛的房頂隨便糊著發黃的舊報紙,還扯著一些蜘蛛絲,在風中搖曳。
牆壁也一片斑駁,充滿著歲月的痕跡,窗戶是木窗戶,鑲嵌著一小塊一小塊的玻璃。
在窗臺底下是一片火炕,炕上的鋪蓋也不知多久沒有洗過了。
看著一片黑乎乎的,摸著也是硬邦邦的,還有一股怪味撲鼻而來。
在炕的對面還有一個大立櫃,分為三個開門,中間門上貼有大半面鏡子,兩側的櫃門各開有一個玻璃窗,窗內掛著綠色的摺疊布簾,櫃門的四角粘著木雕花。
旁邊是兩個矮櫃上面疊放著樟木箱子,還有一張八仙桌和兩把官帽椅,桌上擺著老式上弦座鐘和一套白瓷茶壺茶杯。
這些傢俱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材質的木頭,用料非常足,也很結實。